尚文婷出院子的時候,心情本是非常的歡快,對著自己的一身打扮也很是滿意,可是當她見著尚文芯時,臉色便有些微變,特別是祖母可著勁誇她,尚文婷的心裏便更加不滿起來,甚至有些賭氣地說道,“祖母不誇我,便是覺得孫女的裝扮不好看,那我要迴院子裏換身去,免得去了謝國公府給尚府丟臉。”


    她想什麽便說什麽,當然,她此刻也極度的想迴去重新的再裝扮一次自己,要知道這雖然隻是個壽宴,但是謝太夫人的壽宴裏來的人可都是勳貴家族,這麽好展示自己的機會,她怎麽能甘於讓自己就這樣被比下去呢。


    “時辰快來不及了,你這一折騰又得浪費不少功夫。”尚老夫人輕皺了一下眉毛,又笑道:“把你頭上身上戴的那些個晃當響的東西拿下來,別顯得我們尚府好似去展示銀子似的,今兒去的哪家都是有頭有臉麵的,難不成我們尚府能有他們富不成。”


    尚文婷聽了後,雖然心裏不悅,可也知道時辰要是誤了太久便是不好的,於是,便聽了尚老夫人的話,將一些沒必要的首飾摘了下來,這一摘,倒是讓她看上去清爽了不少,雖不及尚文芯,看上去倒是賞心悅目了一些。


    對於去謝國公府,尚文芯的心裏有一些抵觸的,但是她必須得麵對這一切,逃避永遠都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麵對自己,麵對謝少東,都是她必須坦然接受的一件事情。


    標著尚府記號的馬車,在京城裏轉了幾條胡同拐過兩條街後,終於停在了謝國公府的門前,兩隻威嚴的石獅子毅然的挺立在府前,與著上世她進門時一樣。


    上一世她進謝國公府便是成親之日,上一世的壽辰因著她拉了幾天肚子所以沒有來參加,那一次從壽宴上迴來的尚文茹跟她講了好些個逗趣的事情,眉飛色舞間透著一股別樣的風情,那個時候,怕是尚文茹與著謝少東的感情有了更進一步的發展。


    有著婆子和丫環過來領路,尚文婷看著比尚府氣派許多的謝國公府,不由得眼睛多瞥了幾眼,內心更堅定了她要嫁入勳貴家族的信念。


    謝國公夫人見著尚文芯,自是一陣誇著,臉上的熱情也恰到好處,麵對著眾位夫人,極切地表現出自己對這未來的媳婦很是滿意,能得著未來婆婆這樣的看重,在外人看來自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可是,在尚文芯看來,這隻不過是謝國公夫人的另一張臉而已。


    上次喜宴上的事情,鬧得京城裏的夫人在暗地裏樂道了許久,借著這個機會,自然是要向眾人做足樣子才行。


    有眼色的太太夫人們,自是也跟著謝國公夫人誇著尚文芯,知書達禮、溫良閑德、才貌雙全……


    真不知道這些人心裏是怎麽想的,明明京城裏傳她任性刁蠻、囂張跋扈,可是此刻在她們眼裏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雖然尚文芯對名聲早就淡漠,既然這些太太們願意誇,博個好名聲也不是什麽壞事,便在一旁裝著嫻良淑德陪笑了好一會功夫。


    謝國公夫人見著差不多了,也知道眾位小姐有她們自個的玩法,便命著謝國公府的謝四小姐帶著她們去別的地方玩。


    尚文婷,在尚府時不是個願意遷就的性子,出了府倒是處處的顯得恭謙起來,並且善於去說好聽話來引對方的好感,對於她的這一點,尚文芯隻當沒看見。


    不一會的功夫,尚文婷便挽著趙四小姐的胳臂,好的跟親姐妹似的,偶爾還投些目光給尚文芯,像是在證明自己比她強比她更得其他國公小姐的青睞。


    這種小女孩的孤立,尚文芯隻覺得一陣幼稚,自己主動找了個借口便沒有參與她們的活動。


    尚文婷巴不得尚文芯一個人玩,這樣才顯得她比尚文芯強,所以她很歡快的跟眾位小姐解釋著,說尚文芯自幼身子有些弱,走些路便要歇息一會……完全忘了尚文芯可是學過騎馬這一件事情了。


    尚文芯站在一顆石榴樹下,那茂密的枝葉中掛著一朵朵一簇簇迷人的花朵,含苞欲放的花像一位害羞的小姑娘,那盛開的花,吐蕊怒放,像一團團火焰,一陣風吹過,散發出一股股泌人心脾的花香來。


    不待她細細品味花香,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來到她的附近,青鳶輕輕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角,輕聲地說道:“小姐,是謝少爺。”


    麵對謝少東,她有的隻是厭惡和憤恨。


    不待尚文芯轉身,謝少東便走近她的麵前,行禮道:“見過三小姐。”


    尚文芯微一蹲身,迴禮道:“見過謝少爺。”


    “這石榴花開得正濃,不知三小姐是否喜歡吃石榴?”謝少東定睛地看著尚文芯,今日的她站在石榴樹下,一陣風吹起她的裙角邊,倒是多了一些女子的嬌媚。


    “不喜歡!”尚文芯冷淡淡地迴了三個字。


    這樣硬生生的迴答,倒是讓謝少東有些不知接下來如何展開話題。


    “幾位小姐約了在亭子裏見,我且先行告退了。”尚文芯並不想與他有什麽交集,如若有,她也隻想是他臨死的時候,並且是她親手將刀子紮進他胸口的時候。


    尚文芯剛走兩步,謝少東便追上了她的腳步,有些急切地說道:“三小姐,可否聽在下說幾句?”


    “好啊,你說!”尚文芯也不拒絕,隻是公事公辦的冷淡樣子,眼神淡漠如水且波瀾不驚地看著他,看不到她此刻內心的情緒。


    這不像是一個見著未婚夫該有的情緒,更何況還是一個英氣且有著才名氣的未婚夫。


    謝少東對著身邊的小廝和尚文芯身邊的丫環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便退後了幾步,站在不遠的地方。


    “芯兒……”這一次,他眼神帶著深情凝視她,並且喚著她的閨名。


    “謝少爺,還是請您叫我三小姐吧,這樣我聽著才不會發忖。”尚文芯卻是抵觸地迴道。


    謝少東卻是帶著霸道的聲音對她說道:“偏不,你將來會是我的妻子,我便要喚你的名字,芯兒……芯兒……”


    這一刻,尚文芯滿臉黑線起來。


    “自我見著你的第一眼,我便覺得老天待我真好,皇上許我的妻子竟是我心裏期待的女子。”謝少東滿臉深情,繼續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是真的。”


    “你可能都不知道,我經常在夜靜的時候想像你笑的樣子,還有你騎在馬上的樣子,可能你不記得了,我曾見過你穿著男裝騎在馬上的神情,當日我救下你時還不知那是你,是後來無意中才得知的。”


    謝少東好似說上癮了,越說越順口且越說語氣越是溫柔,“我總是向尚兄弟問及你,我自己都不明白這是怎麽了,可是我就是想知道你更多的一些事情,想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平日裏愛做些什麽,喜歡看什麽樣的書……”


    謝少東一邊說著一邊瞥著眼望向她,隻是她一直垂低著頭,他心裏想著她此刻可能正害羞著。


    想到這,心裏不由得冷笑著,嘴裏卻繼續柔情意重的說著他如何的喜愛她。


    待他停了嘴後,尚文芯抬起頭來,如水的眼眸裏看不出波動,淡淡地迴道:“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的話,那我先走了。”


    ……


    謝少東深情演繹了半天,卻得來她如此淡漠的一句迴應,完全就有些摸不著頭,同時,一種強烈的征服欲和挫敗感在他的內心同時燃起。


    “為什麽?芯兒你怎麽如此淡漠?”他眼裏透出一絲憂傷來,低啞地問道:“難道你對我……”


    “對,我不喜歡你!”尚文芯很爽快的迴道。


    謝少東脫口而出,語氣有些掩飾不住的重了起來,並且質問她,“可你是我未來的妻子,你不喜歡我喜歡誰?”


    “你與著我四姐姐情深意重的,我怎生好意思隔在你們中間呢。”尚文芯勉強的擠出一絲冷笑給他,“其實,你寫給我四姐姐的每一封書信我都看過,現在你在我麵前裝情深,我覺得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此時的你就像是一個醜角,隻可惜沒有逗笑我。”


    想了想,覺得那樣表達不對,尚文芯糾正道:“應該說像一隻猴子,上竄下跳,雖然沒有逗我開心,不過你成功的逗來我幾聲冷笑。”


    說著,尚文芯還很客氣的在他麵前冷笑了兩聲,以示她的誠意。


    醜角?上竄下跳的猴子?


    這是他這輩子收到的最侮辱他的話,可是當他對上尚文芯那雙波瀾不驚卻又冷笑的眼睛,他有一種身體被他看透的羞辱,他的手指不由得緊握成拳,剛才的深情瞬間降到了冰點,轉而喚之的是沉默。


    她竟然敢嘲諷他,這是他怎麽都沒有預料的事情。


    他是她的未婚夫,她應該為擁有著身份高貴且才貌出眾的他而傾倒,當他如此深情時,她應該羞澀陶醉……


    看著她冷笑的樣子,他心中掠過一陣陰冷的風,可是此刻,他卻不能跟她撒破臉,隻得轉變臉色,有些不安地問道:“芯兒,你一定是有所誤會,我跟四小姐真的什麽都沒有,我自幼接受著謝國公府的家訓,是絕不可能做出那等事情。”


    “最重要的是,我一直深深的知道,我這輩子隻會娶你,而你也隻能嫁我,這是皇上的賜的良緣。”


    是啊,這是皇上的恩賜,違者視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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