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姨娘的院子裏。


    “嬤嬤,那道人尋著了嗎?”已經一天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結果。


    王嬤嬤迴話,“姨娘,那道人……竟跟消失了一般,老奴從四小姐那拿了畫相派了給下麵的人去尋了,或許多些日子便能找著,這麽大一個活人,應該是逃不出去的。”


    馮姨娘將茶杯放下,淡淡地說著,“楊姨娘那邊怎麽樣?”


    “老奴有安插人盯著那邊,一切看上去也沒什麽異常,對於肚子裏的那位,楊姨娘謹慎得很。”王嬤嬤小聲地迴著。


    馮姨娘隻微微一笑,對著王嬤嬤說,“我送去的吃食,她一個都不有嚐?”


    “沒有,就是楊姨娘最愛吃的那份香芋點心,也隻是輕輕的沾了一下嘴唇,那還是做給老奴看的。”


    “她也真是謹慎,也不想想,我怎麽可能會笨到在她的食物裏下毒,還是我身邊的人端過去的。”馮姨娘冷笑道,看來楊姨娘防她還真跟防黃鼠狼一般。


    王嬤嬤附著迴去,“楊姨娘現在出入的地方,遠離不平之地,就連湖邊她都不走,最多就是在院子裏的平坦小路上走著散一散步。”


    “她也是想借著這個孩子榮華後半輩子,隻不知,她肚裏的那個是位少爺還是位千金?”


    “看懷象,應該是個姑娘!”王嬤嬤也是從各方打聽她院內的小廚房裏的人說的,說楊姨娘自懷孕後便喜偏辣一點食物,要擱以前,楊姨娘是甚少吃辣食的。


    馮姨娘冷哼了一聲,當然,她之所以這麽介懷楊姨娘,因為她的各方麵都可以跟她相媲美,她眼裏可容不得別的女人長期霸占尚國君,偏楊姨娘又是個骨子裏的狐媚樣,也難免有尚國君失控的。


    “姨娘……”王嬤嬤恭身低下頭去,輕聲地問道:“但凡姨娘說一聲,老奴便會想法子做得幹淨就是。”


    馮姨娘略一抿嘴,淺淺的梨渦掛在嘴角,“聽說三小姐去了楊姨娘的院子,還送了一盆株形極優美的常春藤給楊姨娘。”


    “是的,就是前兒個的事。”王嬤嬤應道。


    “那道人說四小姐是個禍水的命格,說三小姐是個福貴的命格。”馮姨娘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一邊走向王嬤嬤一邊說道:“嬤嬤您說,若是是三小姐一不小心讓那楊姨娘受了驚,沒得了一條小生命,這三小姐還當不當得起福貴命格這四個字呢。”


    王嬤嬤抬起一張臉,臉上因保養還算可以,比起府裏其他的老婆子倒顯得年輕幾分。


    “老奴心裏自會想,怕是那道人說的話是汙人眼的吧。”


    馮姨娘低聲地說著,“既然三小姐不是個福貴的命格,那四小姐便也不是什麽禍水的命格。”


    王嬤嬤迴應過去,“姨娘放心,老奴會好生想一想的,如若有了法子,一定稟了姨娘。”


    “是啊,我們是得想個好法子,一定要萬無一失的,這一次,對著她們,我要使狠一點的,打她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馮姨娘閃過陰狠的神色。


    不過三日的時間,二老爺的人就離開了尚府,去了京城西郊的一個莊子上。


    尚老夫人在麵子上還是給了些好東西,不錯的麵料和幾件值錢的首飾,但是銀子,卻是一分都沒有給,要不是顧及著體麵,她恨不得什麽都不給。


    因著府內的人都有耳聞,說這五小姐可能是得了癆病,所以沒得一個丫環婆子願意跟著去,三房的人便就拿著表麵幾件風光的東西離開了尚府。


    送三房人去莊子上的車夫也就一位,一聽到五小姐咳,他便渾身的緊張難受,生怕那病會過到他身上一樣。


    待三房人趕到那莊子上時,連一個迴話的管事都沒有,看著那裏麵已經破舊不堪的樣子,三個人一點不開心都沒有,反而覺得清靜自在。


    等三房的人安定下來,有一個管事的過來探了一下情況,等一聽著那五小姐在咳時,便找了個借口離了去。


    自那之後,再也沒有下麵的人來迴過事問過安。


    不過這也恰如了三房的心意,等確定一切安妥之後,尚文芯信守諾言的將七小姐送到了她們的身邊。


    七小姐的出現,三房的人緊緊的抱成了一團,那是一種幸福的畫麵,尚文芯看著眼角竟隱隱的有幾分酸意,她的內心何嚐不渴望這樣的溫暖,這樣一家人團圓在一塊的幸福畫麵,便也是尚文芯願意幫三房脫離尚府的原因。


    三房的人要給尚文芯跪下請謝,卻被她阻止了,不管怎樣,她都是晚輩,沒有受長輩跪禮的規矩。


    臨走的時候,尚文芯將五張一百兩的銀票,以及一些零用的碎銀子給了鄭氏,直到尚文芯說這銀票是給日後三少爺讀書用的,她們才收了下來。


    尚文芯對三房的幫助,改變了三房上一世的命運,更改變了三房人對生活的態度。


    三房的人走了之後,尚老夫人便收了兩個如花一般年紀且貌美的姑娘進了尚府,最要緊的,這兩位還是一對雙生子,怎麽看都是惹人憐愛的。


    令尚老夫人意外的是,尚國君竟不願意碰也不搭理尚老夫人這樣的舉動。


    想當初,楊姨娘進府的時候,尚國君很是獨寵了一段時間,要說這對雙生子,無論怎麽看,那也不比楊姨娘差,當然,尚老夫人根本就不會察覺到,楊姨娘之所以受寵,是因為那段時日她與著馮姨娘有隔閡。


    對於這些個情況,尚文芯自是看在眼裏的,也知道是個什麽內情。


    見著自己父親晾著這如花的一對雙生子,便知道尚國君與馮姨娘這段時間感情修複得還不錯。


    尚老夫人給自己的兒子房裏添人可以,但總不能還強硬的逼著尚國君去睡那對雙生子吧,眼見著馮姨娘那邊得寵得厲害,尚老夫人難免著急上火起來,直恨得馮姨娘牙咬咬,心裏暗罵著馮姨娘那狐媚子使了什麽陰招,竟然讓她大兒子看都不看那對雙生子一眼。


    見著尚老夫人上了火,尚文芯主動提出要迴丞相府看外祖母,尚老夫人便同著她一道去了一趟丞相府。


    這一次,尚老夫人備了厚厚的禮,雖然她跟丞相夫人蘇氏在心裏頭有些不對付,但這種關鍵時候,她也願意彎些腰來迎合蘇氏。


    尚文芯跟蘇氏親熱一些話之後便一直坐在蘇氏的旁邊,聽著她們二人說著話。


    “親家夫人,三丫頭經常在府裏念叨著您,您近日身子可好?”尚老夫人陪著笑問候著。


    蘇氏命人備上好茶與尚老夫人,一邊吃著茶一邊說著話,“托親家夫人的福,我這把老身子骨還算穩妥。”


    聊了一些家常後,尚老夫人便將那日道士說尚府需要衝一衝喜的事情說與了蘇氏聽。


    蘇氏聽後,問道:“親家夫的意思,我老婆子也明白,按理說,這大老爺要續弦確也是得先緊著我們呂氏一族裏挑,隻是我膝下就得了月如這麽一個女兒,要不然也得有個姐妹幫襯著。”


    說到這裏,蘇氏難掩傷心,對於這丞相府的子嗣單薄,是她心裏永遠的痛。


    尚老夫人靜靜的聽著她感懷了些時候,陪著也難受一陣子,可能因著兩人心裏都有苦,今兒個倒也算聊得比較和諧。


    “依著老婆子我的意思,那也是想從呂氏一族裏選一個合適的適齡女子嫁了去,這樣一來,也能對著三丫頭上心一些。”尚老夫人將三小姐的重要性提了出來,不管怎樣,呂氏裏出來的女子,怎麽都有著一份近親血緣在那,不可能存著對尚文芯不好的心思。


    蘇氏聽後,見著尚老夫人從未提過馮姨娘,思索片刻後問道:“府裏的馮姨娘怎麽樣,可還曾聽話?”


    尚老夫人也不好直接貶了去,隻簡單的道了一句,“都也還行。”


    見著尚老夫人不願意多說馮姨娘,便知她心裏對馮姨娘提成正室怕有些不太願意,但是依著她的意思卻又是另一番計較。


    尚老夫人見著蘇氏提馮姨娘,便趕緊轉移了話題,說著:“聽說族裏的十一小姐還不錯,品性端莊,年齡也正好。”


    據了解,這十一小姐十七歲還沒有出閣,是因著她娘親在三年前過世,原本相成的一家卻因著時間等不了所以作罷,因著重孝在身,所以十一小姐的親事便一拖再拖。


    於尚老夫人來說,最重要的是這十一小姐的父親也是個三品大員,她還有一個哥哥年紀輕輕,便也是個六品。


    “嗯,十一小姐是個懂事乖巧的。”蘇氏也不應話,隻淡淡地附了一句。


    兩個人就這樣打了一會太極。


    蘇氏想了想,便主動的說道:“關於大老爺續弦這一事,我與老爺也商量過,這麽些年來,馮姨娘對著我們還算孝敬,又是我們的義女,進府的時候是個貴妾,若是現在提了正室,我老婆子跟老爺,那也是沒什麽意見的。”


    這樣直白的話說了出來,便也是丞相府的意思,他們是願意提這馮姨娘做正室。


    這麽些年,尚老夫人也沒抓著馮姨娘在府中犯過什麽錯,想要找些反駁的話竟然隻是出身,可這話由著她話就有些不妥,畢竟馮姨娘是丞相的義女,這要是說她出身低,那不是間接的說她嫌棄丞相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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