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三人微有些狼狽的樣子,心裏著實的憋著氣。


    這個時候,二姨娘跟馮姨娘也走了進來。


    二姨娘上前行禮道:“老夫人,三房院子裏的火勢已經得到控製了,隻是東西基本上都燒光了。”


    尚老夫人冷著一張臉,厲色道:“這好端端的,院子裏怎麽就會走了水?”


    二老爺忙應道:“兒子也是被嗆醒的,至於發生了什麽事情,兒子也不知道,怎的好生生就走了水,到現在,我都在納悶著。”


    說完話,二老爺隻是低著頭,也不敢去看尚老夫人的臉色。


    “不知道……不知道……又是不知道,你們都是吃閑飯的嗎?要是被燒死了,是不是還是個不知道!”尚老夫人怒火中燒,大聲地吼了起來。


    尚文琪見著尚老夫人如此大吼,被驚得咳嗽不止,在一旁邊用手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出聲,可是還是咳出了聲音。


    告別是在尚老夫人剛訓完三房時,這樣安靜的環境下,她的咳嗽聲就更顯得突兀和打眼。


    尚老夫人一聽著這咳嗽聲音,再一想到楚大夫說尚文琪可能是得了癆病,心裏的厭棄不由得更深了起來。


    這個時候,尚文芯卻站了出來,小聲地對著尚老夫人道:“祖母,會不會是被人報複了啊?”


    廳裏的人聽著尚文芯這樣一說,便不由得順著她的話往下想了去。


    二姨娘皺了皺眉,要是這樣說,似乎也說得過去。


    倒是馮姨娘有些懷疑地說道:“要說報複,最近也就跟西城街張家鋪子那邊有些不討巧,可是張家鋪子那邊的人有這個膽做這事嗎?這可是官家尚府,不是尋常百姓家的院子。”


    尚文芯睜著一雙大眼,有些疑惑又有些天真地道,“如果張家鋪子像姨娘想的那樣,那他們哪兒來的膽敢賴上我們尚府的婚事。”


    末了,尚文芯還很不屑地補了一句,“那些個不要臉的東西,也配跟我們尚府沾親帶故。”


    尚老夫人沉思了一會,道:“若說這張家鋪子,還真是個無賴之家,他們沒在尚府這討到好處,存了這報複之心也不是沒有可能。”


    “祖母,若我說,就三嬸那邊不該惹這事,七小姐也真是,出去看個花燈惹得一身的燥迴來,她倒好,走得個幹幹淨淨的,將一堆麻煩子事情留了下來,這若隻是個開始,那日後豈不是更麻煩。”


    尚文芯說話聲音也不算小,她向來也是想什麽說什麽,口無遮攔的話都說得出來。


    前腳跟五小姐親,後腳就能跟三房的人翻臉,這也像是她性子能做出來的事。


    想她以前跟四小姐處得很是親密,結果因為一些誤會說撕破臉便撕破臉,至今都不恢複交往。


    尚文芯的話本是說者無意,卻讓聽者有意起來。


    尚文琪卻在這個時候將手從嘴角處拿了下來,望著尚文芯的目光帶了一些恨意。


    尚文芯瞧見五小姐的眼神,便不悅起來,“五姐姐,你瞪我做什麽?我又沒有說錯話。”


    一陣咳嗽聲再次傳了來,好不容易停下來,眼神卻是委屈的望向眾人,“三妹妹,五姐姐隻是希望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多想想,我們三房也不想惹一些事情的,隻是這樣的事情既然發生了,還希望祖母和眾位伯母們和兄弟姐妹們能多多諒解和包容。”


    尚文芯見著眾人都不說話,她退到了尚老夫人的一邊,用著隻有旁邊尚老夫人和二姨娘才能聽到的聲音,低低地咒了一句:“喪門星!”


    尚老夫人一聽著尚文芯的話,再一聽著五小姐的咳嗽聲,隻覺得一陣頭痛和怒氣。


    “行了,五丫頭染了風寒還沒好,先找個屋子休息會,免得風寒更重了起來!”尚老夫人不想再對這個問題爭執下去,就算要發落三房的人,她也得想個計策,讓外麵的人看著體麵一些。


    李嬤嬤聽著尚老夫人的話,猶豫了一會,還是上前問道:“老夫人,這三房的院子燒了,現下把哪裏的房屋空出來比較適宜呢?”


    尚老夫人一想到這個,又是一陣煩躁,“現在哪些屋子是空著啊?”


    李嬤嬤道:“迴老夫人,現在楊姨娘院子的西邊有一處是空的,另外就是二小姐的院子北邊有一處是空的,還有便是原老太爺書房的側麵有一處空屋。”


    “就送去楊姨娘院子旁的那一處空地吧!”尚老夫人便也對著鄭氏跟二老爺道,“你們都退了去,別在我跟前,看著就礙眼。”


    後麵兩句話,說得極其的狠。


    見著一群人退了下去,尚老夫人便望向二姨娘與馮姨娘,道:“對於三房這事,你們倆是個什麽看法?”


    二姨娘心中一動,卻不動聲色地說道:“這個婢妾也把握不好,若說巧合不小心走了水,也不是沒有可能,若說是報複,那也說得過去。”


    馮姨娘靜靜的聽著,倒是不急著發表意見,直到尚老夫人望向馮姨娘,馮姨娘才微微一笑,上前道出自己的一些想法。


    “依著卑妾的看法,二姨娘說的話也是合情合理的,但也不排除還有一種可能發生。”


    尚老夫人聽這樣一說,便追問道:“還有一種什麽可能性,你快說與我聽聽!”


    “自給七小姐辦白事起,三房的人樣樣都配合著我們,可是這也太順當了些吧,所以卑妾懷疑這是她們自己放的火,因著七小姐的事情,她們這是恨上我們尚府了。”馮姨娘這也是一種猜測,但不否認,她是那個最聰明也最有心機的人。


    二姨娘聽著這麽一說,仿佛也覺得有可能,可是一想到如果真若是這種可能,心裏不由得有些慌了起來。


    “老夫人,這三房的人,若真是恨上了我們,今兒個敢放火燒了自個住的院子,那指不定日後就趕放火燒別處的院子,這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二姨娘兩手交叉著,不由得有些著急起道:“這可怎生是好?”


    尚老夫人卻是不願意相信,“他們哪敢有這膽子,是活得不耐煩了才找死路尋了去。”


    二姨娘有些急切地迴道:“這人若是逼急了,指不定啥事都敢做。依兒媳之見,倒不如想個法子遠遠的打發了他們去,省得日後糟心,這樣才是最省心省事的。”


    這要真是三房的人自己放的火,那下一把火指不定就會燒到她們的院子裏來,這逼著七小姐替嫁二小姐的事情,三房要是真有膽那麽做那就絕對也有膽對他們這麽做,二姨娘不得不做萬全之策。


    在她看來,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將三房的人趕出尚府去。


    “將他們一房人趕出府去,那不是坐實我老太婆虐待庶子嗎?那我這樣的名聲,以後還怎麽給孫子孫女們說親!”對於這一點,尚老夫人倒是個聰明的,也看得甚是明白。


    “那我們想個好點的法子讓她們出府去,這總成了吧!”二姨娘有些心焦地迴道。


    這時,馮姨娘不緊不慢地說道:“依著卑妾來看,這事也不能太急,等風頭過了再想法子也是可以的,前腳才有著張家鋪子逼死七小姐一說,後腳就有了尚府三房被擠出尚府一說,那要是讓好事者再一攪,再說成是尚府借著七小姐的死打擊張家鋪子,利用完三房的人便將三房人趕出,那不就落人話柄了嘛。”


    尚老夫人仔細一思慮,覺得馮姨娘的話很對,便對著二姨娘道:“你多派些人暗中盯著三房的人,可別再有什麽差錯,至於趕他們出尚府,得想一萬全之策才行!”


    三個人又商量一會,尚老夫人便讓二姨娘跟馮姨娘再迴院子補會眠。


    尚文芯的院子裏。


    青鳶遞上一杯蜂蜜水,道:“小姐,老夫人那邊真的會將三房趕出府去嗎?”


    尚文芯喝了些水蜂蜜水,輕聲地道:“依著祖母的性子,三房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五姐姐得了癆病,七妹妹已死,三房現在又存報複尚府的心思,她留著三房那不是給自己添堵嘛。”


    “可奴婢見著老夫人剛剛雖然很是氣憤,但也並無將她們趕出尚府的意思,還給安排了住處,再說,這老夫人要是趕三房的人出府,那她這虐待庶子的名聲是坐實了,老夫人會冒這個險嗎?”青鳶托著腮,有些疑惑起來。


    尚文芯卻輕輕一笑,“會的,隻要府中生些變動,祖母一定會想著一個穩妥能顧全她顏麵的法子將三房的人趕出府去,就算祖母想不著,我們也得幫著她想一個萬全之策才好。”


    “那小姐可是想著了這萬全之策沒?”


    尚文芯將杯子遞給青鳶,道:“既然祖母讓三房的人住在了楊姨娘院子附近,那就從楊姨娘那邊下手好了。”


    青鳶有些遲緩,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什麽叫對楊姨娘下手?


    看著青鳶那表情,她自是知道青鳶腦子裏此刻在想些什麽。


    “別想岔了,本小姐不是那等人,楊姨娘不犯我,我自不會害她,隻不過是借她的手而已。”尚文芯輕輕地彈了彈衣賞上繡的一枚花瓣。


    “小姐……奴婢……奴婢不是那個意思。”青鳶因著自己想三小姐想岔,不好意思的臉紅了起來。


    “行了,就算是那個意思,本小姐也不怪你!”尚文芯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心情便明亮了許多。


    剛進門的青蓮,見著滿眼含笑的尚文芯,隨口便問道:“小姐今兒個心情甚好,是有什麽好事情嗎?”


    “本小姐決定給楊姨娘添點事情來做做。”這也是過去大半年的事情了,她也應該為著自己的父親暗地裏使點力氣,讓人給相看相看幾個未來的繼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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