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七小姐一個幾歲的孩子,她就算是從湖裏爬起來那也絕逃不出尚府的,再退一步說,七小姐中了藥又受寒,就算是活著,那也絕不可能有力氣走路的。”胡嬤嬤是看著那婆子將七小姐丟進湖裏去,然後看著七小姐的身體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沉下去才離開的。


    “既然不可能,那人呢?人在哪?”二姨娘性子急躁,脾氣也上了頭,說話的語氣便不自覺的重了起來。


    “二姨娘息怒。”說著,胡嬤嬤便跪了下去,“都是老奴辦事不力,請二姨娘責罰老奴吧!”


    二姨娘這股火也是因著情況緊急才控製不住,見著胡嬤嬤這樣,忙彎身扶住她,“嬤嬤起來吧,我這脾氣你又不是今兒個才知道,現在說什麽責罰啊,得趕緊想個法子才是。”


    在二姨娘的院子裏,胡嬤嬤是最得臉的,平日裏,二姨娘也是要尊著她幾分,她心裏清楚,這胡嬤嬤就是她的左右手,替她解決了不少的事情。


    胡嬤嬤起身後,為著這二姨娘的燃眉之急,道:“依老奴之見,就按照原計劃行事的好。”


    二姨娘一聽,恍悟過來,“我們就當七小姐死了,不堪忍受張家鋪子的逼迫,不忍心讓二小姐代替她嫁去張家鋪子。”


    “是的,我們就按照原計劃進行著。”


    “現在沒見著七小姐的屍體,萬了她沒死,迴府了怎麽辦?”二姨娘不免有些擔憂。


    胡嬤嬤卻正色道:“不管七小姐有沒有死,隻要尚府說她死了,那她便是死了,府裏自也是沒有七小姐這號人存在。”


    二姨娘一聽,眉眼笑開,一拍腦門,笑著道:“是啊,我怎麽就忘了這尚府自是老夫人說的算,老夫人說她死了便是死了,三房的人沒見著屍體那也沒用!”


    “對,就是這個理!”胡嬤嬤應承著。


    兩人一合計完,二姨娘便去了尚老夫人的院子。


    尚老夫人見著二姨娘來了,便問道:“七丫頭,還沒找著呢?”


    二姨娘用帕子輕輕的沾了一下鼻子下邊,道:“又派了一些個人去找了,還是沒找著。”


    “她一個這麽大的孩子,不在府中能去哪?”尚老夫人一想著又是三房的那些破爛事,心裏便不爽起來。


    “婢妾也擔心,該不會是出了府,這要是萬一遇上個什麽壞人,毀了尚府小姐的名聲可不好!”二姨娘內心一喜,便順著尚老夫人的話接道。


    “要是被人毀了名聲,我豈能容她迴尚府!”尚老夫人不經思索,話脫口而出。


    “如果這樣,那張家鋪子那邊要人,可怎麽辦才好?”二姨娘又稍稍地提點一些。


    尚老夫人聽著這話,像是恍悟了一些事情起來,不過她倒是往著另一個去處想了,她便將自己的疑慮說與了二姨娘聽,“你說是不是三房故意把七丫頭藏起來,這樣便可以不用代替二丫頭嫁去張家鋪子?”


    她隻覺得三房現在變得越來越壞起來,完全沒有想著這出戲是二姨娘謀劃的。


    見著尚老夫人想岔了去,二姨娘轉念一思索,發現這樣更符合常理,並且更容易將一切的事故推到三房身上去,她自己便可以摘得個幹幹淨淨,萬一這七小姐真沒死,迴府了,那也是三房導的一出戲。


    “老夫人這樣一說,婢妾覺得也有這種可能。”二姨娘假裝怒氣衝天,便央求著尚老夫人,道:“要是三房真不肯將七小姐交出來,那二小姐可要怎麽辦才好,難道真要嫁去那張家鋪子不成?”


    “他們在我眼皮子下耍戲,門都沒有!”尚老夫人怒著迴道。


    二姨娘瞅準時機,便上前進言道:“現在府外傳的謠言越來越對二小姐不利,要是再拖下去怕是真會毀了二小姐,依婢妾之見,不如我們順著三房的那起子壞心思,將計就計將事情解決了去。”


    尚老夫人有些不明白,便問道:“怎麽個將計就計法?”


    二姨娘便上前幾步,低聲地將自己想的計策說與尚老夫人聽。


    尚老夫人聽後,凝思一會,便眉開眼笑起來,“你這計策甚好,就這麽辦,三房的事情交給我就是了,你去安排外麵的一些事情,趕緊速速解決了這事,要不然二丫頭的日子沒個盡頭,我這個做祖母的,看著也心疼。”


    “是,婢妾這就去辦事!”說著,二姨娘便行禮告退。


    晚膳後,尚老夫人便將大老爺留了下來。


    大老爺聽著尚老夫人的意思,便是想著就這樣當七小姐死了,並且還是被張家鋪子放出的謠言給逼死的。


    這樣的一個消息,對於大老爺來說,是正好的,這兩天,他還正想著怎麽把這事給快刀斬了去,免得朝廷上那些個對他有意見的人抓著他治家無方來彈劾他。


    對於事情過程怎麽樣,當今聖上並不會有多在意,更何況,現在聖上還很是看中他,隻要他處理得恰當,還能給對手來一個措手不及。


    見著大老爺也讚同這樣的方法處理,她便更寬了心,隻道讓她迴去好好歇息,別熬夜累了身體才是。


    三房的院子裏,如死一般的沉寂著,冬天的夜來得早,院子裏黑了,連燈都沒有點上,直到尚老夫人親自來了院子,才點上燈。


    尚老夫人之所以願意來這一趟,也不過是讓三房的人明白她處理事情的決心。


    望著跪在地上的三夫人和二老爺,這一次,她讓李嬤嬤給他倆賜了個坐,五小姐因著身體未全愈便免了她來見。


    “今兒我來這一趟,便是來知會你倆一聲,這七小姐在府中無緣無故地失蹤了,我老婆子也不想去追究這到底是不是你們二人耍的花招,既然七小姐敢失蹤,那我這個做祖母的便成全了她,當著尚府沒有了這七小姐,我定是會為她好好的辦一下這白事!”


    “白事?”三夫人聽著這兩個字,嘀咕著道:“怎麽會是白事呢?七小姐說不定還沒死呢,不能辦白事。”


    “這都一天夜一沒在府裏了,就算沒死,尚府也沒有臉去認一個沒了名聲的小姐,我來這裏不是跟你倆商量的,而是告訴你倆這個事,心裏得有個譜,辦事的時候,別露了餡,要不然別怪我老婆子心狠手辣!”對於跟三房的人說話,尚老夫人早就不習慣端慈詳這一套把戲。


    “老夫人,七小姐若沒死,這白事辦了出去,這不是逼她死嗎?”二老爺抖著身體,瞪著圓眼哀聲道。


    “她死了,也不用嫁去張家鋪子了,這也算如了你們的意,要是真沒死,你們就自求老天保佑她能活得久一些!”尚老夫人冷著聲音說道,“明兒個就給七小姐辦白事,你們倆個別給我惹事,要不然我就讓五小姐跟三少爺沒個好前程。”


    也懶得再看三夫人那如死灰般萎靡的臉,領著李嬤嬤便欲出三房的院子。


    “祖母……”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傳了來。


    尚老夫人瞧見走進來的人居然是三小姐尚文芯和她的貼身丫環青鳶。


    一見著她,尚老夫人的嘴臉立馬便得慈愛起來,“你這頑皮的丫頭,怎地跑來這裏了?”


    “剛去祖母院子,聽說祖母來了三嬸這裏,孫女便跟了過來。”尚文芯笑著迴了過去,也不看三夫人和二老爺。


    “你找祖母有什麽事?”尚老夫人隨口接道。


    “之前祖母不是說讓我們幾位小姐先別來三嬸院子,讓五姐姐先休養好病,所以孫女想來三嬸院子得問一下祖母的意見,卻不巧,祖母來了三嬸的院子,孫女便想著三嬸院子是可以來了,便跟著來了。


    ”尚文芯卻是巧笑著一邊說一邊解釋:“年前將一些料子給五姐姐,讓她幫我繡些花樣子,所以我想要迴去,順便讓她幫我做些新樣式。”


    “這些個事情,讓丫環來辦就好,你何須跟著來,如若你五姐姐不小將病氣過了給你,不得急死祖母!”尚老夫人臉上顯滿了擔心,內心卻是冷淡得有些疲倦。


    “祖母,不礙事,我去與五姐姐說,才能表達得更清楚,這樣春天來的時候,我便能比府裏其他的姐妹穿得更漂亮些呢!”尚文芯自是個愛美服的,府裏的主子仆人都是知道。


    尚老夫人也沒有多想,隻叮囑她早些迴院子,日後這些事情閃給丫環去做就好了。


    尚文芯應承地給她行安禮,然後便自顧地去了尚文琪的屋裏。


    尚老夫人自也知道這尚文琪的女紅是個頂尖的,見著這是女孩子家的一些小虛榮玩意兒,便也沒當走,臨了還用眼窩刮了一下三夫人跟二老爺。


    良久後,三夫人命著二老爺守在廳裏,自個去尚文琪的屋裏,無論是個什麽情況,她也想知道三小姐能不能幫得了她的忙,不管結果怎樣,她都得試一試,如果她不試,那七小姐就真的毀了。


    當三夫人進去尚文琪屋裏時,見著尚文芯正走了出來。


    “三小姐,你這是要走了嗎?”三夫人看上去有些手足無措。


    “三嬸,我該交待的已經交待與五姐姐了,五姐姐刺繡的花樣子我也拿到了,真心很好看呢!”尚文芯看著那樣式,發自內心的覺得喜歡。


    “三小姐喜歡便好,隻是……”三夫人有些猶豫的看向尚文芯,停了一頓說道:“三嬸能不能請三小姐再呆一會!”


    尚文芯見著她的神情,眼裏含著害怕又帶著期待,與著七小姐拉著她手的神情一樣。


    “我還有些事情要迴院子處理,三嬸進去看看五姐姐吧,她有話要對您說!”尚文芯露出一個很是安慰的笑容,伸出手輕輕地在三夫人的手上拍了一下,便帶著青鳶告辭。


    尚文芯一走,三夫人便走到了尚文琪麵前,迫不及待地問道:“文琪,你三妹妹可是與你說了什麽事?”


    她望向自己的母親,點頭道:“三妹妹與我說了兩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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