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現在還不能死,她的手伸進衣裳裏,準備拿出楚墨楓交給他的東西,他說過隻要拉開那東西,自會有人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來救她,不管有沒有效,她都要試一試。


    她還沒拿出東西,一把快刀就向她這邊砸了過來,她身子一彎,便閃了過去,她雖然會些武功,但跟這些訓練有素的人一比,完全不在一個層級上。


    “小心……”秦少煊用力推開她,他的手臂沒有避過被刀砍了一下,但如果不推她,受傷的人就會是尚文芯。


    尚文芯連著打了一個滾,掏出東西正準備拉開,卻瞧見韋依彤帶著一隊人殺了過來,她便又將那東西藏了起來。


    韋依彤快速的奔到她身邊來,關切地問道:“你受傷沒?”


    尚文芯搖了搖頭,笑道:“本少爺命大,沒事!”


    “你們倆拋下我,早知道我就不來救你們,哼!”對此,韋依彤耿耿於懷。


    “不拋下你,我們怎麽引開他們,好讓你去搬救兵呢!”尚文芯隻得硬塞出個理由來。


    韋依彤冷哼一聲,“別當本少爺是個好騙的,這一次的仇,我記住了,下次雙倍還你們!”


    尚文芯隻得在一邊說好話哄她幾句,以暫時消一消她心裏的不平衡。


    韋依彤的人馬一趕到,輸贏立馬拉開了間距,尚文芯一步並做兩步來了秦少煊的身邊,“六……”


    她見著旁邊有人,連忙改口道:“秦兄,你的傷怎麽樣?”


    手臂上還滴著血,但是秦少煊輕聲一笑,輕慰道:“不過是一點小外傷,不礙事!”


    尚文芯撕掉身上一塊布,幫著她簡單的將傷口處包紮好。


    見著她低頭認真的模樣,秦少煊心裏流過一絲異樣的情愫。


    這一晚,在京城的南街,因為一個意外,燈籠著了火,惹得一眾的小攤的燈籠都跟著起火,當時就人群混亂了起來。


    據隔日官府的查看結果,有八個人被燒,其中有數十人被踩傷,至於那被燒死的人,自然是被人謀殺所掩蓋的一種手段而已,事後,官府出文令,元宵節三年內禁止燈籠內有火,這也是變相的禁止了元宵活動。


    尚文芯迴到尚府給尚老夫人請平安時,馮姨娘緊張地追問她有沒有受傷,那關切的表情還真堪比親娘,尚文芯隻是淡淡地說了沒受傷。


    “其他姐妹呢?”尚老夫人望了一眼馮姨娘,問道。


    “她們也剛迴來沒多久,現下都各自迴院子裏休息了,你也趕緊休息吧!”尚老夫人疲倦地說道,揮了揮手示意都退下去。


    尚文芯離開時,總覺得馮姨娘的神情有些怪,但今晚的一番折騰,她也累得夠嗆,便徑直迴了自己的院子。


    青蓮準備了一些吃食,見著尚文芯迴來,便將還溫熱著的茶食了一些上去,“小姐,要用一些嗎?”


    尚文芯擺了擺手,示意不要,“今兒個晚上,可是有什麽事情發生?”


    青蓮將茶食又放迴原處,然後才迴道:“幾位小姐迴來的時候,府裏起了一些動靜,聽說今兒個晚上南街那著了火,人群哄亂,有好些個人被踩在地上受了傷,還有人被擠到了水裏邊。”


    “著了火,混亂也是正常的,府裏小姐有受傷的嗎?”尚文芯淡淡地問道。


    “二小姐好像被人群擠到了水裏,所幸被救了起來。”青蓮停了會子,繼續說道:“掉進水裏的,除了二小姐還有位漢子也掉了進去,二小姐也是被那漢子所救起的。”


    “那人可知道她是尚府的二小姐,有見著二小姐的容貌沒?”尚文芯繼續問道,看來,尚府今年還真是諸事不順,連連出現有辱名聲的事情。


    “這個,奴婢不知。”青蓮還補充了一句,“不過在二小姐落水的時候,府裏的小姐喚了救命,但並沒有說是哪位小姐。”


    “這也就是說,那些外麵的人也隻知道尚府有位小姐落了水,還被一漢子救了起來,卻不知道是尚府的哪位小姐,是嗎?”


    “嗯,是這樣的。”青蓮迴道,“聽說看到的人很多,因為那個時候有很多的官兵和人在那河裏提水救火。”


    尚文婷骨子裏好高騖遠,要是那個救起她的男子是位達官貴人還好,要是個窮酸人家的男子,尚文婷絕對會在尚府鬧翻天。


    “大老爺今兒個晚上歇哪了?”尚文芯對於自己父親這些日子的表現,非常的滿意。


    “還是歇在了楊姨娘那裏。”青蓮如實答道。


    尚文芯微嘴一笑,端起一杯茶吃了兩口。


    見著問完了話,青鳶便服侍著尚文芯歇息。


    次日裏,尚府竟來了一位耳鬢戴朵大花的婆子,十足的媒婆裝扮,笑嘻嘻的說要求見尚老夫人,管家問了老夫人的意見才放了那人進府。


    尚老夫人自是不能將這媒婆拒之門外,要知道,很多消息的傳遞離不了這些媒婆,要是今兒個尚老夫人拒絕接見,那這媒婆指不定會說出一些什麽樣的話來抹黑尚府,大富人家最忌諱這些事情。


    上門來的是西城街的王媒婆,尚老夫人、二姨娘以及馮姨娘都在廳裏。


    “老婆子來給老夫人請安了。”說著便行了一禮,而後又給二姨娘行了一禮,給馮姨娘行了個半禮。


    尚老夫人也不問王媒婆來這裏是啥事,隻道是聊了幾句近些日子都成了哪些親事,王媒婆便也不急,便一一迴了去,而後便扯到了尚家。


    “要說這親事,有時候,還真得有個緣份,這不,我王婆子今兒個就上門來了,要不是昨兒個南街走了水,城西的張家小子可能就跟尚府的小姐錯失了這緣份呢。”王媒婆將話題繞到了正題上。


    “城西的張家?”馮姨娘納納地道了一句。


    “對,就是城西張記雜貨鋪子裏的張掌櫃的大兒子張峰,家裏雖然比不上尚府,那也算是吃穿不愁,最重要的是,這是老天爺給的緣份,上天的恩賜啊。”王媒婆咧著嘴笑道,也不去在意那已然冷僵的臉孔。


    “這話就說笑了,城西的張記鋪子那跟我們尚府是八扛子沒一撇的事情,我們尚府的小姐也都不曾跟張家有什麽緣份啊,您這是說笑了吧。”二姨娘牽著一張嘴,冷聲起來。


    那是個什麽東西,一個開雜貨鋪的小掌櫃,竟然還想著跟尚府來攀高枝,真是不識好歹,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個是什麽德行。


    “二姨娘,這話您就說岔了,昨兒個南街走水,尚府小姐掉水裏,可是張家小子救起來的,當時還有好多官兵和平民看見張家小子抱起來的的,那倆個人的身體都濕了還貼在一塊了呢,這要還不是上天的緣份,那啥者是上天的緣份啊。”王媒婆笑著,話裏話外卻也有著一絲威脅。


    要說這王媒婆,之所以願意攬這活,不僅是因為張家給的銀錢豐厚,更重要的是這張家小子是她的外甥子,要是能攀上尚府這一門親事,那可是光門楣的事情,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促成這門親事,當然,張家更是承諾她,隻要成了這門親事,日後有什麽發財門路絕對有著王媒婆一份。


    “今兒個我倒是聽笑話了,一個女娃娃,身子都沒長全,掉水裏被人救起來倒成了上天不得不恩賜的緣份。”二姨娘一聲冷笑,刻薄地說道。


    “二姨娘這可是強詞奪理了,那張家小子救起尚府小姐的時候,可不是幾歲的身板,那身子沒得個十二歲也得有個十歲,怎麽著也是到了能說親的年紀了,再說,這親是可以先定下來,至於成親的日子自是可以往後延。


    ”王媒婆早就做好了準備,所以麵對冷嘲熱諷,她也依舊陪著個笑。


    這門親,張家和她是賴定了,她就不信外麵的流言傳出去,尚府就不能不顧小姐的名聲,再說,這些流言傳了出去,那些個達官貴人家自也是不願意再與尚府小姐說親的。


    “王媒婆,我們尚府今兒個就挑明了的說,昨兒個確實是個意外,也並非你嘴裏說的什麽緣份不緣份,我們府裏的七小姐才五歲,身子還沒全呢,定親的事情就不必再說了。”二姨娘咬著牙,又道了幾句,“張家小子救了我們府的七小姐,也算是一種功德,我們尚府自會派人備一份薄禮上門道謝。”


    話說到這份上,如果王媒婆是個識趣的,便會順著台階下了,可是尚府低估了一種人,那就是有著狗皮膏藥特性之人。


    王媒婆揮了揮手中的帕子,笑了起來,“二姨娘可真是會說道,明明是府中的二小姐,轉個眼到了二姨娘這,便成了府裏的七小姐了。”


    張家和王媒婆昨兒個合計了一晚,對於尚府的事情自也是打聽得清楚的,要說那張家小子也是個聰明勁的,一聽說是尚府的小姐掉水裏,立馬紮了下去,等到救起了人,還特意在人最多的地方將尚府的小姐抱上來,甚至還給尚府小姐將肚子裏的水壓了好些出來。


    不管怎樣,這尚府的小姐的身子算是被一個陌生的男子給親近了,大富大貴的人家裏,自是最忌諱這些事情。


    等到尚府將人領走,他便悄悄的尾隨其後,從那些人的對話裏,知道那小姐是尚府的二小姐尚文婷,才美得迴了府,能做尚府的女婿,他便是一腳邁進了大官府人的家裏,憑著自己的那些個聰明勁,日後借著老丈人家隨便謀個差事那都是跟著官沾邊的。


    要說這張家小子,讀書不行,可卻偏偏想進官場,奈何家裏銀錢又有限,也不能給他大活動,所以便一直在街上混著,心裏的歪心思動了無數次,昨兒個居然讓他歹著了這個樣一個好機會,他便是死也要咬著,不能斷了自己升官發財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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