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動手後,史家與韋家都紛紛將兩位少爺給禁足,特別是韋夫人,也就是韋依彤的娘親,在今晚的元宵節夜死守在韋依浩的身邊,她就不信自己的兒子有本事敢對娘親動手。


    這樣的機會,倒是便宜了韋依彤,見著父親不在府,娘親陪著二哥,三哥又素來疼她,她便借著賞花燈的名頭拉了尚文芯去看,她倒要去見識見識那位能讓她二哥神魂顛倒的女子。


    要知道,韋府二少爺那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文武皆行之輩,美人見過的自是不少,但能讓韋依浩為了一個女人動手的則僅此一位。


    位於京城的紅燈街上,那裏有著大大小小的妓館,上等下等,什麽樣的貨色都能找到,但是隻有一家妓館經營,那便是京城最大的妓院怡紅院。


    此刻,映在她們二人眼前的正是怡紅院。


    青鳶跟安喜緊緊跟在後麵,安喜見著是煙花之地,雖然有些意外,但並沒有什麽驚訝之感,對於她來說,跟著小姐這麽多年,自家小姐去什麽地方她都不為奇。


    青鳶則不一樣,見著不是女子家該來的地方,她便拉著尚文芯,緊張地道:“少爺……我們還是迴府吧,這裏不適合你們!”


    不待尚文芯迴話,韋依彤便接了話去,“青鳶,你那麽緊張做什麽啊,你應該向安喜學習,你看安喜,多麽鎮定!”


    韋依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尚文芯便往裏麵走去,在外麵迎客的小二,見了她們二位,便一口一個公子,裏麵請,極樂世界……


    二人一進到裏麵,但有著一個媽媽打扮的中年女人走了過來,一掃衣料,便知二位是貴客,便使出了看家本領,一步三妖嬈,撲著香粉的蒲扇便揮了過來,她是怡紅院的管事媽媽怡紅,她的上頭還有一位媽媽,便是最大的人,隻是她很少出來招待客人,大都是在幕後策劃的活動,這便是她的主意,且規定隻有元宵節才有,好的位置都需預訂。


    “二位爺,今兒個晚上可是一年一度的,二位爺預定位置了沒?”怡紅熱情地說道。


    二人互相望了望,搖了搖頭。


    怡紅見著沒有預訂,依舊一邊搖著蒲扇一邊笑著道:“那二位爺今兒個晚上就不能在貴賓座了,隻能選擇靠後桌的位置。”


    說完,怡紅指了指靠表演後麵的位置。


    韋依彤掏出打賞的銀子,笑了笑道:“有勞媽媽給咱兄弟倆來兩個好一點的位置。”


    怡紅卻笑著將銀子遞了迴來,“二位爺,真是不好意思,好位置都是預定滿了的。”


    “媽媽可是嫌這銀子少了?”韋依彤表示不解地問道。


    “爺出手甚是大方,不是老媽子嫌少,而是怡紅院有規定,大凡好的位置預定了出去,就算客人不來,那也沒有把位置再挪出去的規矩。”怡紅解釋著,眼角的笑意彎得更深,“如果二位爺不嫌棄的話,老媽子給你們在那些位置挑一個視線最好的,怎麽樣?”


    “不用了!”


    一聲沉穩的男聲從尚文芯的後麵傳了來,二人均是迴頭一看,隻見著同樣一身青色長袍的男子,俊美如玉,一身的儒雅之貴氣,這人正是那日聽懸案遇見的秦少煊。


    “原來是秦兄啊!”韋依彤迎了一上去,臉上露出開心之色,眼睛還不望瞥了一眼尚文芯。


    見著遇上熟人,尚文芯便也上前行了個禮。


    秦少煊笑得很是溫潤,輕道:“咱們三個甚是有緣,如若二位不嫌棄,就去在下定的包間坐下來欣賞,怎麽樣?”


    韋依彤一拍手,立即點頭道:“這樣甚好,我跟我那尚兄弟都沒有意見!”


    尚文芯瞪了一眼韋依彤,便沉默著表示同意。


    秦少煊報出自己預定的是天字二號桌,怡紅便領著他們三去了樓上。


    若說樓上,那並不是最能接近美人的地方,但是卻比樓下清靜,那桌子的位置正對著要表演的舞台,像這樣的桌子放眼望去隻有六桌,天字一號和二號桌直線距離舞台最近,其他的四桌則是相對的斜了一些,但都不有損觀看表演。


    當然,若論風雅,當然是樓上的位置更襯得上這二字,樓下的喧囂和雜亂立顯庸俗。


    韋依彤剛一坐下,便打趣道:“看來尚兄弟跟秦兄弟一樣,都甚愛穿這青色的衣衫的,咱們三個兩次聚在一起,你們倆都穿著同色的衣衫,不知道的外人,還以為秦兄跟我這尚兄弟更親呢。”


    尚文芯卻是一笑,“我倒不知,韋兄倒是學起了那個女子家才有的骨氣,竟然還吃起醋來了。”


    韋依彤吃了一個小癟,恨恨地瞪了一眼尚文芯,尚文芯卻不緊不慢的拿起杯子倒上酒放在了韋依彤和秦少煊的麵前。


    秦少煊見著那白淨欣長的手指,甚是養眼,還有她不急不躁又帶些俏皮的性子,心裏甚是一喜,一掃前幾日的煩心,便也跟著一塊笑了起來。


    韋依彤吃了一口酒,慢慢迴味片刻,驚道,“這可是產地毫州的窖藏酒?”


    秦少煊也端起杯子,抿了幾口,道:“韋兄對酒很是了解,這酒確是窖藏酒,色清如水晶,香純如幽蘭,入口甘美醇和,迴味經久不息。”


    “秦兄之前可曾看過燈籠舞?”韋依彤也不知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舞,外界隻傳說那是一種能讓男人看了就想升天的舞。


    秦少煊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在下也是第一次來這裏,不曾看過燈籠舞。”


    “每次見著你都是韋兄你一人,希望我跟尚兄弟不會打擾到你喜歡清淨的性子。”韋依彤舉杯,又吃了幾口酒。


    “原本是跟三哥一塊來的,隻因他臨時有些事情所以來不了,在下早就聽聞燈籠舞各種香豔,自是不願意錯過這樣的盛況,所以便隻身一人前來了。”他同樣也舉起杯子,吃了幾口酒。


    隻是,在他說到香豔二字時,特意的的留意了尚文芯的神情,隻見她眼底微擅,卻也淡定亦然。


    怡紅院裏,不出一刻鍾,不僅坐的位置都滿了,就連站著的人都多出了許多,各色各樣的男人,在今天晚上來這裏,隻為目睹一番一年才有一次的燈籠舞,熱場的舞曲賣弄一直在進行著,下麵的那些男人早就按捺不住,高聲唿喊起來。


    “我們要看燈籠舞……”


    “怡紅媽媽,我們要看胭脂姑娘跳燈籠舞!”


    “怡香媽媽,今兒個胭脂姑娘能開苞嗎?爺什麽時候才能一親芳澤,這都等了一年,爺都快渴死了!”


    嘈雜聲,叫嚷聲,碰杯聲,調戲聲……各種聲音都有,相比起來,樓上倒都是靜得很。


    今兒個樓上六個位置,隻坐了三個位置,放眼望去,左邊天字三號桌的客人一身書生裝扮,年紀卻略顯大了一些,一個人靜靜的吃著酒,旁邊應該是他的一位跟班,靜靜的立在一邊,見酒喝完了便再滿上。


    右邊的天字一號沒有人,靠近天字一號的四號桌一位身著暗紫色長襖,另一位身著素色長袍,這二人,尚文芯都認識,一位是武國公的史家大少爺史明飛,另一位則是魏太傅的二少爺魏青雲,一身素色長袍讓他看上去倒多了一分仙氣,魏青雲和魏青悠是親兄妹,二人在相貌上都遺傳了魏國公夫人的好相貌。


    “都說京城七君子裏的人雖出身公侯之家,卻沒有那些紈絝公子哥的惡習,現在看來,也不全是嘛,就那個穿暗紫色長袍的史明飛,在去年元宵節時,聽說為了這裏的胭脂姑娘跟韋府的二少爺動手,今年的元宵節,韋府二少爺沒來了,他倒依舊在場,看來……”韋依彤冷笑了兩聲。


    敢動她二哥的人,她一律視為惡人。


    尚文芯笑著同她敵愾了幾句,當她正笑著抬頭時,正好對上了四號桌那邊的魏青雲投遞過來的目光,尚文芯輕輕的別過頭,當沒有看見,繼續輕抿一口酒。


    突然間,樂師停了下來,怡紅媽媽踩著妖嬈的步子走上了台子中間,這個台子是搭在了一樓與二樓之中的位置,與客官都保持著一點距離更能讓那些個男人心癢癢,看得碰上卻摸不著的滋味最是讓男人消受不住的。


    怡紅媽媽揮著香粉蒲扇,大聲地道著:“各位爺,請大家稍安勿躁,燈籠舞馬上就要開始了!”


    “胭脂……胭脂……”


    下麵一堆叫喊聲,很是迫切,不知道這胭脂姑娘究竟有多貌若天仙,惹得京城裏的男人如此的如此瘋狂和迫不及待。


    “今兒個晚上,我倒要仔細瞧好了,看看這燈籠舞的女人有多美。”韋依彤同時將好幾粒花生扔進嘴裏,嚼得咯嘣咯嘣的響,尚文芯聽著這聲音,隻覺得渾身寒毛直立。


    不知道這韋依彤整人的功夫怎麽樣,但就是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要真想整人,估計也能磨得人夠嗆。


    音樂聲再響時,隻見得有著四位穿著燈籠形狀衣裳的女人上了台子,那小步子踩得,那露出來的小腰扭得,讓那些個男人立時吆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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