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小看了她,這個楚醉的手段挺辣,不比嶽紅珊差多少,很會做人,也很會說話,這兩年也沒直麵得罪過誰,這一年來在市郊承下的幾處地產都不可小覷,不一定背後有什麽人在撐著呢,還有那個姓祁的藝人,居然能在市長的慈善會上露臉,恐怕來頭不小,還是小心為上。”


    “我倒是對何先生的身份很好奇,究竟是個什麽來頭。”


    “白以康那人孤傲的可以,有很多次我都想直接揍他一頓,但擎禹不好得罪,誰也沒法拿他怎麽樣,不過看這白以康對那個何先生似乎也有幾分禮讓,難不成那姓何的跟擎禹有什麽關係?”


    “誰知道呢,這麽多年也沒見過擎禹的正主,一直都是白以康出麵,如果說姓何的是擎禹集團的boss,我都不敢說不信!現在這商場中的明爭暗鬥,誰知道都用著什麽裏應外合的計謀,這圈子裏可亂了去了!這何先生看著來頭不小,不管究竟是什麽身份,人家許市長都以禮相待,咱們還是少說點,免得被有心人吃見,反將了一軍可不好。”


    “最近看起來風平浪靜,實際暗下風起雲湧人人自危,還是小心些好啊。”


    “張總你看,那黃毛丫頭正對你笑呢!”


    “你看錯了,她是在看你呢。”


    “喲你看,人家都朝你走過來了。”


    楚醉笑眯眯等他們聊完後緩步走過來,在那位說她不知與多少男人上過床的張總麵前站定,伸出手來笑道:“張總?剛剛怎麽沒看見你也在?真是不好意思,這裏人這麽多,一個個金光璀璨的,這人啊個子稍微矮一些就容易被埋沒,什麽都看不清楚。”


    “您別誤會,我是說我個子矮,一直被擋住,也沒看見張總您在這裏,真是失禮了!”


    “楚總來多久了?”那張總也不是什麽小角色,看出楚醉言語中的挑釁,頓時皮笑肉不笑的抬起手與她握了握:“要不要來喝一杯?”


    “不了,剛剛喝了不少,現在還有些暈呢。”楚醉巧妙的收迴手,似笑非笑的朝他點點頭:“張總,我先去那邊看一看朋友,您慢慢喝,若是喝的不夠,改天可以來楚氏,晚輩一定好好奉陪。”


    “楚總客氣。”


    “失陪。”話落,楚醉麵無表情的轉頭看向人群的方向。


    有那麽一瞬,仿佛在影影幢幢的人群裏看到熟悉的一抹身影,還未來得及看清,那邊就忽然一陣搔亂,正待她要走過去時祁亞盛忽然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到她麵前對她咧開那張招牌式的笑臉。


    “你剛剛跑哪裏去了?錯過了一場好戲!”他一把摟住她的肩,笑眯眯的貼在她耳邊說:“我剛剛看見何彥沉了,這才幾年的時間果然是物是人非,人家何總現在如今身份地位更是讓人乍舌,而且還美人在懷,有家有室的,真是讓人嫉妒啊。”


    “你說我要什麽時候才能遇到一個能讓我怦然心動的女人,然後嫁給我,也給我生個孩子讓我嚐嚐當爸爸的滋味呢。”他笑眯眯的貼著她的臉,看著她麵無表情的模樣笑著說。


    “你喝了多少?”楚醉頓時抬手捂住鼻子,一臉嫌棄的瞪了一眼身旁粘人的臭男人。


    “不多,不多!”祁亞盛笑嘿嘿的摟著她的肩,低頭看著她略有些不太一樣的臉色,不禁笑眯眯的低頭說:“我以前見過商小姐,那時就感覺她跟何彥沉沒什麽緣分,那個大小姐脾氣的商安然可留不住男人的心,我就一直等著看他們的笑話!結果今天,看見那個叫什麽蘇什麽之的女人,我才發現啊,原來我想要的女人也不過如此,能疼我,對我好,大方得體又很貼心的女人……”


    “我想啊,我現在有點嫉妒何彥沉,怎麽這麽好的一個女人偏偏就嫁給他了呢?怎麽我身邊就沒碰見那種類型的?我見過的最老實的女人也就是你了,可你不行,你這女人又冷又固執,沒半點女人味!就算我對你有那麽一點點感覺,但咱倆肯定不行,我要是娶了你,這輩子都能被你折磨死……”


    他嘿嘿的笑著,俯在她耳邊,身體幾乎是掛在她身上:“喂,楚醉,你聽沒聽見我說話?”


    正文 第188章


    他嘿嘿的笑著,俯在她耳邊,身體幾乎是掛在她身上:“喂,楚醉,你聽沒聽見我說話?”


    卻是發現她的目光正看著前邊不遠處的旋轉樓梯,那一道闊別整兩年未曾再相見的挺拔身影,正溫柔而小心的扶著身旁挺著肚子一臉幸福笑意的女人一步一步走上旋轉樓梯。累


    “怎麽迴事?”旁邊有人問。


    “何先生的妻子有孕在身,剛剛似乎不小心扭了一下,不太舒服。”


    “都懷孕六個月了,肚子也不小了,怎麽還出來參加宴會,這要是磕了碰了的多不安全。”


    “人家那是有老公在身邊,誰敢碰著她呀!”旁邊某某老總的千金皺了皺鼻子,說著風涼話,卻是時不時抬起眼一臉花癡的看著那道筆挺頎長的身影:“還不到三十歲就結婚了?你們聽誰說他結婚了?不就是一個大肚子的女人跟在他身邊麽?別亂猜!這麽年輕,怎麽可能這麽早就結婚呢!”


    “怎麽?你看上人家了?”


    “哪有!就是覺得這個男人……挺有意思。”


    “怎麽就有意思了?要是說有意思,我看剛才你在灌祁亞盛的時候人家對你可是有點意思呢!”


    “去!我們就是喝喝酒,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這種看起來穩重好看又背景顯赫的男人,簡直是沒得挑哇!一看就特有安全感~”


    “嘿,你還真別說,剛剛就是聽別人在討論那個何先生,如果那個蘇小姐不是他妻子的話,那他幹嗎這麽照顧一個懷孕的女人?你看他們多親密啊?那個蘇小姐也很有當家女主的架勢,我看倒是很配!”悶


    “我不管,等一會兒等何先生下來,你必須親自邀請他跟我跳一支舞,我就不信了,這麽好的男人怎麽可能不到30歲就結婚?就算是娶妻,也應該是像我這樣妖嬈又美麗的女人啊,風情萬種什麽的最適合他這樣的男人了……”


    “那祝你馬到成功咯~”


    “客氣客氣!我一定要把他弄到手不可!”


    耳邊一陣陣唏噓不己,祁亞盛又醉醺醺的倚在楚醉身上在她耳邊含糊的嘮叨些什麽,楚醉好不容易將目光從已經沒了人影的旋轉樓梯上移了開來,剎時低頭看向靠在她肩頭閉著眼睛一副酩酊大醉的男人,最後直接將他拽到牆角的沙發坐下,將他往沙發裏一甩,然後長吐了一口氣,站在沙發邊有些木然的看著沙發上暈黃的燈影,腦子裏在想什麽,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直到沒多久,何彥沉正旋轉樓梯走下來,再一次成為眾人的焦點,楚醉本來沒想看過去,卻又不由自主的微微側過身,在人群之後遙遙的看著那道一別經年,在歲月的洗鍊中仿佛早已離她徹底遠去的身影。


    “我勸你別再把記憶中的一切再搬到他身上,自從三年前你在英國迴來後,就該明白,你對現在的他根本一無所知,無論是欺騙還是其他,他心機深沉的已經不是你這種直來直去心思簡單的傻瓜能玩得起的。既然他這一迴的出現身邊已經有人相伴,你就更沒有理由去靠近他,要知道你再靠近他的下場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重蹈覆轍的可能。”許竹譽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大,卻依然能被楚醉聽得清清楚楚。


    那端許市長正跟何彥沉談著什麽,楚醉看不清楚,也沒想仔細去看,默默的收迴目光,迴頭對上許竹譽的視線。


    “小醉,迴家吧,我送你迴去。”許竹譽走到她身旁,抬手在她頭上輕輕拍撫:“他這次迴來擺明沒有要將過去的所有一起帶迴來,他的城府之深已經讓我不得不佩服,我都需步步謹慎小心應付,能避則避,更何況你早已經遍體鱗傷,小醉,曾經他是對你有情,而現在他歸國足有兩個月卻從未找過你,甚至連對你父親的死沒有一點懺悔,他心裏已經沒了你,這樣的他,你是鬥不過的。”


    說著,他將她輕輕攬住:“我送你。”


    不等楚醉做何反映,那邊白以康正巧從人群一偶經過,手中的高腳杯裏已經沒了酒液,卻在看見這一邊的楚醉跟許竹譽時,忽地一笑,從旁邊一位侍應生手裏換了一杯香檳,須臾朝他們一步步走來。


    “許少,楚小姐,這是怎麽了?楚小姐不舒服?要走了嗎?”白以康笑眯眯的站在他們兩人前方,擋住二人的去路,舉杯在自己嘴邊喝了一口,卻沒有要敬酒的意思。


    “白副總真是有閑心。”許竹譽漠然冷笑著將楚醉摟緊,正要說什麽,卻忽然被楚醉打斷。


    “沒有,我是想去洗手間,對許氏的私人會所不是很熟,正問他方向呢。”楚醉忽然揚起笑臉,然後輕輕推開許竹譽,轉頭在白以康看不見的方向,對著許竹譽感激的微微一笑:“謝謝,這裏不比普通宴會,你父母家人都在,別落人口舌。”


    話落,轉頭又對著滿眼邪笑白以康施以輕笑,然後麵無表情的轉身朝洗手間走去。


    冰涼的自來水被她狠狠潑向臉孔,許久,才一個人趴在化妝間的洗手台上深深喘息,抬頭看向鏡子裏那張濕淋淋的麵無血色的臉,有那麽一瞬間,楚醉仿佛不認識自己。


    他結婚了,妻子叫蘇言之,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


    結婚,妻子,身孕。


    腦中翁翁的響個不停,楚醉赫然抬手用力拍了拍頭,才略有些清醒過來,牙關莫名的打著寒顫。


    想起兩年前父親在醫院裏心髒徹底停止跳動的一幕,想起當年在父親的葬禮上她跪在凜凜涼風中一動不動的那整整一天一夜,想起母親絕望的目光,想起那一切的一切。


    她忽然站起身體,輕輕抹去臉上的水滴,一點一點抹去,連臉上薄薄的一層淡妝也擦的徹底,然後,靜靜的盯著齊肩的短髮,募地對著鏡子裏麵色蒼白的女人輕輕一笑。


    被那一句話震碎的思維逐漸連了起來,串成清晰無比的線。


    她在堵什麽?她這心裏究竟是什麽在堵的慌?路都tm是她自己選的!她tm堵什麽?疼什麽?難受什麽?


    人都說了,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她楚醉還tm沒跪著呢!


    沒多久,她重新整理好儀容,將被水浸濕了幾縷的頭髮攏至耳後,拿起小包,轉身走出洗手間,剛一走出去就撞見之前說話難聽的那位張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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