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這就是你的小女朋友了?小靖?”


    這話,聽在錢思思耳中,讓她更加不好意思了,轉身直接跑掉了。而陳靖無奈的看了眼身後的麗人。


    “艾姨!你這樣很容易被日的,我告訴你!”


    雖然陳靖很想這麽說,但想想說出來的代價,還是沒敢說出口,隻能無奈翻了個白眼,不理會這個調皮腹黑的女人。


    明明那麽大年紀了,為什麽還那麽能裝嫩!


    “小鬼!你說什麽?那麽大年紀了?”


    “呃!我說出來了?”


    陳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對方。


    “你說呢?”艾芙笑眯眯的一臉危險的看著他,也不等他分辯,伸手就去揪他的耳朵。


    “啊呀!要掉了!要掉了!艾姨,這裏這麽多人,好歹給我點麵子啊!”


    “就你個小屁孩,還要麵子!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還有,你晚上邀請你那個小同學,那艾佳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和艾佳妹妹有什麽關係啊!艾佳妹妹還那麽小!”


    艾芙聽完臉上笑容更加危險了。


    “哦?那要是等艾佳再大一點,你想幹什麽?”


    “當然……呃……當然個鬼啊!艾佳隻是妹妹……”


    “也不知道是誰,哭著要艾佳當他的新娘來著!”


    陳靖不由捂臉,調侃不揭黑曆史啊!話說,他這個前身也是奇葩,給他留下了這麽個黑曆史。


    “好了,走了!找你媽媽去,我還懶得管你。”


    陳靖還能說什麽,隻能無奈點頭了。


    ……


    錢思思其實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一個角落裏,偷偷看著陳靖,直到陳靖離開,她才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她開始關注陳靖的呢?


    也許是剛剛開學吧!


    那時候,陳靖還是個很別扭的小鬼,對於班級裏的事,也一點都不在意,對於同桌的這隻小蘿莉,除了早晨會禮貌的道個早安,就再也沒說過話。


    對於終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的陳靖,小蘿莉感到很好奇,但也沒敢去問。


    這個唯一和她打招唿的同桌,有種特別的感情,說不上喜歡還是其他什麽的。


    她也知道,因為自己的母親,所以班級裏的同學,都不會怎麽理睬她,也想要朋友的她,不想陳靖也變成這樣子,小心翼翼的相處著。


    小蘿莉隻是單純的認為,如果不交流,對方就不會知道她的事,就不會疏遠她。


    直到,開學的一個月後。


    那天,同桌有了很大的不同,雖然小蘿莉說不出什麽。


    不知不覺中,錢思思迴到了家中。


    這並不是一間很大的屋子,雖然家裏收拾的非常整齊,但其實並沒有多少東西。


    一個人影就躺在沙發上,那是一個和錢思思有著七八分相似的女人,不是很美,如果打扮一下的話,也是很耐看的類型。


    不過,現在的她,頭發汙糟,眼眶深陷,衣服邋遢,很難想象,她到底是怎麽變成這個樣子的。


    錢思思看著這樣的媽媽,也變得習以為常了。


    自從父親去世之後,母親就變了一個人一樣,曾經溫柔勤勞的她,終日沉浸在悲傷之中。直到有一日,錢思思看到母親拿著一個針管紮自己。那時,她還不知道,那是一個魔鬼,將會給這個不幸的家庭,帶來更多的不幸!


    她看著母親,紮完針之後,滿眼迷離的喊著父親的名字……


    慢慢的她們的家,從曾經的大公寓,搬到了現在的小平房,家裏值錢的東西也越來越少。


    隨著錢思思慢慢的長大,從以前的哭泣,到慢慢自己做飯,養活自己,她學會了很多,也知道了那個魔鬼的名字和效果。


    積蓄在一點點的花光,就連父親的賠償金……母親最後也沒有抵擋住魔鬼的誘惑。


    這樣的生活,使得錢思思非常早熟,她知道了什麽時候的菜最便宜,也知道了衣服隻要能穿就好,她也知道了,生活是需要錢的。


    她擺過小攤,給別人當過小工,撿過垃圾……好在沒有多久,她遇到了林雙霜,做護士的林雙霜,當時在看到錢思思的時候,就母性泛濫了,通過努力,幫助她在神奇寶貝中心找了一份工作,不僅不用那麽辛苦,待遇也不錯。


    這可能是錢思思自記事以來,僅有的幾件幸福的事之一了。


    她好想再和父親去遊樂場玩耍。


    她好想再和母親一起做糕點吃。


    她更想再和父母一起去參加一次節日慶典,一起看一次煙花。


    “唔,迴來了……思思,那個……今天賺了多少錢,媽手頭有點緊,再借個媽一點……”


    看著從沙發上坐起來母親,有些窘迫的向著自己的女兒借錢,錢思思心中一酸,但隨即想到,今天的錢還有其他用處,所以她隻能狠心的拒絕了。


    但已經有些忍不住的錢母,打著哈欠,心中煩躁。


    “有什麽事情比媽還重要的!快點!把錢給我,我要受不了了。”


    “不!其他時間都好說,唯獨今天不行!”錢思思說完,忍不住眼中的淚水,跑進自己的小隔間,將房門關了起來。


    錢母眼中掙紮的看著女兒的房門,手幾次緊握,又鬆開,臉上的表情,也時而猙獰時而懊悔。


    最終,她深深歎了一口氣,從自己的床底下拿出一個鞋盒,裏麵是一些錢,但那些皺巴巴的紙幣已經沒有幾張了。


    取出所有的錢,她走出了家門,沿著熟悉的路徑走向一場不起眼的小房子。


    下午的陽光,本來應該暖意融融,但看她蒼白的臉色,顯然這陽光並不受她歡迎。


    走入小房子後,一陣嘈雜的聲音縈繞耳邊,四周都是一些臉色蒼白,帶著病態笑容的癮君子,都是一些沉迷在幻覺中的可憐蟲。


    熟練的來到一個小吧台,女人將手裏的錢都放在了吧台上。


    吧台後的一個小黃毛,看看錢,嘴角撇了撇。


    “阿姨,你也是老顧客了,你應該知道這些錢,連一個劑量都不夠吧!”


    惡魔在女人的心中不停的撕扯,讓她再也顧不得其他,開始向著這個小混混哀求起來。


    “求求你,就這一次,下一次,我肯定會帶夠錢的,這一次,拜托你們了。”


    “嘁,如果你是個什麽美女,也許還能有個什麽破例,但我們這裏可不是善堂,概不拖欠!”


    麵對最後的希望,女人也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煎熬,開始和小黃毛拉扯起來,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最後,一個光頭大漢,嘴角一咧,露出滿嘴的大黃牙,走上前去。


    很多人看到他身上的紋身,都不自覺的向後縮了縮。


    “基仔,把貨給她!不過,這一次賒欠,下一次十倍還!沒問題吧?阿姐?”


    他先是對著小黃毛示意,然後才對女人滿臉笑意的詢問,雖然是詢問,但語氣中滿是篤定,顯然,他不認為女人能夠拒絕的了。


    “是,虎哥!”


    女人也是一陣猶豫,但這絲猶豫,就像萬頃波濤中的小舢板,瞬間就被巨浪吞沒。


    “好……好……”


    當天晚上,女人並沒有迴家,而已經習慣了的小蘿莉隻是黯然,並沒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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