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除了在公共娛樂區的某處,趕時趕工搭建“天寶大會”比武會場的工人不這麽覺得。其他修士們,都覺得這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黑狐酒吧的老板娘,在三日前的那個夜晚,向著各位修士說了今日他們會收到關於此大會的信息,那“天寶徽章”上,會有新的消息解鎖。所以現在,這些蠢蠢欲動的修士們,都在等待著自己的徽章傳遞消息。


    “嘿咻、嘿咻!”


    林弘在草藥區內,依舊進行著刻苦的訓練。


    他在跑步。


    不過他的手心裏,有枚天寶徽章在不斷投射著光影,光影閃動,竟是兩個人在戰鬥,惟妙惟肖,那是過往天寶大會的戰鬥畫麵,在天寶徽章的“舊的迴憶”欄目中。


    林弘爭取看清楚這些戰鬥的每一幀畫麵,在他人的戰鬥中積攢經驗,自己的戰鬥中就多一點勝算。


    林弘汗流浹背,還是不肯停歇。


    依舊背著那個沉重的藥鍋,隻不過,這次不太一樣,在林弘與藥鍋之間,多了一頭興致缺缺的棕熊。


    星月巨熊胡七筒背著藥鍋,林弘則背著胡七筒。這三天,在胡七筒蘇醒後,林弘就一直是這麽鍛煉,背著它跑步、做俯臥撐。其中的間歇,林弘便去尋找那些書上寫著的攻擊性的藥草,那都是呂郎中要求林弘記下的。


    在那些藥草旁,林弘這些天一直在試驗著什麽。


    因為林弘給胡七筒治了傷,所以胡七筒便認定林弘成為了它的朋友。朋友提出了要自己幫助他,胡七筒自然義不容辭。沒成想,最後卻成了林弘鍛煉時的負重。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頭大熊飄在半空中,的兩隻腳上又長了兩條人腿,這兩條與熊身極不成比例的腿,在堅韌地奔跑著。


    林弘承受著難以想象的重量,鍛煉著自己的筋骨,他現在的身體,自己測試不出有多麽大的強度了。力量方麵上,雖然依舊比棕熊胡七筒弱上不少,但是,光是這打熬出來的勁道,比原來強了有兩倍不止。


    更別提這重壓下,身體的堅實度了。


    “不夠,還是不夠。要完成我這個計劃,我要繼續地變強。”


    跑步的時候,在看天寶徽章戰鬥畫麵的間隙,林弘還抽出呂郎中給他的那一本草藥學,攻讀那攻擊性藥草的性狀。


    看著這個乏味卻執著的男人,棕熊胡七筒仿佛看見了自己的老大。打了個哈欠,胡七筒在林弘身上緩緩睡去,這麽冷的倉庫,老是讓它想要冬眠。


    草藥區的某個小角落,一大堆各色各樣的草藥在這個放置著,仿佛成了一名醫學狂人的瘋狂實驗場。林弘在背著胡七筒迴來後,迴到了這幾天一直在實驗的地方。


    照例,對著這些藥草先告了聲罪,這些天在天寶號倉庫裏的偷偷用度,讓林弘的良心難安。但是為了蘇小耳,林弘覺得自己必須拚一把,按照自己的想法,拚一把。


    “不知道以後能不能還清天寶號的這些損失,實在抱歉。”林弘在背著胡七筒鍛煉完自己後,隻喝了一口水,便又埋在了這藥草之間,這裏被林弘擺放著許多從附近“采摘”的藥草,雖看起來雜亂,但都是隱隱遵循著呂郎中書上寫的分類方法。


    這些天,林弘的丹田處越來越熱了,仿佛有什麽的東西在等著破殼而出。但是這股暖意,總是差著那兩三分勁道,這股欲出不發的意味,憋得林弘好不難受。


    “咦?”


    剛擺弄了一會兒藥草,林弘忽覺兜兜中有些不適。把兜裏的東西拿出來後,林弘發現是自己那兩枚天寶徽章有了異動,隻見,這徽章開始了微微的顫抖,好不神奇。


    “終於,要開始了嗎 ? ”


    不多時,這兩枚徽章,竟齊齊地發出了亮光,在半空中投射出這徽章裏蘊含的那幾個不同功能的版塊——“舊的迴憶”、“天寶大會參賽事項”、“賽事安排”以及“獎品明細”。


    前幾日“賽事安排”和“獎品明細”都是暗著的,明麵上能用的,其實也隻有“舊的迴憶”裏,那些曾經的戰鬥畫麵可供參考。


    “天寶大會參賽事項”雖然也點亮了,但是裏麵說的大都語焉不詳,令人摸不著頭腦。現在,所有的板塊全都點亮了,這表示,這小小徽章的所有功能,全部都可以使用了!


    林弘心思一動,絲毫不猶豫地直接點開了那“獎品明細”的一欄中。


    隻見,一片紛繁的獎品單出現在了林弘眼前,在這獎品裏麵,高高的那一行位置的第二欄,也就是“第二名”所獲得的獎品中,一行字眼徹底地吸引了林弘的注意。


    “在公共娛樂區獲得第二名,可獲得一枚延氣丹或同等價值獎品一份。”


    “就是這個!”


    林弘激動地差點要跳起來,這就是他要找的東西。他師父說,要徹底治好蘇小耳,少不了這個東西。現在,這獎品已經出現在了林弘眼前,那麽林弘剩下需要做的,便是一步一步地把那丹藥給搶迴來。


    林弘這一嗓子,把臥在地上睡覺的胡七筒都驚得醒了一下,見林弘無事,便又再次睡了起來。


    激動過後,便是看看這又更新了什麽別的消息,這些天,林弘把這小小徽章的秘密研究了個通透。那些戰鬥影像不知道看了多少,現在,林弘倒是想要瞧瞧這天寶大會到底在哪裏開。


    雖說是為了蘇小耳林弘才參賽,但是他心中總有著一些想要與那強者比試的心態,修行之路,本就是誰也不服誰,想要奪天而行,林弘此種心情,是修真者的通病。


    打開了那“賽事明細”,隻見,這賽事明細板塊裏麵,更新了一段文字——


    獲得天寶徽章的諸位修士,恭喜你們擁有了進入天寶大會的資格。現在,很榮幸地通知大家,天寶大會不日即將召開,請看到這條消息的修士,請於今日前往天寶號公共娛樂區的黑狐酒吧,屆時,有工作人員會邀請各位參加天寶大會的準備階段,請務必及時趕到。


    看完了這條信息,林弘緩緩吸了一口氣。


    “終於要開始了。”


    林弘想道,事不宜遲,林弘開始準備一些東西。


    首先,先把那個沉重的藥鍋捆起來。接著,林弘又收拾起了大大小小數十個小包,那些小包花花綠綠的,一個包還沒有一顆梅子大。


    仔細收整好後,林弘背後便多了一個大背包。背包很大,鼓鼓囊囊地不像是一個修士要去參賽,反而像是一個要逃難的難民。隻見林弘檢查無誤後,看了看睡覺的胡七筒,便打算離開倉庫。


    “這兩天,師父一直沒來,是不是小耳的病情不佳?天寶大會就要開始了,我要出發了,希望能奪到那枚‘延氣丹’。也不知……我自己這兩天的準備,究竟能不能發揮作用。”


    “出發!”


    林弘做了幾下伸展運動,不是為了疏鬆筋骨,而是緩解心中的緊張。然後,便悄悄地離開了倉庫,他背著巨大的重量輕快地前往,目標,娛樂區黑狐酒吧。


    與此同時,船上的修士們早就做好了自認為萬全的準備。一些組成同盟的乘客們,不知道即將麵對的比賽的狀況,現在,以一種勢在必得的神態,拉幫結夥地前往那黑狐酒吧。


    路上,在這裏停放著的“神行台”不夠用。於是,這個同盟的修士們,紛紛各顯神勇,有的祭出自己的飛劍,有的則是踩著空氣,發出音爆前行,還有的甚至化作一團詭秘黑煙,漂浮在了空中。


    烏泱泱地一大群修士乘客,十分拉風地飛向那不遠處的“公共娛樂區”。


    乘客中,總有不同心思的。一部分形單影隻的參賽修士,也離開了自己這兩天隱秘修煉的住所,各自奔波在了前往的路上。


    至於這裏的“主場”選手,那些天寶號的職工,此刻也已經進入了某種程序,比乘客們先開始了活動。


    而尋常的普通乘客們,此刻都在訝異,今日為何乘客以及一些服務人員不見了。甚至自己剛熟絡的鄰居們也消失了。這詭異的場景,讓這些在娛樂區遊玩的乘客摸不著頭腦。


    他們不知道,有很多人被當做“觀眾”邀請觀看“天寶大會”了。這些受邀而來的觀眾,有的有著一點兒修為,有的沒有,有男有女,但是這些人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有錢。


    有的是比較有錢,有的是很有錢,但歸根結底,都是有錢。


    ……


    ……


    黑狐酒吧的二樓,一名精致的小女生也下了樓,她表情精致漂亮,笑容標致完美。那一抹黛眉看著不斷進來的比武者們,不知在想什麽。


    有的修士看見了這個走下來的尤物,頓時眼光就色眯眯地,似是垂涎無比。


    但是下一秒,這些眼神猥瑣的人,便痛苦地捂起身子,倒地嘶嚎不已。


    她依舊著一襲黑裙,那絕世風情和她母親如出一轍,在哪裏都是引人注目的焦點。隻是,她現在心中有一股仇恨,雖被掩飾地很好,但是這股仇恨在刻意隱藏下,發酵地愈發濃烈。


    高跟鞋沒有聲音,但是小腿走路間的抖動,那妙到顛毫的步態,讓人覺得這就是一名絕世尤物的氣度與風貌,這種勾人心魄的“能力”,讓人不敢直視。


    她叫心鬱,一名正在傷心的女子。


    ……


    ……


    關於天寶號“天寶大會”的消息,自從在三天前那個散發著彩光的夜晚被傳出來,這些天,以一種快捷卻精準的方式傳到了該傳到的人的耳朵裏。


    既然傳到了,那些人早就行動了。


    但是一些極其普通的普通乘客,依舊是不清不楚,甚至都沒有察覺到一絲異樣,在有心人眼中,這種控製傳言流傳方向的能力,著實可怕。


    在不明所以人的眼中,隻是平常抻麵的抻麵師父請假了、那些憨厚的壯漢沒有賣藝、自己住房旁邊的乘客不知道去哪兒玩了而已。普通人的眼中,世界是固定且一成不變的,細枝末節的變化,背後肯定隻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這“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的直觀印象,隻是今天的娛樂區過於人山人海了一點兒。


    除了他們看到一大批拉風的修士集團,風風火火地前往黑狐酒吧時,才算不淡定了一把。


    “這些人打算幹嘛,修士都愛喝酒?”


    “科學至上,這些落後的所謂修士不得誌,要借酒消愁去呢!”


    “甭說咧,去玩兒吧。”


    ……


    黑狐酒吧今日和往日不太一樣,除了這人山人海的修士們,其中最主要的一項,便是今日無酒。


    沒有調酒師便沒有酒,他還在休假,隻有黑狐酒吧最熱鬧的時候,調酒師才會休息,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希望這一次少見血光,哎。”


    調酒師還在甲板上的沙灘中休息,沒有渴望參加大會的心境,便無欲則剛。或許是見多了這種比賽,喝檸檬酒的間隙,他還抽空悲憫了一下。


    而那些略微興奮著,對獎品有著極度癡迷的修士們,再度走進了這黑狐酒吧中。經過一些穿著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引導後,漸漸走到了裏麵,消失在了角落裏。


    隻見進,不見出。


    這是林弘到了這裏後,觀察後的結果。他發現,這些修士們,無論是天寶號參賽的職工,亦或是這裏的修士乘客。在進了黑狐酒吧後,竟無一人再走出來過。


    這酒吧內進入的人數,數量多到早就已經夠填滿兩次這間小酒吧了。


    “是福不是禍,又不是沒有來過,進。”


    林弘一咬牙,走進了這酒吧內。


    剛一進,便有熱情的服務人員便過來招待林弘。在讓人暈暈乎乎的一條龍服務後,林弘發現自己被排在了一條長隊之中。


    有劍修,有術修,有的人一看就是修士,或猙獰,或控製不住自己的能量,身上臉上有著異變增生的五行角質。有的則是一臉凡人像,很普通人毫無區別。


    各色各樣的人在這裏安靜地排著隊,像林弘這種,背著個包的,極少,但也有。


    就像是在他前麵這一位,背著一個寶盛閣限量版黑色小鬼戶牛皮的精致黑裙女生,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地驕傲地走著。


    林弘走著走著便發現了異樣,這步伐,像極了初雪姑娘與這黑狐酒吧的老板娘。


    這麽一愣,他便多盯了一會兒。前麵的那個姑娘似是感受到來自後麵的目光,冷冷地迴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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