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無情,難道你……”


    “打住打住,我真的有事要走了,下次再聊。”程逸言趕忙打斷劉思思的話,他可不想招惹上麻煩。


    剛才他也是,明明沒事偏要過來晃蕩,結果被劉思思看到了,非要拉著他說話。


    聽她抱怨就已經夠難受了,他可不想再被誤會什麽。


    不過剛才覃雨應該是看到了吧?那她會不會再次誤會什麽啊?


    上次易欣月的事就夠棘手了,讓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解釋,現在要是再……


    這樣的想法才剛出現,就被程逸言揮走了。


    他有些氣唿唿的,之前楊護士長要走,覃雨利用他的事,他怎麽就不長記性了?要知道這還是她親口承認的。


    果然還是不應該過來的,真的是自找罪受。


    在醫院門口看到劉思思跟程逸言一起說話的那一幕,在覃雨腦中殘留了許久都揮之不去,導致她這幾天都十分煩悶。


    讓她暫且忘記這種煩悶的,是因為一件大事。


    前幾天何惠玲的手術是沒出問題,但是轉出院的新生兒卻在兒童醫院夭折了。


    原本說起來,這個事跟醫院一點關係都沒有。首先何惠玲是超過預產期的孕婦,她堅持自然分娩的時候,醫生勸阻過她,胎兒的情況在宮內已經不太好了,但是她仍執意自然分娩。


    在之後的幾次,醫生也跟何惠玲說過胎兒的情況,建議她選擇剖宮產。


    隻是等她同意手術的時候,胎兒在肚子裏缺氧的情況就已經很嚴重了,所以才會在那天出現那樣的狀況。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完全不是預想中的這樣,現在何惠玲的家屬直接找上來,說是醫院的責任。


    “覃雨,那天手術是你負責的,你去住院部一趟,陳主任要問那天手術的具體情況。”


    在剛得知這件事之後,常護士長就這樣說著。


    “沒事的,就是問一下具體的情況,那天的麻醉是我做的,我跟你一塊下去。”說話的麻醉師三十來歲,叫陸托軍,胖胖的,給人一種很溫和的感覺。


    “托哥,這次病人找過來,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吧?”出手術室的時候,覃雨還有些緊張,畢竟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


    “放心吧!我們又沒有做錯,再說了,這種事,上麵怎麽都會想辦法解決的,我們這些人啊!就不要操這麽多心了。”


    ☆、第三章 不跟無賴講道理


    怎麽說呢?陸托軍說這話,覃雨是明白這個道理的,畢竟像他們這樣的人,在醫院說來,還真是底層的人。


    所謂說“天塌下來了有高個的頂著”,說的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但是覃雨現在想的倒不是誰解決的問題,而是她認為這件事不應該是醫院擔責任。


    可現在要是跟陸托軍說這樣的話,他肯定不會理解的吧?


    覃雨這樣想著,不自覺地耷拉著腦袋,跟著陸托軍一塊去住院部。


    隻是在樓梯口就碰到了何惠玲的家屬,走在前麵的是何惠玲的老公,他冷著臉,手中抱著用小被子裹著的什麽東西。


    覃雨下意識地往他懷裏看去,正好看到一張青紫的嬰兒臉,驚得她僵在了原地。


    原本是酷暑時節,她偏生覺得有股寒氣從腳底往上竄,整個人如同置身於冰窖中。


    他們居然抱著那個夭折的新生兒過來了!


    陸托軍顯然也看到了,他蹙起眉,將覃雨攔下,示意讓他們先過去。


    即便是陸托軍不攔著,覃雨也邁不開步子了,她已經被何惠玲的老公抱著的那個新生兒嚇到了。


    那張青紫的臉,在前幾天她還見到過,隻不過那個時候,還是活著的。


    之前見到引產的胎兒,因為起先見到的,就是那般垂死的狀態,跟現在完全不同。


    她見到過那個新生兒活著的樣子,等再次見到,卻已經夭折了,這種感覺,讓她第一次明白,死亡竟然這麽近。


    “看來這些人是鐵了心要賴上醫院了,這次還真是麻煩了。”陸托軍不由嘆了口氣,聽他的語氣,倒是多了一些擔憂。


    覃雨現在完全沒有注意到陸托軍的語氣,那個新生兒的臉還在她腦中晃著,讓她一陣心慌。


    “你怎麽了?我們要去辦公室了。”


    見覃雨一點反應都沒有,陸托軍忍不住在她眼前揮了揮手。


    “啊!”


    覃雨愣愣地看著陸托軍,好半天才找迴自己的思緒,“怎麽了?”


    “你還問我怎麽了,我才要問你呢!你剛才發什麽呆啊!”


    意識到自己剛才又走神了,覃雨頓時慌了,她趕緊解釋道:“沒事,就是剛才被嚇到了,那個新生兒……”


    確實她也是被那個新生兒嚇到了,但是深究其中的原因,好像不僅僅隻是看到而已。


    “是有點嚇人,但是我們還是要去辦公室,待會說完就迴去吧!”陸托軍沒多想,認為女孩子看到那樣的一幕,會覺得嚇人也是正常的,還體貼地說了一句。


    說實話,覃雨心裏還是很感激陸托軍的,畢竟他剛才的話也是在顧慮她。可是她現在卻一句感謝的話都說不出來,再開口,好像被扼住喉嚨一般,完全發不出聲來。


    陸托軍會這樣說也不是為了得到覃雨的感激,他自然也就沒發現她的不對勁,而是先一步往辦公室去。


    兩人到辦公室後,正好看到何惠玲的家屬都杵在辦公室裏,那個夭折的新生兒被放在辦公桌上,僵硬的身子就這樣攤開在眾人麵前。


    陸托軍看著這樣的情況,臉色也變得不太好了,這個樣子,看來是無法說些什麽了,要想將這家人擺平都不容易。


    他迴頭見到覃雨的臉色慘白,不由說道:“你還是先上去吧,這樣也不可能開會了,我留在這裏看看情況。”


    覃雨卻搖了搖頭,道:“沒事,待會還不知道會不會問情況,我還是先留下來吧!”


    那個夭折的新生兒就這樣放在辦公桌上,讓人看著確實是很不舒服,但是這件事根本就不是醫院的責任,不能這樣無賴地推卸責任。


    “你們看看,我的孩子到兒童醫院去之後,沒多久就死了,那邊的醫生說是孩子在肚子裏就缺氧了。我老婆在你們醫院住了好幾天,你們醫生也沒說孩子缺氧,說吧,現在出了這樣的情況,你們打算怎麽辦的?”


    何惠玲的老公一臉兇神惡煞的,還死死地瞪著辦公室裏的醫生,似乎想拉上她們償命一般。


    其他醫生看到這樣的狀況,都不知道該不該出頭,最後還是陳主任站出來,說道:“這件事確實不是我們醫生的責任,在你老婆待產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胎監的反應不是很好,建議做手術,但是你們家屬都堅持順產,所以才會……”


    “我不聽你扯這些,現在就是我的孩子沒了,你說你們醫院打算怎麽辦吧!”何惠玲的老公不耐煩地打斷陳主任的話,還敲了敲桌子,“要是你們醫院不給我一個解決的迴覆的話,那我就找電視台,曝光你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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