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崔敏君的老公也從醫生辦公室走出來,起先陪崔敏君來醫院的男人一見到她老公,臉上的顏色登時有些豐富。


    “你是崔敏君的老公吧,我是她的同事,之前送她來醫院的,既然你來了那我也可以交給你了。我還要去上班,就先走了。”


    那個男人倒是鎮定,臉色變了幾變,竟然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過沒等崔敏君的老公有所反應,他立刻轉身,腳底抹油一般逃走了。


    像覃雨這些知情的人當然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麽急著離開,不過崔敏君的老公不知道,他沒覺得有什麽不對,跟著一同迴了病房。


    “護士,醫生現在迴辦公室了嗎?”一迴到病房,他就問覃雨。


    “迴來了,你待會可以去辦公室找她,但是你現在要跟我一塊把你老婆弄到床上去。”覃雨指揮著他站到床上去,將推車上的崔敏君抱到病床上。


    手術室來的護士跟覃雨交代了幾句便推著車子離開了,病房裏隻留著崔敏君的老公在一旁穿鞋,她則在給崔敏君接上心電監護儀。


    崔敏君的麻藥藥效似乎沒有過,恍惚間偏過頭問道:“護士,我的手術做完了?”


    “做完了,你好好休息,不要說話。”覃雨埋頭調試著儀器,頭也沒抬地說了一句。


    “護士,等下我老公過來你們千萬不要說漏嘴了,不能說我是……”


    覃雨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維持著調試監護儀的動作僵在了原地。


    ☆、第二十三章 質問


    一時間,覃雨隻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凝結了,病床上的崔敏君卻毫不知情,仍在不斷念叨著,讓她不要說漏嘴了,卻不知道說漏嘴的人就是她自己。


    覃雨將儀器調試好,遲遲不敢站起身,她能察覺到病房內有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而且那道視線並不友好。


    崔敏君念叨了幾句,實在抵不過麻藥的藥效,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其實覃雨現在應該將她喊醒,告誡她現在不能睡,但是她卻不敢,她甚至不敢站起身,麵對房間裏那個男人。


    “護士,我老婆究竟是什麽情況,你能跟我解釋一下麽?”


    可是不是覃雨不站起來,那件事就不存在的,崔敏君的老公走到覃雨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覃雨隻覺得上方有一道巨大的陰影打下來,壓迫得她有些透不過氣。


    “她……她的麻藥還沒醒,要是你有什麽問題,可以等她醒來問她。”覃雨稍顯慌亂地站起身,卻被麵前的男人完全擋住了去路,隻能縮在床頭。


    她瞥了瞥病床上的女人,心中一片悲涼。明明罪魁禍首是病床上這個女人,怎麽黑鍋卻甩給了她這個無辜的人?


    “我老婆要你幫忙瞞著我什麽事?雖然她的麻藥沒醒,但是說的話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男人顯然沒被覃雨的話糊弄過去,他現在的臉色暗沉,看起來怪嚇人的。


    覃雨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狂跳,就差從嗓子眼蹦出來了。她現在用自己僅存的意識在腦中快速搜尋著理由,想著該怎樣說才能讓麵前這個男人信服。


    “什麽事?我剛才在給她接儀器,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麽。”事到如今,似乎隻有裝傻才是最佳選擇。


    男人深深地看了覃雨一眼,眼見病床上的女人神情痛苦地動了幾下,當即便一把抓住覃雨的手臂,往病房外走。


    覃雨冷不丁地被抓著手臂,那股力氣似乎要將她的手臂捏碎了,她忍不住唿痛,恐懼源源不斷地冒出來。


    “你、你這是……做什麽?這裏是醫院,你、你想怎麽樣?”


    覃雨的力氣哪裏能和一個男人抗衡,她直接被拖到病房外的走廊上,崔敏君的老公鬆手的時候還將她往前推了一把,她直接撞到了走廊的牆壁上。


    崔敏君住的是vip病房,走廊上都開著中央空調,一直被冷氣吹著,牆壁都十分冰涼。


    覃雨抵著牆壁,隻覺得背脊都瞬間涼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而且正因為這裏是vip病房,病房都比較大,以致於每個病房的間隔比較大。而且現在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午飯的時候,來往的人也比較少,根本不會發現覃雨被堵在了走廊盡頭。


    看清周圍的情況後,覃雨頓時絕望了。就是在這裏被麵前這個男人揍一頓,都不會有人發現。


    難道說真的要忍著痛被揍一頓了?


    “你放心,我帶你來這裏也不是要為難你,我還不至於對一個小姑娘下手,我隻是想問你一些事。”


    覃雨正在心頭想著待會要是男人動手的話,她到底該不該喊人,還想著喊人會不會讓男人的手更重,沒想到他卻這樣開口了。


    還說不是為難,將她帶到這裏,剛才還差點把她的手臂捏碎了。覃雨忍不住在心裏暗自誹謗著,還揉了揉被抓痛的手臂。


    “剛才我也隻是在氣頭上,一時衝動了,這個我可以向你道歉。”


    覃雨驚訝地張著嘴,這個男人難道會讀心嗎?怎麽她心裏想的事情他都能準確的說出來。


    男人接下來的話更是讓覃雨驚得下巴都快掉了,都差點對他五體投地了。


    “其實我並不是會讀心,隻是你在想什麽全表現在臉上了,要看出來很容易。”男人有些忍俊不禁,好心地“提醒”了覃雨一句。


    覃雨頓時不敢再正麵對著男人了,擔心自己的心事真的就被男人全看穿了,她垂著頭,道:“既然你說我在想什麽都表現在臉上了,那你也應該很清楚,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隻是負責你老婆術後的事情。”


    男人當然不相信覃雨的話,“小姑娘,我看你應該還不到二十吧?你比我的女兒也大不了幾歲,希望你能體諒我一下,我這個年紀的人,還真受不了那樣的事。”


    聽完男人的話,覃雨有些猶豫。確實,這種事情不管放在哪個男人身上,都不是什麽能接受的事,畢竟誰願意頂著一團綠啊!


    就在覃雨腦中進行這天人交戰,想著究竟該不該將實話告訴男人時,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將兩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


    “小豆芽,你在這裏做什麽?”


    這個稱唿,怎麽又是那個人!覃雨有些無語,她覺得不管是誰來這裏都好,都能解救她,怎麽偏生是這個人。


    不過是他也沒事,起碼他也是個男人,身高嘛,好像比麵前這個男人要高,應該能解救她。


    覃雨在心底盤算了一下,當即便閃身躲到程逸言身後,還揪著他的衣服冒出頭來,對崔敏君的老公說:“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老婆的事,我覺得你還是親自去問她比較好,而且你現在也應該迴去了,她做的手術是全身麻醉,身邊必須陪著人。”


    在程逸言出現的時候,覃雨突然想清楚了,她還是不能告訴崔敏君的老公,要是說出來的話,那不是承認她之前是在撒謊了?這樣可不行,她隻能一口咬死不知道。


    程逸言有些摸不清狀況,不過見到覃雨似乎很信任他,還躲到他身後,頓時覺得自己的形象都高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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