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浩倡看著她,眼中寫滿了威脅:「或者我可以選擇把你的腿給打斷。」


    莫嘉娜當然知道他這是在說氣話,嘟了嘟嘴低下了頭,但是卻不自覺的把身子挪的距離他更近了些。


    褚琛除了最初和莫嘉娜打了個招唿後就再沒說什麽,一直默默地觀察著她的說話方式和小動作,還有……


    呃,顧先生你真的確定你們不是情侶嗎?


    我和我老婆都沒你們這麽膩歪啊!


    季江看著兩個人的互動,再聯想到之前褚琛說的話,突然覺得……這褚醫生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啊!


    以前沒覺得,現在看來,這兩位看起來真的很像是情侶啊!


    呃,他想多了,一定是!


    莫嘉娜才多大?


    怎麽可能啊!


    季江側過身去輕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把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都給拍散了。


    褚琛坐迴到顧浩倡的對麵,看著對麵的兩個人,問了一句:「那麽,莫嘉娜是同意了我提出的治療方案,對吧?」


    「嗯。」


    「對個毛。」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顧浩倡更是難得的爆了句粗口。


    「……我覺得應該更重視病人的意願,畢竟莫嘉娜已經十六歲了,她有自己的獨立、自主的思維。」褚琛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說道。


    顧浩倡直言:「未滿十八歲,她就不能完全替自己做主。」


    「顧浩倡!」莫嘉娜瞪起眼睛。


    「嗯?」顧浩倡的眉頭皺起,帶著一絲怒氣的看著莫嘉娜,「你叫我什麽?」


    「顧、顧……」莫嘉娜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閉上了,猶豫了一會兒,又軟軟的喊了一句,「浩倡。」


    顧浩倡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風險太大,我不同意。」


    「顧先生,我覺得您應該好好考慮一下再做迴答,」褚琛像是一點兒都不生氣似的,「你是個商人,應該最能體會到什麽叫作富貴險中求,天底下就沒有一丁點兒風險都沒有的事情,對吧?」


    他的話顧浩倡當然知道,也很明白。


    如果被治療的人是他,那他完全無所謂,冒險什麽的他並不在意。


    但這是莫嘉娜。


    他不想有一絲一毫的風險存在。


    顧浩倡垂著眸思考著,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腕一暖,他側過頭就看到了莫嘉娜那雙像是蔚藍大海一般的眸子。


    「浩倡,如果是你,我是說,如果需要接受治療的人是你,你會怎麽選?」莫嘉娜輕聲說,語氣中帶著一絲痛苦的掙紮,「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怕我出事情,但是浩倡啊,還有什麽結果是比我現在這樣更糟糕的呢?」


    莫嘉娜的目光漸漸堅定了下來:「我相信我能挺得過去,你也相信我,好嗎?」


    顧浩倡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看著莫嘉娜,卻沒能從她的眼中看到一絲一毫的懼怕。


    「我不怕,真的不怕。」莫嘉娜說,「而且我相信,我會好起來的,一定會。也請你相信我,好嗎?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麽脆弱的,真的。」


    「……熊孩子。」


    顧浩倡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


    「大早上的不睡覺,折騰什麽呢?」顧浩倡皺著眉毛從陽台上看下去,就瞧見褚琛這個瘋子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個沙袋,正帶著莫嘉娜在那兒打拳呢!


    顧浩倡的眉頭緊鎖著,低聲罵了一句,轉進房間洗漱換衣服,然後黑著臉走了出去。


    「浩倡,早安!」


    莫嘉娜穿著運動服,長發紮起,額角還帶著細碎晶瑩的汗珠。


    顧浩倡黑著一張臉,看了看她,又轉頭看向了褚琛:「幹嘛呢?」


    「打拳是一項很好的運動,不僅可以發泄情緒,還可以強身健體。」褚琛迴答得相當官方,「顧先生也要試試嗎?」


    他說著話,還揮了揮自己帶著手套的手。


    顧浩倡瞥了他那微胖的身材一眼,搖頭。


    他怕自己一個沒控製住,直接把他給打住院了。


    到時候還得去找新的心理醫生。


    「浩倡,打一會兒吧!真的很好玩啊!」莫嘉娜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性,對什麽都感覺新鮮,這會兒正興致勃勃的邀請著顧浩倡。


    顧浩倡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替她拭去額角的汗水:「你自己打吧,這玩意兒我打壞過五個,實在提不起興趣。」


    顧浩倡小時候身體不好,一邊吃東西補著身體,一邊就是這樣摔摔打打的練拳。


    不得不說,雖然這項運動暴力了些,但是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發泄方式。


    隻不過……


    「當心你的手。」顧浩倡有些無奈的囑咐了莫嘉娜一句。


    這丫頭喜歡畫畫,如果手傷得厲害了,怕是要有好些日子都拿不起畫筆了。


    顧浩倡輕嘆了口氣,感覺自己真的像一個老父親一般,操碎了心啊!


    莫嘉娜笑著朝他點頭,還揮了揮自己的白色拳擊手套。


    顧浩倡本來是打算去廚房看看早飯準備好了沒有的。


    卻沒想到,他才走到門邊,院子外就停了一輛車子。


    顧浩倡看到那輛車,嘴角的笑容更濃鬱了些,隻不過眼中的疑惑和擔憂也同樣濃鬱了起來。


    「姐,怎麽了?」


    顧浩倡迎出去,狐疑的看著這一大早過來的顧念,臉上不自覺的就寫上了緊張。


    能讓顧念這麽一大早過來,瞧著時間她應該都是沒有吃早飯的,那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顧念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隨後正要說話,卻聽到了砰砰的打擊沙袋的聲音。


    顧念一臉疑惑的看過去,隨後就瞪圓了眼睛。


    「謔!這是幹嘛呢?浩倡你傻了嗎?莫嘉娜要學拳你就不能教教她?哪兒找的這麽一個看上去就很不專業的教練?」顧念錯愕的看著矮胖的褚琛,嘴角還微微抽搐了幾下。


    看上去就很不專業……


    嗯,顧念這個形容真的很到位了。


    顧浩倡壓低了聲音,飛快的把褚琛的來歷和顧念講明白了,然後趕緊問她:「姐,有什麽急事兒嗎?」


    顧念點了點頭:「當然有事情找你,不過我主要還是要來看看莫嘉娜,找你隻是小事兒,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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