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說抄襲剽竊?」袁銘瞬間反應過來了。


    七個月前?


    嗬,不用說是七個月,就是七個星期之前,霍爾集團還和他們你好我好大家好呢!


    顧念輕笑著,開始敲擊鍵盤,順帶打了個哈欠:「編程的事情我不懂,這要怎麽裁決你問江清羽吧,我隻是覺得奇怪,馬修的事情出了沒多久,霍爾集團到底是哪來的本事,能這麽快就推出軟體?」


    袁銘點了點頭,也不用特意等掛斷電話,直接把顧念的疑惑轉達給了江清羽,示意他去處理。


    江清羽連連點頭,眼中帶著一絲幽怨的看著他:「所以你是想告訴我,我現在不僅要負責軟體優化,還要研究一下霍爾集團有沒有抄我們???」


    袁銘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問:「你們公司就你一個員工?」


    江清羽兩手一攤:「大哥,這個軟體的原始碼是盛世的!是人家自己研發出來的!我就是想對比也沒有能耐從珈哥手裏弄出來他們的原始碼啊!」


    說到這兒,他們兩個都覺出不對勁來了。


    兩個人沉默著對視,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訝。


    「你都弄不來,那他們怎麽抄?」過了好一會兒,袁銘皺著眉毛問他。


    江清羽搖了搖頭:「不知道,人外有人,沒準兒霍爾集團還養著個黑客呢?」


    袁銘的眉頭皺的更緊:「有那麽厲害的人怎麽還會去抄襲咱們的東西?」


    江清羽沉默了,他皺著眉毛想了好一會兒,也沒說出話來。


    是啊,這件事根本沒法解釋。


    如果說霍爾集團內有個高手可以破解連他都破解不了的防火牆,那麽對他來說,自己獨立寫一個軟體也不是什麽難題,他又怎麽會去冒險抄襲別人的東西呢?


    但如果說霍爾集團沒有能力獨自研發一個軟體、需要依靠抄襲原始碼來達成目的,也就間接說明了這個高手並不存在,那麽,他們是怎麽攻破盛世集團強悍的防火牆,盜取原始碼的呢?


    江清羽皺起眉頭,一臉茫然的看著袁銘。


    袁銘嘆了口氣,心裏有個想法,但就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顧念這會兒睡得頭暈腦脹的,思考問題都有些跟不上,她根本沒注意到這件事中到底有什麽矛盾衝突。


    顧念翻看著電腦裏的文件,一邊對比著數據評估這一次輿論壓力可以帶給霍爾集團的損失,一邊用指尖輕敲著頭,以免自己隨時有可能會睡著。


    過了好一會兒,她清了清嗓子,對袁銘說,「如果一切都按照我的預計來發展的話,霍爾集團這次的損失將超過100個億,以此引發的信任危機更加嚴重,不管是對其本身經濟上的影響,還是對社會治安造成的負麵新聞,這影響將要造成的後果都是難以估量的……隻是後續的影響,到時候就要看英國政府做出什麽樣的決定了。」


    「總不至於是要幫我們的。」袁銘輕聲笑著說。


    顧念再一次打了個哈欠,沒什麽精神的說:「那可不一定,這天底下什麽怪事兒沒有?萬一鬧騰的太大了,他們也隻能棄車保帥,難不成還要政府跟著他一起吃瓜落,一起被罵?」


    她這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袁銘心裏也清楚,隻是這清楚歸清楚,他還是不大敢想……他國政府幫著他們這群外來客打自己人是一個什麽樣的畫麵?


    這畫麵簡直不要太美啊!


    「我把數據資料發到你郵箱了,你自己查收一下吧,我現在想睡覺可以嗎?」顧念把所有的文件資料都打包整理到了一起,發給了袁銘,長舒了口氣心想著,這迴沒她什麽事兒了吧?終於可以睡覺了吧?


    袁銘聽到她說話,也從自己的思緒中迴過神兒,點了點頭說:「好,那你接著睡吧。」


    「嗯……」顧念答應了一聲,又等了三秒鍾,見袁銘真的沒再說什麽,這才掛斷電話重新撲迴到她的床上。


    「困死了……」顧念把臉埋進被子裏,不滿的輕聲哼唧著。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就再次睡著了。


    而遙遠的帝都,擰著眉毛給洛珈打電話確認消息的袁銘……正愉快幸福的在接受洛珈愛的教育。


    「現在巴黎淩晨三點半,你給念念打電話問這些沒有用的破事?!」洛珈的聲音冷得像冰,帶著讓袁銘心顫的怒意。


    袁銘愣了好一會兒,才忍不住說道:「珈哥,這事兒真不是破……」


    「哦?」洛珈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打斷了袁銘的話。


    「……珈哥我錯了!」袁銘利落的道歉,很希望能就這樣把這一頁輕鬆掀過去。


    好吧好吧,是破事、破事!


    在你眼中除了你家顧念什麽還有不是破事兒?!


    冤死他了啊!


    「嗯,下不為例。」洛珈應了一聲,交待工作似的繼續說,「讓江清羽專注優化,別的不用管,我心裏有數。」


    「嗯?珈哥,難不成真的是你自己把原始碼漏出去的?」袁銘愣了愣,還是把這句話問了出來。


    「嗯。」洛珈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


    袁銘看著自己的手機,實在難以相信他剛剛聽到的話。


    把自己最要緊的原始碼透露給對方公司……


    這種不帶保險走鋼絲的事情,恐怕也隻有洛珈敢做了吧?


    袁銘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得,他也是想多了,這不就是洛珈的風格麽?


    -


    次日,「大病初癒」的顧念精神不大好,雖然化了很精緻的妝,卻還是難以掩蓋掉她眼底的疲憊。


    這……真不是顧念在演戲,她是真的累啊!


    昨兒大半夜的被袁銘打電話吵醒,今天一大早被吳迪從床上拎起來,她現在累得想哭啊!


    嗚嗚嗚……真的很想哭……


    今天的記者招待會顯得很匆忙,會場的布置簡單到了極致,好像一切都是臨時拚湊出來的一般。


    隻是到場的記卻沒有一個有心情抱怨會場環境的,他們的眼睛瞪得溜圓,一個個摩拳擦掌的打算好好問一問近日來風口浪尖上的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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