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翻看著蘿拉的文章,忍不住笑了出來,輕聲念叨著:「以前還真沒看出來,蘿拉倒是有做傳銷的天賦。」


    吳迪的嘴角抽搐著:「念念,你這是在誇她?」


    顧念點頭:「是啊,當然是了,你沒聽出來?」


    吳迪的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都是這麽誇人的?」


    顧念咯咯的笑著:「以前我多仁慈啊。」


    「……」姑娘,這倆字適合你嗎?


    別的不說,就你前兩天剛把人胳膊給掰脫臼這事兒,你自己忘了???


    顧浩倡把一杯果汁放到顧念手邊,問她:「姐,接下來你要做什麽?」


    顧念把平板電腦擱在一邊,喝了口果汁笑著說:「接下來?撤資唄,從倫敦的錦安開始撤,所有的人工智慧、各種各樣的設備全撤,哦對了,記得給住戶補償款。」


    吳迪輕嘆了口氣:「你還真是夠下本兒的。」


    「那必須,」顧念低頭喝著果汁,眼底的寒芒一閃而過,「當受害者嘛,要專業。」


    顧浩倡揉著眉心,嘆氣說:「受害者……這次可真是虧大了。」


    不誇張的說,那麽多住戶,一家家賠過去……這都要堪比拆遷了。


    「不要隻看眼前,」顧念輕拍著顧浩倡的肩膀,「不以一時成敗論英雄,這叫以退為進。」


    「勞駕,你少退幾步。」吳迪打開醫藥箱,準備給自己換藥。


    顧浩倡瞧見了,坐過去說:「迪姐,我幫你。」說著話,他開始給吳迪拆繃帶。


    顧念看著吳迪的傷口,皺著眉毛問歐文:「對了,莫嘉娜哪兒去了?」


    歐文嘆了口氣迴答:「醫院給她做了心理問題測試,確認為人格分裂,第二人格有暴力傾向,現在她還在醫院裏,不過因為她的年紀,醫生建議出院,在正常的家庭生活和正軌的心理治療下進行醫治。」


    顧念點了點頭,又有些疑惑:「誰能把她接走呢?」說完,她自己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歐文又嘆了口氣,比上一口氣嘆得更加悠長:「沒有人理她,警方調查後發現,莫嘉娜和安安都是博諾的私生女,她們的姐姐哥哥平時就不理她們,更別說是現在了。」


    顧念錯愕的瞪大了眼睛,這才突然迴憶起博諾和卡米爾都是棕色頭髮,但安安和莫嘉娜卻都是一頭金燦燦的頭髮。


    「好吧……」顧念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


    但是吳迪和顧浩倡卻都看向了她,似乎是覺得顧念會做出什麽決定一般。


    「哎?你們看我幹嘛?」顧念皺起了眉頭,「她如果是個自閉症或者抑鬱症我都會把她接出來的,但是這暴力傾向……我哪敢啊?吳迪都能被她傷著,禾寧和晚晚那麽小,太危險了。」


    顧念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顧禾寧和顧晚凝都還是小孩子呢,要是真沒看住把他們傷了……那可就真的是引狼入室了。


    吳迪想了想,還是說:「但安安……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吧?」


    顧念一愣,語塞了。


    是啊,安安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如果……


    顧念的腦中閃過了一抹亮光,她朝歐文揮揮手說:「你去問問白夜,安安的病情怎麽樣了?具體點兒啊!」


    歐文應了一聲點頭離開,客廳中的三個人又沉默了下來。


    顧浩倡繼續給吳迪換藥,顧念擰著眉毛思索著接下來的事情。


    其實現在的情況遠沒有她說得那麽樂觀,自開盤以來,顧氏的股價持續下跌,雖然速度不快,但這麽一路飄綠也實在讓她心疼。


    莫嘉娜……


    那張和安安有幾分相似的臉還時不時在她眼前轉悠,影響著她的思緒。


    過了好一會兒,歐文拿著手機過來了,笑著對顧念說:「小姐,安安這會兒醒著,您要不要看看她?」


    「好啊!」顧念大腦正亂著,索性也就不想了,把頭腦裏紛亂的事情扔在一邊,接過了手機和安安視頻,「嘿,我的小美人兒,想我了嗎?」


    顧念輕鬆地笑著,仿佛安安隻是感冒住院了而已。


    安安的臉色好了許多,她坐在病床上,朝顧念露出了一個笑容,但她的小臉兒卻又垮下來了,有些委屈的說:「迷ya,我的頭髮沒有了。」


    她的頭上還纏著紗布,不過她已經問過護士了,她的頭髮在做手術的時候就被剪掉了。


    雖然他們都說頭髮可以很快長出來,但是……安安還是很傷心啊!


    顧念朝她連連搖頭:「不不不,親愛的,我已經給你定做假髮了,相信我,一定和你以前的頭髮一樣,等你病癒了就可以戴著它,別人一定看不出來!」


    安安的眼睛亮了起來,她看著顧念笑得更燦爛了:「謝謝你,迷ya。」


    顧念看著她的笑臉,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同人不同命。


    安安這樣開朗愛笑的孩子,為什麽會有莫嘉娜那樣沉悶又有嚴重的心理疾病的姐姐呢?


    顧念忍不住問她:「安安,我問你個問題可以嗎?」


    安安笑著點頭:「好呀。」


    「你的姐姐……莫嘉娜,你和她的關係好嗎?」顧念問得很委婉,還忍不住解釋了一句,「我前兩天碰到她了。」


    安安的眼睛更亮了,然後又黯淡了下去,她很著急的問顧念:「迷ya,你沒有告訴莫嘉娜我病了的事情吧?你千萬不要告訴她!」


    「怎麽了?為什麽不能告訴她?」顧念有些疑惑,看安安這個樣子,想來是和莫嘉娜關係很好吧?


    安安有些著急的說:「莫嘉娜的膽子很小的,如果被她知道我生病了,她一定會很著急……迷ya,不要讓她擔心我,好嗎?」


    顧念的眸光微暗,點頭應下她:「當然,我沒有告訴她。」


    安安聽了這話,長長的舒了口氣:「那就好……莫嘉娜還好嗎?」


    顧念的眸光有些複雜,她點了點頭:「嗯,還好。」


    好……個屁啊。


    安安聽完後笑容更燦爛了一些:「那就太好了,我還擔心我不在莫嘉娜會很傷心呢。」


    「你們姐妹的關係很好嗎?」顧念又問了一次。


    安安輕輕地點著頭:「很好啊,不過莫嘉娜是個膽小鬼,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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