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學商的,說話還挺有科學道理。」顧念嘴角抽搐著,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管這叫科學?!」洛寒給了她一對白眼。


    「爸,小福子怎麽樣了?」顧念看向了顧海,不再理洛寒了。


    顧海嘆了口氣:「剛才醫生來說過,腦脊液的取樣已經做好了,隻是檢查結果得明天才能出來,他剛被送進神經科病房了,我帶你過去吧。」


    顧念連連點頭,由顧海推著去了住院處。


    去到小福子的病房,顧念的鼻頭就是一酸。


    他躺在病床上,小小的一團,臉色有些蒼白,手背上埋了軟針,透明的液體正源源不斷的輸入到他的血管裏。


    小福子睜著眼睛,看著病房的門,目不轉睛格外堅定。


    直到看到顧念進來,他才露出了一個笑容。


    「嘿,怎麽樣了?」顧念揉了揉他的頭,輕聲問他。


    小福子看著她,眼中滿是依戀:「姐姐……我感覺自己好多了,你看……」他說著,動了動自己的手,拉住了顧念的手,「我有些力氣了。」


    「嗯,那就好。」顧念點著頭,迴握住他的手說,「餓不餓?想吃什麽?」


    「不餓……但有點兒疼……」小福子說著,又怕被嫌棄麻煩似的,趕緊補充了一句,「隻是一點兒,我能忍住。」


    顧念的鼻尖兒酸酸的,這孩子過於懂事了,懂事得讓人心疼。


    「我給你找醫生,嗯?」顧念說著,按了下床頭的唿叫鈴。


    「姐姐,我、我沒事……」小福子的動了動頭,臉色更白了,他又不敢動了,想必是扯到了痛處。


    顧念扶住他的頭,溫聲說:「聽話,別亂動。」


    醫生很快過來,笑看著小福子問:「小傢夥,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小福子有些緊張,想說話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想搖頭又還記得顧念說不讓他亂動。


    顧念接口道:「應該是抽血的傷口疼,能吃點兒止痛藥嗎?」


    醫生點了點頭,在病曆本上記下來:「我讓護士送來,不過不能多吃,還有其他症狀嗎?」


    顧念點頭:「他……比之前有些力氣了。」


    雖然隻是一點點,但可比之前小福子拉她手都要費盡力氣好許多了。


    「這樣……」醫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留意觀察他的肌肉反應能力,有任何情況都叫我。」


    顧海鬆了口氣似的:「那可以吃東西嗎?」


    醫生點了點頭,仔細的囑咐著:「可以,多吃些菠菜、海帶,還有高質量蛋白,和桔子葡萄之類的,這孩子嚴重營養不良,不管是什麽病症,都得先補充營養。」


    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瘦小的就像是十一二歲的小孩,單是看一眼就知道他嚴重缺乏營養。


    「好,謝謝。」顧海說著話,親自送醫生出門。


    離開病房,顧海壓低了聲音問:「如果他的肌肉反應能力能完全恢復,是不是就不是那個……格林巴利綜合徵?」


    醫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搖頭:「如果患者能自主恢復,隻能降低格利巴利綜合徵的可能性,並不能以此為由完全排除。」


    「好,多謝。」顧海點了點頭,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顧海轉身進到病房,就聽到顧念正在和洛寒打嘴仗。


    「……就你一個閑人你不去誰去?我去啊?你看看我這造型,我像是能自主獨立出門的樣子嗎?!」顧念鼓著小臉兒,報復著洛寒剛剛在飛機上吐槽她的「仇」。


    洛寒嘴角抽搐著:「念大寶,你講不講道理,我一分鍾幾千萬上下的人,你讓我跑腿去買飯也就算了,買小孩子的衣服……被記者拍到了會說我有兒子的好不好?!」


    洛寒誇張的捂著自己的胸口:「到時候得傷了多少無辜少女的心?!」


    「幾千萬個毛線啊你,」顧念給了他一雙白眼,「記者都很了解你,你個萬年光棍還有兒子?你想得美!」


    「我去……」洛寒一把捂住了胸口,「你出門一趟,這嘴皮子功夫見漲啊!」


    「沒話說了你就快去快去!」顧念揮舞著胳膊。


    洛寒撇了撇嘴:「你就不講理吧!」


    「略略略!」顧念朝他吐著舌頭,「但凡我找得到肖瀟,我都不用你!」


    「唉我去,你個小丫頭片子最近挺剛啊!」洛寒伸手胡亂揉著顧念的頭頂,「怎麽著,信不信我趁著你找不到我哥好好教你做人?」


    顧念揮舞著手想要打開洛寒在她頭上作亂的手:「你就不知道有個詞叫秋後算帳嗎?!」


    「我隻知道有仇當麵報!」洛寒執著的「盤」顧念的頭,那毫不留情的模樣,說這倆是仇人都有大把的人相信。


    「不許你欺負姐姐!」


    病床上的小福子顯然是相信了這倆人有仇,揮舞著小胳膊就要幫顧念打洛寒。


    「哎呦喂,小傢夥,你快別動!」洛寒一驚,趕緊收迴了摧殘顧念頭髮的手,按住了小福子的胳膊,「你還打著針呢!我們這是鬧著玩!」


    小福子滿眼不相信的盯著洛寒,很認真的又一次重複:「不許你欺負姐姐!」


    「好好好,我錯了、錯了……」洛寒趕緊認慫,生怕小福子這個病患太過於激動再出什麽差錯。


    拿起小福子的手打了自己兩下,洛寒笑著說:「沒事兒啊,聽話,別動。」


    顧念理著自己的頭髮,輕笑著說:「小福子乖,沒事兒。」


    小福子這麽激動的替她出頭,說不感動是假的。


    顧海站在門邊兒,瞧見這一幕也是兩眼泛酸。


    這孩子……


    顧海輕咳了一聲走進去,不輕不重的拍了洛寒一巴掌:「別鬧騰了。」


    「哎!」洛寒立即應聲。


    不應聲沒辦法啊!人家三個人呢啊!


    「略略略……」有爸爸弟弟撐腰的顧念心裏格外踏實,朝洛寒吐了吐舌頭。


    顧海好氣又好笑的輕拍了下顧念的頭:「你也不許鬧!」


    「好嘞!」顧念笑嗬嗬的應聲,轉頭對洛寒說,「讓你家米愛跑個腿嘛。」


    「早都吩咐了,用得著你說。」洛寒給了她一對白眼,「我在你心裏就這麽不靠譜?」


    「嗯……你對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準確的嘛!」


    「嘶……哥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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