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顧海清了清嗓子:「有什麽證據嗎?」


    顧念輕笑出聲:「沒有。」


    顧海鬆了口氣似的,半闔著眼睛說:「那就未必是了。」


    「嗬……」顧念臉上的笑漸漸斂去,「那就當我沒說過。」


    顧海看著她,目光有些複雜。


    「清清雖然單純了些,但是這種事情她不敢做的,」顧海頓了頓,繼續說道,「她對家還是很看重的。」


    「你開心就好。」顧念突然想起之前腎髒移植的事情了,對顧清……算了,她還是不評價了,怪麻煩的。


    這麽想著,顧念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說:「我去工作了。」


    「哎你……」顧海想喊住顧念,但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就隻能看著她離開了。


    顧念出了門,正遇見迴來的吳迪,吳迪見她臉色不對,眉頭微微皺起:「念念,怎麽了?」


    顧念搖了搖頭:「沒事。」


    她這臉色,怎麽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吳迪還想要再問,顧念已經進了電梯,她隻能趕緊跟了上去。


    電梯門關上,顧念聲音清冷:「上一次的dna檢測報告,有時間找肖瀟拿一下。」


    「好。」


    顧念雖然沒說得太清楚,但吳迪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明白了顧念臉色這麽差的原因。


    -


    「媽!顧念那個小賤人為什麽會在公司!」顧清迴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林雨煙告狀。


    林雨煙還在臥床休養,見到顧清這副模樣不免搖頭嘆氣:「這算什麽?去就去,又能怎麽樣?」


    「怎麽樣?!」顧清瞪圓了眼睛,「媽,她是在公司裏工作!工作!」


    「所以呢?」林雨煙眉頭皺了起來,她這個女兒,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像她,這麽點兒事兒也大驚小怪的。


    顧清見林雨煙完全沒反應,氣鼓鼓的在房間裏來迴走著,嘴裏還不停的嘀咕:「您到底是怎麽想的啊?難不成就讓她在公司站穩腳跟?那我怎麽辦?!!」


    林雨煙看著她這模樣,也沒有好好和她講道理的心思了,她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要是有能耐幫你爸爸,就也過去上班。」


    「我、我和爸爸說了呀!但是、但是……」顧清但是不下去了,她為什麽落荒而逃,這個理由可不能告訴林雨煙。


    要是被爸媽知道了她做的事情……


    顧清的心又虛了起來,一跺腳就離開了。


    林雨煙看著她反常的模樣,微微皺起了眉頭。


    應該……不會吧?


    林雨煙想了一會兒,輕笑著搖了搖頭,罷了,不管是發生了什麽,總歸顧念也不能再嘚瑟多久了,就算是礙眼,也就剩這麽幾天,倒是無所謂的。


    她可以忍。


    完全可以。


    -


    下午四點鍾,顧念抱著咖啡杯看著分成了四塊的電腦屏幕。


    嗯……珈哥珈哥珈哥珈哥!


    克麗絲推了她一下,很無奈的說:「注意下表情管理好不好?」


    顧念可憐巴巴的看著她:「有點兒控製不住。」


    她們倆就是旁聽的,分享著一副耳機,樣子格外親密。而顧念連外接麥都沒開,估計……大佬們也不會太在意她們倆。


    她們兩個擠在一個畫麵裏,另外三部分,則分別是洛珈、霍爾先生和江清羽。


    四點整,顧念默默按下了屏幕錄製。


    「你真是夠可以的。」克麗絲很無奈的看著她,眼中……咳咳,滿滿的鄙視。


    顧念朝她吐了下舌頭,繼續看她的珈哥。


    霍爾先生留著絡腮鬍,很嚴肅的模樣,一雙鷹眼極其銳利。


    顧念轉過頭小聲對克麗絲說:「你爸爸好嚴肅啊。」


    克麗絲的臉上是得體的職業化微笑,卻隨手打開了一個空白文檔,敲了一行字上去:「我也覺得!」


    「……」竟然連話都不敢說了,可見霍爾家的家教是多麽的嚴格。


    顧念也不禁坐直了身體,以免給霍爾先生留下太差的印象。


    「很抱歉,我隻有半小時的時間,我們盡快開始吧。」霍爾先生有些嚴肅,聲音中也滿滿的都是威嚴。


    顧念和克麗絲不自覺的坐得更直了。


    顧念的手機發出了嗡嗡的震動聲,吳迪把手機給她舉到了攝像頭上方,示意她自己看。


    「別緊張。」


    發件人:洛珈。


    「……」這都被看出來了?!


    顧念臉頰微紅,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在心裏默念了三遍「我是大哥的未婚妻」後,顧念淡定的伸手接過了手機,打算用切身行動表達一下自己並不緊張。


    「才沒有。」她飛快的迴了條消息給洛珈。


    然後她就看到洛珈一臉隨意的看了眼手機,單手打著字。


    呃……好吧,您是真大哥。


    霍爾先生也沒太在意他們在做什麽小動作,甚至他在看誰自己都不知道。


    他的聲音仍舊嚴肅,中文的咬字極其清晰明了:「我想知道,這個軟體什麽時候能上架?我是指全部功能。」


    「隨時。」洛珈淡淡的迴了一句。


    江清羽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開發和測試都已經完成了。」


    艾瑪,和洛珈一起開會忒累了,總是要緊繃著神經去聽他的話,並及時做出解釋。


    江清羽感覺自己的心在哭泣。


    捧哏什麽的,明明更適合洛寒啊!


    「軟體也是由江門科技開發的嗎?」霍爾有些疑惑的模樣。


    「不。」


    「軟體方麵是盛世獨立研發的。」這話不適合江清羽來接,顧念及時打開了外接麥迴答道。


    然後……迅速關掉,生怕自己慢了一步,急促的唿吸聲就會傳過去。


    「不錯呀妹子!」


    顧念的手機又震動起來,不過這迴是江清羽發來的。


    「那必須,我對珈哥的了解……你懂得。」顧念的唇角不自覺向上翹起,還真別說,這兩條消息發完,她真的不緊張了。


    霍爾先生點了點頭,繼續發問:「那麽這個快遞的覆蓋範圍是多少?」


    顧念現在覺得這個視頻會議完全就是給霍爾先生的解答會議,難怪她和克麗絲也會被要求參加,嗯……多兩個人,解答起來也不會太枯燥,對吧?


    顧念輕輕翻過手裏的文件,低頭看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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