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和克麗絲插科打諢等了一個小時,洛珈才進到休息室。


    「珈哥~」顧念揚著小臉兒看著他。


    克麗絲站起來,朝他伸出手:「洛總。」


    洛珈輕輕握了下她的指尖:「剛和令尊通過電話,合作的大致內容已經談妥,他會在半月後來帝都簽約。」


    克麗絲有些驚訝:「他親自來?」


    洛珈點了點頭:「是的。」


    顧念倉鼠似的吃著核桃仁,大眼睛轉吶轉吶:「那就是說我們得在半個月的時間裏把一切都準備好?」


    洛珈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不,這半個月的時間,是給你們休假的,最近辛苦了。」


    克麗絲更驚訝了。


    以往她可沒有過此等待遇,還休個假?別說是z國的新年了,就是聖誕節她都很少能休假的啊!


    轉頭看向顧念,隻見她苦著一張小臉兒:「休假是不可能了,這輩子是不可能了,後天還有彩排,大大後天也有,大大大後天仍舊有。」


    洛珈在她身邊坐下,意有所指的說:「今天你在郊區手機打不通,顧伯父讓我給你說,明天去一趟顧氏。」


    「……所以我連明天都沒辦法休息了嗎?」顧念皺了皺眉頭,她是不想去的。


    「去吧。」洛珈難得的沒有讓她任性休息,而是這麽勸著,「顧伯父應該很需要你。」


    「什麽意思?」顧念不解的看著他。


    洛珈沒答話,隻是拿過顧念跟前兒的咖啡喝了一口。


    -


    「爸,這麽大的事情你現在才說?!」顧念不敢置信的看著顧海,表情都僵硬了。


    顧海嘆了口氣,把招標書推到顧念麵前:「你看看。」


    顧念拿過來翻看了一遍,皺眉:「這沒什麽問題,策劃已經很用心了。」


    顧海點頭:「的確,有內奸。」


    顧海說起內奸,顧念幾乎是立即就想到了一個人。


    「競爭對手有唐氏嗎?」顧念立即問道。


    顧海疑惑的看著她,搖頭:「當然沒有,唐氏主營還在娛樂業,這幾年雖然有涉及到地產,但也都是小打小鬧罷了,哪能與咱們爭?」顧海長長的嘆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經營了大半輩子,到底還是被小人算計了。」


    「爸,你把所有參與此次競標的公司資料給我一份,」顧念皺著眉毛打斷了顧海的哀愁,翻看著手裏的文件問,「下一次招標的時間是什麽時候?」


    「年後,正月十二。」顧海又是長嘆一聲,「要不是建宏的餘總與我合作多年,這一次咱們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


    「時間好緊。」顧念皺著眉毛,朝顧海揚了揚手裏的資料,「爸,內奸是誰你有計較嗎?」


    顧海的臉上也滿是困惑,他搖著頭:「沒有,這次項目事關重大,跟著我的都是一起打拚了十幾年的老人了,他們不會出賣我的。」


    顧念想起了什麽似的問顧海:「對了爸,我挺久沒瞧見清清了,她最近忙什麽呢?」


    顧海聽她問起顧清,隻當女兒這是轉移他的注意力,也沒多想什麽直接迴答道:「清清啊,放寒假在家呢,陪著她媽媽,沒事兒就過來給我送個午飯。」顧海隨口說完這話,又怕大女兒吃心,趕忙描補道,「她沒什麽做生意的天分,閑著就閑著吧。」


    顧念卻沒在意顧海後來說了什麽,她在意的是——顧清時常來公司。


    的確,在林雨煙的教導下,顧清出現在顧氏的次數相當多,每年怎麽都得來上個百十次,給顧海送午飯送水果送各種東西。而顧念恰恰相反,一年也來不了三兩次。


    要不是孫家背景夠硬,她的存在並不能被完全掩蓋,顧念覺得,自己在顧氏應該隻是個透明人。


    天知道她的本意也就是當個透明人,爭搶什麽的,不適合她啊。


    但如果顧清這麽沒腦子……她還真得爭一下了,總不能讓自己老爹大半輩子的心血付諸東流餵了狗。


    顧念半天沒說話,顧海微微皺眉,看著她問:「怎麽了?」


    「沒事兒。」顧念搖了搖頭,覺得還是先不要告訴顧海了,總得是查清楚了再說,畢竟之前的也隻能算是她的猜想,沒證據的事情說出來別人也不會相信。


    她清了清嗓子,翻過一頁紙,用聊家常的語氣問道:「清清也二十一了,爸爸不張羅著給她和唐詣訂婚?」


    聞言顧海微微皺眉:「不急,唐家那邊沒動靜,這事兒總不好咱們來提。」


    顧念瞭然的點了點頭:「也是,清清還小。」說完,她站了起來,「爸,給我準備個桌子吧,就擱在策劃部得了,省得我來迴跑了。」


    顧海看著她,仍舊有些不確定:「你自己來?」


    「夠了。」顧念朝他調皮一笑。


    顧海喊顧念迴來的本意是讓她找洛珈借幾個人,或者幹脆重組策劃組,萬一他們辛苦做出來的策劃案再流失暴露,怕是顧念要受的打擊會不小。


    他卻沒想到顧念竟然要自己來:「不和洛珈說一句?」


    顧念有些疑惑:「不用了,盛世那邊的合作我和克麗絲現在都出局了,霍爾先生直接聯繫了珈哥,用不著我們倆了,說起來……我可以拉著克麗絲來幫個忙嗎?」


    顧海現在已經對這次競標不抱什麽希望了,他想的隻是給顧念個磨練的機會,既然已經不行了,那就隨顧念的便吧。


    於是他點了頭:「你看著安排,策劃部那邊我和他們打個招唿,你……職位有些不好安排,讓我想想。」


    顧海皺起眉頭,顧念的職位真的不大好安排,給個副總監?還是直接任命總經理呢?


    顧念卻是連連搖頭:「不用了老爸,那些虛名無所謂的,讓他們都聽我指揮就成了。」


    「……」這比擔個虛名更難。


    然而再難也得迎麵上去,顧海嘆了口氣,從辦公桌後站起來:「走吧,爸爸帶你去策劃部。」


    「好。」顧念點頭一笑,跟著顧海去到了八層的策劃部。


    顧氏的策劃部此時一片沉寂,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他們做了三個月的策劃案被抄襲,這個打擊不可謂不大。


    整個樓層都愁雲慘澹,看得顧念直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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