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伍元葵當日拒絕後,寧遠勸她三思,法國老爸老媽打電話過來,說可以合作。她隻得采取拖延政策,壓根就不想跟曲靖天的公司合作,她可是不是同流合汙的人!


    “你怎麽就認定青木會倒?”蘇文哲問得很認真。


    “這個嘛,史書上都有記載。”伍元葵說得既認真,又深沉。


    “叔叔,伍元葵連大禹都不知道。”花花突然說。


    蘇文哲嘴角的笑容加大,伍元葵瞪了這拆台的孩子一眼,現在是一致對外時間!


    “蘇生先才華橫溢,氣魄十足,精明果斷,我伍氏副總裁的位置虛席以待,不知道可有興趣?”伍元葵巴不得青木趕緊倒閉,最好今天明天後天就倒了,於是,她公然挖牆角。


    “謝謝伍小姐厚愛,若青木倒了,我一定投奔伍氏。”蘇文哲優雅吃了一口麵茶,問道,“伍小姐認識蘇雪?”


    伍元葵樂了,“蘇先生真忍得住,打了這麽久的太極,才問出你想問的話。”


    “說真的,我實在好奇。”那天有很多細節他很奇怪。


    “恐怕我的答案讓你失望了,我不認識蘇雪,在我的記憶中,從來沒有一個叫蘇雪的人。”伍元葵坦白地看著他。


    “但你們那天都有些奇怪。”


    “我見到了一個和我師傅一模一樣的人,奇怪也不過份,至於蘇雪哪裏奇怪,我真不知道。”


    蘇文哲點點頭,覺得說得在理,當初他看見蘇雪時,也嚇了一跳。


    吃完早餐,蘇文哲再次邀請伍元葵和青木合作,伍元葵謝過,再次表示考慮。


    她帶著花花去了她老家,那棟祖傳的四合院,隻見院裏大樹參天,草木茂盛,灰塵沉積,蛛網遍布,不像四合院,倒像盤絲洞,無端給人陰森森的感覺。


    花花駐足不前,“我覺得好恐怖啊,這是鬼出沒的好地方,拍鬼片的話,不需要再加裝飾。”


    伍元葵心裏格噔一下,瞪著花花,“閉上你的烏鴉嘴!”


    花花無辜地說,“你看看那樹,看看那牆,再看看那草,書上說了,這樣的屋叫陰盛陽哀,最招鬼怪出沒。”


    伍元葵隨著花花的指點看了看樹,又看了看牆,再看了看草,可樹還是那樹,牆還是那牆,草還是那草,沒什麽特別啊。


    “哪本書?”


    “好像叫《易經》?不對,應該叫《聊齋》,要不就是《西遊記》,反正你沒看過。”


    伍元葵覺得又被鄙視了,哼一聲,“難道你就看過?你家裏的書除了1和2,還是1和2。”


    “你不知道世上最大的一本書叫網絡嗎?誰還會將書放到書架上?太不科學了!”


    伍元葵說不過他,有些惱火,大步流星地走進院子裏。


    突然花花睜大了眼睛望著她,眼睛裏滿是恐慌,怕怕地後退。


    伍元葵被那表情搞得心裏發毛,“你這個瓜娃子,又怎麽了?”聲音很大,給自己壯膽。


    “你腳下一隻老鼠。”花花弱弱地提醒。


    “在哪,我踩不死它!”


    伍元葵精神來了,腳大力一跺,哈哈大笑,那神情像踩到了一隻老虎,別提多得意了。


    突然,腳底下一股血冒出來,慢慢漫開,慢慢擴大。


    伍元葵愣了愣,死死地盯著看,半晌才反應過來,像火燒了屁股一樣跳開了!一聲高分貝的尖叫,劃破天空,驚飛樹叢幾隻不知名的鳥。


    地下,一隻死老鼠被踩得扁平,眼睛珠子凸出來了,死死地瞪著奪命仇人。


    伍元葵再次尖叫一聲,驚魂未定,拉起花花撒腳丫子跑了。


    果然陰氣重,連老鼠都有怨氣!


    宋小北的西班牙餐廳,四少都在坐,可沒有一人身邊有女人。


    三年前,冷嬋終於不願意再維護這種不進不退的局麵,一個人走了,不知去了哪裏,宋小北從此形影相吊。


    李小沫也走了,迴鄉下結婚去了,她家裏給她找了一個老實憨厚的男朋友,任憑齊國再怎麽抬高價錢挽留,李小沫去意已決,齊國隻得放手,他知道,他給不了她婚姻。齊國早在遇到李小沫之前就已訂婚,原本就是想在結婚前再瘋狂一把的,沒想到遇到李小沫,她喜歡他的錢,他喜歡她的身體和性格,後來,竟然不知不覺間喜歡上她的人,而李小沫忠於自己,喜歡他的錢時跟著他,後來不喜歡他的錢了,就走了。此後,齊國結婚,妻子除了正式公開場合,他極少帶出來過。


    寧遠這幾年偶爾帶女人,但僅僅是偶爾,隻有曲靖天,經常帶蘇雪出來,奇怪的是行為並不親密,卻總是在背後深深地注視那個相似的影子,表情落寞。


    四人一起打牌,齊國丟了一張牌,問寧遠,“你媽媽六十大壽就在這幾天吧?”


    “還有三天。”寧遠吐了一口煙。


    “在哪請?”


    “我別墅,已經布置了。”


    “她老人家什麽都齊了,就差個兒媳婦。”齊國笑。


    “她有大兒媳婦,也有孫子。”寧遠說。


    “你看看我們四個,想當初多麽瀟灑,多麽風流,多麽自在,現在一個個全頹廢著,都是女人惹的禍!北京城裏多少人罵我們是花花公子,紈絝子弟,可誰知道我們都是情種,比他媽豬八戒還癡情!”齊國感慨萬分。


    “宋二還在找?”寧遠問。


    “可不還在找?”宋小北苦笑。冷嬋走了,他的天平傾斜了,才知道她在他生活中占據了多麽重要的位置。


    “曲大還在撈?今年的懸賞多少?”寧遠又問。


    “六億。”齊國說。年年遞增。


    曲靖天沒有說話,神色淡然,摸牌打牌,才打出去,他的手機響了,摸出看了一下,接通,蘇雪驚慌的聲音傳來,“曲總,我的車撞人了,我躲起來了,可是我好害怕。”


    曲靖天皺眉,“趕緊打120救人,報告車禍發生的具體位置!再報告你的位置!”


    “我怕,我好害怕!”蘇雪哽咽。


    曲靖天站起來出去。


    其他三人麵麵相覷,撞人了?躲起來了?


    寧遠想起他收起的那張監控視頻,微微搖了搖頭。


    “這個女人比起葉果果,真差得太遠了!難怪一直上不了位。”齊國歎氣,這幾年的星星點點,他們無不看在眼裏。


    “形似神不似。”寧遠說得簡潔。


    “你以為除了葉果果,還有誰能上位?。”宋小北反問。


    “我其實很擔心,果果已經不在了,這個蘇雪吧,又太拿不出手了,我就不相信曲大看不到。”齊國說。


    “不就是想找個慰藉?”宋小北最了解曲靖天,他有時候看見有些像冷嬋的女孩子也會默神半天。都不過是在透過一個相似的人懷念另一個人,透過一張相似的臉思念另一臉罷了。


    “這個蘇雪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她那資料什麽孤兒的,我看就不靠譜!”


    “這話不要在曲大麵前提起,他心裏苦。”宋小北說。


    “哪敢提呀。”齊國苦笑,也就私底下說說,他憋悶著呢。


    曲靖天趕到蘇雪那兒的時候,她縮在車子裏不敢出來,一見曲靖天,立即撲過去,哽咽著聲音,“我好怕,我怕坐牢。”


    曲靖天拍拍她的肩膀,臉色複雜。


    他是從現場過來的,那是一個喝醉了的人,搖搖晃晃在路上,結果蘇雪的車剛剛挨到他自個兒倒到一邊去了,然後睡著了,根本沒一點事,可她連下車的勇氣都沒有,直接開車跑了,甚至沒有喊救護車,更不用說報警。


    他低頭看著那張恐懼的臉,從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到嘴,就是這張臉,讓他自我催眠,他的愛人,一直在他身邊。


    以前兄弟們在一起談女人從來都肆無忌憚,如今也是,隻是他們從來不談蘇雪。


    他知道他們特意避開他,不想讓他難堪,更不想讓他難過。如果不是他,他們不會多看蘇雪一眼,他們從小到大不愛美女,因為美女太多了,隻愛特別的女人,因為特別的女人太少了。


    蘇雪是美女,但並不特別,隻是因為另一個人的存在,在他眼裏,已經成了特別。


    那張臉,就是一根稻草,可以壓死駱駝,也可以撐起一口氣。


    他把她送到她的住處,那是一套二室一廳的小居。


    蘇雪顫抖著身子抱著他的胳膊,不讓他走,嘴裏喃喃地說,“陪陪我,我怕,我好怕。”


    曲靖天隻得將她推進浴室,說,“你洗個熱水澡,這樣會好很多。”轉身出去。


    蘇雪從後麵撲上來,低低抽泣著,“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我就在外麵等你。”曲靖天拉開她的手,可拉開一隻另一隻纏上來,蘇雪摟住了曲靖天脖子,身子貼上來。


    “要了我吧,要了我吧,我好害怕。”


    她的一隻手伸進他的襯衣裏,貼住他的肌膚,另一隻手拉開了熱水開關,一股熱水噴出,將兩個人籠罩在水霧之中。


    曲靖天定定地看著她,沒有動,眼睛幽深幽深。


    蘇雪一件一件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全身赤祼地站在他麵前,玉峰聳立,雪柳扶風,在如煙如霧中綻放。


    她抓起曲靖天的手按到自己胸前,嬌羞半露,怯怯地輕喊,“靖天。”


    曲靖天眼中浮光掠影,燈火搖曳,遠了,又近了,眼前那果凍布丁似的紅唇多麽熟悉,多麽驚豔,讓他思念多年,心疼多年!


    他緩緩抬起她的下巴,低下頭,壓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怨氣絕壁不小,看在五一迴家沒斷更的份上,表罵我哈。


    不知道等我迴來時,能不能看到一棒棒鮮花迎風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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