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逃出人來,結論是很難。

    【禽獸,那條彈幕真是你發的?你怎麽忽然為言楚說話了?】飛鳥給言秦發微信過來。

    言秦瞥了一眼,用語音迴:“他是我弟。”

    飛鳥發過來一串省略號。

    言秦也沒理他,視線轉到屏幕上,屏幕上言楚那邊已經有了大變化。

    言楚被楊秋逼得節節倒退,諾大的展廳已經混亂成一團,各種人偶東倒西歪不說,還缺胳膊少腿的,看上去很是驚悚。

    其他玩家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都趕了過來。

    有黑化的五位玩家,也有正常的玩家,比如熊展飛他們,甚至還有一位大家都想不到的人跟在熊展飛身邊。

    ——李苑。

    李苑看上去很蒼白,病歪歪的,但一看就是正常玩家,而不是什麽boss.

    她恢複正常了!

    熊展飛,風清揚以及老張,他們三個是幫言楚他們的。而其他五位玩家則是聽從護士長的話,來幫楊秋的。

    雙方一見麵,陣營明顯不同,一時都有些懵逼,再然後三言兩語不合,就打起來了。

    熊展飛和風清揚功夫都不低,也是這遊戲裏排名進前二百的人物,論單打獨鬥,對麵那五人都不是他倆的對手。

    但那五個人現在身上纏繞上了黑氣,個個像吃了人參大補丸似的,一分的功力能發揮出十分來!再加上他們是群毆,所以交手沒有一刻鍾,熊展飛和風清揚就落了下風,頻繁遇險。自顧不暇,自然也顧不上幫言楚了。

    至於專門賣衣服的老張和李苑,這倆明顯是戰五渣,知道上前也是白送的事,所以他們躲在安全處,不給己方添亂。

    那位老張戰力雖然不行,但口才還是很好的,他在旁邊說出一大篇話試圖動搖對麵的軍心:“你們還看不出來嗎?這楊秋渾身冒黑氣,邪氣,眼睛也是血紅的,功力增加近十倍,這明顯就是他成為這關的boss了啊!這個時候大家就該齊心協力一起對抗boss,把他弄死我們才有活路,現在你們向自己的同伴下手是不是傻?待會他一旦收拾完了言楚,就該來收拾我們了!”

    他嗓門不小,這番話說出來自然讓那五個玩家有所觸動,有所猶豫,動作慢了一些。

    不過這其中有人狐疑地問了一句:“什麽冒黑氣?楊哥就是眼睛紅了些,哪裏冒黑氣了?”

    盧清波也哼了一聲:

    “是啊,他們就是胡說八道,剛才這姓楚的就說楊哥身上有黑氣,哪裏有嘛?我怎麽看不到?”

    “我也看不到!”

    “我也一樣。”

    身上隱隱纏繞著黑氣的幾位玩家紛紛開口,他們也看不到。

    楚子揚懵了,熊展飛和風九揚也有些懵,甚至屏幕外觀戰的玩家也同樣不解。因為他們都看到了楊秋身上濃鬱的黑氣。

    有人猜測:【會不會凡是為護士長賣命的玩家都看不到楊秋的黑氣?】

    【有可能!】

    言楚在百忙中也意識到這點,但他一時也想不到法子。稍一走神,被楊秋一腿掃中,打了個趔趄,險些跌倒。

    他忙站穩,隻覺雙腿像是要斷折了似的,火辣辣地疼。

    楊秋現在穩占上風,他倒沉住氣了,以他現在的本事,如果全力以赴,三個言楚也被放倒了!

    但他此時滋生一種變態念頭,他想要看著言楚出醜,想要言楚嚐嚐絕望的滋味,想要言楚低下高貴的頭,向他磕頭求饒,最好能從他襠下鑽過去!

    所以他並不急著將言楚打倒,而是像貓兒戲鼠般逗弄。

    搏鬥中,他身上黑氣所凝出來的蛟龍還抽冷子拍到風九揚身後,一口將風九揚咬傷。

    這蛟龍明顯有毒,風九揚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是烏黑的,風九揚眼前一黑,腿一軟,噗通坐倒。

    熊展飛和他是好哥們,看他受傷大吃一驚,撲過去救。兩腳將一個想要趁機撿漏的玩家踢開,想將風九揚拉起來。

    這一拉心就慌了,風九揚手掌涼的像冰,而且身子發軟站不起來了!

    本來風九揚和熊展飛以二抵五已經夠吃力,現在風九揚失去戰鬥力,熊展飛一抵五,還要保護風九揚,就更兇險了。片刻後熊展飛腦袋上又挨了兩個玩家一拳一棍,眼前陣陣發黑,一口血噴出來。

    “這就是和護士長作對,幫言楚他們的下場。”楊秋悠然開口,聲音裏透著陰狠得意:“後悔了吧?”

    熊展飛也發了狠:“後悔你爺爺個球!爺爺我行得正坐得端,才不和你這灰孫子同流合汙!”

    楊秋陰笑,也不理他,一雙眼睛毒蛇般盯在言楚身上:“小言楚,你是不是和這貨睡過?他很為你拚啊。”

    言楚臉色發青,揮舞匕首惡狠狠地將飛撲過來的’蛟龍‘擋住,不想和這齷齪的人打這種口舌官司,罵他都嫌髒!

    楊秋倒是好整以暇:“不過,言楚,他們是為你而拚命的,你真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在這裏?看在我們曾經同床共枕的份上,我給你個選擇,你如果肯跪下向我磕八個響頭,再從我**鑽過去,我就放了你的同伴。怎樣?”

    言楚:“……”

    楚子揚在旁邊怒了,不客氣地罵:“你是哪個棺材裏爬出來的老古董嗎?這一套說辭八百年前的地痞流氓就會說。言哥就算是韓信,他也不會受你這**之辱,你還真當自己是棵菜……”

    他還沒罵完,楊秋的黑氣蛟龍就衝過來,一頭撞在他胸口上!將他撞飛出去。一陣稀裏嘩啦亂響後,撞倒了三個玩偶,拍在了牆上。

    楚子揚從牆上滑落下來時已經半暈了,俊臉上籠著一層黑氣,唇角黑血長流,顯然也受了重傷。他掙紮著還想再罵,但那一口氣怎麽也透不過來,自然也罵不出口。

    楊秋更加得意洋洋,看著臉色發白的言楚已經全無顧忌:“小楚楚,怎麽樣?還不認輸?不過,楚子揚那小子說的也對,我剛才那要求早八百年就被人用過了。我得想個新鮮的……這樣吧,你脫光了在我麵前跳個舞吧,隻要跳的好,能讓我滿意,我說不定就放了你所有同伴了。”

    言楚:“……”

    眾人:“……”

    變態吧!

    沒想到楊秋變態起來是這樣子。

    就算直播間圍觀的玩家們也感覺三觀裂了!粘也粘不起來。

    “啪!啪!啪!”屋頂的一根橫梁上傳來三聲清脆的拍掌,有人笑了一笑:“楊秋,這麽變態的要求你也能堂而皇之地說出來,看來臉皮已經超過城牆了。”

    聲音磁性,像泉水淙淙從石上滑過,好聽的很。

    但楊秋臉色卻變了,猛然抬頭,看向橫梁處。

    一人站在那裏,黑襯衣,黑休閑褲,襯得人像玉樹一樣挺拔。

    ——是謝朝。

    他手裏拎著一條鞭子,偏頭看著下麵,唇角笑吟吟的,墨黑的眼睛裏流光溢彩,說不出的帥氣,也說不出的邪肆。

    楚子揚此時終於緩過那口氣,他歡唿起來:“謝大佬!快,快來幫幫我們……”這一激動,又吐了一口黑血。

    謝朝瞥了他一眼,視線轉到言楚臉上,然後一笑:“你要不要我幫忙?”他這一笑忒暖,仿佛花也開了。

    言楚總感覺有哪裏不對,一時沒

    說話。

    楚子揚急了,強忍住頭暈又叫了一嗓子:“當然要啊!謝大佬,你再不出手我們就要全掛在這裏了!”

    謝朝唇角一抿:“不用你說,我要他說。”

    楚子揚:“……”有區別嗎?

    他一臉懵地看了看謝朝,再看看言楚。

    謝朝也笑吟吟看著言楚,明顯在等他一個答案。

    言楚嘴唇抿成了直線,忽然問了一句:“我那槍是不是在你那裏?”

    謝朝一挑眉,溫和地道:“那是我的槍。”他從兜裏一摸,就摸出了那柄銀色的槍,在掌心滴溜溜轉動。

    言楚沉默片刻,睫毛垂了一垂,再抬起的時候,俊臉上就雲淡風輕:“是,那是你的槍。”

    楚子揚有些懵逼,視線落在謝朝手上的槍上,認出是言楚最近常用的那柄。言楚剛才想掏出來時發現不見了。他還以為是言楚不慎丟失,沒想到是在謝朝手裏。

    楚子揚還沒徹底反應過來,下意識開口:“謝大佬,原來這槍被你撿到啦。在哪撿到的?言哥剛才發現丟失還很心疼的,幸好你又撿迴來了!”

    謝朝沒理他,隻是看了言楚一眼。

    言楚卻已經不再看他,而是向後退了一步,退到楚子揚身邊附近,訓了他一聲:“不想毒發的話,就閉嘴少說廢話。”

    楚子揚:“……”

    他委屈:“我說的不是廢話,哥。你確實很寶貝那槍嘛,發現丟了時你臉色都變了。”

    言楚已經不想理他。

    謝朝略垂了睫毛,視線又在言楚臉上轉了一圈。

    這柄槍一亮出來,楊秋頭皮麻了一麻,向後猛退了兩步,正好退到盧清波身邊,忽然一把將她扯過來:“他們有槍,小心些,我保護你!”

    盧清波:“……”她在角落裏本來是最安全的,也無人注意。現在卻被楊秋扯到跟前,還好巧不巧地正擋在楊秋身前。

    他哪裏是保護她,分明是拉她過來擋槍!

    盧清波也不傻,很快就明白過來,她下意識掙紮,強笑:“楊哥,你還要打架,不用保護我……”

    但她的力氣對楊秋來說就是小貓咪,壓根不在一個段位上。她的掙紮隻換來楊秋更強的壓製:“別動!”

    盧清波被迫麵對著謝朝烏洞洞的槍口,幾乎要哭了:“楊哥,我自己能保護自己的,你不用管我了……”

    “啪!”楊秋嫌她鬧得慌,幹脆撕下溫存的假麵,一巴掌把她抽得暈頭轉向:“他媽的別鬧!再鬧老子弄死你!”

    盧清波幾乎要暈了,身子抖成一團,果然不敢再吭聲了。

    因為謝朝的出現,其他正在打鬥的人也下意識停手了,此刻都看著他。

    言楚視線也轉到了謝朝臉上,謝朝也在眯眼看他,兩人視線一對,謝朝笑了:“真喜歡這槍?”

    不待言楚迴答,他忽然將那槍拋給了言楚:“那送你了,當我還你一個人情。”

    言楚被動接著,又麵無表情地丟迴去:“不需要了。”

    這槍轉眼間飛了個來迴,謝朝把槍在手裏掂了掂,側頭看他:“你不是很喜歡?”

    “已經不喜歡了。”言楚抿緊唇角。

    謝朝眸光微動,言楚小朋友脾氣還挺大。

    看著他偏冷的眉眼似想說什麽,但最後出口的卻是一聲輕歎:“到底需不需要我幫忙?”

    言楚輕吸一口氣:“他們要殺的是我們這一隊,謝朝,你出手也是幫你自己。”

    謝朝歎氣,不過他還沒說什麽,楊秋已經搶先開口:“謝朝,我接到的指令是抓言楚和楚子揚,並沒有您,您隻要袖手旁觀,我們就會放您一馬。護士長說了,隻要抓住或者殺死他們兩個就算完成任務,我們就能安全離開這個界麵。您也是聰明人,不必跟他們趟這個渾水把自己搭進去。”

    謝朝挑了挑眉毛,銀色的槍在他指尖一轉,轉的楊秋心驚肉跳,縮在盧清波身後,死死盯著謝朝。

    謝朝卻並沒理會他,視線依舊在言楚身上,很有耐心地問:“你瞧,我出手並不是幫我自己,而是幫你。你到底要不要我幫忙?”

    言楚看看已經暈過去的風九揚,再看看明顯不支臉色已經黑如鍋底的楚子揚,知道再耽擱不得了!他迴了一個字:“要!”

    隨著他這一個字落地,久違的機械係統音響起:“叮,獎勵——神秘的幫助開始實行。”

    第33章他是boss??!(紅包雨)

    這係統聲音隻有他自己能聽到,言楚眼睫垂下,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心裏像被人狠狠敲了一擊,悶悶的發疼,發漲。

    果然如此啊,他的潛意識是對的。

    謝朝——他果然是係統裏的npc,不是玩家,說不定會是最終的大boss。

    自己明明一直防備這個,卻沒想到還是對這個人真情實感了,把他當成可以生死相交的朋友同伴。

    放不下他,拚命救他。

    甚至他被警車帶走,自己在後麵不顧危險緊追不舍。

    當時自己把他從警車裏救出來背著爬山崖的時候,這個人是不是在後麵感覺很好笑?在心裏嘲笑他言楚是實心眼的傻子?

    有些事不能迴想,尤其是發現自己其實是犯蠢的時候,言楚簡直後悔的想撞牆。

    不過幸好,謝朝現在暴露了,那就還不算太遲。

    最起碼他言楚付出去的感情尚能收迴來,把對方當成真正的遊戲npc.不再對他真情實感。

    言楚深吸一口氣,將胸膛裏翻湧的不適壓下去,果斷後退幾步,把戰場交給了謝朝,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你不但殺了楊秋,還要救我的同伴!”

    謝朝側坐在橫梁上,笑得吊兒郎當:“要求還挺多。”

    言楚盯著他正要說什麽,機械的係統音再次響起:“神秘的幫助隻能一次,一個要求。”

    言楚:“……”

    他看看兩個中毒隨時都可能喪命的同伴,再看看周身黑氣越來越濃厚的楊秋,心一橫,正要說’那就救我兩個同伴替他們解毒‘。

    謝朝手裏轉著槍悠然開口:“言楚,你那柄最能驅邪的七星劍是預備收藏著吃灰的?”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

    言楚心中猛然一動,終於想起那柄鏽跡斑斑的銅錢劍,他剛才嫌那東西太長又顯眼,磕磕絆絆的不方便跑路,就將它放在牆角那具人偶裏。

    他現在所站的地方離那人偶也就兩步距離。

    他猛然後退兩步,靠近人偶,從人偶的褲子裏一把就將那劍拎了出來。

    也是巧得很,那人偶正是死神。模樣雖然和謝朝不一樣,但裝束差不多,瞧上去也挺俊美瀟灑的。

    當時言楚向人偶身上藏劍的時候,是貪圖它模樣比較特別,個子又高大,黑袍寬大,褲腿很肥,方便藏東西。

    不要說藏一柄劍,就算再藏個流星錘也能藏的妥妥當當的。

    現在言楚急著把劍抽出來,也沒多想,就是在死神人偶褲子裏一摸一掏再一抽。

    大概這動作彪悍了些,他握劍在手忽然察覺周圍的氣氛略有些不對,視線下意識掃了一圈。看到大家看著自己的目

    光有些一言難盡。

    而謝朝,謝朝的目光就更詭異。

    兩個人視線一對,謝朝要笑不笑:“你這藏東西的地方倒很別致。”

    言楚:“……”幹!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對方,幹脆就無視。視線落在自己的七星劍上,心中猛然一動。

    那劍不知道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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