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天亮之前,鳳溪畫完了。


    還別說,隻要別細看,基本看不出什麽破綻。


    鳳溪和君聞剛收拾妥當,段鎧就來了。


    見麵之後就是一通冷嘲熱諷,無非是說有的外門弟子已經成功蘊養完成一枚碎片了,你們兩個卻毫無進展,太廢物了什麽的。


    鳳溪不想搭理她,因為石碑上麵有一些紋路還沒徹底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當這個段鎧在放屁好了。


    但是她沒想到這個段鎧居然喜歡放嘟嚕屁,眼看都一刻鍾了,還在那嗶嗶個沒完。


    鳳溪正準備發飆的時候,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段鎧丟下兩句狠話,匆忙迎了上去。


    不大一會兒,一位穿著長老服飾的人急匆匆走了過來,在他身後跟著一群弟子,段鎧也在其中。


    鳳溪和君聞連忙站起來,行禮。


    方長老匆匆打量了兩人一番,又看向了那兩座石碑,微微皺了皺眉,不過沒說什麽,急匆匆走了。


    鳳溪心想,方長老明知道把這倆大石碑分給他們兩個小化神不正常,居然也沒什麽表示。


    要麽縱容手下假公濟私,要麽就是和穀梁長老有嫌隙。


    雖然吃瓜群眾們都是背後蛐蛐,但是鳳溪耳朵長啊,還是聽到了一些風聲,說她和君聞是穀梁長老的龍鳳胎。


    雖然她覺得這太扯了,但至少在外人看來她和君聞和穀梁長老關係密切。


    再加上他們和厲澤的關係親近,自然把他們劃到了穀梁長老一係。


    要不就是純粹看他們兩個不順眼。


    沒辦法,優秀的人總是會引起別人的羨慕嫉妒恨。


    當然了,還有可能是這個方長老有急事要辦,暫時顧不上他們。


    看他那火燒屁股的樣子,多半是最後一種可能性。


    柳統帥:“……”


    既然你都知道是這個理由,你前麵想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麽?


    鳳溪振振有詞:“我都被壓迫成啥樣了,還不能在心裏蛐蛐幾句?”


    柳統帥:“……”


    你壓迫成啥樣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又弄壞了倆石碑!


    別說和你沒關係,那倆棋子明顯是衝著你來的,你至少也得負連帶責任。


    他心想,就這死丫頭的破壞力,估計也不用做什麽,隻要能混進天闕盟,天闕盟就沒個好!


    方長老確實有急事。


    越往裏麵走,心裏不祥的預感越強烈。


    段鎧本來還擔心自己給鳳溪和君聞分配兩儀碑的事情被斥責,結果方長老什麽也沒說,他頓時鬆了口氣。


    看來傳聞是真的,柳氏兄妹根本不是穀梁長老的孩子,別說穀梁長老了,最近就連厲澤都沒再露麵。


    兩個沒有背景的外門弟子,還不是任由他拿捏。


    隻是不知道方長老的神色為何這麽凝重,出什麽事情了?


    昨晚上風平浪靜,也沒出什麽事兒啊!


    不但他不解,其他人心裏也不解。


    眾人跟著方長老一直走到了碑林深處,這裏有一座結界密布的深坑。


    深坑裏麵全都是石碑殘片。


    雖然複原了一部分,但還有很多石碑殘片留在這裏。


    方長老和手下弟子的主要工作除了維護碑林,還有一項很重要的工作,就是從這些剩餘的殘片裏麵挑選合適的殘片複原石碑。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方長老目前為止一塊石碑都沒拚出來。


    不是他沒本事,而是好拚的石碑都被前輩們拚完了,剩下的石碑要麽殘片太小了,要麽對拚接人的悟性要求太高了。


    也不是一點進展都沒有,有些石碑已經被拚出來了一部分,甚至有的已經拚出來一半了。


    這些半成品都被放置在了深坑附近,方便平時的拚接。


    結果,現在這些半成品全都不見了!


    方長老的天塌了!


    他這麽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他腦袋嗡嗡直響,身體晃了幾晃,要不是幾名弟子扶住了他,連站都站不穩了。


    果然,他的預感沒錯,真的出事了!


    至於為啥有預感,因為這些半成品幾乎都是他悟道蘊養過,多多少少有些感應。


    他強撐精神,命手下弟子到深坑裏麵翻找,看能不能找到那些半成品,哪怕是找到那些半成品的殘片也行。


    結果,一無所獲。


    方長老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他沉默良久,問道:“昨天晚上是誰當值?”


    當即有幾名弟子站了出來。


    其中就有段鎧。


    “昨天可有什麽異常?”


    其他幾人紛紛搖頭,隻有段鎧說道:


    “弟子瞧見柳氏兄妹偷偷吃東西了,會不會是他們吃東西犯了忌諱,這才導致那些修複中的石碑消失?”


    方長老看了他一眼,冷笑:


    “吃東西會讓修複中的石碑消失?你這些年就沒在碑林裏麵吃過東西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故意針對柳氏兄妹。


    是不是你分配他們蘊養兩儀碑?


    這些年我真是把你們的心養大了,居然學會公報私仇了!


    衛蒼,把他押到執法堂,按照門規處置。”


    衛蒼是方長老的徒弟,當即點頭稱是。


    他心想段鎧也是夠蠢的,平時傲慢一些也就算了,甚至收受一些小恩小惠都沒什麽,萬不該拿柳氏兄妹做筏子。


    先不說他們和穀梁長老到底有沒有關係,就看在他們之前得到過祖師爺賜福這事兒,以後的前途就錯不了。


    就算不交好,也不該得罪他們。


    何況現在那些修複中的石碑丟失,師父心情十分糟糕,他居然還蠢到這時候汙蔑柳氏兄妹,不是自己找倒黴是什麽?!


    段鎧想要求饒,可惜早就被禁錮了身體,根本沒辦法說話。


    方長老處置完段鎧,又對衛蒼說道;“你給柳氏兄妹調換一下石碑,用不著特別關照,同等看待就行。”


    衛蒼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就給鳳溪和君聞調換了石碑。


    而且,還特意提到段鎧被交由執法堂處置了。


    鳳溪豎起了大拇指:“難怪人都說相由心生,我之前瞧著那個段鎧就不像什麽好東西,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他沒什麽好下場!


    衛師兄您就不一樣了,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看就是正直之相!”


    君聞附和道:“沒錯,不但風光霽月,而且還能得貴人相助,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相!”


    衛蒼:“……”


    你倆說話怎麽一股神棍的味道?


    難不成你倆真是穀梁長老的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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