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向川用了好一會兒才消化了三代老祖宗是世仇這個事實。


    他重新匯聚出身形,心裏存著一絲僥幸問道:


    “二代老祖知道你的身份嗎?”


    鳳溪點頭:“我師父當然知道了!我師父還感歎道,怪不得都說外來的和尚好念經,長生宗自產自銷的弟子就沒我這麽機靈的!”


    藺向川:我就多餘問!我還是迴棺材裏麵躺著吧!


    鳳溪又說道:“六十六代小孫孫,我還有幾個身份沒說呢,你穩住啊,我要說了啊!”


    藺向川心想,我連你是北域玄天宗親傳弟子的事情都扛住了,我還有什麽扛不住的?!


    鳳溪背著小手,慢悠悠的說道:


    “除了玄天宗親傳弟子的身份之外,我還是饜族和魔族的公主,我還是魔族琅隱淵三十三代島主。


    差點忘了,我還是四大世家家主的親孫女。


    唉,沒辦法,這身份太多了,一時之間我也想不那麽全。


    你要是記性不好,也不用全記住,你就知道我是人族之光就行了!


    咦?不對,我還是饜族之光,我還是魔族之光!


    唉,我有時候都覺得太陽的光芒都沒我強!”


    藺向川第一個念頭就是鳳溪在吹牛!


    但是瞧見她那嘚瑟的樣子,好像是真的。


    能嗎?


    別說她一個黃毛丫頭了,就是長生宗的開山祖師爺也做不到這樣啊!


    這時候,鳳溪開始拿出各種令牌在他麵前晃悠。


    藺向川甚至都懷疑她是賣令牌的!


    他不得不相信鳳溪說的馬甲都是真的。


    他這一刻好像理解二代宗主為什麽要收她當徒弟了。


    這個鳳溪手握北域人族、魔族、饜族的勢力,將來說不定能夠帶領長生宗一舉吞並北域!


    他想通之後,頓時覺得二代宗主簡直英明神武!


    看向鳳溪的眼神也和之前不一樣了!


    這哪裏是貔貅,是長生宗再創輝煌的引路人啊!


    於是,真心實意給鳳溪行了個禮說道:


    “三代老祖果然非同小可,晚輩佩服之至!剛才多有冒犯之處,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量,別和我一般計較。”


    鳳溪:……你吃錯藥了?


    難道是被她的這些令牌給鎮住了?


    她正有些懵的時候,藺向川說道:


    “三代老祖,長生宗在您的帶領下,將來一定能稱霸南北兩域,成為唯一的霸主!


    屆時,天下共主,您就是這天下第一人!”


    鳳溪:“……”


    敢情你在這做千秋大夢呢!


    你也就這點格局了!


    怪不得弄個陣法也不忘把北域當假想敵!


    她收起了臉上的嬉笑之色,正色道:


    “向川啊,你可能會錯了意,無論是我還是我師父,從來沒想到做什麽天下之主,我們隻想肩負起守護這片大陸的重任。


    當然了,不知者不怪,你不了解實情也難怪有這樣的猜測。


    我就和你詳細說說吧……”


    鳳溪當即把天闕盟和神隱軍的事情說了一遍,也把她為此做出的努力和謀劃說了一遍。


    然後說道:“你剛才問師父為什麽收我當徒弟,我之前說的不過是玩笑話。


    他老人家之所以收我當徒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隻有我能串聯起三族兩域,他賦予我三代弟子的身份,也是為了讓我更好的守護九幽大陸。


    我很惶恐,也很榮幸,但是我十分願意挑起這個重擔!


    天下有難,匹夫有責,我責無旁貸!


    我若是直接說出來這些,我怕你一時之間沒辦法消化,這才跟你開了點玩笑,讓你有個緩衝的過程。”


    藺向川呆愣在了原地。


    若不是之前鳳溪拋出來她是北域玄天宗的親傳弟子,讓他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估計這會兒又要消散了。


    他一時之間想到了很多,尤其是祖師爺留下的這條遺命。


    怪不得讓他們留下一縷元神,原來是大有深意。


    他雖然心胸有那麽點狹隘,但是大是大非麵前絕對不含糊,要不然當初也不會願意將元神留在這裏。


    他再次向鳳溪行禮,羞愧道:“三代老祖,您大義!我藺向川服您了!”


    他這是真心話!


    一個小姑娘能夠有此大義,並且做到如今這個程度,他心服口服!


    想到之前他給鳳溪君聞兩人設置的試煉陣法,臉上一陣發熱。


    先不說這倆原本就是北域的人,關鍵是他這也太小家子氣了!


    鳳溪雙手相攙:“快快請起!雖然我輩分高出你很多,但無論是修為還是經驗閱曆比你差得遠,還請多多指點我才是。”


    打個巴掌之後的棗格外的甜!


    要是鳳溪最開始就放低姿態,藺向川肯定會覺得理所當然。


    但是在鳳溪一陣風雪冰雹之後,他受到鳳溪如此禮遇,心裏熱乎乎的。


    還得是二代宗主慧眼識英才,這三代小祖宗人品真不錯!


    君聞在一旁看著,心裏盤算,他得學著點,說不定哪天他也能用上!


    雖然現在他對找爹不那麽執著了,但說不定哪天他就搖身一變,成為某個勢力的大佬,這種恩威並施的手段就用上了!


    鳳溪又給藺向川灌了幾碗雞湯之後,問道:“外麵的那個是我幾代孫兒?”


    藺向川:“……他是六十七代宗主元清河,也就是司馬小兒,嗯,司馬青泓的師父。”


    鳳溪隻當沒聽見“司馬小兒”這個昵稱,說道:


    “如果我當眾宣布我的身份,你覺得其他徒孫會不會認可我這個三代老祖宗?”


    藺向川想了想說道:“絕大多數應該沒問題,畢竟您手裏有二代老祖的令牌,還有拜師的留影石。


    但有幾個人性格比較執拗偏激,未必會相信您所說,很可能會讓二代老祖出麵親自證實才行。”


    鳳溪微微皺了皺眉。


    她那便宜師父已經昏睡過去了,就算心裏什麽都明白,恐怕也很難給她作證。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隻能她自己想辦法啃硬骨頭了。


    她問藺向川說道:“這些刺頭裏麵最難搞的是哪個?”


    把最難搞的搞定之後,她就讓對方替自己收拾剩下的幾個刺頭兒!


    藺向川當即說道:“要說最難說話的就是第十七代宗主聞善和第二十六代護法長老向舸,這倆人性格怪異程度不相上下!”


    鳳溪點了點頭:“那我們就先去見見那個向舸吧!”


    藺向川點頭稱是,正想要帶著鳳溪和君聞出去,冷不丁想到一件事:


    “三代老祖,您的身份要告訴外麵的元清河嗎?”


    鳳溪擺了擺手:“暫時不用告訴他,等我搞定那兩個刺頭再告訴他也不遲。”


    外麵的元清河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心想,藺向川怎麽還沒開導完那兩個小家夥?


    他比藺向川的輩分低一輩,但是在禁守界大家都是阿飄,所以平日裏說話做事倒也沒太多顧忌。


    他正想著,鳳溪三人出來了。


    隻是,他怎麽看怎麽別扭。


    因為藺向川一直彎著腰。


    難道是不小心把腰給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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