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抱緊你的,你看看,是不是很美?”


    “嗯。”睜開眼,艾曦更加不敢鬆開黎木,一覽無餘的感覺很好,如果不是黎木,恐怕她都沒有機會欣賞到這樣的風景。


    在纜車快滑到山腳時,艾曦才完全鬆開黎木,坐在對麵的兩個女孩將拍立得遞給黎木,“學姐,可以給我們拍張照嗎?”


    “好啊~”


    本來兩人隻是規規矩矩地手挽著手,但在黎木拍下的一瞬間,日本女孩突然吻上了短裙女孩的側臉,黎木這一幕捕捉得還挺完美。


    艾曦有點訝異,所以……現在大家都流行這樣嗎?


    “你幹什麽啊!”短裙女孩因為當眾被吻羞紅了臉。


    “拍好了。”黎木拿著照片甩了甩,已經慢慢開始成像,現在的小孩可真會玩,一言不合就kiss,都不分場合。


    “謝謝學姐~”日本女孩磨磨蹭蹭地從身旁拿出兩張照片,剛剛野餐時她們偷拍的黎木和艾曦,“這兩張……照片送給學姐,不要怪我們偷拍哦,我們隻是很想拍而已。”


    一張是黎木跪在草地上替艾曦挽頭發的照片,隻拍到了黎木的側臉和艾曦的背影,角度找得不錯,有點唯美的日係風格;另外一張就談不上風格了……是剛剛拍的,照片上艾曦正閉著眼皺著眉往黎木身上撲,再加上拍照者狀態也不太穩定,整個畫風都很詭異。。。


    “那我們一人一張唄……”黎木把兩張照片攤在艾曦麵前,壓根沒給她選擇的機會,就把艾曦“鬼畜”的那張照片抽走了。“……我要這張!”


    “為什麽?!”艾曦覺得那張照片放黎木手裏就是日後嘲笑自己的把柄,她本來也是想拿那張來著,“醜死了……”


    “對!就是因為你醜……我才喜歡啊……”黎木一個勁“哈哈哈”笑著,沒想到艾曦還有這麽形象盡毀的時候,必然要小心珍藏。


    接著,小學妹的一句話,讓黎木的笑聲戛然而止。


    “學姐,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突然,很安靜。


    如果說艾曦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在一起”的含義,那麽在短裙女孩的補充說明以後,她應該理解無誤了。“我們剛在一起一個月。”


    這個問題,黎木想要艾曦來迴答,也許從她的反應裏可以了解一點她的想法。


    艾曦雖然吃驚,但卻不會完全表現出來,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習慣了中庸之道,她更不會對其他人的生活指手畫腳,“我想你們誤會了……”


    麵對艾曦淡然的反應,黎木捉摸不定,普通人聽到這樣的問題,難道不會覺得不可思議嗎?畢竟兩個女人的愛情還不是那麽容易讓人接受……可這樣的淡然迴複也完全吻合艾曦的處事風格。


    因為一兩句話,黎木還妄想揣摩別人的心思,看來是高估自己的情商了。


    兩個女生聽艾曦這樣迴答,心頭都有些失落。


    “祝福你們。”下纜車前,艾曦對她們說了四個字,艾曦本不想這麽說……但兩個年輕女孩肯突破世俗走在一起,無論這樣的情感能不能為社會所理解,她們都是勇敢的,相比之下,艾曦覺得自己多年來對感情的妥協與將就,才是真正的懦弱。


    華燈初上,黎木同艾曦踩著老街特有的青石路,黎木一直在想,下午分別的時候艾曦為什麽要對那兩個女孩說“祝福你們”?


    如果不能接受,還會送上這樣的祝福嗎?反之,艾曦送上這樣的祝福,是不是意味著……


    “你不是說要吃東西嗎?”沿著老街從南到北,一路的吃食,艾曦也沒看見黎木趨之若鶩,有點反常。


    “晚飯吃多了,有點撐。”


    “你還會撐?”


    黎木沒有吃東西的*,也沒有同艾曦拌嘴的心情,“我也是正常人。”


    “那陪我走走吧。”


    光是這樣兜圈子,老街很快就逛了個遍,可能是白天爬山也實在有些累了,兩人都覺得有些乏力,最後找了一家位置相對偏僻的清吧,喝點東西。


    “黎木,謝謝……其實你很會體貼人,和你出來玩,很開心。”艾曦之所以這麽說,完全是出於對黎木昨天那番話的感動,尤其是那句……如果你心情不好,我可以陪你去散心。


    黎木有些呆地望著艾曦。


    單方麵說這些話確實好矯情,艾曦輕笑了一下,“你想吃什麽隨便點,我請客。”這樣,氣氛會不會好一點?


    “真的嗎?我還以為你會討厭我……”這一次,黎木沒有第一時間把關注點轉移到吃上,而是繼續在意著艾曦的話。


    “真的,我為什麽要討厭你?”


    黎木欣慰地笑了:“你不討厭我就好……那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清吧的環境果然適合聊天,靜謐抒情的音樂,讓人忍不住把所有心事一吐為快。


    “什麽時候都有煩心事,總會過去的。”


    黎木並不覺得這兩天對艾曦來說,起到了散心的作用,她心裏似乎總是埋著什麽,“憋在心裏不好,要說出來才舒服。”


    說?跟誰說呢,自己的事情,旁人怎麽能理解得過來?“黎木,你一個人多久了,不覺得孤單嗎?”


    要說嗎?要說自己單身了25年,覺得好孤單好孤單嗎?在黎木還沒有醞釀好答案之前,艾曦卻自顧自說了起來。


    “我和我男朋友兩年了,前些天就在要訂婚的時候,我提出了分手,我甚至都給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所有人都說我錯了我會後悔,你覺得呢?”


    就著艾曦不算快的語速,黎木迅速整合信息,關鍵詞:男朋友,訂婚,分手。所以說艾曦現在是單身,而且是前不久才分的手,那她最近心情不好,也是因為分手的事情?


    這一切,難道是上天提供給自己的契機?


    “你有在聽我說嗎?”


    “你愛他嗎?”黎木自己都沒愛過,卻還在這裏大放厥詞。


    “不愛。”


    “那不愛就是理由。”


    “可婚姻不隻是愛情,這個理由,你不覺得有些任性嗎?”


    “那你為什麽不嫁給他,你知道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對不對?”


    艾曦曾經問過黎木,會不會因為孤單而將就一段感情,黎木的迴答是百分百否定的,還說為了對的人會一直等下去,那時候艾曦就覺得黎木是個生活在理想世界中的女人。這個世界上,兩情相悅的人走到一起,幾率會有多大?


    “據說兩情相悅的人最後走到一起,幾率比中千萬彩票還低,幸福……可能隻是少數人的,大部分人最終還是將就。”艾曦冷笑著搖搖頭。


    黎木突然冒出個奇怪的念頭,如果能讓艾曦喜歡上自己,那不就是兩情相悅了?


    艾曦喜歡上自己的概率,應該不會比中千萬彩票還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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