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劉府後院,一道黑影從院牆上躍下。


    這道黑影趁著夜色,將一個包袱埋在了劉府後院的一棵大鬆樹下,然後遍離去。


    沒吃過豬肉,不一定沒見過豬跑。


    栽贓陷害一道,古今多少書籍之中都有記載。


    黃霸天割去了王朗的首級,本是泄憤,首級被黃霸天帶迴,掛在文峰寨的旗杆之上。


    陳迪派梁二黑找到黃霸天,取迴了王朗的首級,而後讓他趁著夜色將首級埋在了劉府的後院之中。剛才劉府後院出現的黑影,正是梁二黑。


    陳迪又拿了一百兩銀子,買通了麗春院的一個女支女。


    高按察使在縣衙開堂審案,縣令陳迪、張老推官、縣丞劉鳴天在堂下聽命。


    高按察使道:“這王朗生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是誰?”


    劉鳴天邀功似的搶著說:“是麗春院的粉頭翠兒。”


    高按察使道:“讓翠兒上堂!”


    麗春院的粉頭翠兒一臉驚恐的來到堂上。


    高按察使問:“你就是翠兒?”


    翠兒迴答道:“正是奴家。”


    高按察使又問:“你是最後一個見到死者王朗的?”


    翠兒道:“是。”


    高按察使問道:“那王朗死前可對你說過什麽?”


    翠兒迴答:“稟大老爺,王老板死前說劉縣丞跟他的賬分的不公!”


    劉鳴天聽到後大怒道:“你這賤人,當堂說假話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高按察使一派驚堂木:“大膽的劉鳴天,本院審案,用得著你插嘴麽?”


    劉鳴天見按察使大人發了怒,隻好閉上了嘴。


    高按察使又道:“分賬不公?翠兒,你說的仔細些。”


    翠兒道:“稟大老爺,我們王老板跟劉縣丞似乎有些合夥的買賣。王老板說劉縣丞以權壓人,出資的時候拿小頭,分紅的時候拿大頭,似乎就是這樣。”


    高按察使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陳迪在堂下竊笑,這翠兒便是他花一百兩銀子買通的那個女支女。


    這時候,梁二黑穿著一身衙役官衣來到堂上。


    “啟稟按察使大人,衙門外有一封信,信上寫著‘河南按察使收’。”梁二黑道。


    高按察使奇道:“拿來看看。”


    這是陳迪弄得一封匿名信。


    高按察使看信後大怒,一拍驚堂木道:“左右,將縣丞劉鳴天拿下!”


    劉鳴天大唿冤枉:“大人,為何鎖拿下官?”


    高按察使道:“這信舉報你因與王朗的合夥生意產生了紛爭,你一怒之下指使手下人殺了皇親王朗!”


    劉鳴天大唿:“這是含血噴人!有人栽贓!這是栽贓!”


    高按察使笑而不語。


    陳迪在一旁貓哭泣了耗子:“按察使大人,這僅憑一封信和翠兒的供詞,似乎不能給劉縣丞定罪啊!”


    高按察使道:“信中說,劉縣丞的指使家人殺了王朗,似乎還不能解心頭之恨,於是割下了王朗的頭顱,埋於後院大鬆樹下。這信裏說的事情是否屬實,我們到劉府一探便知。要是大鬆樹下的確有王朗的頭顱,那這信就是真的!”


    高按察使帶著陳迪、張老推官、徐巡檢,梁二黑押著劉鳴天,來到劉府後院。


    後院之中,果然有一棵鬆樹。


    幾名按察使衙門的官差拿著鐵鏟在鬆樹底下一頓挖掘,果然發現了一個包袱。


    解開包袱,裏麵赫然是一顆頭顱!


    高按察使吩咐道:“將縣丞劉鳴天看押起來!”


    高按察使支開眾人,隻留下陳迪一人。


    “師侄,這下可以定那劉鳴天的罪了!”高按察使道。


    陳迪有些擔憂的說:“僅憑著這頭顱和麗春院粉頭的旁證,似乎不能給劉鳴天定罪。”


    高按察使大笑道:“如果劉鳴天親口承認呢?”


    陳迪有些驚奇。這劉鳴天怎麽會親口承認殺了王朗?


    陳迪道:“還請師叔明示。”


    高按察使道:“師侄你還年輕,不懂訟獄裏的門道!本院在刑部呆過十餘年,刑部審犯人的刑法,足有二十多種!看那劉鳴天平日裏養尊處優,估計連一兩種刑法都受不住!他落在本院手裏,不怕他不招!”


    陳迪說:“原來如此。”


    高按察使微微一笑:“這匿名信來的還真是時候。是吧,小師侄。。。。。”


    陳迪明白,高按察使十有八九知道這匿名信是他炮製的。


    陳迪小聲說:“是啊,對了師叔,按照大明律,殺人嫌犯的家財,要地方官先封存。待到刑部給犯人定了罪,再行處置。”


    一說到錢,高按察使眼裏又放了光:“那是自然。”


    其實高按察使之所以這麽熱心的幫著陳迪辦那劉鳴天,原因有二。一來,的確是他自己說的那樣,劉鳴天是布政使王平石的人。他辦劉鳴天,是為了給王布政使一點顏色。二來,高按察使早就聽說沁陽劉家富甲一方,他是看上了劉家的家財!


    陳迪道:“師叔啊,這劉家家財太多。想要查封頗費人手。可縣衙裏的三班衙役,都是那劉鳴天的人!”


    高按察使擺擺手:“沒關係,謀殺皇親是大案,按察使衙門主管一省訟獄,自然要介入。本院就從按察使衙門中,抽調一百官差給你。你帶著人,趕緊封了劉家的家財!剩下的事情嘛。。。。。”


    陳迪微微一笑:“師叔放心!師侄我雖然年齡不大,官場中的規矩,家父也告訴過我不少。劉鳴天的那些個不義之財嘛,嘿嘿,自然少不了師叔你的!師叔為民除害,我這就替沁陽的一方百姓給你叩頭了!”


    高按察使沒想到陳迪這個少年縣令如此上道,趕緊扶起陳迪:“師侄大可不必如此!為民除害本就是我們做官的本份。。。。。。”


    真如高按察使所說,劉鳴天一落到了他手裏,沒審幾次遍招人了。這其中,劉鳴天不知道受了多少皮肉之苦。


    想這劉鳴天盤踞沁陽幾十年,身敗名裂卻僅僅是一個月之間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卷入了嚴、翟二人的黨爭。黨爭不分官職大小。隻要你是其中一黨的成員,就要冒著身敗名裂的危險。


    高按察使這種從三品官員,想要辦一個縣城的豪強,不過時舉手之勞罷了!


    陳迪帶著按察使衙門的官差,將劉府圍了個嚴嚴實實。


    好了,開始抄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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