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夠。”
一輩子都看不夠。
鬱荼歪著腦袋，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念笑，那赤裸裸的眼神簡直要將對方吞了。
“想見你的白月光，所以抓小爺來看看臉，緩解相思之苦？嗬嗬~”念笑俊美的臉上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笑，聲音冷冽，猶如千年寒冰。
鬱荼並沒有生氣，而是起身去櫃子裏拿出一套早已準備好的新錦袍，遞給念笑，道：“聽你這口氣，與帝宸吵架了嗎？”
念笑看著與之前一模一樣的錦袍，十分無奈的歎了口氣，坐起身接過錦袍。
“鬱荼，小爺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麽？一會要殺我，一會又給我新衣服，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隻是不想你討厭我而已。”鬱荼垂著頭，看上去像個迷茫的失足少年，可憐極了。
見狀，念笑默默不語，自顧自的披上錦袍，穿好鞋子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他端著白瓷杯，道：“你可去過人間的茶樓，聽過小話本嗎？”
鬱荼被問的一愣，連忙點點頭，“千年前去過。”
那時他剛被王帶迴鬼族，整日不說話，王擔心他的身體狀況，怕如此下去會鬱結成病，於是便帶他去人間遊走，吃喝嫖賭抽，除了嫖都幹了….
小話本便是在那時候，王帶他去茶樓聽的。
念笑見他麵露懷念之色，估計又是與那該死的前鬼王有關，你說這死鬼都掛了，怎麽還留下一攤子破事，害的小爺被擄兩次，還遇見個薄涼男！
喵個咪的！
他深吸一口氣，佯裝出知心大白蓮的模樣，勸道：“小話本中曾經說過一句話，太重感情的人，日子終究不會好過，斯人已逝何必獨傷呢？”
鬱荼痛苦的雙手抱頭，嗓音低沉道：“是我…害了他…是我…都是我的錯。”
千年來他不敢承認的事，似乎在這一刻衝破內心的枷鎖，承認了。若不是他與別人聯手弄死帝宸，王怎麽會為了救帝宸而死，都是他的錯，都是他害了王。
他愛王，愛到隻能在夢裏才能見到他。
他愛王，愛到害怕在夢裏都會失去他。
念笑看著鬱荼，心裏腹誹道：活著的人生路，要自己走才知道其中滋味，無論他曾經做過什麽後悔事，造成了誰的死亡，他都將為之付出代價，同時也必須學會承擔這種代價，這就是成長，亦是人生。
對鬱荼而言，真正可悲的並非漫漫年月，而是那件不可挽迴的事。
一時間，屋內寂靜無聲，氣氛有些詭異的尷尬。
“咕嚕~”念笑雙手捂住肚子，白皙的臉頰爆紅，喵個咪的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鬱荼抿嘴輕笑，陰鬱的氣息瞬間消散，“哈哈哈，你早晨沒吃飯嗎？”
“吃了。”念笑別過臉，傲嬌道：“怎麽，堂堂南方將軍的府邸連條小黃魚都沒有？”
鬱荼：“還真讓你猜對了，確實沒有。”
念笑：那你抓小爺來幹屁啊！連條小黃魚的沒有的窮鬼！！！
“走吧！我帶你去抓新鮮的小黃魚，烤著吃如何？肉質新鮮可口，頂頂的好吃。”鬱荼站在念笑麵前，喜笑顏開的看著他。
“那你還磨蹭什麽，趕緊帶路啊！”
於是乎，某貓就被一頓烤小黃魚成功勾搭走了！
鬱荼帶著念笑在人間捕了四十多條小黃魚，小黃魚各個肚子鼓的溜圓，膘肥體胖的一看就好吃。
兩人就地取材準備生火烤魚，念笑撿了一些幹柴，架起自製小烤架，鬱荼將魚開膛破肚，刮鱗除鰓，架在火堆上。
不一會兒，烤魚的香味便傳了出來，飄香肆意。
“咕咚~”念笑咽了口唾沫，好想吃啊！！
怎麽還不熟，為什麽這麽慢？是魚肉太多還是魚皮太厚？討厭…
鬱荼見他一副猴急的小饞貓樣，笑道：“馬上就好了，最後的火候很關鍵。”
念笑完全不反駁，一副你說得對的小模樣，各種讚同，誰讓自己不會烤魚嘞~作為一隻隻會吃的美貓，他很是愜意。
誰讓，貓是唯一能馴服他人的動物呢？
鬱荼撕下一塊魚肉，看了看裏麵的軟嫩程度，道：“好了！可以吃了！”
念笑搓搓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拿起一條魚就啃，吃的倍香兒~，被剛烤好的魚肉燙的絲絲哈哈，也不肯放手。
腮幫子鼓鼓的，滿嘴軟糯鮮香的魚肉，超滿足的眯起眼睛，口齒不清的說：“超級…(?><?)?好吃。”
鬱荼從他手中的魚裏撕下一塊肉，放進嘴裏，念笑急忙轉過身子，手指著火堆裏還在烤的魚，道：“哪裏有新的，你不要和我搶。”
鬱荼：“剛烤好的很燙。”
念笑用動作迴複他的話，一口將小黃魚全部塞進嘴裏，然後鼓著腮幫子揚起下巴，像是在說：不用惦記小爺的魚了，他們已經被我吃了。
鬱荼調侃道：“小二爺的吃相真是不敢恭維。”
念笑已經進入忘我的吃魚中，完全無視了某人的話，一條接著一條亢吃亢吃的造，可謂是埋頭苦吃的最高境界，「我的眼裏隻有吃，沒有他！」
見對方吃的如此開心，鬱荼也拿起一條小黃魚吃，剛遲到一半他就吃不下了，一條接近十七斤的魚，他吃一半就已經是最大限度了。
再看念笑旁邊像小土堆一樣高的魚骨頭和魚刺，鬱荼服了！
“你也太能吃了，要是尋常人家早就被你吃窮了。”
念笑一個白眼飛刀殺去，道：“吃你家大米白麵小黃魚了？鹹吃蘿卜淡操心，感覺接著烤！”
“….”鬱荼很負責的提醒他一句，“你現在還是被我軟禁呢？有點自覺好嗎？”
念笑點點頭，嚴肅道：“好，那你快點烤魚，別磨嘰。”
鬱荼：“……”
等到念笑將最後一條魚吃完時，打撈上的四十條魚全部變成屍體殘骸，他左手摸著肚子，“嗝兒~”打了個飽嗝，吃的特別爽。
“吃飽了？那我們迴去吧！”鬱荼起身準備拉念笑離開。
“急什麽？剛吃飽你叫我跑路，我都不跑，擔心胃下垂！”念笑坐在草地上，抬手拍了拍身邊地方，“來，坐下來休息一下，談談人生聊聊理想~扯扯皮。”
鬱荼坐在念笑身邊，神情間有些恍惚，仿佛又迴到千年前，那個嘴角總是帶著笑意的男子，對他說：鬱鬱，來，坐下聊聊天，別老一天到晚板著臉，都成小老頭了。
王，是你迴來了嗎？
鬱荼不敢問，他怕一切都是幻象，一旦說了就打破幻境，夢就碎了。
念笑微仰著頭，俊美的臉上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星眸皓齒，語重心長道：
“鬱荼啊！你瞧這些白雲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離合亦複如此。”
鬱荼：“你想說什麽？不妨直接說，不用顧忌的。”
念笑低頭輕笑出聲，語氣淡淡的說：“我想說的，你都知道不是嗎？即便你擄我千次，我仍舊不是那個人，執念在你心裏隻會越來越深，遭罪的是你。”
他出乎意料的平和語氣，不厭其煩的勸說自己，讓鬱荼有點受寵若驚，無法知道念笑腦裏究竟在想什麽，此刻的他太像當年的王，一樣的雲淡風輕，一樣的嘴角上翹。
“我的事，就不勞小二爺費心了。”鬱荼選擇避而不談。
念笑手托腮，挑眉道：“這次擄我來的目的，是什麽？”
鬱荼：“想你了。”
念笑：“說人話。”
鬱荼：“….我，不想你去招惹魔佛波旬。”
傻白雲的私人事情，鬱荼為何會知道，拿到是風流鬼告訴他的，不對，聽上次鬱荼提到對方的口氣，兩人明顯關係一般。
“你是如何知道景雲悉的私人事情。”念笑眼神帶著疑惑，他的消息也太靈通了，稽查督都要成南方將軍的正殿了。
鬱荼：“景雲悉歸屬南方，前幾日波旬的手下向我要了景雲悉的生辰八字，他絕不會輕易下須彌山，若是下山必有動蕩，所以便留意一下。”
他沒有說實話，因為有些事情，念笑還是不知道的好，所謂的三界製衡，內部有很多陰暗的事情需要平衡。
念笑話鋒一轉，一反常態的問道：“你準備扣我幾日？”
“五日。”
念笑：“可以每天來吃魚嗎？”
“可以。”
念笑：“那迴去吧！我困了。”
“…..”
￥￥
第二日，兩人再次又來到河邊捕魚，念笑吃了五十條。
第三日，念笑吃了六十條。
第四日，河裏的魚被吃光了….沒魚了。
一輩子都看不夠。
鬱荼歪著腦袋，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念笑，那赤裸裸的眼神簡直要將對方吞了。
“想見你的白月光，所以抓小爺來看看臉，緩解相思之苦？嗬嗬~”念笑俊美的臉上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笑，聲音冷冽，猶如千年寒冰。
鬱荼並沒有生氣，而是起身去櫃子裏拿出一套早已準備好的新錦袍，遞給念笑，道：“聽你這口氣，與帝宸吵架了嗎？”
念笑看著與之前一模一樣的錦袍，十分無奈的歎了口氣，坐起身接過錦袍。
“鬱荼，小爺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麽？一會要殺我，一會又給我新衣服，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隻是不想你討厭我而已。”鬱荼垂著頭，看上去像個迷茫的失足少年，可憐極了。
見狀，念笑默默不語，自顧自的披上錦袍，穿好鞋子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他端著白瓷杯，道：“你可去過人間的茶樓，聽過小話本嗎？”
鬱荼被問的一愣，連忙點點頭，“千年前去過。”
那時他剛被王帶迴鬼族，整日不說話，王擔心他的身體狀況，怕如此下去會鬱結成病，於是便帶他去人間遊走，吃喝嫖賭抽，除了嫖都幹了….
小話本便是在那時候，王帶他去茶樓聽的。
念笑見他麵露懷念之色，估計又是與那該死的前鬼王有關，你說這死鬼都掛了，怎麽還留下一攤子破事，害的小爺被擄兩次，還遇見個薄涼男！
喵個咪的！
他深吸一口氣，佯裝出知心大白蓮的模樣，勸道：“小話本中曾經說過一句話，太重感情的人，日子終究不會好過，斯人已逝何必獨傷呢？”
鬱荼痛苦的雙手抱頭，嗓音低沉道：“是我…害了他…是我…都是我的錯。”
千年來他不敢承認的事，似乎在這一刻衝破內心的枷鎖，承認了。若不是他與別人聯手弄死帝宸，王怎麽會為了救帝宸而死，都是他的錯，都是他害了王。
他愛王，愛到隻能在夢裏才能見到他。
他愛王，愛到害怕在夢裏都會失去他。
念笑看著鬱荼，心裏腹誹道：活著的人生路，要自己走才知道其中滋味，無論他曾經做過什麽後悔事，造成了誰的死亡，他都將為之付出代價，同時也必須學會承擔這種代價，這就是成長，亦是人生。
對鬱荼而言，真正可悲的並非漫漫年月，而是那件不可挽迴的事。
一時間，屋內寂靜無聲，氣氛有些詭異的尷尬。
“咕嚕~”念笑雙手捂住肚子，白皙的臉頰爆紅，喵個咪的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鬱荼抿嘴輕笑，陰鬱的氣息瞬間消散，“哈哈哈，你早晨沒吃飯嗎？”
“吃了。”念笑別過臉，傲嬌道：“怎麽，堂堂南方將軍的府邸連條小黃魚都沒有？”
鬱荼：“還真讓你猜對了，確實沒有。”
念笑：那你抓小爺來幹屁啊！連條小黃魚的沒有的窮鬼！！！
“走吧！我帶你去抓新鮮的小黃魚，烤著吃如何？肉質新鮮可口，頂頂的好吃。”鬱荼站在念笑麵前，喜笑顏開的看著他。
“那你還磨蹭什麽，趕緊帶路啊！”
於是乎，某貓就被一頓烤小黃魚成功勾搭走了！
鬱荼帶著念笑在人間捕了四十多條小黃魚，小黃魚各個肚子鼓的溜圓，膘肥體胖的一看就好吃。
兩人就地取材準備生火烤魚，念笑撿了一些幹柴，架起自製小烤架，鬱荼將魚開膛破肚，刮鱗除鰓，架在火堆上。
不一會兒，烤魚的香味便傳了出來，飄香肆意。
“咕咚~”念笑咽了口唾沫，好想吃啊！！
怎麽還不熟，為什麽這麽慢？是魚肉太多還是魚皮太厚？討厭…
鬱荼見他一副猴急的小饞貓樣，笑道：“馬上就好了，最後的火候很關鍵。”
念笑完全不反駁，一副你說得對的小模樣，各種讚同，誰讓自己不會烤魚嘞~作為一隻隻會吃的美貓，他很是愜意。
誰讓，貓是唯一能馴服他人的動物呢？
鬱荼撕下一塊魚肉，看了看裏麵的軟嫩程度，道：“好了！可以吃了！”
念笑搓搓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拿起一條魚就啃，吃的倍香兒~，被剛烤好的魚肉燙的絲絲哈哈，也不肯放手。
腮幫子鼓鼓的，滿嘴軟糯鮮香的魚肉，超滿足的眯起眼睛，口齒不清的說：“超級…(?><?)?好吃。”
鬱荼從他手中的魚裏撕下一塊肉，放進嘴裏，念笑急忙轉過身子，手指著火堆裏還在烤的魚，道：“哪裏有新的，你不要和我搶。”
鬱荼：“剛烤好的很燙。”
念笑用動作迴複他的話，一口將小黃魚全部塞進嘴裏，然後鼓著腮幫子揚起下巴，像是在說：不用惦記小爺的魚了，他們已經被我吃了。
鬱荼調侃道：“小二爺的吃相真是不敢恭維。”
念笑已經進入忘我的吃魚中，完全無視了某人的話，一條接著一條亢吃亢吃的造，可謂是埋頭苦吃的最高境界，「我的眼裏隻有吃，沒有他！」
見對方吃的如此開心，鬱荼也拿起一條小黃魚吃，剛遲到一半他就吃不下了，一條接近十七斤的魚，他吃一半就已經是最大限度了。
再看念笑旁邊像小土堆一樣高的魚骨頭和魚刺，鬱荼服了！
“你也太能吃了，要是尋常人家早就被你吃窮了。”
念笑一個白眼飛刀殺去，道：“吃你家大米白麵小黃魚了？鹹吃蘿卜淡操心，感覺接著烤！”
“….”鬱荼很負責的提醒他一句，“你現在還是被我軟禁呢？有點自覺好嗎？”
念笑點點頭，嚴肅道：“好，那你快點烤魚，別磨嘰。”
鬱荼：“……”
等到念笑將最後一條魚吃完時，打撈上的四十條魚全部變成屍體殘骸，他左手摸著肚子，“嗝兒~”打了個飽嗝，吃的特別爽。
“吃飽了？那我們迴去吧！”鬱荼起身準備拉念笑離開。
“急什麽？剛吃飽你叫我跑路，我都不跑，擔心胃下垂！”念笑坐在草地上，抬手拍了拍身邊地方，“來，坐下來休息一下，談談人生聊聊理想~扯扯皮。”
鬱荼坐在念笑身邊，神情間有些恍惚，仿佛又迴到千年前，那個嘴角總是帶著笑意的男子，對他說：鬱鬱，來，坐下聊聊天，別老一天到晚板著臉，都成小老頭了。
王，是你迴來了嗎？
鬱荼不敢問，他怕一切都是幻象，一旦說了就打破幻境，夢就碎了。
念笑微仰著頭，俊美的臉上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星眸皓齒，語重心長道：
“鬱荼啊！你瞧這些白雲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離合亦複如此。”
鬱荼：“你想說什麽？不妨直接說，不用顧忌的。”
念笑低頭輕笑出聲，語氣淡淡的說：“我想說的，你都知道不是嗎？即便你擄我千次，我仍舊不是那個人，執念在你心裏隻會越來越深，遭罪的是你。”
他出乎意料的平和語氣，不厭其煩的勸說自己，讓鬱荼有點受寵若驚，無法知道念笑腦裏究竟在想什麽，此刻的他太像當年的王，一樣的雲淡風輕，一樣的嘴角上翹。
“我的事，就不勞小二爺費心了。”鬱荼選擇避而不談。
念笑手托腮，挑眉道：“這次擄我來的目的，是什麽？”
鬱荼：“想你了。”
念笑：“說人話。”
鬱荼：“….我，不想你去招惹魔佛波旬。”
傻白雲的私人事情，鬱荼為何會知道，拿到是風流鬼告訴他的，不對，聽上次鬱荼提到對方的口氣，兩人明顯關係一般。
“你是如何知道景雲悉的私人事情。”念笑眼神帶著疑惑，他的消息也太靈通了，稽查督都要成南方將軍的正殿了。
鬱荼：“景雲悉歸屬南方，前幾日波旬的手下向我要了景雲悉的生辰八字，他絕不會輕易下須彌山，若是下山必有動蕩，所以便留意一下。”
他沒有說實話，因為有些事情，念笑還是不知道的好，所謂的三界製衡，內部有很多陰暗的事情需要平衡。
念笑話鋒一轉，一反常態的問道：“你準備扣我幾日？”
“五日。”
念笑：“可以每天來吃魚嗎？”
“可以。”
念笑：“那迴去吧！我困了。”
“…..”
￥￥
第二日，兩人再次又來到河邊捕魚，念笑吃了五十條。
第三日，念笑吃了六十條。
第四日，河裏的魚被吃光了….沒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