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忘塵雙目緊緊注視著雷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我不但會在現在就教授你完整的《紫府仙雷太上訣》,還要讓你掌管執法堂,擔任我罪天司的長老以及教授門人《紫府仙雷太上訣》的第一位夫子!”


    “什麽?!”


    雷獄聞言,登時立身而起,詫異而又不可置信地看著少忘塵。


    不僅是雷獄,就是少挽歌也吃驚地張大了一張小嘴。她知道少忘塵對雷獄很是看好,所以對於少忘塵對雷獄會有所偏愛她也可以接受,可是怎麽就突然掌握了如此大的全力?要知道,這可都是實權,比起什麽護法可要有用得多!


    “公子,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少挽歌眨了眨眼睛,問。


    “哈,我不太會開玩笑。”少忘塵看了一眼少挽歌,此話雖然是對少挽歌所說,可卻是說給雷獄聽的。


    雷獄臉色變了變,倒也很快就沉穩下來,沒有過多的表現出激動來,相反還有一絲忌憚。“我何德何能,得到如此重用?”


    少忘塵看得出他眼中的顧慮,便笑著重新請他落座,又對少挽歌道:“挽歌,沏茶。”


    “沏茶?”少挽歌一愣。


    她雖素來以少忘塵的婢女自居,可是端茶倒水這種事情,少忘塵還當真從未讓她做過。如今卻在雷獄麵前讓她沏茶,以她的聰慧,自然知道少忘塵這一次是鐵了心的要拉攏雷獄了。


    “這個雷獄看起來兇巴巴的,一身殺氣掩都掩不了,公子怎麽就那麽看好他呢?”少挽歌心裏雖然有些不滿,可是她清楚,連她自己都對此人有著重用的心思。如此一來,她也便毫不計較什麽端茶倒水,從儲物戒指中擺出了燒茶的各式工具,以及上好的茶葉。


    也不見她如何動作,那爐中的水就已經滾燙,衝泡在茶水中三轉三換,這茶便去了苦澀與陳味,隻留下清香。


    “請!”少挽歌給雷獄端了一杯茶,又給少忘塵端了一杯,隨後自己捧著一杯,小口小口地嘬著。


    少忘塵淺飲一口,才說道:“你做事的風格是我罪天司所缺,我自然要彌補這個缺憾。罪天司罪天司,自然是以罪入道,罪人間所不平,罪人間所不赦,若是沒有此等雷厲風行,堅守自己的決心,又怎麽能夠罪人罪天?”


    “嗯……”雷獄好似明白了什麽,沉吟了一聲。


    少忘塵笑了一聲,又道:“雷霆,素來是天地之間最為正直、正義的象征。人間有‘人不善則以天打雷劈’為鑒,修真者也自有渡劫一說。以雷霆之力來懲惡揚善無疑是最為合適的力量。而要論對雷霆的解讀,我想整個罪天司包括我在內,都不會有人比你更加了解,所以這職位由你最為合適。”


    “如此說來,我做這教學的夫子可以解釋,但為何要我執掌執法堂,更授予我長老一職?我的修為可並不足以掌管罪天司之中如此多的高手。”雷獄語氣和緩了些,顯然也是有些心動。


    高官厚祿,無論是百姓也好,修真者也好,都是無法拒絕的誘惑,除非自己有不得不拒絕的理由。而雷獄無這樣的理由。


    “你怕降不住他們?”少忘塵自然明白雷獄的意思,便道:“你放心,在最開始的時候的確有困難,但路是從披荊斬棘開始走起,世界上從沒有平坦的路等著你去走的。譬如我,這東來閣的少主固然是好,可隱藏的麻煩,又哪裏會少呢?我與你的修為一樣,我自行能駕馭住那些人,你為何沒有這等信心去掌管那些人?”


    雷獄麵上一紅,當即起身,雙膝跪地,對少忘塵行了一大禮:“執法堂長老雷獄,誓死追隨司主,君如青山,我如鬆柏,今日盟誓,絕不背棄!”


    “哈哈哈!”少忘塵被雷獄這一跪,跪地熱血沸騰,就如同走在路上,終於有了一個真正可以扶持的人。他起身扶起雷獄,與他雙手緊握,道:“罪天司如今還在萌雛階段,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們一步一步去解決,你自管放心去做,獎罰分明,什麽人有什麽過失,什麽人有什麽功勞,這都要一一記錄在案,不得落閑話於眾口之悠悠。”


    “若是此說,那就應該是與軍法類似,我曾經參過軍,可以擬寫出大致條例,以及各個獎懲製度。”雷獄立即道。


    “很好!”少忘塵有些歡喜,這雷獄做事果然雷厲風行,而且十分聰明。“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今日多辛苦,最好在明日演武大會結束之前便敲定。我打算明日演武大會之後,將罪天司各個分部、人員全部安排好,以及這製度的普及和實施。另外,我先將蓮象師和楚二娘交你,聽憑你命令,若有人質疑,全憑你處置,不必來報我!”


    雷獄目光震驚而堅定地看著少忘塵,一句“不必來報我”,這是對一個人最大的信任,一個至今才認識第一天的人,從相互質疑到坦誠布公,毫無條件的信任,隻這一句話就夠了!


    即便雷獄是昂藏七尺男兒,即便雷獄素來風雷做事,可這一句話,還是讓他熱血翻騰,好似整個人都被升華了一般,一股誓死都要追隨的心就此衍生。


    “是!”雷獄鄭重低頭。低頭,這是對少忘塵這個主子的真正承認!


    “這是《紫府仙雷太上訣》以及《論劍訣》的全部功法,你若有空時可以自行修煉。另外,我需要你將整個罪天司的運轉都擬寫一份規劃。”少忘塵遞給雷獄兩塊玉簡,道。


    雷獄接過玉簡,當即道:“我明白,我知道怎麽做,這便下去擬寫草稿,明日演武大會結束之前請司主過目敲定。”


    “好,你去吧!”少忘塵道。


    “嗯!”雷獄應了一聲,對少忘塵十分自然地行了一禮,當即大步離開。


    少挽歌托著下巴,張著一雙渾圓的眼睛看著少忘塵,這時候才道:“看得我是熱血沸騰呢!好似骨子裏都燃了起來,迴味一想,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少忘塵好奇看著少挽歌,問:“怎麽說?”


    “不知道的還以為公子和他相互看對眼兒了呢,豈不是叫人不寒而栗麽?”少挽歌癟癟嘴道。


    “哈哈!”少忘塵頓時開懷大笑起來,重新落座,迎了茶水,也當真豪爽了許多。


    “公子接觸過了雷獄,連人都變得豪爽了,以前哪兒有這樣飲茶的?”少挽歌又道。


    “哈哈哈,這樣不好嗎?”少忘塵問她。


    少挽歌歎息一聲,道:“也不是不好,隻是啊,隻是總覺得心裏頭不爽,以前公子最信任的人可是我呀,如今卻成了他,啊呀,挽歌吃醋了!”


    “吃醋?”少忘塵不由得笑了起來:“這有甚好吃醋的?何況你與他不同。你是至親,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他隻是罪天司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你們兩人對我的意義本就不同。”


    少挽歌眨了眨眼睛,一雙眼睛笑成了兩道月牙兒,如天上的弦月一般:“公子說,挽歌是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嗎?”


    “哈哈,丫頭啊,你怎會與他計較呢?”少忘塵忍不住樂了,伸手去撓少挽歌的頭,卻被她躲過去了。


    “不行,公子就是要說,是還是不是啊?”少挽歌佯怒道。


    “是,自然是,你是我最親之人,也是對我最了解是之人。世上若是有人最懂我,舍你其誰?”少忘塵寵溺著道。


    “嗯嗯,這還差不多!”少挽歌頓時笑開了花兒,捧著腮幫子將自己的小腦袋蹭到少忘塵的手下,讓少忘塵揉自己的頭。她喜歡少忘塵揉她的頭,那種親昵感,讓她很有安全感。


    “不過話說迴來,這個雷獄看來還真是可造之材,公子沒有用錯人呢!看一個人的才要看一個人的才幹和品行,此人倒是的確適合執法堂長老一職。”少挽歌歡喜過後,也開始與少忘塵說起正事來,道:“隻是公子會不會對他太過重用,反而讓他會成為罪天司內部的隱患呢?皇帝的手底下還要製衡權力呢,若是讓此人獨大,加上此人的性格過於剛硬,恐怕會引起罪天司其他人的不滿,到時候反而會引起罪天司的內亂呢!”


    “此事我自然已經想到。”少忘塵點了點頭,說道:“執法堂必須要剛正不阿,獎罰分明,這樣才能夠讓人有法可依,行而不亂。但長老一職我還要再立三人,你自然是其中之一。你的性格活泛,聰慧,可以在諸位長老之間進行調節和疏通。四個長老,而你必然保持中立,那麽另外三人無論如何結黨營私,你都會進行製衡成為天平最重要的砝碼。雷獄至剛至陽,你機靈、識大體,那就要有人做惡人,才能夠讓罪天司在競爭之中發展。”


    少挽歌很是認真的想了想,道:“那公子對另外兩個長老可有人選?”


    “一個人自然是祁禦霄。他有皇室勢力,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幫助我們在政治上擴張影響力,而不至於成為一個個野路子。我父親既然是三公之首,家世既在,以後自然免不了要與朝堂接觸,有祁禦霄在,可以避免很多事情。而另一個人麽,我卻還未有人選。”少忘塵道。


    “雖然很不願意祁禦霄那花花公子來和我平起平坐,可是公子所言不差,他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少挽歌撇撇嘴道:“另外一人若是還沒有人選,倒也不急,至少目前這個雷獄還不可能對我造成威脅,我一人就足夠鎮壓他了。而祁禦霄麽……鬼知道他又在哪裏風流快活,誰還管得了他了?”


    “咳!背後說人,這可不怎麽好吧?美人兒該修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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