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挽歌和楊道寒很快就將那些法寶和丹藥收好,一個都不拉下。而虞天弓三人也就悻悻然將自己餘下的那些東西收起,一個個都不如來時那般神采飛揚,倒像是打了霜的茄子。


    隨後,少忘塵又讓楊道寒去屋內將藺不青以及罪天司的人都叫了出來。


    眾人看到虞天弓三人,頓時一愣,雲華依嵐更是直接拔了劍就要衝上去:“就是你們殺了我們那麽多人,居然還敢來這裏,死來!”


    少忘塵擺了擺手,道:“殺人者非是他們,眾人先放下偏見。如今虞城主、白城主和李城主三人已經是我罪天司的盟友,如今他們也是保護我們的最大的力量。”


    雲華依嵐皺著眉,有些狐疑,那劍卻並不曾放下:“司主是說,他們不是殺人兇手?”


    “不錯,有人化作他們的模樣栽贓陷害,此事我心裏已經有了定數,暫且先不說。”少忘塵對眾人交代了幾句,便對虞天弓道:“那麽就按照約定,有勞三位城主將我們眾人一道帶入地底了!”


    “地底?”一時間罪天司眾人都麵麵相覷,劍無雙便走到他們中間,略微將方才的事情簡單一說,眾人頓時又喜又怒,不過至少雲華依嵐的劍是收了迴去了。


    虞天弓心情不多大好,簡單應了一聲,就大袖一揮,將罪天司眾人都包裹袖子裏。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黑,便好似換了個所在一樣。


    少挽歌拉著少忘塵的手,有些擔憂道:“這便是袖中乾坤嗎?真是好手段呢!”


    “不錯,袖中乾坤但凡領悟到一些空間真意的人都能夠使用,對於修為沒有多大的界限,隻不過要能容納那麽多人,這就有些厲害了。”少忘塵倒是知道一些,畢竟他有過操縱一葉世界的經驗,對於空間還是有不少感悟的。


    “隻是,這虞天弓不會黑我們吧,這可是在他的袖子裏,若是他一下子把我們滅了,我們豈不是逃都逃不掉?”少挽歌皺著眉又道。


    少忘塵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說道:“他不會這樣做的,一來,他現在的確需要我們幫助,再來麽,先生會時刻注意著我的。”


    少忘塵微微抬頭,雖上頭一片漆黑,可卻好似看著虞天弓一樣。


    他知道,虞天弓肯定是能夠聽到這裏的談話的,這之所以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說,也是在告誡虞天弓不要耍花樣。


    果然,虞天弓的臉皮抖了抖,氣得不行,可還是無可奈何,因為少忘塵說的沒錯。若是他們三人自己下去找歲無端和歲無痕聊,恐怕他們還真不願意幫他,至少聊城眾人現在可比虞天弓他們三人安全得多。


    三人看了一眼,道了一聲“走”,三人便提元納氣,直入地底之下。


    少挽歌在袖子裏左思右想,還是不放心,拉了拉少忘塵的袖子,使了個眼色。


    少忘塵見少挽歌眼神閃爍,便知道少挽歌是在擔心帝江。這一次他們出來,帝江和少南行還在百壽堂內,如今他們可就隻算是孤家寡人了。少忘塵也是擔心他們幾人出來之後,罪天司的其他人會借著照顧少南行的名義去壞了帝江醫治少南行的事情,所以才將所有人都帶到了地底,連藺不青也不例外。這樣一來,雖然帝江他們沒有人去守護,可是想來以帝江的能為,對付外麵那一個赤霞天還是綽綽有餘的,畢竟帝江是聖獸,對於巫術比少忘塵有過之而無不及,自然也能夠操控魔氣,使些障眼法什麽的還是可行的。


    他對少挽歌略微點了點頭,示意無礙,少挽歌這才安心了不少,隻一雙小手還是抱著少忘塵的胳膊,不肯有絲毫的鬆懈。


    不過幾個唿吸,眾人眼前一亮,便被虞天弓從袖中乾坤之中放了出來,白活及時給眾人布置了一個隨身的結界,否則這千丈地底之下的壓力足夠讓罪天司的這些人直接壓死不可。


    看著眼前的太上府,少忘塵略微打量,倒是沒有多少驚訝。因為他之前便已經查得端倪,對於那一條星河也似的長廊,以及那十二座百人高的生肖魔神像很是熟悉。


    但是別人就不一樣了,看見地底還有如此大規模的古城,一時間都驚歎起來。


    “這聊城地底居然還有如此古城,當真是令人不可思議!”藺不青率先感慨道。


    少挽歌則是張大了嘴巴,很是望了望:“這古城怕是比聊城還要大吧?竟是連邊兒也瞧不見。而且這氣勢,聊城的城主府也都比不上呢!”


    不消說罪天司眾人,便是虞天弓三人麵對如此古城,神色也有些異樣。


    李厚德更是看直了眼睛:“這古城遠比現在的聊城還要堅固,難怪聊城有恃無恐。”


    “不過應該是最近才能夠掌握這古城,否則魔軍攻城之時,早就可以將聊城百姓轉移入內,哪裏還需要建傳送陣?”白活抱著胸,說道。


    “隻是不知道聊城建造傳送陣是去了哪裏,又有什麽人能在這個時候引火燒身!”虞天弓也說道。


    正在說話間,他們麵前一閃,一個傲立的身影站在他們麵前,好似謫仙下凡,衣炔翻飛間,滿是神采。


    少忘塵在地底之時見過此人,知道他就是歲無痕的弟弟,歲無端。


    歲無端冷眼看了一眼虞天弓三人,道:“三位城主好雅致,居然來這千丈地底看風景來了!”


    虞天弓冷笑道:“歲無端,饒你厲害,卻也不得不龜縮在這地底之下不是嗎?我們今日來,卻非是主角,請塵公子說話!”


    少忘塵看了虞天弓一眼,知道虞天弓這是將那磚頭扔給自己了。不過他也不在意,當即上前說道:“無端長老,有禮了!”


    “你是……”歲無端瞧著少忘塵,倒是微微愣怔了些許,隨即才想起什麽似的,道:“你是軍師的二徒?”


    這話問的就有些無禮,畢竟現在已經少有人會說少忘塵是夙沙卿的徒弟,即便事實就是如此,可少忘塵更是東來閣的少主,若是隻提夙沙卿而不提東來閣,便有嫌疑對東來閣的不敬。


    不過少忘塵倒是很能理解歲無端這一問,因為歲無端這一問,是點明了少忘塵的出處,乃是聊城軍師的徒兒,是聊城之人,一來告誡少忘塵不可忘本,再來也是提醒少忘塵,莫與這三人為伍。


    他淡淡一笑,這才拱手行禮,道:“是,無端長老的威名我常聽青槐師兄說起,隻是無緣得見。”


    歲無端對少忘塵的迴答也是滿意,第一次不行禮是因為東來閣少主的身份,第二次行禮,便是以聊城軍師之徒的身份,也是表明了少忘塵依然將自己當做是聊城之人,隱約之中給歲無端一些暗示,自己並非是虞天弓這邊的人。


    歲無端的神色也慈和起來,道:“塵公子年少有為,也是我聊城之幸,不知道這一次來,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隻是三位城主說了一些事,多少讓我心裏有些不自在,所以來問一問。”少忘塵直視著歲無端,說道:“昨日還在詫異,為何聊城之人一夜之間消失不見,想著莫非是遭了什麽劫難,想著要先生幫襯一二。可今日三位城主來說,無端長老將聊城百姓都移入了這地底的古城,我頗感欣慰的同時,也不免納悶,為何無端長老要獨獨撇開我罪天司和百壽堂,是不將少忘塵做聊城之人,還是不將東來閣放在眼內?”


    此一問,這氣勢立即便衝向了歲無端,明裏暗裏,揚起千種萬種機鋒。


    虞天弓此時總算露出了一絲笑意,少忘塵的話讓他很是滿意,如此逼問,便是歲無端如何迴答都是要得罪少忘塵的。


    而罪天司眾人也是露出了一些怒意,若非他們沒有進入這古城,今日也不必麵臨赤霞天魔軍包圍的困境,雖然最後沒有多少事情,可是那操心卻是真真兒的。


    歲無端瞧了一眼虞天弓,當即就明了了幾分,對少忘塵說道:“塵公子誤解了,非是不願將罪天司眾人移入古城,而是我實在無能為力。罪天司恰好是這古城的盲區,我能操控的古城隻不過膚表些微,無法突破這盲區,將各位帶入地下。”


    少忘塵心道果然如此。


    隻是其他人卻並不能滿意這個答案,雲華依嵐當即問道:“即是如此,又為何不差人來知會一聲?罪天司是盲區,那其他地方便不是盲區,隻要找人來知會,我等出了罪天司,自然便能入這古城躲避魔禍!”


    “不錯!”其餘人也都紛紛附和。少徵弦更是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道:“才來聊城,就險險要死了,總覺得虧得慌!”


    歲無端無奈攤手道:“這確實是一個方法,但我一天之內隻能由餘力挪移一次,加上今日九殞攻擊這古城,我不得不挺身而出,從而分身乏術了!”


    “那其他人呢?你們聊城便你一人不成?縱然這千丈地底有強大的壓力,尋常修真者不得隨意進出,可是你聊城的高手也並不少吧?”虞天弓如看熱鬧似的,淡淡的笑著問。


    歲無端一眼掃向虞天弓,眼神之內滿是銳氣。


    虞天弓頓時臉色一變,猛提真元,雙手運氣,臉上憋得通紅,這才堪堪抵消那強大的威壓。


    歲無端看著虞天弓,眯了眯眼睛:“我倒是還未問一句,虞城主、白城主、李城主,你們三位為何在這時來我聊城?是來相助,還是來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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