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氛如波濤洶湧,魔兵似末日之神。


    魔戮山中,九殞豁然睜眼。


    “嗯?這是什麽氣息?”九殞雙眼一凜。


    “地魔主,發生什麽事了?”文墨白本在一旁處理政務,見到九殞氣息一邊,便放下筆墨,問道。


    九殞皺了皺眉,道:“吾察覺在魔戮山附近有微弱的氣息出現,好似人類,又不盡然是,無比晦澀。”


    “人族?不應該吧?魔戮山方圓百裏,寸草不生,鳥獸滅絕,便是有人類,也要被魔氣感染成魔,自動歸來魔戮山內。莫非是修真者?”文墨白奇道。


    “不知也,此氣息很是靈動強悍,但卻相當晦澀,捉摸不定。如吾所探,仿佛是草木一流。”九殞皺了眉,似有不解。


    “草木?這便更不可能了,便是草木成精,見到魔戮山也早早離開。”文墨白忽然一怔,連忙道:“莫非是……”


    九殞眼神一變,當即與文墨白說出了同一個名字:“建木之蒂!”


    “嗯!不管是否是建木之蒂,吾便要親自一觀!”九殞當即起身。


    文墨白則立即拱手道:“地魔主,此事還是讓我去吧!地魔主此時無比要坐鎮在魔戮山。如今天魔主未歸,三尊的傷勢也漸漸恢複,若是地魔主此時離開,墨白怕三尊會在魔戮山內趁機造亂!”


    “他們敢!”九殞冷聲道。


    文墨白當即搖了搖頭:“三尊畢竟非是這一殿之人,尤其是這一次地魔主有意讓他們先鋒,三人皆傷勢不輕,恐怕心中怨憤。若是地魔主離開,恐怕三尊會壞了我們的計劃!”


    “嗯……”九殞沉吟一聲,隨即安坐在王座上,道:“好,就讓你去!”


    當即,九殞將一道信息點在文墨白的腦海中,文墨白一愣,隨即立即點了點頭。


    “此物十分莫名,便連方位也不精確,你隻能依照大致方位去尋。若當真是建木之蒂,不可妄動,速速傳訊於吾!”九殞叮囑道。


    “是,墨白明白!”當即,文墨白退身離開。


    “嗯……建木之地,是你嗎?若建木之地就在附近,那聊城之中的,又是什麽?”九殞皺眉沉思。


    而也在這時,血池之中的白梵天偏偏然走出,著了一身白袍,獨自離開。


    …………………………………………………………………………


    足足花去半柱香的時間,少忘塵才在朱鹮和少挽歌的幫助下,將這元荒玄武陣布置好,當他把最後的白澤石和白澤卵放進去之時,這大陣便立即緩緩啟動,五光十色,籠罩住周圍綠地和青銅巨門。


    “哈……”少忘塵吐出一口濁氣,道:“想不到我雖然試煉了幾次,但真實布置起這元荒玄武陣,耗費還是不少,若非我事先先在我身周布置了一個小型聚靈陣,以補充靈氣的攻擊,此時我怕是要虛耗殆盡。”


    少挽歌也是累得氣喘籲籲,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轉頭先將同樣有些疲累的朱鹮收起,才道:“是呢,沒想到這布置一個陣法,居然需要如此多的靈氣,這也未免太逆天了!”


    “嗯,原先想的是有罪天杖內的木之靈氣作為儲備,隻是現在隻能依靠聚靈陣和朱鹮的幫助,吃力一些也是正常。但總算將元荒玄武陣布置好,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少忘塵看著一個琉璃罩一般的元荒玄武陣,大袖一揮,這陣法立即照他所用,徹底消失不見,便連青銅巨門和小樹苗,以及那片綠地也不見蹤跡,周圍沒有一點氣息散發。


    “呀,真是奇了!當真不見了!”少挽歌伸手去摸了摸,可是所觸摸到的唯有空氣,隻是看著地麵老大一片空白,道:“那這裏怎麽辦?”


    “這裏倒是容易。”少忘塵當即再凝聚土之靈氣,將周圍一塊兩人高的山石搬運過來,隨即渾然一掌,將這山石打成齏粉,整整散落,均勻地鋪在地上這片空白上。然後又聚風將周圍的落葉飄來些許覆蓋在上麵,當即此地與別的地方基本上一般無二。


    “嗯,還不夠!”少忘塵看了一眼四周,當即將旁邊一棵大樹的朽木搬移過來,好似栽種一般,隻是栽的是一棵死樹。


    少挽歌見了,立即拍手叫好:“這樣好!這樣看起來就和周圍的荒林一樣,若是別人走到這裏,根本察覺不出異樣來!而且這棵樹還可以作為我們日後尋找的標記!”


    “那倒是不必,我與這陣法有感應,自然能夠找得到的。”少忘塵拍了拍手,看了看周圍,幾次三番確認沒有破綻之後,多少有些滿意。


    “想來現在不會被人發現,我們先離開此地再說。此時迴到聊城,想必那些百姓已經完全轉移了,也算是將最重要的事情告一段落。”


    “好!公子,我想去聊城的書樓,上一迴我隻接收了少數紅蓮業火的傳承,我想我現在也是時候去將那紅蓮業火給收了。若是完全收服,再稍加修煉,金丹以下的魔族根本近我不得!”少挽歌道:“到時候我甚至可以用業火護城!”


    “嗯,這也是一法,既然如此,我們便迴去吧!”


    當即,兩人駕馭一扁舟離開此地。


    殊不知,兩人離開之後的數個唿吸內,一個魔影從空間步出。


    “嗯?方才分明察覺到此地有修真者的氣息,而且十分熟悉,為何卻是不見?”文墨白四下打量,然而四周卻隻是荒林,根本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察覺天際有什麽東西遠去,他舉目望去,便看見兩個少年人坐在一葉飛舟之上離開此地。


    “嗯?那兩人……是聊城之人,是上次瞭望台站在那異瞳雲貓身邊之人,他們如何在這裏?難道那隻異瞳雲貓也來了此地?”


    文墨白心中疑惑,再次將四周好好搜索了一翻,卻始終不見任何特異之處,當下擰著眉頭,再度往別處去尋找。


    再說少忘塵和少挽歌迴到聊城之內,四周卻多了一絲嚴峻之色。


    “嗯?氣氛不對!發生什麽事情了?”


    少忘塵看著周圍空空蕩蕩的建築,處處沒有人影,就宛若是一座空城,不由得皺了眉。


    “是啊,就算將百姓都轉移走了,可也不至於一眼望去一個人也沒有啊?”少挽歌也驚奇道。


    “走,我們去傳送陣那邊看一看。”


    當即,少忘塵和少挽歌去向傳送陣的所在地。


    然而目之所及,依然是絲毫不減人影,處處都是死寂的一片。


    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那偌大的傳送陣,那傳送陣已經關閉,可是依稀可以看見周圍有些裂紋,比起前日所見還要誇張幾分。


    “不對,這傳送陣分明是被人攻擊過!可是此地沒有魔族的氣息,是誰?”


    少忘塵驀然一驚,當即全速駕馭一葉飛舟去了罪天司。


    而此時的罪天司前,橫七豎八地鋪了滿地的屍體,初略看去足有上百人死在這裏。


    “怎麽會?這都是罪天司新加入的人員,怎麽會都死在外麵?”


    少忘塵立即跳下一葉扁舟,在屍體周圍盤桓片刻,觀察這些人的死因。


    這些人的死狀大多一樣,都是瞠目結舌,都是不敢置信,而且也都是割斷了咽喉,一刀斃命!


    “這些人屍體的擺放位置,就好像是剛剛衝出來就被人殺死,連自己拿出武器法寶的時間也沒有,公子,殺人者必然是一個修為極高的人!”少挽歌也看了看四周,小小的臉上充滿了陰寒。


    少忘塵一點頭,卻是拉起少挽歌的手直接衝到罪天司裏麵去。


    “司……主!”


    剛進了門,便看見雲華依嵐倒在一旁,氣息奄奄。


    “雲華依嵐!”


    少忘塵當即灌入一道靈氣,開始為雲華依嵐療傷。


    好在,雲華依嵐雖然看似離死不遠,但是受的傷卻不複雜,也是一刀割在了喉嚨,剛才因為發聲喚他,這時候喉嚨裏的血又“咕嚕咕嚕”地冒了出來。


    “先調息。”少忘塵冷聲叮囑了一聲,當即用巫術將雲華依嵐的傷口治好。


    這傷勢很深,幾乎和切斷了她的頸骨,幾乎要將她的頭顱切下來,幸好雲華依嵐的修為不算太差,也有自救的意識,所以受傷之後一直用元氣維持著自己的血脈不死,更沒有讓自己暈過去。


    少忘塵將她的頸骨和血管都接上,連帶著血肉都修補好,這才道:“已經修補地差不多了,隻是皮肉還嫩,這幾日運功之時不可太過大力。”


    雲華依嵐這才掉了眼淚,“哇”的一聲哭出來:“司主,你可算迴來了!”


    “到底發生什麽事?其他人呢?”


    雲華依嵐這才想起來,連忙起了身,隻是因為失血過多,傷勢初愈,忽然有些頭暈目眩,拉住了少忘塵的手,這才沒有再次跌倒下去。站穩了身子,雲華依嵐立即道:“是兩個十分強大的修真者,我聽其中一人喊另一個人虞天弓。”


    “什麽?是虞天弓!”少忘塵頓時氣地氣血翻湧:“虞天弓,你當真是不知死,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實話,若說少忘塵當真厭惡什麽人的話,那個人唯有虞天弓。哪怕是羅陽幾次三番針對他,他都覺得羅陽這樣的人情有可原,畢竟自己幾次三番廢了他的修為,他的確有理由恨自己。可是虞天弓看起來道貌岸然,可是實際上卻是禽獸不如,傷天害理的事情不說,便是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能夠陷害至此,簡直叫人憤怒!


    雲華依嵐立即又道:“護法和劍無雙、楊道寒以及將其他人轉移到了百壽堂,啊,還有貞複,貞複他們還在裏麵!”


    “嗯?快帶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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