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虞天弓站在一座高樓的樓頂之上,看著傳送陣傳送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氣得火冒三丈。


    白活與李厚德則站在一旁,一人饒有興致地看著,一人則是大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虞城主何必這樣生氣?這些百姓送出去也就送出去了,損失的又與你無關,何必這樣惺惺作態?難不成你還要為魔族感到心疼不成?”白活笑意吟吟地說道。


    虞天弓抖了抖眼皮子,道:“你知道什麽?我不過是氣惱有人居然敢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將人放出去而已!哼,此事雖然與我無關,可是魔戮山那方我卻不得不交代,至少都要賠付個笑臉去!”


    “這樣說來倒也是,那你打算如何?去毀了這傳送陣麽?”白活又拿話來挑逗虞天弓道。


    “毀了?”虞天弓冷笑一聲,說道:“若是將這傳送陣毀了,那這聊城怕就是當真要上下一心,你看那歲月兒,修為可並不比我們幾個弱,加上聊城訓練有素的軍隊,胎神和金丹的高手至少要近千,這一筆力量加起來,我們三人也討不得好去。”


    李厚德則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然也然也!這損的是魔族的利益,就當是我們為除魔做些準備麽,留個好名聲也不是什麽壞事。”


    “老夫子,你想得倒是天真,你這境界是怎麽修煉出來的?啊?我們如今這事情做成做不成都是要留一個罵名的,隻不過成功便會加些藻飾,僅此而已。”白活白了李厚德一眼,調侃道:“你若要做你那聖人,你便早早的罷手迴了你的儒城去,也休要在這裏說這些話。”


    李厚德登時憋紅了臉,偏偏他這老夫子講頌經典還成,若要與人這理論,卻總能被他們說得啞口無言。若是一顆心尋了那聖人之道,那他又能成一代宗師,偏偏還要存一顆小人之心,這便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愣是隻能暗自撇撇嘴,嘀咕一句:“說笑,說笑而已!”


    虞天弓也不大待見李厚德這分明做了小人事還要裝出一副大仁大義的模樣,瞥了一眼李厚德,便道:“氣歸氣,這事情還是要做的,這幾日我們在周圍搜刮了不少財產,想必你們也可有收獲,如今便隻剩下那城主府還不曾動手搜刮。可是要動城主府,我們卻必須要小心,以防歲無痕這老奸巨猾之輩在內中安下陷阱。之前我還在竊喜,可是這兩日來我如何想都覺得有些不暢快,如聊城這般實力,怎麽會在抵禦一趟魔軍的攻擊之後就會衰敗成如此模樣?尤其是歲無痕,此人修為高深,心機深沉,又哪裏是這樣就能夠輕易得手的?”


    白活也皺了眉頭,點頭表示讚同:“你說的不錯,若是僅僅憑借這幾座戮仙炮台和歲無痕,聊城的聲明遠不會如此,歲無痕必定還有後招。不過我亦有疑問,你的落星箭乃是聖品法器,對於歲無痕縱然殺不死,也要讓其重傷不能自醫,若是如此,歲無痕又要如何留後招?便當真唯有那一個歲無端嗎?”


    “嗯……”


    白活此番話頓時讓三人陷入沉吟,一時間,三人麵麵相覷,欲言又止。


    到底是虞天弓率先發話,說道:“不過我們僵持在這裏也不是個事情,城主府必定要滅,與其等到歲無痕有時間能夠將落星箭的傷勢修複,倒不如直接闖一闖再說,若是我們自己嚇唬自己,反倒要叫人嘲笑,你們怎麽看?”


    白活略微思忖,便道:“你說的不錯,要死卵朝天,不死做神仙!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就不可能畏縮不前。隻是……是否要等木成舟?”


    “依我看,便先不等了,木成舟的修為乃是我們之間最高的,也最為貪心,若是等他迴來,恐怕落入我們手中的財富也要被他分走大半。”李厚德弱弱地說道。


    虞天弓和白活詫異地看了一眼李厚德,一齊笑了起來:“想不到老夫子你看起來萬人師表,心腸其實也不怎麽好麽!”


    “嘿嘿,哪裏,哪裏!”李厚德紅了臉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傳送陣之地,我們便去闖城主府!”虞天弓當即下了決定道。


    當即三人各自施展神通,直接進了城主府之內,隻不過一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朝著眾妙樹的方向看去。


    虞天弓自然知道他們打的是和自己一樣的算盤,當下道:“眾妙樹乃是最難分的寶藏,與其現在爭鬥,不如先將其他的寶貝收入囊中,再來對付這眾妙樹。”


    “說得不錯!”


    當下,白活和李厚德收迴了目光,三人朝著一座宮殿奔去。


    此宮殿名喚丹陽殿,還未及門口,便飄來陣陣藥香。


    虞天弓道:“這就是聊城存放各種丹藥之地,雖然我們各自城中也有煉丹師,但是多一個自然不嫌多,兩位,請吧!”


    煉丹師,是如今很是吃香的修真者群體之一,因為修真者幾乎不可能不用丹藥,尤其是資質越差,借助丹藥修煉就越是普遍,因為人人都不想死,人人都想通過提升修為來增長壽命。即便不是為這生死大事,他們也要補充靈氣氣血,這迴元丹、迴靈丹和迴血丹三種丹藥,乃是標配,幾乎每個人手中都有那麽幾顆。這樣的東西,沒有人會覺得多。所以丹藥就是修真者的財富,甚至可以直接用丹藥當做交易的價碼來使用,這也是通貨的硬道理。


    這就如同尋常百姓沒有人會嫌金錢多,會嫌官兒大一個道理。


    白活和李厚德相望一眼,自然是心照不宣。


    三人各自打了一掌,將丹陽殿門口的結界打碎,然後長驅直入。


    打開宮殿大門,立即就有數個煉丹師想要逃跑,可是哪裏有那麽容易?


    虞天弓約莫瞧了一眼,冷笑道:“聊城的煉丹師果然非同凡響,居然一個個都修煉出了金丹,尤其是這三個,竟是已經修練到了十八品假形於真的境界,可比我城中的煉丹師要貴重多了!白城主、老夫子,如何?我們一人一個?”


    “如此甚好!”白活頓時長嘯一聲,直接伸出一隻手,宛若天塌地陷一般,將一個煉丹師抓在手中,就如同抓小雞一般容易。


    “是……是你們!你們居然敢趁火打劫!”那個煉丹師頓時大驚,可是他隻是個煉丹師,在煉丹的手法上高人一等,可若是比起戰鬥來,那恐怕連尋常十五品金丹障服的修真者都比不過,又如何能和白活相比?眼見著掙紮無果,這煉丹師便頓時怒目罵道。


    白活微微一笑,道:“修真麽,哪裏來那麽多的人道主義?江湖處處是殺人人殺,隻要是我樂意去為之,這區區趁火打劫可不比殺人越貨輕多了麽?”


    當下白活手中變幻出一根元氣凝結的鎖鏈,將這十八品的煉丹師直接綁了,鎖在自己的空間之中。


    一般無二的,虞天弓和李厚德也各自將一個煉丹師收入自己的囊中,隻不過李厚德就沒有白活和虞天弓這樣隨意,抓了人也之後儲存在自己的空間法寶裏麵,他隻有二十品的修為,要突破到二十一品才能破開虛空,那才能夠稱之為如意境界,他如今不過是胎神境界的巔峰而已,與如意境界唯有一步之遙。


    至於剩下的那幾個煉丹師就越發隨意了,三人各自又搶了兩三個,倒也還算融洽,每個人的麵上都帶著一絲滿足。


    虞天弓將最後一個煉丹師扔進自己的空間裏,這才打量了一眼四周,隻見滿宮殿都是大小不一的丹爐和藥瓶。他隨手拿起一個玉瓶一看,內中便有百枚迴元丹。如是又打開了好幾個,才歎道:“按照這些玉瓶的數量,隻在這宮殿之中的迴元丹的數量恐怕就有數十萬,還有迴靈丹和迴血丹的數量加起來至少有百萬之巨。雖然這些丹藥我們用不著,可是分散給手底下的人馬倒也足夠用一陣了。”


    白活毫不客氣地大袖一揮,直接取了其中的三分之一,笑道:“這便算是未雨綢繆嗎?若是魔軍最後奪了這聊城不止,還要擴大範圍,那這些丹藥便有用武之地了。”


    “呀,魔軍還會來攻打我們嗎?”李厚德頓時一愣。


    “如何不會?如今聊城的百姓被轉移走,也就等同於魔軍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自然要攻打其他城池以獲取人口。我們幾座城池距離聊城最近,自然便是首當其衝!”白活笑道。


    “啊呀!那這丹藥可少不得!”李厚德麵色一變,立即與白活一樣,手掌刮出一道勁風,將剩餘丹藥的半數收入囊中。


    虞天弓便也不客氣,隨手便將剩下的一抹收了。如此一來,這偌大的殿堂立即就空曠了起來,剩下的玉瓶則大多被封印封住,又或者是被陣法所圍住,有些玉瓶更是落在空間之中。


    “這剩下的丹藥才是真正的寶貝,不過若是一個一個開,恐怕就要浪費不少時間,不如我們三人以地域為限製,各取一部分,好壞自有天命,如何?”白活眯眼看了一眼周圍,說道。


    “白城主此法不錯,那我就不客氣了,東麵這部分歸我!”虞天弓則走到東麵,手上一揮,當即在地上畫了一條明亮的黃線。


    “那這最裏麵的就歸我好了,尊重老夫子你人老氣衰,少走幾步路!”白活笑了笑,也在地上畫了一道線。


    “你們!”李厚德顯然有些生氣,因為丹藥存放也是有風水,東方為尊,北方為存,四方上下唯有這兩處是存放丹藥的上佳位置,其他的也就一般了。這很明顯就是虞天弓和白活欺負認,不過李厚德也沒有辦法,誰叫他是這裏修為最低之人呢?如今這三分之一的地方沒有一絲縮小,他已經很滿意,所以歎息一聲,也就去看自己那部分的丹藥來。“罷了,和氣生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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