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算計!


    “夙沙卿許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願意幫他?”虞天弓寒著臉,問樂霓凰:“你可是這虞城的主人!”


    樂霓凰聞聽此言,便忍不住笑了,她說:“你錯了,我是樂城的少主。”


    虞天弓麵色一僵,隨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夙沙卿允你要將樂城還給你。”


    “哈,哈哈哈……”虞天弓肆意大笑了起來:“愚蠢!愚蠢!你當他是好人嗎?你聽他的話,無非是斷送了虞城,連帶著你的樂城一道葬送!”


    樂霓凰麵有不忍,微微別過臉去,說道:“但你也非是什麽好人啊!至少,夙沙卿要算計我,我不生怨恨!”


    “愚蠢!”虞天弓氣得簡直是火冒三丈,在堂內轉了兩圈,指著樂霓凰恨聲罵道:“果然是婦人之見!滅了聊城,便是你是個樂城都有了,你居然……”


    “我隻是一個女人,以人為本的女人。”樂霓凰微微親吻了小魚兒的麵頰,幽幽地說:“你們男人的宏圖偉業,你要闖便去闖,隻是莫要害了我,害了我的孩兒,害了我的孫兒。”


    “你!”虞天弓氣得簡直說不出話來,指著樂霓凰的手指發瘋似的亂抖。


    夙沙卿便笑問道:“虞城主,如何?若你此時答應,我依然允你一朵眾妙花,保你將修為提升到二十二品過去未來不是問題!”


    “哼哼,哼哈哈哈!”虞天弓忽然又大笑了起來:“夙沙卿,我若要眾妙花,何不收服你聊城,直接將眾妙花占為己有?而且聽聞你們聊城除了眾妙花之外還有一寶貝,我便也要一道收取,區區一朵花,你能收服我?”


    “但你勢單力薄,縱有萬丈之誌,也隻能走上百步。”夙沙卿毫無所謂地道。


    “那麽,便拭目以待吧!”虞天弓寒了一張臉,道:“你聊城坐大,周圍的城池又豈會容你,我早已經聯合了多位城主,一道吞滅聊城!”


    “你讓虞城主不願自保,那夙沙卿也就隻好迴去如實相報了。”夙沙卿道:“不過要吞滅我聊城,恐怕就憑你們,還是遠遠不夠的!”


    夙沙卿走出門檻去,稍事,停了腳步:“對了,忘了告知你,我主已複原,不過幾時,會找虞城主敘敘舊的,順便拿迴一些本不該屬於你的東西!”


    虞天弓麵色黑了又黑,終於隻憑眼神都恍若能殺死一個人似的,直到夙沙卿完全離開,他才一掌拍在案桌上,將那黃金的桌子拍成了齏粉,洋洋灑灑落了一地金色。


    “哇!好漂亮啊!婆婆,婆婆你看!”小魚兒沒有被嚇哭,反而高興地笑了起來,伸著肥嘟嘟的小手,試圖去抓眼前的粉末,然而什麽也抓不到,隻是小手上也亮晶晶的。


    “小魚兒乖!”樂霓凰愛憐的撫摸著小魚兒的小腦袋。


    “你還不走?不怕我殺了此子嗎?”虞天弓一掌之後,似乎散了些火氣,隻是麵色不大好,由鐵黑轉為了潮紅。


    樂霓凰看著虞天弓,淡然道:“你殺不了他。”


    虞天弓道:“何以見得?”


    “因為我在,你殺不了我,而我將以命守護他!”樂霓凰道。


    “哈!可笑!”虞天弓道:“不殺你,是我的仁慈,而不是我因為我殺不了你!”


    “我不與你爭,你說能,你大可以試試。”樂霓凰說道。“我隻問你,你打算如何對上邪?”


    “如此不爭氣,我留他何用?”虞天弓說道。


    “你便絲毫不在意他是你的血肉嗎?這二十多年的養育親情,你說放棄便能放棄的嗎?”樂霓凰皺了眉頭。


    虞天弓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道:“怎麽,你很詫異?我以為你了解的我已經夠完全了啊!”


    “我隻是沒有想到,人可以無情到如此地步!”樂霓凰歎息一聲,轉出了身去。


    她說:“你在乎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你也不會在乎。那我們便彼此陌路吧,你別在我們身上算計些什麽,我也不願與你再有什麽瓜葛。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雲鶴之事我可以不去計較,樂城也早已不複存在,我隻願你,放我們母子祖孫四人安生。你與聊城好也罷,惡也罷,你是活也好,死也好,也與我無關。”


    “怎麽,你走的了嗎?”虞天弓眯了眼睛,一個閃身攔在門口,攔住了樂霓凰的去路。


    樂霓凰也不驚慌,隻道:“我說了,你殺不了我,你也不會是那種為別人甘願讓自己受傷的人,便如此吧!”


    虞天弓嘴唇抖了抖,終於是讓開了一條道路。


    樂霓凰從他身旁走過,眼神毫無交集,宛若陌生的兩個人。


    “霓凰,你記住,非是我殺不了你,隻是,我不願意殺你!”


    虞天弓說。


    樂霓凰腳步微微一頓,唇角輕輕一笑,道:“隨意吧,都過去了!”


    直到樂霓凰徹底步出此地,虞天弓才迴過神來一般,臉上漸漸露出了猙獰的笑來:“過去?說過去,便過去,那這個修真者也未免太兒戲了!”


    “夙沙卿,你倒是下得一手好棋,不過結局如何,還要下完了才知道!你真當我不知道你的用意嗎?你無非是要騰挪出時間來,讓分身早日迴歸你的本體,好與別人搶奪法寶而已,你又豈會當真為聊城賣命?”


    “不過就算是如此,我也絲毫不懼,我的確修為不如你們,但是那又怎樣?你的弱點我豈會不清楚?休遺那小賤人處處針對我,真當去了少戎狄的羽翼之下我就奈何不得你嗎?你們想培養少忘塵,那我便讓這個身係少戎狄與你們一體的少忘塵徹底夭折!你們想要壓住他身上有太液丹的消息,簡直是癡心妄想!”


    “還有歲靈犀,居然敢如此捉弄我,害我失去了血靈芝,這筆仇不可不報,不過現在結親一事我們處於下風,不可作為,我隻能忍一忍。”


    “這些都隻是小事,最要緊的,還是要徹底毀滅聊城,就算你們不死,也要你們成為喪家之犬,逐個擊破!”


    “魔族,哼!”


    ………………………………


    樂霓凰走出城主府,走進一家酒樓。


    酒樓內的繆一個廂房內,夙沙卿正飲著茶水。


    廂房的門被打開,夙沙卿瞧見來人是樂霓凰,半點也不覺得驚訝,他便是在這裏等她的。


    “你們虞城的水太世俗,我便用我自己帶的水為你沏一壺茶,怎樣,嚐一口嗎?”夙沙卿微微笑著,話雖如此,卻早已經為樂霓凰斟上一杯。


    樂霓凰也不客氣,素指拈著茶杯,淺嚐一口,道:“茶水冷冽清甜,是極北之地的冰泉吧?”


    “夫人果然慧中,不錯,正是冥月城荼羅冰川的水,通往無根海域。”夙沙卿道。


    樂霓凰笑而不語。


    “看夫人如此平靜,我倒是不免要揣測,夫人恐怕早就有此算計了吧?”夙沙卿又道。


    “也算不上是算計,隻是覺得,沉默了太久,若再不說話,便無人把我當個人了!”樂霓凰笑道。


    “夫人說笑了!”夙沙卿道。


    “上邪與你聊城少主歲靈犀的婚事就此作罷吧,我已經與虞天弓斷絕關係,打算帶著我的孩子遠離這是非之地,也但願你們也以後也不要再來煩我。”樂霓凰道。


    “我原本以為夫人會收迴虞城的。”夙沙卿飲了口茶,道:“可現在想來卻不是。”


    “即便是昨日,我也有要收複樂城的念頭,但是看見了黃鸝兒,看見了楚二娘,我忽然便不想了。”樂霓凰說道:“我是什麽樣的人,我自己知道,我修為且夠,但智慧不足,與其收複之後還要被你們所壓倒,倒也不如不去做這等煩心的事情。抱歉,你說得再好,我聽了,歡喜則歡喜,但要去做,這是完全不能的。你的心機比起虞天弓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你我初次交易,僅此而已。”


    夙沙卿笑了起來:“夫人說得這樣知白,倒是叫我不知道如何說了!”


    “虞城,我放棄了,但我依然希望你記住你的話,還我清靜。”樂霓凰道。


    “哈,夫人,隻怕夫人從此想要清靜,是難了!”夙沙卿自飲自酌,又是一杯清茶。


    樂霓凰皺眉,直直看著夙沙卿:“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本以為夫人足夠了解虞天弓,但反複並不是。依照虞天弓的性情,他當真願意放下你,放下虞上邪,乃至於虞長離和你懷中的嬰兒嗎?”夙沙卿道:“隻怕此時,虞天弓已經將你算計在內,要叫你付出代價了吧?”


    “你到底想說什麽!”樂霓凰寒著臉,和藹的她,生氣起來,也是絕色容顏。


    “虞天弓手底下可用之人無非就那麽幾個,他怎麽會放過你這麽一個二十二品高手而不用,更還要放棄一個一個十五品金丹障服的虞上邪和一個十六品分神凝體的楚二娘?”夙沙卿道:“恐怕夫人你還未有去見過虞上邪吧?”


    “你!”樂霓凰猛然一驚,幾乎拍案而起,立即就要奪門而出!


    “噫!夫人,你倒不如聽我將話說完,再去嘛!”夙沙卿道。


    “你到底要說什麽!”樂霓凰的臉色越來越不好。


    “來,請坐,飲一杯冰茶降降火,你看,這茶準備的很是合適啊!”夙沙卿重新為樂霓凰倒滿一杯茶水。


    “請你說清楚!”樂霓凰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這幾個字的。


    “好,好!”夙沙卿笑了笑,說道:“虞上邪這麽些年被虞天弓控製,為什麽不反抗?虞天弓的個性其實你這做母親更該知道才是!”


    樂霓凰寒著臉,不語。


    “據我所知,虞上邪之所以如此容易便入了心魔,其實不止是楚二娘惹的禍根,更是虞天弓在飼養虞上邪的魂魄,導致虞上邪的魂魄與肉體融合不夠徹底,故而才有了讓心魔可乘之機。”夙沙卿道:“夫人或許應該想一想,虞上邪離開了虞天弓,能否活命,這才是頂要緊的事情。與此同時,夫人也要想一想,虞天弓如此做的用意是什麽,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是身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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