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來時,她剛從一張賭台上下來,她看到江寧,忙迎過來,心裏卻極不願意這個時候見到江寧。


    “九公子來這邊請。”


    易芷一揖,像半個主人一樣,歡迎江寧。


    江寧看她氣色不錯,道:“這段時間占坊主沒為難你吧?”


    “沒,現在一層的場台都交給我打理了,每天忙得很,沒多少時間再賭。”


    江寧跟著她往二樓走,易芷小聲問:“九公子,你不會是來找我麻煩的吧?”


    “不是,是來找你師父麻煩的。”


    江寧笑著說道。


    易芷四下看看,道:“我師父什麽時候來,我也說不準,可能今天來,也可能幾天後來,九公子真有時間等?”


    “有,如果等不到你師父,我就住在這裏了。”


    “好吧,我給她發張傳音符,問她想不想見您。”


    易芷心思並不複雜,把該問的問明白,然後就交給她師父去決定,自己並不做主。


    “你告訴她,這事最好她親自來,不要讓她影子來。”


    易芷小小一驚,道:“這事九公子怎麽知道的?”


    “跟我說實話,你師父到底在不在北安城?”


    易芷猶豫片刻,道:“在是在,不過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一般來見我的都是她的影子,我叫她小師父。”


    “你師父不來嗎?”


    易芷搖頭道:“不來,我也很久沒見過她了。”


    現在非北安宗的人都不能再用弟子牌傳消息,這是江寧調整了大陣,把那些沒有登記過的弟子牌都過濾掉了,他們即便發了消息,也收不消息,更不可能通過這些弟子牌再接入到北安宗弟子們的任務和宗務板塊,算是徹底廢掉了這些流落到外麵的弟子牌。


    匠人們並沒有受到懲罰,隻是把幾個主要的負責人處理了一下。


    現在這些煉製的廢品弟子牌隻能迴爐,成品率大幅提升。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原來這些匠人本來能做到更好,隻是受利益驅動,故意多出廢品,來往外售賣,以賺取過手費。


    這事也讓江寧不在看重這些匠人,他決定還是在宗內培養自己的煉器師,不能依靠這些半路出家的匠人,他們沒有忠誠可言,隻要有一點利益有會毫不猶豫的出賣宗門。


    而且這些匠人並不掌握完整的煉製工藝,都是流水線上的一員,真正掌握整個弟子牌煉製工藝的匠師隻有三人,江寧直接把他們調離,到宗內當傳法人,為那些對煉器感興趣的弟子傳法。


    現在這些匠人的待遇沒變,任務卻變成煉製一些宗內製式的低品法器,而且都各憑技藝,並沒有再傳授給他們新的技能。


    江寧徹底放棄了這些匠人。


    他們也是宗門發展中,第一批被淘汰掉的人。


    過不了多久,這些匠人就會被狐狼接收,到時候被分開安置到各府衛中,成為隨軍的匠人,地位進一步降低,這也算是變相的懲罰。


    江寧看易芷用傳音符給易佳傳消息,問她:“你身上沒有弟子牌?”


    “原來有一塊,不過不能用了,聽說現在必須是北安宗的弟子或城主府的官員,才有資格用弟子牌來傳消息,其他人的令牌都失效了。


    公子,我想說些真話,不知道您願不願意聽?”


    易芷好像個小大人一樣,頭一次見她這麽認真。


    “說吧,我聽著。”


    “我覺得,公子把宗內的弟子牌收迴是不錯,但也應該為我們這些人另置一種令牌,您不知道,現在用習慣了令牌,再用傳音符很不習慣,而且每次傳一個消息就是一張傳音符,一張傳音符,最少要十個靈石,多說幾句話就上百靈石沒了。


    我這還好,師父會定期補給我些靈石和傳音符,可對於冒險團的成員,沒有令牌傳消息,真的不方便。


    雖然一個令牌一千靈石,可從長遠來看,令牌比傳音符方便的多,有許多其它功能無可替代,我希望公子應該對外也發售一種令牌。”


    易芷說了一大堆,而且說的很有道理。


    “你說的沒錯,我當初是生氣牡丹當著我的麵用令牌來發消息,才把外麵的令牌全斷掉了,卻沒想到冒險團成員。


    你的提議我接受,這是一千靈石,就當你的獎勵。”


    江寧給易芷一千靈石,當做她剛才提議的獎勵。


    易芷不敢相信,這套占懷信教她說的話,還能換來一千靈石的獎勵,高興壞了。


    如果康瑉他們在,江寧不需要親自去做這些事,不過目前各城都不太穩定,還需要康瑉他們在外多曆練一段時間,等過一兩年時間,再把他們調迴到宗內,這樣他們對各城的情況都有個比較直觀的了解,到了決策層,也心裏有數,不會盲目的下決斷。


    就像剛才易芷說的,不過是件小事,但她不提,江寧不會想到。


    江寧也知道易芷更不可能了解到冒險團的疾苦,一定是背後有人教她說這一套話,可這不影響這話的意義,而且還是一項很積極的建議。


    易芷和江寧在二樓樓口說了半天話,占懷信早就看到江寧來了,他見江寧和易芷有話要談,就沒過來打擾。


    等二人說完話,易芷把江寧送到占懷信的房間門口,他才迎出來。


    “九公子大駕光臨,真是柴門有慶,我說我這賭坊今天生意怎麽這麽好。”


    占懷信打著哈哈,迎江寧進去。


    易芷轉迴樓下去負責一層的場子。


    江寧和占懷信坐定,有人上了靈茶,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剛才易芷跟我說了一套沒有令牌的苦惱,是你教她說的?”


    江寧不能在這個問題上裝糊塗,還是點開好,也讓占懷信明白,占懷信也不可能為自己說這事,他們家雖然也有冒險團的股,但不至於為了這點利益,去違反規定。


    占懷信笑道:“什麽事都瞞不過公子,是我告訴易芷見了公子,就把這套話講出來,看看公子的反應,如果願意,就給我點暗示,我好心裏有個數。”


    “我記得你們家在冒險團的股份一向不多,主要的產業都是城內。”


    “嗯,不過自從公子調整了令牌後,大家都覺得不方便,我也跟我家老爺子說過,他沒表示什麽態度,我也拿不準他老人家的意思,就想到公子可能會來這裏看易芷,走走公子的門路,可能比較快些。”


    占懷信經常跟占懷禮通信,知道江寧的脾氣,也不虛言,有什麽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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