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師和到了跟前的眾臣聽了樓子規的話,忙一起低頭看向了少年的臉。


    少年的手已經被樓子規拉了下來,樓督師兩根手指夾著這少年的下巴,讓這少年沒辦法再將頭低下。


    李閣老在一刻簡直是驚怒交加,大聲衝謝太師道:“他是什麽人?!”


    少年眉眼秀氣,有寧小藥的影子,隻能說與寧小藥相像,但要說這就是寧小藥,無疑是當眾人是瞎眼之人。


    謝太師伸手摸一下少年的臉,隨後就大力的搓揉起來。


    少年的臉被謝太師搓揉得通紅,吃疼之下又哭了起來,掙紮著想從謝太師的懷裏離開。


    眾人看見這少年四肢垂放的姿式不對,有大臣道:“四肢殘了?”


    樓子規捏一下少年的手臂,冷道:“骨頭沒斷。”


    骨頭沒斷,這少年人怎麽會動不了?殿中的所有人都看著謝太師。


    謝太師的心情這會兒很難形容,太師大人拒絕相信發生在眼前的事,但是腦子裏也有聲音在告訴他,這次的事情跟他想的,或者說跟他安排的全然不同。這怎麽可能呢?謝太師問自己,人送進殿中之後,又被寧玉的人調換過了?這不可能,這少年人,謝太師盯著少年人看,這少年人的衣著,身材,這就是他在府中暗室裏看見的那個!


    “太師,”樓子規道:“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李閣老就怒道:“謝文遠,聖上在哪裏?!”


    謝太師這會兒說不出話來。


    “樓子規,”李閣老又問樓督師:“聖上人呢?”


    站在地室上方的眾官員,這會兒感覺到腳下的地麵在震動,人們忙紛紛閃開,神情錯愕地看著這處光可鑒人的地麵。


    寧小藥這會兒第二次出地室失敗,正站在地室裏運氣呢,頭頂的這塊大石頭太重,這讓寧聖上很憂傷。扯著嗓子叫督師,地麵上的樓督師也沒個反應,說好的離她不遠呢?好吧,樓督師就在她的頭頂上,是離的不遠,就是聽不見她叫喚。


    樓子規往龕台的左桌腿那裏走,寧姑娘跟他說了,這條桌腿就是開關。


    寧小藥鼓足了全身的力氣,死命地往上一蹦,這一迴再出不去,她就去撞牆死!


    樓子規的手握住了龕台的左腿。


    躲在桌下的太監,手裏握著尖刀,對準了樓子規握著桌腿的手指。這次的差事辦砸了,但如果他替太師殺了樓子規,太師能不能饒他一命?


    樓子規順時針方向掰桌腿,太監揮起了淬了劇毒的尖刀,寧小藥的拳頭也在這個時候狠狠地砸在了頭頂的大石上。


    “呯——”


    劇響聲中,兩個八仙桌麵大小的地麵蛛網一般的開裂,隨著開裂的麵積越來越大,地麵轟然斷開,無數碎石往地室裏掉落。


    大殿裏的人目瞪口呆。


    “呸呸呸,”寧小藥站在大洞邊上吐嗆進嘴裏的石灰,一邊抬手撣腦袋上的灰。


    “你,”謝太師見鬼一樣地看著寧小藥,這人怎麽可能還活著?!


    樓子規盯著寧小藥看了幾眼,確定這姑娘什麽事也沒有後,撩起了垂地的褐色織錦,龕台下的太監暈在地上,頭頂多了一個洞,頭旁邊是塊沾著血的小石頭,這人被崩裂飛起的石頭砸破了頭,暈了過去。(o(╯□╰)o)


    將掉在這人手邊的尖刀拿在手裏,看一眼在燭光下更顯幽綠的刀光,樓子規的眼中閃過一絲森冷,這人是想要他的命。


    “聖上!”李閣老跑到了寧小藥的麵前。


    寧小藥衝李閣老揮了揮手,說了句:“喲,老爺子你也來啦?”


    李閣老…


    眾臣……


    這世上有一種人是專門為破壞氣氛而生的,例如寧聖上。這會兒大家夥兒都緊張到手心出汗,透不過氣來,這位跟李閣老說什麽?你也來啦?李閣老一早就站高台上了,和著你沒看見呢?


    謝太師迅速地扭頭,看了站在門前的一個手下一眼。


    這個手下默不作聲地轉身飛快離去。


    影風幾個人這個時候往前衝,將少年人從謝太師的手裏搶了下來。


    謝太後這會兒手足無措,太後娘娘甚至都看不明白這會兒正在發生的事,用一個隻是看著有點相像的人代替寧玉?父親這是瘋了嗎?!


    “聖上,這是怎麽迴事?”李閣老問。


    寧小藥指著暈在龕台下的太監說:“你們沒看見這位嗎?”暈個大活人在這裏,怎麽大家都不操心一下這位呢?


    李閣老想揍寧小藥,這個時候誰會管一個暈過去的太監?!


    寧小藥打量一眼李閣老像是被墨水塗過的臉色,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這老爺子真衝她揮拳頭,她不能還手,讓人白打,這種傻事怎麽能做?


    “說!”李閣老衝寧小藥怒吼。


    有大臣在後麵拉了李閣老的袖子一把,李閣老的這位門生汗都下來了,那是聖上,不是您家的子孫啊!


    “怎,怎麽迴事?”寧小藥問謝太師,她倒要看看到了這個時候,這個老頭兒還有什麽可說的。


    謝太師從地上站起身來,看著寧小藥一臉慶幸道:“聖上無事,謝天謝地啊!”


    寧小藥(#‵′)凸,這老頭兒還要臉嗎?!


    樓子規這時走到了寧小藥的身邊站下,看見寧小藥後腦勺上還沾著灰,一個沒忍住,樓督師還是抬手輕輕地拍拍寧小藥的後腦勺,替這姑娘撣灰。


    這一迴不光是李閣老,很多大臣都氣結了,現在不是應該說清楚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嗎?現在是你樓督師操心聖上腦袋上石灰的時候?!


    “你別跟我扯沒用的,”寧小藥衝謝太師道:“你說說吧,這事你要怎麽解釋?”


    謝太師跟寧小藥請罪道:“聖上,臣該死,臣見這罪人身穿龍袍,身量又與聖上相仿,所以臣老眼昏花,錯將這罪人認作了聖上。”


    寧小藥這會兒確定了,謝老頭兒就沒有長臉皮!


    “誰是罪人啊?你說誰是罪人?”寧小藥擼袖子,說話已經沒有必要了,她還是弄死這老頭兒算了。


    謝太師說:“聖上,這是發生何事了?為何大殿之中有地室,而聖上在地室,這罪人身著龍袍,跪在大殿之中?”


    “你問我?”寧小藥叫。


    謝太師一臉無辜狀,“臣該死,臣求聖上解惑。”


    解惑你妹啊!


    寧小藥往前衝,她要弄死這個老頭兒。


    樓子規把寧小藥拉住了。


    “幹啥?”寧小藥扭頭看樓子規,殺氣騰騰地問。


    樓子規小聲道:“現在殺他,聖上是想即刻開戰?”


    寧小藥怒道:“開戰就開戰!”這日子沒法過了,今天不是謝老頭兒死,就是她亡。


    樓子規說:“我們手裏隻有一支禦林軍,還有五百龍禁衛。小藥你忘了?謝文遠已經調兵入京了。”


    寧小藥看著樓子規。


    樓子規說:“不到生死關頭,小藥你得忍。”


    寧小藥抱著腦袋就蹲地上了,無法玩耍了,已經不能好了!


    眾人一起看著寧小藥,這又是什麽情況?


    “你,你跟聖上說什麽了?”李閣老問樓子規。


    樓子規還沒說話,謝太師搶先一步道:“難不成,難不成這是聖上在與臣等玩笑?”


    寧小藥說:“你夠了,你當你就一個聰明人,其他人都是傻瓜嗎?”


    謝太師看見樓子規拉寧小藥,心裏就明白,樓子規現在還不想跟他魚死網破,性命無憂了,謝太師馬上就衝寧小藥倒打一耙,正色道:“聖上,這是祭天大典,您怎可,怎可,唉!”謝太師是仰天一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李閣老走到了寧小藥的身前,看著謝太師冷道:“謝文遠你想說什麽?這不可能是聖上的玩笑,你做了什麽,我想你心裏明白!”


    寧小藥把腦袋從李閣老的身後伸出來點點,就是!


    謝太師歎氣道:“閣老,我知道你衛護聖上的心。隻是聖上這樣,大典還如何繼續下去?”


    “地破了,”有太師黨的大臣指著地麵的破洞,提醒眾人道。


    謝太師痛心道:“聖上,這是先皇們的安息之所,您……”話說到這裏,太師大人又是一歎,沒再往下說了,但所有人都知道太師要說什麽,聖上您怎麽能這麽胡鬧呢?


    寧小藥扭頭跟樓子規說:“不弄死他,我能揍他一頓嗎?”


    樓子規握一下寧小藥的手,開口道:“查,查這少年的來曆,查是誰將他帶入大殿的,查他身上的龍袍是又出自何人之手?”


    寧小藥說:“對,查,正好有個犯人在呢。”


    眾人忙又看向暈在龕台那裏的太監。


    太監偏偏在這個時候醒了。


    樓子規沉聲道:“來人,將這混賬拿下!”


    有龍禁衛往龕台那裏跑去。


    出於本能,太監起身就跑,卻又被腳下的碎石一絆,整個人就往前一栽,跌進了地室裏。


    人們聽見這太監一聲慘叫,隨後就再也聽不到這人的動靜了,影風走上前,將火折子打著了,往地室裏一扔。


    地室裏空空如也,哪裏還有那個太監的人影?


    “這地室裏還有機關?”有大臣驚道。


    寧小藥……,壞了,她都忘了地室裏還被謝老頭兒的人灑了毒呢。


    “那是瓜子,還有,花生殼?”有大臣盯著地室看了半天,狐疑道。


    “還有一灘水,”另一個大臣道。


    寧小藥吸了吸鼻子,那灘水就是那個太監噻,能把鐵融掉,把人化成水,卻拿瓜子,花生殼沒招,神奇的毒藥。


    謝太師走到了地室前,看一眼地室裏的那灘紅黃混色的水,再抬頭時,看著寧小藥的目光又像是見了鬼了,地室裏的確是被灑了腐屍化骨的毒粉,這個丫頭為何會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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