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藥盯著寧曉落的臉看,不用動刀,那就說明那些人要的就是寧曉落這樣的臉,謝太師要這樣的一張臉幹什麽?再想想這張臉跟自己的臉相似度70%,答案還用再想了嗎?寧小藥嗬嗬了一聲,剛才拍寧少爺的肩膀時,她就確定了,這人性別為男,謝太師這是在找她的替身呢。


    “臉,臉怎麽了?”寧曉落被寧小藥盯得發毛。


    “還相信太師是好人了嗎?”寧小藥問。


    寧曉落搖頭,謝安世都出現了,再說這事跟謝太師沒關係,那他就真是笨蛋了。


    寧小藥說:“還行,你還沒傻到認為這是謝安世瞞著他爹幹下的事。”


    寧曉落愣怔住了,然後說:“你這話好像也有道理。”


    這要不是怕暴露行蹤,寧小藥就抽這貨了,你怎麽能蠢成這樣?!


    “小藥你還是讓他死吧,”花大王這時說:“他活著也會被自己蠢死的。”


    寧曉落看著花大王不停吐著的舌頭,往寧小藥的身上靠了靠,說:“它是不是想咬我?”


    寧小藥歎口氣,她一個正常人不能跟智障一般見識,“你再想想,他們還跟你說什麽了?”


    寧曉落說:“沒有。”


    “再想!”寧小藥衝寧三少晃晃自己的拳頭。


    “呃,”寧曉落想了半天,說:“他們還說什麽完美,去太師府了,我,我想沒聽清。”他嚇都嚇死了,還能有心情去聽那幫混蛋說話?


    “嘖,”寧小藥咂了咂嘴,這也是出身將門的人,跟督師沒法兒比。


    “我,我想走,”寧曉落說。


    寧小藥看著假山下的謝安世,完美,去太師府了,這幾個字加起來,信息量挺大,該不會是那幫喪良心的大夫弄出了一個她的替身,送去太師府了吧?這可能嗎?寧小藥皺著眉頭,她去太醫院看過了,這個世界連基本的抗生素都沒有,做整容手術?逗她玩嗎?


    皺眉想心思的寧小藥看起來麵無表情,生人勿近,寧三少突然間就不敢說話了,直覺告訴他,這會兒說話,他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寧小藥收迴了目光,慢慢來,謝家人要戰,那就戰好了,沒啥可怕的,摸摸花大王被雨淋了後更加光滑的腦袋,寧小藥說:“我們走吧。”


    花大王點了點頭。


    寧三少……,真的不是錯覺,這家夥真的在跟蛇說話!


    寧小藥拽著寧曉落,眨眼的工夫就出了大宅,深夜的街頭空無一人,寧曉落打了一個寒戰。


    “跟著你來京師的人呢?”寧小藥問,既然是個公子哥,那越國公府應該不會讓這逗比一個人遠行吧?


    寧曉落把頭一低,說:“他們一定去找太師求救了。”


    寧小藥把手一攤,說:“那完了,沒戲了,謝太師一定殺人滅口啊。”


    “我,我想去看看,”寧曉落說。


    “哦,那你保重,再見,”寧小藥說著話就要走,這人非要找死,她沒理由攔著啊。


    “哎?”見寧小藥說了聲再見就要走,寧曉落還急了,追著寧小藥說:“你能陪我去嗎?”


    寧小藥說:“沒空。”


    “我是越國公府的啊!”寧曉落衝寧小藥強調道。


    寧小藥說:“你就是皇家的,我也沒空。”


    “我,”寧曉落一咬牙,說:“你陪我去,我們越國公府這次給謝文遠的壽禮都給你了。”


    有錢賺!


    寧小藥停步轉身了。


    寧曉落滿懷期望地看著寧小藥:“行嗎?”


    “不對,”油瓶這時跟寧小藥咬耳朵說:“小藥,他人都被抓了,太師府還不把他們家的壽禮搶走嗎?”


    “是噠,”油燈也說:“小藥他一定在騙你!”


    馬了個丹的,寧小藥捏著拳頭看寧曉落,她差點就被這逗比給騙了!幸好油瓶和油燈機靈啊。(你的智商還不如兩隻小耗子,聖上您就一定都不慚愧嗎?o(╯□╰)o)


    “永別吧,”寧小藥跟寧三少說。


    剛才是再見,這會兒就成永別了?!寧三少震驚了,一把抓住了寧小藥的袖子,大聲問:“為什麽?”


    “你被抓了,你的人都被殺了,”寧小藥冷眼瞧著寧曉落說:“你覺得你家的壽禮現在在哪裏?”


    “我,”寧曉落沒話說了。


    “鬆手,不然挨揍,”寧小藥指一下寧曉落抓著自己的手。


    “可我,可我迴不了家了,”寧曉落死抓著寧小藥不放,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了句:“我沒錢。”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讓他要飯迴奉州越國公府嗎?


    寧小藥不敢相信地道:“所以你還想跟我要錢?”


    寧曉落說:“你一個跑江湖天天偷雞摸狗的,能有什麽前途?你跟我迴奉州去,我爹和哥哥們會給你一份好前途的。”這貨摸進地室,身上背著個鼓鼓囊囊的大包,還不敢讓謝安世發現,不是個偷,還能是個什麽?寧三少覺得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錯的。


    “他好蠢,”油瓶說。


    “是的,好蠢,”油燈附議。


    花大王吐一下舌頭,它從來不跟愚蠢的人類說話。


    寧小藥也不想說話了,跟這貨說話太侮辱她的智商,所以寧聖上揮起了自己的拳頭,在雨夜無人的街頭,痛揍越國公府的寧三少。


    寧曉落抱著頭在地上打滾,他決定把救命之恩什麽的都忘記,隻要他能活著迴奉州,他一定讓自己的老爹娘親,還有哥哥們為他報這個仇啊!


    “你有種報上名來!”寧曉落衝寧小藥喊。


    “名?我讓你報名!”寧小藥狠抽寧曉落的臉,這個逗比竟然長張這麽像她的臉,以後人人都會說,你竟然跟一個逗比長得像,這事不能忍啊!


    寧曉落最後被寧小藥揍哭了,向來被家人精心保護,細養著的寧三少滾在雨水裏,抹著眼淚跟寧小藥說:“嗚嗚嗚,你不要打我。”


    這還是個漢子嗎?寧小藥看不過眼,於是接著揮拳頭揍。


    “我先走了,”花大王看夠了熱鬧,在一旁的積水裏打了一個滾,跟寧小藥告別道。


    寧小藥說:“那你要去哪裏?”


    花大王說:“我們會再見的小藥。”


    “好啊,花大王你要保重,”寧小藥不是那種要把小夥伴都圈在身邊的人,花大王很強壯,有生存能力,那花大王的決定她就得尊重。


    花大王身子一扭,很快就消失在街邊的水溝裏。


    寧曉落全程旁觀這一幕,他相信自己麵前的這個人不是個瘋子,就是個蛇妖!心裏這麽想了,寧三少也就這麽問了。


    “啥玩意兒?”寧小藥驚得都暫停揍人了。


    “我覺得你不瘋,”寧曉落說:“所以你是蛇妖嗎?”


    蹲在路牙上的油瓶和油燈捂了臉,這種人類,連它們耗子都看不下去了。


    “蛇妖,我讓你蛇妖!”寧小藥繼續揍人,寧三少繼續挨揍。


    樓子規帶著影風們一行二十人騎馬,跟著帶路的小海東青趕到時,寧三少的臉已經到了爹媽兄長都認不出的地步了。


    “救,救命!”寧曉落衝下了馬的樓督師求救,這人看起來是人不是妖。


    “他罵我是妖怪!”寧小藥果斷告狀。


    樓督師看看在腳下躺著的豬頭,想都沒想,直接抬腿一腳,將寧三少踢一邊去了。


    看見樓督師為自己出氣,寧聖上被治愈了。“督師啊,你們怎麽……”


    寧小藥想問樓督師你們怎麽來了,話剛問了一半,整個人就兜頭被一件外袍給裹上了。


    “冷不冷?”脫了外袍的樓子規問。


    這個時候,寧聖上要是小鳥依人地依偎到樓督師的懷裏去,小聲說一句,現在不冷了,暮春雨夜,情人相擁什麽的,整個場麵就會很浪漫,隻可惜寧小藥很煞風景地說了句:“啊?我不冷啊。”


    樓子規小聲道:“怎麽自己出宮來了?你身後背的是什麽?”


    “你們,”後背抵著路牙的寧曉落要喊。


    嗆啷,嗆啷——


    幾聲刀劍出鞘的聲音響起,龍禁衛們把刀劍架在了寧曉落的脖子上。


    寧三少頓時就不出聲了,連嘴唇都抿成了一條線。


    “這貨,越國公府的三少爺,”寧小藥沒好氣地跟樓督師和影風們說:“進城來給太師送壽禮的,結果被太師抓了差點送命,被我救了,他反過來罵我是妖怪!”


    影風們一聽這還了得?罵聖上就是死罪了,這小子還恩將仇報?


    “揍他!”


    不知道是哪個龍禁衛喊了一嗓子,兄弟們就拳頭和大腳就全衝寧曉落去了。


    樓子規撫額,難道就隻有他一個人聽見寧姑娘說,這人是越國公府的三少爺了嗎?“好了,”眼見著寧曉落要活不成了,樓督師說了句。


    樓督師的聲音不大,但龍禁衛們都停了手。


    又被群毆了的寧三少躺在地上哭,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京師太可怕,他想迴家!


    樓子規問寧小藥:“他真的是越國公府的三少爺?”


    寧小藥說:“他自己說的啊。”


    樓子規……,他說的你就信?


    寧小藥的擼袖子,“我去,這貨連這個都是騙我的?”


    所以你到底被騙了幾迴?樓子規把又要去揍寧三少的寧小藥給拉住了,說:“我去問他。”不能再揍了,再揍就出人命了。


    “不要打我,”看見樓子規走到了自己的麵前,寧曉落哭著喊。


    “在下樓子規,”樓督師看著寧三少道:“你說你是越國公府的人,有物為證嗎?”


    “樓子規?”寧曉落擦了擦眼睛,說:“你就是那個克死全家,誰挨上誰死的樓杜鵑?”


    寧小藥…


    龍禁衛們……


    油瓶跟自己的油燈表哥感歎道:“我從來沒見過這麽能作死的人類啊,吱~”


    更新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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