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風這會兒不煩惱自己跑不過聖上,可能會失業的問題了,影大統領拎著自家海東青,很想殺鷹又舍不得。


    “那是李閣老啊,”影雨愁道:“怎麽偏偏就惹上了那位?”能跟謝太師鬥幾十年,從來沒贏過,但一直屢敗屢戰,至今沒被謝太師弄死的人,這樣的人物是好惹的?


    龍禁衛們都歎氣。


    庭院裏一片愁雲慘淡。


    寧小藥從大殿寢室跑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影風一手拎雞似的拎著小海東青,一手提著刀。


    我去!


    寧小藥衝上前,就把小海東青搶了抱自己懷裏,衝影風嚷嚷:“你要幹什麽?”


    “嗷,”小海東青很委屈,把腦袋埋寧小藥的頸窩裏了。


    “聖上,李閣老,”影風苦著臉。


    寧小藥說:“李閣老被鳥拉屎,你折騰小鷹幹什麽?”


    嗯?


    眾人感覺有哪裏不對了。


    寧小藥拍拍小海東青的翅膀,瞪影風說:“捉奸還得在床呢,你看見小鷹拉屎了?海東青不都長一個樣?沒證據就不要亂說話,你嚇到寶寶了!”


    影風…


    龍禁衛們……


    不知道為啥,總覺得聖上說話很魔性。


    “督師去看李閣老了,”寧小藥抱著小海東青要走,跟影風們說:“晚上早點吃飯,我們要出宮幹活。”


    “聖上不去看看李閣老?”影雷問。


    寧小藥瞅著這位,她去討罵嗎?是不是排行第二的人,都有二的特性啊?例如跟前這個二雷。“二雷,”寧小藥很認真地跟影二統領說:“我們做事要學會抓重點。”


    影雷是個身材壯碩的彪悍漢子,抬手撓了一下頭,影雷看著寧小藥嘿嘿一笑,露了一嘴大白牙,說:“啥,啥重點啊?”


    寧小藥手一抖,把小海東青的一根羽毛薅了下來,就憑二雷這身板,這威猛的長相,明明可以練成以眼殺人的絕技,可是呢?這人其實就是個蠢萌,累覺不愛啊!


    影風把影雷拔拉到一邊去了,問寧小藥說:“聖上方才說幹活?”


    寧小藥壓低了聲音,跟影風們說:“我查到了太師的秘密糧庫在哪裏了,夜裏我們去搶糧啊!”


    “嘶——”


    庭院裏一片倒抽氣的聲音響起。


    “真的?”影風難以置信地問,


    “真的,”寧小藥說:“比珍珠還真,太陽下山就行動,我們的口號是,一粒米不給太師留。”


    龍禁衛們-突然就覺得太師好可憐,聖上跟太師一定有血海深仇。


    “保密啊,”寧小藥手指點點在場的龍禁衛們:“不能讓太師知道的。”


    龍禁衛們一起點頭,這個不用聖上交待,就憑謝氏父女幾天前差點弄死他們,他們跟這對父女之間就也有血海深仇呢。


    “這個糧庫在哪裏?”影風跟著寧小藥走了,至於李閣老,嗬嗬,李閣老是誰?


    宮門口,李閣老已經緩過來了,手被弟子們伺候著洗幹淨了,沾了鳥屎的官帽被弟子們藏起來了,那玩意兒不能扔,拿迴家洗洗供著吧。


    樓子規不慌不忙地帶著方堂還有幾個禦林軍,從宮門裏走了出來。


    “那,那鷹,”李閣老看見樓子規就激動了,他剛想著聖上有名君之質,這位就讓鳥往他頭上拉屎?別以為他不知道謝太師被鳥拉屎丟糞的事啊!


    樓督師站在了李閣老的麵前,問先他一步趕來的太醫:“閣老大人的身體如何了?”


    太醫忙道:“迴督師的話,閣老大人無事,隻是一時情緒難平,所以才暈厥的。”


    方堂覺得真是難為這位太醫了,李閣老明明就是被鳥屎惡心過去的。


    “還不把閣老扶起來?”樓子規又衝幾位忙出了一頭汗的李黨成員道。


    “那鷹呢?”李閣老不讓人扶,老爺子就坐在地上問樓子規。


    幾位大人想求老師別鬧,跟謝文遠死磕也就算了,你不能跟聖上也死磕吧?


    樓督師彎腰就把李閣老從地上硬拉了起來,半架著老爺子就往轎子那裏走,說:“閣老這話我聽不大懂。”


    李閣老掙紮,可是他的力氣在樓督師這裏拍蚊子都不夠,“那隻海東青是聖上養的,”老爺子怒道。


    樓督師說:“聖上沒有養鷹。”


    “那就是聖上手下養的。”


    “是嗎?這個在下不知。”


    李閣老想甩開樓督師的手也沒能成功,老爺子更是惱火了,“樓子規,你當老夫不知道謝文遠那日在宮中之事?”


    “證據呢?”樓子規把老爺子推進了官轎裏,手扶著轎門低聲道:“閣老你放跑了那隻罪該萬死的鷹,天下的飛鷹成千上萬,你要怎麽分辨,怎麽抓?”


    方堂在旁邊聽得嘴巴直抽,自家督師這無賴耍得,不服不行啊。


    李閣老氣噎住了。


    “我昨夜進了太師府的一間地室,”樓子規塞了一張匆匆畫就的地圖到李閣老的手裏,說:“那是刑室,北牆裏還有暗室。”


    李閣老看著樓子規,雍寧是有律法規定,官員士大夫的府中不得私設刑室,可是這條律法如今還有誰遵守?


    樓子規說:“那牆上積著血跡,室中還有刑具,所以那間地室一定是刑室。”


    “你想做什麽?”李閣老問。


    “把這間刑室找出來,”樓子規小聲跟李閣老道:“這難道不是太師的又一項罪過?”


    “這是兒戲,”李閣老沉聲道:“偽造玉璽都隻能治他一個閉門思過,一間刑室而已,傷不到謝文遠分毫的。”


    “我是武夫,”樓子規笑了起來,說:“我隻知道對著落水狗得痛打才行,讓謝文遠在府裏多思過一些時日也是好的吧?”


    李閣老將身子前傾,離著樓子規更近了些,才道:“你挑著老夫去找謝文遠的麻煩,你要做什麽?”


    “自是拚了性命輔佐聖上,”樓督師低聲道。


    李閣老身子後傾,在轎中坐端正了,看著樓子規道:“老夫知道了。”


    樓子規站直了身體,衝李閣老微微躬身一禮,轉身就要走。


    “樓督師,”李閣老卻又盯了樓子規一句:“你今日之話,老夫記下了,他日督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時,不要忘了初心。”


    樓子規背對著李閣老微微頷首,往宮門裏走去。


    李閣老坐在轎中,看著樓子規走入宮門,才抬腳輕跺一下轎板,道:“走。”


    寧小藥這時在屋裏教育小海東青,黑老大旁聽。


    “那老頭子要折磨你啊,”小海東青還是很委屈,它拉謝太師一腦袋屎就是好樣的,拉那個對小藥一點都不好的李老頭兒一腦袋屎,它就是壞孩紙了?這是什麽道理?


    寧小藥搖頭,說:“磨礪不是折磨的意思啊。”所以說,惹誰你都不要惹文盲。


    “那是什麽意思?”小海東青問。


    “就是虐待,”寧小藥說:“放火裏燒,餓肚子,下雪天不給穿棉襖啥的。”(你確定你是在解釋磨礪這個詞嗎?o(╯□╰)o)


    聽了寧小藥的話,小海東青頓時認為自己沒有做錯,黑老大想去李閣老的臉上拉砣貓屎。


    “唉!”寧小藥歎氣,看來那老爺子是不打算放過她了,這要怎麽辦?


    直到樓子規推門進屋,寧小藥都在哀聲歎氣中,坐在了寧小藥的身邊,樓督師輕聲問道:“聖上這是怎麽了?”


    寧小藥耷拉著腦袋說:“我發現李老爺子不會放過我了。”


    樓子規說:“他不會的,我讓他今晚去太師府,他不會放過太師的。”


    “啥?哈哈,”寧小藥頓時就又笑了,說:“真滴呀?督師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們晚上要去糧庫,”樓子規不著痕跡地把黑老大從寧小藥的肩膀上拎了下來,撣了撣寧小藥沾著貓毛的衣領,說:“萬一事情敗露,驚動了太師,再來一支京營兵馬,或是九門提督的什麽人,我們要如何將糧草運走?我想有李閣老鬧上府去,真有意外,他至少可以為我們拖一些時間。”


    “噢,”寧小藥歪腦袋看著身邊的樓子規,感歎了一句:“督師你挺壞喲。”


    樓子規笑了起來,笑清淺似微風,他問寧小藥:“我壞?”


    寧小藥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拉著樓子規彎腰,抱著這位的脖子,寧小藥“叭噠”一聲就親在了樓子規的臉上,說:“不壞,一點都不壞,我喜歡!”


    突如其來的一個吻,讓樓子規臉上的笑容一僵,不,應該說,樓督師全身都僵硬了。


    寧小藥想象著她搬空了糧庫裏的糧食山,然後李閣老在太師府裏痛揍謝太師,越想越開心的寧聖上抱著樓督師,叭噠叭噠,又連著親了好幾口,有這樣給力的小夥伴,必須點讚啊!


    “太好了,我馬上就要有大米白麵了!”寧小藥從坐椅上跳起來,無視了威脅要咬死她的黑老大,跟樓子規說:“我去廚房看看我們今天晚上吃什麽哈。”


    親完了人就想走?


    樓子規眼見這位蹦蹦跳跳地就要走,伸手就把寧小藥拽住了。


    “嗯?”寧小藥笑咪咪地說:“督師你還有事?”


    樓督師一咬牙,幹脆利落地把寧小藥拉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去他的男女授受不清,他們都有肌膚之親了,不是嗎?


    看到這一幕,黑老大整個貓都不好了,跳下桌子,黑老大翻窗跑了,它要去靜靜,原來它家督師喜歡小藥這個傻妞,原來好白菜的宿命就是讓小白豬拱的嗎?(你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為什麽要這樣?”樓子規問寧小藥,有些事他總要問個明白的。


    更新奉上,謝謝親們給梅果的支持,麽麽噠(づ ̄3 ̄)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刁蠻小藥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梅小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梅小果並收藏刁蠻小藥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