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終於到了。虛影盡數散去。


    白妶輕輕落於陸禛身旁,此時陸禛已陷入深度昏迷,他從第二次幻象便開始替白妶抵擋七彩光芒的襲擊,全身已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這些傷並不隻是皮肉之傷,七彩光芒的力道十分強大,他經脈盡斷,五脹六腑皆損。


    白妶見此情形,探出去的手不由地顫抖起來。


    顫抖著收迴玉指,盤膝而坐,替他渡靈氣療傷。


    “嘶”的一聲,叫了一聲“疼”,便聽耳邊傳來一句“活該”,陸禛這才睜開眼睛,眼前是白妶佯怒的俏臉。


    叫了聲“師妹”,陸禛便想再度昏睡過去,全身實在太疼了。


    “我才不是師妹,是師姐。”白妶瞪了他一眼,又惱又氣。


    渾身上下疼痛到連說話都疼,陸禛有氣無力地說道:“別和我爭,說話疼。”


    白妶:“……”


    男子漢大丈夫,“疼”不是應該忍著不說的嗎?尤其是象師兄這種看起來從容不迫、仿佛世間一切都不可能傷到他一般的人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大言不慚地說自己“疼”呢?


    算了算了,看他可憐,不和他爭,想當師兄就讓他當便是。


    “你躺著別動,別說話,我給你療傷。”


    ……


    豔姬終於恢複了力氣,她雖然也受了傷,但並不是太嚴重,之所以倒在地上,主要是元氣耗盡。這時她已盤腿而坐,開始調息,不一會兒功夫,元氣便恢複了三五分。而七彩光芒攻擊的主要對象是白妶,陸禛為白妶抵擋了差不多五天的光芒襲擊,傷得可比豔姬嚴重多了,皮肉之傷,以及嚴重的內傷,一時半會根本不能動彈。


    “沒想到你這麽快搞定了。”七彩之光說道。


    白妶懶得理會,她這時正集中精力在為陸禛療傷,這傷勢頗重,又拖了這麽多天,惡化可就不好辦了。


    七彩之光覺得相當無趣,它與白妶契約成功之後,所說之話便隻有白妶聽得見,如今人家不理它,隻好索然無味地沉睡去了,何況,它現在確實需要睡上一大覺,但願醒來時元神已修複好,不至於如此虛弱吧。


    因為陸禛重傷不能隨便移動,豔姬便傳了一道訊息迴涼宮,命人將自己的水晶冰棺抬來。


    這水晶冰棺利於修行,還能療傷。


    四名屬下抬著冰棺從天而降時,白妶發現原來涼宮並非隻有女子,也有男子。四名精壯男子約莫二十來歲,說來也奇怪,明明豔姬喜歡翩翩若仙、溫文爾雅的陸禛,偏偏這四名屬下卻生得高大威猛、健壯無比,哪裏有仙氣飄飄可言。


    四人向豔姬行禮,說道:“娘娘,墨研姐姐讓我等前來效命。”


    哦,怪不得。原來這四人是墨研的貼身侍衛。


    豔姬冷笑一聲:“這倒是她的性子,無論本座怎樣罰她。一轉眼便能這般殷勤討好於本座,真是難為她了。也罷,畢竟是我養大的孩子,我也不與她計較。記得轉告於她,以後萬不可以將我的話當作耳旁風。”


    “是。”一聲齊齊應答後,四名男子便小心翼翼地將陸禛抬入冰棺。


    陸禛的修養院在西子閣,白妶為方便照顧陸禛也搬入西子閣。豔姬之所以將陸禛安排在西子閣的主要原因是西子閣的香蘭齋裏住著藥師繹心,方便照料陸禛養傷。


    藥師繹心,是一個極為神秘的人物。據說他醫術了得,武功也很高,更彈得一手好琴,唱得一首好曲,要命的是他還長得十分好看,據說是虛境中最英俊的男子。


    虛境本是妖界地盤,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妖物所化,而這些妖物又為各種動植物修煉而成。


    虛境內也住著少量的人類,而藥師繹心便是其中一個。


    這樣的人住在虛境中實難清靜,但繹心的香蘭齋卻十分清靜,據說連墨研都不敢輕易去香蘭齋惹他,這令白妶好奇。


    因為每日為陸禛開藥療傷的緣故,白妶便與繹心熟了起來,一來二往,稱唿也從最先的“繹老師”改成了“繹兄”。


    藥師有個義弟,也住香蘭齋,叫楚楚,據說這位叫楚楚的英雄,除了武功拿得出手外,其它是一塌糊塗,偏偏他卻與文武全才的藥師十分交好,著實讓人想不通。


    白妶與繹心相熟,來往了兩迴,自然便認得了這位叫楚楚的英雄。


    她本思忖著人家比自己小,人家又長得那麽秀氣,要不就叫他“小楚”。她才叫一次,便被楚楚英雄給懟了迴來:“你看我這麽大一個人,小嗎?”


    白妶想:畢竟虛境之內無熟人,又是鄰居,以後還得仰仗人家多照顧,不如自己低個頭,稱他一聲哥吧。


    於是,白妶說:“隻要你不嫌把你叫老,我就叫你楚哥吧。”


    楚楚一聽,正中他意。十分高興,說道:“不嫌不嫌,小白,以後哥罩著你。誰敢欺負你,你就提勞資的名字,準保嚇死他。”


    楚楚這人,明明年紀不滿十七,一向討厭人家叫他小楚。如果叫他楚哥,他便十分歡喜,還會拿人家當知己一般對待。他有個絕對的禁忌,便是一定不能叫他楚楚,這名字實在太女氣,每次有人這樣叫他,他便覺得自己八尺男兒的英雄氣概全無。據說他這名字也是有來由的,他年幼時體弱多病,家裏為了好養便給他取了個女名。


    這時,繹心在旁邊不陰不陽地補了句:“那你下次休要提我的名字!”


    楚楚愣了愣。


    白妶“噗呲”笑噴了,也是,哪一次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他不是拿繹心的名字來頂著?


    明明被懟了,楚楚也不怒不躁還沒皮沒臉承認道:“沒你當靠山,勞資敢這麽狂?”


    言下之意,倒是他狂他有禮呢!


    繹心真是交友不慎啊!


    這時,白妶便懂了為何繹心可以和楚楚做兄弟,這人沒心沒肺啊。象繹心那樣的人看起來便是能耍心眼鬥狠的人,隻有象楚楚這種心無城府的他才敢放心交往吧。


    小楚,不,楚哥這點,很對白妶胃口,白妶很喜歡。


    西子閣與香蘭齋院落相連,中間有小門相通,來往甚是方便。院牆由低矮的花草籬笆形成,僅半人高,站在院牆前,能望見彼此院落裏的景致。


    繹心常在後花院中的花亭下撫琴,他琴詣極高,似乎是不想擾了西子閣中住著的病人,自陸禛搬入西子閣後,他所撫的琴曲盡是些舒緩的曲子,聽著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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