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媽媽的病床前,她剛吃過藥睡著了。我相信母女連心,握過她那懺瘦的手,她立馬睜開雙眼。原來以為自己是多麽聽話的孩子,那一刻我才意識到做為女兒的我疏忽的太多太多。

    我努力的裝著堅強,笑著對媽媽說:“媽,你是偷懶不想做家務吧!”

    我放下所有,陪著媽媽度過這次難關。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家裏麵來給我做媒的人過了一波又一波。我揚言說非嫁入豪門做闊太太不可!

    我清楚地知道,逼著自己去接受一段新感情,就等於逼自己過奈何橋,喝孟婆湯。當另一個男人走進我的心裏,我就連想肖曉藝的資格都將失去。我心裏隻有他,我時刻準備著嫁給他。我幻想著……

    樓下胖嬸給我介紹一對象,豪華洋房、名牌轎車兩樣齊全。

    “胖嬸,我不想去,我真的不想去。”

    “你看,你看,是你說要嫁有錢人,你又說不去,叫我怎麽下台。”胖嬸滿腹牢騷。

    我的心在滴血,我實在無力去顧慮他人如何下台。就算她是為了給我幸福,我也隻能說聲謝謝。在這個地方是沒有人知道我的感情上有過那麽一段,可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帶著一個全身上下盡是肖曉藝氣息的身軀心安理得的嫁人。死的念頭一直纏繞著我,直到身邊有人跳樓身亡,他是瀟灑的走了,一了百了!可他的父母傷心欲絕,他的老婆為爭奪房產,叫了一夥混混衝到家裏把家具砸得稀爛,可惡的是還動手打了他的父母。小區裏的人紛紛站出來指責那狠毒女人。女人在這個世界上太兇狠不是好事,太善良也不見得是好事!

    從那一刻起,我告訴自己不管怎樣都要好好活著,為了我的父母一定好好活著!父母把我養這麽大何談容易,我雖迴報不了他們榮華富貴,但我一定要給他們一份放心!等爸爸媽媽老得走不動的時候,我還給他們端水送藥的。我又怎麽可以輕易放棄生命!

    有兩次欲和薑老師談起,可剛說幾個字我就哽咽著說不出話來,蹲在地上,全身發抖。是天意讓這個故事在這個城市淹埋!我漫無目的走在馬路邊,薑老師搭出租車從對麵開來。見我那天是那樣的情景,她有點不放心想下車來開導我幾句。為了不麻煩司機掉頭,她要司機把車停在路邊,步行到馬路對麵來和我聊聊。一輛卡車疾馳而過,薑老師倒在車輪下再也沒能夠站起來。她的鮮血如一陣紅色的雨把我和肖曉藝的那段迷離愛情徹底淹沒……老天啊,你怎麽這麽無情!她走了,你讓她那生活還不能自理的兒子怎麽辦?你要知道她的兒子還正在窗戶邊探出頭來盼著媽媽帶好吃的迴去……

    在這個城市我再也沒有跟任何人提過肖曉藝,我不想在這個世界上再多有人恨他。一路上凡是和我接觸過的人,要明知故問稚子這麽對我,都會從良心譴責他!鍾家明也不會放過他。鍾家明能拿刀砍孫天勇,我就不敢保證不拿刀砍他!

    我留下一張紙條放在爸爸書桌上的茶杯下‘爸,這些年都不要跟我談感情的事,我想好好過一個人的日子!我放下所有去做一個好女兒!’感情地事總算不再被家人追問!爸爸建議去外地走走,比如大伯家。

    我去了大伯家,大伯帶我去看海,還特意去了一個荒島。荒島上到處都是蟲子,穿著大伯早已準備的護身服。大伯不是說好帶我去見一個人的嗎?這荒島上會有誰呢?

    “到了,那就是我帶你來要見的人”大伯指著不遠處一個‘小土堆’對我說。

    那是誰的墳墓,我往大伯身後躲了躲,滿腦裏都是問題。

    “還記得沈一鵬嗎?“

    “有點印象”可這又與沈一鵬有什麽關係呢?沈一鵬——大伯給我介紹的第一個男朋友。他也沒有什麽不好的,那時候我之所以不當那段感情當迴事是因為執著、任性的一定要自己找。我們的交情很淡,淡如水。偶爾聊聊天而已!

    “五年前,他在一次輪船核泄漏事故中,喪失生育能力。今年他為救一落水的小孩英勇犧牲!”

    突然間,我明白了沈一鵬為什麽對我不冷不熱!五年前,也就是我大學畢業那年,假如沈一鵬再主動些,也許我會考慮的。愛情,死在我們自設的防線裏!

    從十九歲起就開始有人給我介紹男朋友,我千挑萬選鎖定肖曉藝。沒想到人生中唯一一個想過和他結婚的男人,給了我前所未有的傷害!

    表姐從樓上嫁到樓下,估計她是全世界迴娘家最方便的人,走幾台階就到了。晚飯後,我和大伯、伯母、表姐、表姐夫幾個在看電視。大伯和伯母都說我找男朋友就得找表姐夫這樣的。表姐夫是大家公認的‘三好’‘五好’‘模範丈夫’。我胡亂說一串洋文,一溜煙跑去打遊戲。

    手機收到陌生號碼發來的一條非常曖昧的信息,可能是別人發錯了吧!午夜裏,連續收到好幾條,這個人到底是誰?打過去對方又不接電話。索性關機一心一意玩遊戲,隻有放肆地玩遊戲才不會想別的事情。遊戲是我的麻醉劑!可第二天一開機,十幾個未接來電轟然而來。這個人到底是誰?不揭開他的廬山真麵目絕不罷休。我用大伯家的坐打過去,客廳裏表姐夫的手機響了起來,頓時表姐夫花容失色。這就是大家公認的‘三好’‘五好’‘模範丈夫’!男人——難人,誰能懂得了!

    要過年了,爸爸媽媽忙著辦年貨,我天天就做‘宅女’。

    除夕之夜,媽媽的病又一次發作,出現有史以來最嚴重的症狀。爸爸火速送媽媽到全市最好的醫院搶救,一陣陣救護車急鳴聲,把我的心都快揪出來!

    靠氧氣來唿吸的媽媽和我進行了一段對話,想不到這卻是我和她的最後對話。

    “蘭寶,答應媽媽,如果媽媽走了,你不能哭。你是大女孩,要學生笑對人生!”

    我媽媽的手握得緊緊地,喉嚨堵厲害。心弦緊繃“媽媽,你不會有事的,你說了還要給我帶小孩的!”

    媽媽替我試去眼角的淚珠“蘭寶,你可以忘記在虎城的那段日子,可你不能忘記虎城人給你的恩情!”

    “媽,你的女兒沒有虧欠任何人,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你的女兒做到了。隻是我是一個稱職的女兒!”

    “傻瓜,這都是自以為。每個人都會在潛意識裏為自己辨護,每個人都會在潛意識裏將自己美化!就算是做到情盡義盡,你還是會虧欠一個人,對不起一個人,那就是你自己。”

    媽媽沒有等來新年的祝福,那隻撫摸著我臉蛋的手緩緩的滑落,無力的掛在床沿,從溫熱到冰涼!我把溢到眼眶的眼淚硬逼了迴去。

    媽媽靜靜地躺著,那一幅曆經滄桑仍舊安祥的麵孔,不是一般女人可以擁有的。我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生命終結時的容顏——淡定自若!

    媽媽走了,她永遠走了,把靈魂帶走了……

    從媽媽被一張白布遮住推向了太平間,到棺材放入靈穴,我都在努力的忍眼淚。一鏟一鏟的土將她淹埋,我再也無法控製淚水,唿嚎大哭,連滾帶爬赴向前去不準他們把媽媽埋在地下,她會冷、她會孤獨、她會無法唿吸……

    幾個人用擔架把我抬了迴來,一連幾天都處在昏迷之中。爸爸煮了我平時最愛吃的稀飯,扶我起來吃。這些日子爸爸的心也碎了,可他還得帶著一顆碎了心來照顧我。想著以前我病了,醒來後總能看到爸爸媽媽守候在床前。如今隻能見到爸爸那微駝的身影了,想著想著我又一次昏迷。

    爸爸用非常堅定的眼神看著我說:“蘭蘭,堅強起來。你要好好的,以後照顧爸爸的責任就全落你一個人肩上了!”

    爸爸端著稀飯一勺一勺地喂我,就像喂我小時候吃飯一樣。這時才發現歲月早已把一個嚴父變成一個慈父!

    爸爸遞給我一封信和一個存折,這是媽媽專門留給我的。

    ‘……蘭寶,你是個適合過簡單日子的女孩,找個真心愛你的人好好過日子。某些東西,是你的終歸是你的,任何人都搶不走;不是你的,再怎麽付出再怎麽爭取,都得不到……位’

    存折上我從虎城寄給媽媽的錢,我說過我要做一個聽話的女兒,一個月能存兩百就給媽一百,可媽媽一分都沒動過。母愛似海深!母愛又怎能隻似海深?

    爸爸帶我去鄉下走了一趟,我們住在一個阿德爹的農場裏。爸爸告訴我,舊社會時,這一帶凡是生活不檢點的人都要拋屍荒野。我打了個寒顫,示意爸爸不要再講下去。

    在這個農場裏曾經也演繹過一場悲壯的愛情!阿德爹深愛著的女人,在家人的執意安排下嫁給了別人。生有一女後,不料那男的意外身亡。這時阿德爹還在癡癡地等那女人、愛那女人。可能是那女人覺得無法承受阿德爹那份癡愛,或者是阿爹犯了什麽錯誤是那女人覺得終生不可饒恕!帶著女兒嫁給另一個男人,誰知那男人是個畜牲。居然打起她女兒的主意。那女人知道自己又一次嫁錯了人,服毒自殺。阿德爹趕到時,那女人已不省人事。氣憤之下,阿爹操起菜刀殺了那個畜牲。曆時三十年的監獄生活後,阿德爹就一直一個人呆在這農場裏,種許許多多那女人喜歡的蘭花。那女人這輩子能被這麽一個癡情男人愛過,值了!

    我不敢看電視,因為怕在電視裏聽到那個他許諾帶我去玩的城市;我不敢聽音樂,因為害怕不小心聽到和他在一起聽過的歌曲;我不敢……但我依然迴憶、幻想!我不迷信,但我確確實實按照某些發短信測試緣分的號碼發送短信測試我倆的緣分。越是掙紮著去去忘記他,腦海裏他的身影越是清晰明了。經常夢到躺在他的手臂……

    爸爸說過,隻有學會了開車,才會有動力去掙錢買車。我便在虎子哥辦的駕校裏報名學車。

    是我拿駕照那天,聽到無語吸毒過量死亡的噩耗。

    翻開高中時的照片,那個時候的無語兩條小辮子隨肩而下,滿臉學生氣……在虎城教學的時候,無語生日邀請高中時代的學友。我到了深城車站又打道迴府,無語自己可能早已在那個燈紅酒綠的世界裏變得麻木,可我見到她那副模樣還是會心寒!心靈中最近的朋友選擇一條根本不屬於自己的路。後來,去過的同學迴來說那場生日會辦得很風光,光啤酒就360/支。

    托付爸爸照顧好無語的媽媽,隻身前往深城處理無語的後事,經曆這麽多,我長大了不少,慢慢地學會了獨擋一麵!

    那是一條二奶街,許多濃妝豔抹的貴夫人在街道上溜狗。別看這裏的人穿得是名牌,吃的是山珍海味,開得是寶馬皇冠軍,住的是洋房別墅,可這個地方實在肮髒的不行。我的運動鞋與那些女人細如針尖的高跟鞋格格不入。

    我見到了一個多年未見的人,也是我在意料中會見到的一個人——陸鵬。我們一起整理無語的遺物。陸鵬問我“知道做二奶與做‘雞’的區別嗎?”

    那能有什麽區別?就算有區別,我也不可能無聊到去思考這個問題。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到:“我沒做過,我不知道。”

    他接著說:“二奶發的是年薪,雞發的是日期薪。”

    “管它發什麽薪,與我不相幹”

    “你是想做,沒有機會去做。”

    我抓起一隻玻璃杯狠狠朝他的頭砸去,陸鵬是軍人,他敏捷的閃開了。

    無語在深城有一家冷飲店,牆壁全都是用塑料青蘋果砌的。無語盼有一家這樣的冷飲店,就好比我盼有一輛自己的車一樣。萬午努力,隻為這一搏。警方把資產清點好,公開招標。孫天勇以報價中的‘王價’中標,他來競標,包括後來的中標全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競標的會議室裏,隻剩下我、陸鵬、孫天勇三人。要是幾年前,孫天勇出現在我的視線,我定會衝向前去,將其千刀萬剮、碎屍萬段!如今,我能做到視若無睹,拿著文件夾欲起身離去。孫天勇叫了我的名字“蘭蘭,對不起!”

    “你不是對不起我,更不是對不起無語、鍾家明。你是對不起做人的原則!如果真有來世,所有生活不檢點的人都不夠資格投胎做人,而我就是托你們這群生活不檢點的人的福!”

    陸鵬衝向前去把孫天勇扼倒在地,一陣拳打腳踢。我頭也不迴的走了,要我打那人,我會嫌弄髒我的手。

    那一年很流行一句話‘我沒有罵你禽獸,是因為你禽獸不如!’

    警方交給我和陸鵬一盒錄像帶,是無語毒癮發作時錄下來的。最後一個鏡頭,生命虛弱的無語用盡全力說‘蘭蘭,答應我嫁給陸鵬,好好照顧陸鵬!……’後麵還有一些話是說給陸鵬聽的,我實在不忍心聽下去!

    無語生前最喜歡櫻花,葬禮上全都是櫻花。這些櫻花是陸鵬花光所有積蓄買的,櫻花中跪著我和陸鵬,我們的心情同樣的沉重,同樣的哀傷!無語的死告訴我,世界上那朵最漂亮的櫻花飄落了……

    無語媽媽一夜之間白了頭,天底下最大的悲傷莫過於孩子失去父母,父母失去孩子!

    棺材在我的視線裏已經不再陌生,先是薑老師,後是媽媽,接著是無語。我已變得司空見慣,分不清是長眠的幸福,還是幸存的幸福!

    我想有一輛自己的車,剛拿到駕照,爸爸建議我先買輛二手車開開。是我買車的時候才知道肖曉藝那個車牌號是我所在城市的。

    虎子哥帶我去看他朋友準備出售的二手夏利車。去時,還是擠公交,迴來時就開上自己的車。終於有了自己的車,我沒有之前日記裏寫的那種激情,大聲向世界宣布‘我有車了,我有車了……’我把車內的音樂開到最大聲‘……別一直留著他送你的花,別一直惦著他承諾的話!……’油門踩到底,駕校發的兩塊寫有‘實習’的牌子,一天都沒貼過。我就這樣開我的車!

    虎門哥要我假裝他的女朋友幫他接一個電話,以達到讓對方不再打電話來的目的。我來個急刹車,打開車門不由分說的把他推下車。肖曉藝曾經就拿這一招對付過我,最庸俗的一招不過於此。當時除了傷心之外,還有點羨慕那個女的,能夠名正言順的稱是肖曉藝的女朋友。首先我不是學表演出身的,不會演戲;其次,愛一個人沒有錯,當然拒絕一個人也同樣沒有錯;但你是否想過被拒絕的那女孩她所付出的又是什麽?她的自尊被一點一點地摧毀!

    這個世界太多的事過於玄乎!

    以前的學友,有些根本沒有任何一點走在一起跡象的,居然結婚了;有些長跑四五年的,以為他們鐵定會走在一起的,居然分開了;有些甚至是兩對之間兩兩錯開。愛情難道是因為新鮮感在作怪!

    表姐死活鬧著要離婚,誰也左右不了她。大伯說她幾句,她幹脆搬出去住。我沒有感到任何意外,這個年月離婚已不是什麽新鮮事!情人總分分合合!

    表姐夫也真是的,居然把情人帶迴家,記表姐逮了個正著。去外麵開間房也隻需那麽多錢,他又不是沒錢。誰有外遇都可以饒恕,可是教師堅決不可以。教師——為人師表,教書育人。既然站在講台上的人可以這麽做,那麽講台下的學著這麽做有沒有錯?站在那個講台上,難道他就不心虛,不腿軟嗎?真讓人深思!

    鬧離婚的表姐在偏遠的山區租了間房子暫住下來,她好有成就感的,在哪裏沒有任何人可以找到她。表姐在電話裏告訴我,房子在二樓,樓上沒裝自來水,用水喝水都得去一樓的吊井提。樓下住著一對老夫妻,都喜歡唱二人傳。唱得老跑調,在深夜人靜的時候怪嚇人。說起那裏的廁所表姐更是興奮,‘這邊一塊木板,那邊一塊木板,中間挖個坑就用來拉屎。我聽了哈哈大笑。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這麽釋懷的笑啦!我提醒表姐,千萬別穿泳裝下樓去提水,會把樓下老爺爺嚇成腦癱瘓。表姐問我要不要去那裏住幾天,我說還是免了吧。我害怕那裏的蚊子。是表姐打包票說要是去那裏住上幾天,心情絕對豁然開朗。我才決定去和她生活幾天。

    先是坐火車到某個中轉站,再坐汽車,然後還得乘船。

    下了火車找汽車,真是把我搞得暈頭轉向。表姐也搞不清頭緒,一下說是應該去南站坐車,一下說是應該去東站,還說去南門口也可以。

    我隻知道去南門口是去吃臭豆腐,坐車應該在汽車站。天下著小雨,我又穿著短袖。

    那座小城公交車沒有線路牌,馬路邊沒有路標。那些摩的司機見我是外地人,便一個勁拉我上車。茫然過後,唯一的辦法就是打道迴府。

    莫問何處將是人生的去處,歸途亦是來路!

    表姐說離婚時說的那麽灑脫,當真正拿到那本綠綠的離婚證時,她也逃離不了暗然神傷。做出許多過激的行為,喝酒、自殺、衝到表姐夫窗台下破口大罵。哭過鬧過之後,瘋狂的旅遊、美容、談戀愛。她的錢大方的給別的男人花,自然有許多男人願意上門。她情夫的老婆尋死的消息傳到她耳裏,她更是一語驚人‘你老婆死了沒有,死了就拿些錢去埋了。’罪過,一對夫妻離婚,生秧及多對無辜的夫妻!表姐立誓要給他前夫戴無數頂綠帽子,多得他的頭戴不下為止。

    表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對我說:“蘭蘭,我後悔上他的賊船。”

    “如果你感覺自己上的是條賊船,你就應該慶幸自己有下這條賊船的機會!”

    路是自己選的,遇上負心的人,你就算為他死了又怎樣?

    起初是表姐夫生活齷齪,現今他倆是齷齪的可以劃等號!

    表姐之前還有大房子時,她公公婆婆還允許刀子去看望孩子。表姐是個女俠,在賭場裏輸光了錢就輸自己的,這事成為許多男人的飯後談資。這一切都是被情所迫!

    後來她買六合彩把大房子輸掉了,那家人對她的態度發生180度轉彎。表姐倒是很看得開地說:“不許看就不許看唄,後母對待孩子就如開車一樣,司機怕車撞人,行人怕被車撞。”表姐夫幾經磨合,和一個正在讀大學三年級的年輕女孩確定為談愛關係。

    那女孩我在表姐狀告表姐夫的法庭上見過一次,一個把心事埋得很深的女孩!

    那年頭評定一個成功男人的標準是離過一次婚,坐過一迴牢。評定一個成功女人的標準是,做過一迴妓,有過一夜情。我不是一個成功的女人所以愛不了一個成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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