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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前有段時間,晚上經常陪先生在這裏停留,記得這個街角還有一個修自行車的瘸腿攤位,不過今天似乎沒有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做了。


    他是夜班司機,如果不是昨晚先生沒有迴去,現在並不是他當值,原來先生白天也會來這裏轉轉。


    不過,先生經常來這裏做什麽?沒聽說禾木有幾乎動這一代的老房子。


    綠燈亮起,斑馬線上人來人往,靜立的何木安突然抬步,著人群向對麵走去。


    司機急忙迴神與後麵的保鏢立即跟上。


    修長筆直的身影從人群中略過,自動空出一片冰冷的天地讓四人同行。


    何木安仿佛沒注意到周圍的目光,沉穩的穿過馬路,形如傲雪鬆柏般站在另一邊路口,寧靜無波的目光抬起,落在不遠處一家藥店舊了的牌匾上。


    他記得以前,這家藥房剛開張,有人夏天經常在裏麵貪涼。


    王司機也看過去,沒看出什麽所以然來,又慢慢的移開目光。


    何木安的視線順著牌匾,向某個空蕩蕩的位置看去,過了很久,看向它處。下車的第一眼便知道這裏沒人,但還是忍不住突然泛起的緊張,偏偏要留到最後一眼。


    何木安僵冷的嘴角嘲諷的一動,可能久不曾泛起情緒,又不自然的恢複慣有的平靜。


    你追不上我!追不上我!突然一個火紅的小人影風風火火的從小路上歡快的跑出來:啊!哎呦——小姑娘一頭撞在他身上,跌倒在地。


    何木安微絲不動,目光沒有在閑雜人等身上多停留一瞬,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他站在這個地方,這個地方隻有他一般。


    王司機急忙上前:你沒事吧。


    尚尚抬起頭,剛要委屈的紅紅眼,猛然看到兩個穿著黑衣服兇神惡煞的叔叔,還有被撞的人麵無表情的看向它處的神色,她趕緊起身,急忙撲進追來的人懷裏:爸爸怕,臉埋在高爸爸肩頭神色怯怯。


    高湛雲趕緊緊張的抱住女兒,安撫的拍著:沒事,沒事,摔疼了沒有。視線在街口的男人身上停了一下,有些抱怨但畢竟是女兒亂跑在前,又移開目光:沒事了,沒事了。


    王司機善意的微笑:是我們不好,擋住了孩子的路,對不起,有沒有傷著,不好意思小美女,碰疼你了沒有?


    高湛雲語氣淡然:小孩子走路急了。


    哪裏,小孩子跑跑跳跳很正常,是我們不好。說著拿出錢包:這裏是一千塊給小姑娘壓壓驚


    高湛雲不等對方說完,臉色微沉,先一步開口:不用了,沒有撞疼這位先生就好。


    何木安看著街口。


    王司機不好意思的收迴來毛爺爺,看得出,對方不是需要這樣打發的人,那就讓笑容更真誠一點吧:不好意思,實在是我家先生然後俏皮的轉向小姑娘:小妹妹,下次我保證不讓我家先生站路中間好不好,這次你就原諒這位叔叔行不行?


    夏尚尚緊緊的抱著爸爸,臉埋在爸爸肩頭不起來,這些叔叔好嚇人,一定是賣孩子的大壞人。


    高湛雲勉強笑笑:哪裏,你太客氣了。寬厚的手掌一直安撫的著女兒,耐著性子跟過分客氣的此人客氣了幾句,高湛雲便抱著女兒上了車,給她係好安全帶,離開。


    王司機歎口氣:先生,你嚇到小朋友了。既而重新站迴先生身後,至於那句‘保證不讓我家先生站路中間’就是一句道歉的話,不具備任何意義。


    要說他們禾木集團出去的人,最擅長說的絕對不是:‘誅你九族!’‘讓你破產!’‘請跪舔!’


    而是,‘對不起!’‘不好意思!’‘實在抱歉!’王司機想想這幾句話都驕傲的抖著一股揮散不去的謙虛美德。


    夏尚尚確定距離那些人很遠後,才趴在窗戶上極力向窗口看看,然後坐正:爸爸,那些叔叔看起來好兇哦。


    那你下次還敢不敢亂跑了。


    尚尚趕緊搖頭:不了,不了。


    高湛雲笑笑:如果再亂跑就被那些厲害的叔叔抓起來了。


    尚尚聞言立即聳拉下小臉。


    小屁股疼不疼。摔到地的力道他聽著都心疼,他現在終於能理解大人為什麽會替孩子動手打其他孩子了,心疼到了一定地步,根本不管對方是什麽人,自家孩子是不是沒理。


    夏尚尚趕緊揉揉,水靈靈的眼睛眨巴了眨巴:好像不疼了。


    高湛雲失笑:不過,那些人是誰?以前沒有見過,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尚尚晃悠著小短腿,下一刻就把嚇人的叔叔們忘完了,隻剩下自己的小憂傷,她可憐兮兮的坐在兒童座椅上,小嘴肉唿唿的撅著:叔叔,我一定要轉學嗎?我的好朋友會想念我的


    高湛雲揉揉她的小腦袋,和藹的問:那尚尚希不希望每天看到爸爸媽媽。


    尚尚眼睛一亮:想!


    如果尚尚轉學了,爸爸每天下班都可以去接你,然後跟爸爸媽媽一起吃飯,好不好。今天新學校麵試,通知的倉促,他直接從代班崗位上下來,過來接她。


    真的嗎!尚尚開心的點點頭,繼而又沉默的趴在扶手上臉貼著玻璃,又有幾分傷感


    高湛雲無奈的看著她憂鬱的小臉,不禁有幾分心疼:乖,以後每個星期六日爸爸都陪尚尚迴來,這樣就又可以見到小朋友了。


    會嗎?她以前的那些好朋友就不見了。


    當然了,你們不是經常去城牆下玩嗎,星期天爸爸就帶你過來玩好不好?


    好!


    那尚尚給爸爸笑一個。


    小尚尚眼睛一眯,小小的貝齒一露,贈送了一個大大的甜美笑容。


    走吧。何木安沉穩的聲音響起,率先離開。


    三人急忙跟上:是。


    車子駛離後不久,一位老者騎著三輪車慢慢悠悠的出現在路口,他剛剛送走了外孫女,又在家裏耽誤了一會。


    老伴在孩子走後一直掉淚,雖然外孫女不會立即被接走,但今天麵試,不出一個星期,尚尚就可以入學,然後跟大女兒住在一起,以後家裏就又剩下他們兩人。他們怎麽能不想孩子。


    他安撫完老伴,自己理了理情緒才來出攤。


    現在家裏不指望他這點收入,他也完全可以不做,隻是他在家裏也無聊,能出來的時候就出來,以後沒了尚尚,恐怕更無聊了。


    夏爸爸琢磨著,迴頭往三輪車上安一張椅子,帶老伴出來溜溜,免得尚尚猛然不在,再悶出什麽病來


    我就說她升的快有貓膩,想不到吃相那麽難看


    這種事少了嗎,隻是,沒人像她一樣做的那麽惡心。


    就是,前段時間我還見他跟總經理夫人逛街,想著她倒是會曲線救國,現在想想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你說她跟咱們總經理夫人在一起時在想什麽,是不是心裏不定怎麽得意呢。


    那還用說,要不然睡總經理那麽熟練,說不定取過經了,也不知她要不要臉,吃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總經理的兒女。


    幾個人說著含蓄的笑在一起。


    但畢竟在公司裏身份不一般,走到公共場合,三人麵容立即嚴肅完全一派上位者女強人之風,絲毫看不出剛才說人的八卦心態。


    下麵的小員工自然也不敢說這位公司風頭正健的新寵,但帶著有色好奇或八卦的眼光看幾眼還是很多的。


    韓從雙忍者怒氣一路走迴自己辦公室,嘭!的一聲關上門!可惡!那些照片是誰貼到公司社交往上的!讓她知道了她一定饒不了她!


    韓編,歐姐讓你來了去一下她辦公室。


    知道了。韓從雙深吸一口氣,不就是被曝光了嗎,大不了臉麵不要,她又不是公共人物,公司還能幹涉她的私人生活!


    韓從雙挺直背脊,堅決不能被人看貶,踩著八厘米高的藍色高跟鞋向經理辦公室走去。


    歐經理是宏大成立之初從外麵挖過來的,性格不錯,為人寬厚,當初對實習生不好好工作天天玩小男生小女生戀愛分手吵架那一套都很耐心的勸說,就是當初跟著潘主播實習的那個超級個性的男孩子,她有沒有說什麽,隻是勸女孩子要以工作為重。


    不過,兩個還是太年輕,可能認為生活中在這樣的場合‘談論’感情很有麵,最後齊齊把他們的大好前程‘作死’了。


    歐經理現在想想對那位肯吃苦,見人帶著三分笑的小姑娘很惋惜。


    歐經理找我。韓從雙眼裏沒了往日的謙虛笑容,反而多了一分你們休想看我笑話的坦然。


    歐經理抬頭,眼角的皺紋肆意歡快生長,為主人不曾扼殺它們的存在帶著與生俱來的善意慈悲和歲月沉澱的高雅。


    她的穿著依舊樸素無華,如果夏渺渺某一天在街上碰到她,估計還能認出她來。


    但今日,她的臉上沒有管人‘家務事’的慈悲笑意,而是異常嚴厲,直接把昨天的那篇報道甩在她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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