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宵很想甩他個背影,一個連成績單也拿不出手的學長,有什麽資格和夏部長在一起。


    可他很快發現竟然被自己看不起的人看的有些心虛,他的目光、行為明明什麽都沒有,卻讓他覺得他品行低劣在窺視不屬於他的東西,而對方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甚至覺得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


    陳啟宵不服,憑什麽!他不比對方差,甚至比對方優秀,他以年級前三的成績考入秋門大學,對方什麽都沒有。


    陳啟宵撐著氣場與麵前的男人對視!


    何安無所謂的看著他,目光平淡無波,安靜如水,卻陳述著不容反抗的高傲貴氣。


    陳啟宵握著拳,不容自己退縮,夏渺渺那天自信的微笑又浮現在他眼前,他為什麽不可以追求,他可以給她更好的,他可以讓她感到驕傲,他行嗎!他比他更合適。


    何安沒料到這人如此不識抬舉。


    陳啟宵卻神色認真的看著他:“我知道你不會放棄,但我也有喜歡她的權利,還有,我並沒有對你們的感情做出什麽,禮物部裏每人一份,你不用這麽緊張。你是他男朋友,你該有自信不是嗎,如果連你也不自信你們之間的感情,而需要通過管製我來維護,那你們之間還不如趁早結束,我相信我可以給她更想要的。”


    何安立即皺眉。


    陳啟宵頓時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讓自己喘不過氣來。


    錢鈞抹把汗:你簡直找死,你能給夏班長什麽!夏班長脖子上的圍巾你買兩條來試試,看看會不會讓你瞬間覺得人生非常殘酷!巴掌來的太快!


    陳啟宵倔強的與何安對視,平日笑容不變的臉,如今堅毅決然,不容自己退縮。


    何安首次不欣賞年輕人莽撞的自信,很少對人有負麵情緒的他,甚至對眼前的人產生了厭惡,難得降尊紆貴的開口,語氣透著冰冷的寒意:“什麽是她想要的?你所謂的的榮耀,還是你背後不俗的家世?或者別人施舍你的財富,你再施舍給她,那你能給的的確不少。”


    錢鈞驚訝的看向何安的背影:你關注對方多久了?對方家世都知道?


    陳啟宵也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他從未對人說起過他家。


    何安諷刺的看著他:“先學會自力更生再跟我談你能給她什麽,陳相雖然老了,但沒有老到理直氣壯的讓自己一無所有的孫子,談怎麽讓另一個人有所得。”


    陳啟宵震驚的看著他:“你怎麽知道我爺爺!”


    “跟你無關,拿來。”為這麽一個人廢話,不是他的風格,說的太多更惹他不快。


    何安皺著眉,臉色異常難看、威嚴,仿佛被觸怒的帝王,等著殺一儆百。


    陳啟宵很不想妥協,他為什麽要向這個不知所謂的——但神經先與身體反應,手裏的東西下意識的遞過去。


    何安打開看了一眼,隨手扔給他,手悠閑的放入口袋,提醒後麵的錢鈞:“這個牌子這條圍巾,給他買一百盒,讓他腦子好好漸漸溫,我記得這個牌子還有一種動物,是什麽?”


    錢鈞趕緊上前:“黃鴨。”


    “給他來一批,以後也不用再照鏡子。”


    “是,先生。”


    何安冷著臉轉身離開。


    錢鈞憐憫的看著眼前的小家夥,你說說,好好的日子不過,你往何boss身上撞什麽,夏班長再好那是你能想的,何況夏班長也不是什麽美女。陳相的孫子?出身不亞於方甚,更比自家好的多,卻落得一進校門就得罪何boss的下場,該說你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錢鈞站定,以他的身份能有機會教育陳家的小公子可不容易,他必須珍惜:“你喜歡什麽顏色的,怎麽也給你買一百條別怪哥哥沒照應你,綠色的怎麽樣?”


    說著撿起被何boss甩地上的圍巾,拍拍土,放在懷裏:“不是說你,這樣的貨色你也好意思送我們夏班長,值一千快嗎?垃圾就該放在堆垃圾的地方,別出來現眼,下次記住了,別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送,很容易得罪人的,明白了嗎。”


    “跟你有什麽關係!”


    “年輕人脾氣還挺大,剛才夏班長脖子裏的圍巾是不是還買不買兩條繼續送,我好人做到底,提醒你一句,夏班長戴的圍巾雖然不起眼,但我查過,一萬七一條,兩條就是——哎呀,我數學不好,你自己算,但你家再有錢,每個月生活費也沒有三萬吧,我勸你還是別買了,免得這個月肯饅頭加鹹菜,我們班長還得跟著你吃苦受罪,你說是不是。”錢鈞說完聳聳肩,拍拍小孩子的肩,得意洋洋的轉身走了。


    陳啟宵臉色十分難看,可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對方卻知道他所有的事。從小到大從沒有如此難堪過的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跌的如此狼狽。


    但身為陳家第三代繼承人,他更知道他今天可能得罪了自己不該得罪的人,他若是還記得他的身份,記得他背後的家族,就不該在對方明顯警告後,依然無所顧忌,否則就是給家裏招禍。


    陳啟宵一腳把禮盒離開,像頭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困獸,除了嘶吼,他的力量太過弱小撐不開禁錮自己的牢籠。


    ……


    夏渺渺迴到家,看到椅子上掛著的東西,納悶自己怎麽又收到圍巾了,邊放東西邊道:“前些天不是才給我買了嗎?”現在戴的這條就很好。


    夏渺渺說著還是拿起來,對著鏡子比了比。


    怎麽是粉色的?一條桃粉一條淡粉,她不喜歡粉色,何安跟粉色杠上了,不過圍巾本身挺好看。


    夏渺渺從脖子上取下來,準備給夏小魚一條:“夠用了,別再買了。”說著進了衛生間,


    何安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從電腦上移開,仿佛下午的莫名的怒火已經消失殆盡。


    半個小時候後,夏渺渺洗完澡從衛生間探出頭:“你有沒有衣服要洗,正好給你洗一下。”


    何安沒有說話。


    夏渺渺又探出頭:“沒有嗎?”然後又迴去,搓著衣服,嘮叨著:“你天天洗不洗衣服,我就沒見你洗過。”不過她也不常在家,何安的衣服又都是幹淨的,洗肯定是洗了的:“平時你洗的時候給我洗一下唄。”


    夏渺渺倒點洗衣粉:“你平時都不用啊,我怎麽覺得還是我用的那點位置。”


    這你都記得。


    “節約是好習慣,但,你能洗幹淨嗎。”貌似……挺幹淨……夏渺渺不舒服的動動肩,手上都是泡沫:“你幹什麽,我幹活呢。”


    何安把頭埋在她頸項,有力的臂膀把她往懷裏帶,雙手環住她的腰猛然收緊。


    夏渺渺不舒服的動著:“你幹什麽,等我弄完。”


    何安咬住她的耳朵,急切的把她壓在洗手台上。


    夏渺渺不依不饒:“這裏不方便……”是誰每次堅持在床上的,她就提議了一次廚房,還是說著玩,都黑臉給她看,這次猴急什麽,其實想想,他第一次也挺猴急。


    “衣服都亂了。”夏渺渺惱了:“跟你說了,別鬧,手上都是泡沫——放手,放……”


    何安一刻也不想等,急切的想做點什麽,證明他的情緒並沒有受下午影響,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渺渺,更沒有莫名其妙的人企圖對她做些什麽,他們之間也不會有不知所謂的人出現。


    夏渺渺疼的不行,死死的抓著何安,滿臉的楚楚可憐。


    何安幽深的眼睛侵著嗜血的光,沒有控製力度……


    生氣嗎?


    這種事情,事後給他一拳,委屈的踢他一腳。


    何安安撫的把人抱進懷裏,配上眼裏自我厭棄和不能理解的自責,就過去了。


    ……


    另一個人就沒那麽好過,錢鈞是十分盡責的狗腿。


    第二天陳啟宵從宿管大叔那裏收到一百條黃黃綠綠的老鼠圍巾後,陳啟宵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不明所以的室友還瞎咋唿:“誰這麽大手筆,這個牌子的圍巾可不便宜,還是男士限量款,每條三四千了吧,我靠!這麽多——”


    陳啟宵臉色鐵青,攥著手青筋暴露,他在威脅他!


    “咦他們家什麽時候出鴨子的標誌了?兄弟,從什麽渠道拿到的,憨態可掬挺可愛,送我一個吧。”


    “有什麽好看的,扔了!”


    “怎麽能扔了都是名牌行貨!”


    陳啟宵聞言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臉色難看的直接上樓。


    “兄弟!兄弟!你別走呀,東西不拿了!兄弟!”


    ……


    夏渺渺這兩天很開心,工作減輕了一些,人更精神了,覺的現在的生活強度非常適合自己,感情順利,工作ok,學習不用她操心,男朋友又貼心。


    有時候她都覺得除了家裏兄妹多了些,父母行動不便有些要擔心外,她簡直幸福充實的不得了。


    就是小學弟最近陰陽怪氣的,不過隻要不送自己禮物,眼睛總是瞎看,她都無所謂啦。


    這樣美好的心情下,那位千金小姐讓她替班時,她很灑脫的答應了,一個班而已,誰沒有有事的時候。心情愉快的給何安打了電話不用接,下班的時候有同事正好順路。


    “真的順路……又不是第一次了……好了好了……”夏渺渺眼睛笑眯眯的,語氣羞澀了三分:“你要困了就先睡哦,拜拜。”


    夏渺渺趴在櫃台上數星星,今天客人不多,不忙的時候邊背語法邊跟一直帶她的大姐閑聊著:“你家孩子該上一年級了,時間好快,我剛來的時候他才那麽點大。”


    “你不養,就覺得我家長的快,我現在正愁他上哪所小學,覺得哪家都差了點,可重點我們又進不去,急死我和你姐夫了。挨,你說襄襄穿那麽漂亮是不是去約會了,但我來的時候怎麽見隔壁的小夥子在上班。”


    “不會吧。”


    “怎麽不會,我親眼見的,我還聽見襄襄打電話很高興,好像是看電影。”


    “看電影,這個時間午夜場,看場恐怖片不是更刺激,嗬嗬。”


    “你們這些小年輕,她跟誰去才是重點。”


    夏渺渺笑笑:“或許是你聽錯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有了客人就忙會,不忙的時候夏渺渺偷偷在下麵看語法,時間過的也挺快。


    在快下班的時候,店門口突然發出一聲巨響,一大片玻璃轟然倒塌,夏渺渺嚇的捂住耳朵尖叫。


    一個年輕的男人搖搖晃晃的拿著偌大的椅子雜碎了門口的玻璃:“常襄!你出來!我有哪點對不起你!你給我出來——”


    櫃台裏的人,頓時四下逃竄!


    來人明顯喝多了,罵罵咧咧的衝進來見東西就砸:“你出來——”


    夏渺渺立即關上出款口,也趕緊找地方躲,不先躲就是傻瓜。


    來人見東西就砸,砸到點餐台也沒有收斂的跡象,周圍的尖叫聲反而讓他更加瘋狂。


    “報警!快報警——”


    夏渺渺狼狽的從櫃台鑽了出去,一塊打折的牌匾從高處墜落,險些砸到她,夏渺渺臉色發白的拿出手機報警。


    龐姐才看清來人不是別人竟然是隔壁甜品店的小夥子,這孩子平時看著挺老實的,今天是怎麽了:“啊——”


    “常襄你給我出來!你出來!我有哪點對不住你——你給我出來——”


    警察來的很快,經理下來的也很快!


    酒氣熏天的打砸者很快被製服帶走。


    經理心疼的看著滿地狼藉,再看看他的員工一個個像兔子一樣跑的很遠,還躲的夠快的不作為行為,氣的按住夏渺渺就罵:“有沒有公司財產意識!你就看著他砸!他喝醉了你也喝醉了!連個醉漢都製不住!工資不想要了是不是!我請你們有什麽用!你看看!你自己看看!這都成什麽樣子了!結果呢!你躲的夠遠呀!平時領工資的時候怎麽不見這麽奉獻——”


    “經理他——”


    “他怎麽了!他是毒蛇猛獸還是手裏有槍!你想想人家邱少雲,想想人家董存瑞,你看看你——”大堂經理滔滔不絕的訓斥著,話語連綿不斷的往外噴,僅有的幾名員工躲得遠遠的誰也不說話。


    夏渺渺垂著頭也不說話,經理現在心情不好,逮住誰嚷誰,他又不敢找龐姐麻煩,隻能針對她。


    可即便知道,心裏也不好受,尤其被當著這麽多人罵,本來心情很好的夏渺渺一瞬間沒了精神勁。但人家給錢的,又不是點名辭退她,委屈了就咽咽氣,誰還沒個委屈的時候。


    大堂經理足足訓了一個小時訓的過癮了,大手一揮,讓她們全下班滾蛋,現在店裏這個樣子,怎麽也不可能營業,才不多支付她們幾個小時候的費用,他還要趕緊打電話給裝修公司,順便追究常襄男友的責任讓她賠償!


    “你別放在心上,他就是嘴欠。”


    “就是,別在意。”


    夏渺渺笑笑:“沒事。”


    “那就好。”


    和同事分開後,委屈才敢湧上心頭,夏渺渺不自覺的掉了幾顆金豆豆,也不是覺得有什麽,就是忍不住想來兩下,哭了兩聲後,又覺得自己挺有病,多大的事,破涕為笑。


    迴家前已經擦幹,自己都覺得真的沒什麽了。


    打開門,脫了外套,放好背包,去廚房洗了把臉,一開燈,發現燈泡壞了,摸著黑洗了洗,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趕緊扶著窗台站好,拿過毛巾擦了擦。


    憑借微弱的燈光看到廚房垃圾桶裏堆放著吃完的外賣盒子。


    夏渺渺站定,低著頭看了會上麵的字,也不知怎麽的嘴角溢出一絲諷刺的笑,三菜一湯,每道菜來自不同飯店的拿手菜色,丟在垃圾桶裏的飯盒,每樣剩了半盒有餘,也不知吃撐他了沒有!


    夏渺渺把毛巾甩上去,出了廚房,在客廳又差點被椅子絆個跟頭,夏渺渺頓時惱了:“何安!何安!你不知道幾點了!這麽晚給我熱個牛奶會死呀!我迴來是不是還要伺候你吃伺候你喝!廚房裏燈壞了知不知道!你天天在家幹什麽!連廚房的燈都不會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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