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震怒,在李玄霸的意料之中,但麵對李玄霸的挑釁,李世民無法做出任何反擊的舉動,反而必須派人準備些禮物,替他送到江都。


    李玄霸即將大婚,身為兄長的李世民若毫無表示,天下人將會如何看他?當然,李世民不敢親自前往江都,畢竟李玄霸敢跑到長安殺人,誰知道他會不會在大婚的時候,拿著自己的人頭祭奠死在冠縣中的將士?


    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敵人,自從李玄霸醒過來,李世民和他的交集並不多,但李世民經常關注李玄霸的一舉一動,對於李玄霸的性格很了解,他通過李玄霸所做的種種,得出了一個結論:李玄霸很無恥,根本不會和他講道理。


    李淵和李建成也接到請帖,他們猶豫許久,終究不敢親自前去江都,於是派出使者與數千大軍,護送著萬氏,朝著江都慢慢悠悠的行進。


    在大唐的皇帝和幾位皇子臉紅發燙之際,周國公府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靜香不方便出麵張羅,魏征和房玄齡的夫人便暫代管家一職,再加上楊侗派了數百人到周國公府幫忙,不過兩天時間,周國公府便被收拾的幹幹淨淨。


    身為主角的李玄霸,對於府裏的事不聞不問,他與長孫無忌、房玄齡等人躲在後院中,圖一時清淨。


    “為了殺一個杜如晦,公子舍棄長安中的底牌,這值得嗎?”看著石桌上匣子裏的人頭,長孫無忌等人沉默許久,最終忍不住發問道:“望月樓的價值,甚至比上萬精兵還重要,想必公子很清楚這一點。”


    “無忌兄,杜如晦此人擅於謀略,不得不除,別說一座望月樓,便是十座,玄霸也願意用它們換取杜如晦的人頭。”李玄霸平靜的說道:“玄霸隻恨沒有早些除去此人,才讓數千將士慘死冠縣!”


    提到冠縣,長孫無忌神情一滯,默然不語。


    “無忌,你不曾與杜如晦相處過,他學富五車、決斷果敢,玄齡自愧不如。”房玄齡的目光從杜如晦的首級上移開,認真的說道:“公子趁他手中無權時動手,玄齡以為,此乃明智之舉。”


    “玄齡兄所言極是。”魏征也開口道:“公子與李世民已然結下仇怨,若是留他性命,當為大患。”


    見房玄齡和魏征皆讚成李玄霸的舉動,長孫無忌暗暗吃驚,他又看了一眼匣子內的首級,微微皺起眉頭,顯然是有些不相信杜如晦真的如此了不起。


    “這麽說吧。”李玄霸揮了揮手,讓人將匣子取走,然後對長孫無忌說道:“如果無忌兄此時還在他身邊,玄霸同樣會不擇手段的將你除去。”


    想到自己的首級被放在石桌上,長孫無忌心中生出一絲涼意,他雖然聰慧無雙,但李玄霸到底謀劃過哪些事,他至今還沒有全部知曉。


    同時,他感覺到李玄霸的話語中隱隱帶著一絲威嚴與警告,似乎有意在提醒他什麽。


    與聰明人說話,不需要說的太過明白,長孫無忌略一思忖,便明白李玄霸對於冠縣的事,並沒有徹底放下。


    “杜如晦已經死了,望月樓也已經不複存在,公子和無忌就不必執著此事了吧?”房玄齡打了個哈哈,笑著說道:“倒是公子往長安送請帖,實在人令人捧腹。”


    斬殺李孝恭後,李玄霸隻帶著李九指二人去了長安,可謂膽大包天,如今李玄霸邀請李淵等人來江都而他們不敢來,無疑是打他們的臉。


    雖然將請帖送往長安,但沒人會認為李淵、李世民等人敢來。


    “玄霸一片孝心,玄齡兄可別亂說,這話要是傳出去,天下人還以為玄霸有不軌之心呢?”李玄霸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連元吉都已經有了孩子,玄霸這個年紀才打算成親,本就該請父親他們來見證。”


    李玄霸的這番話,同樣沒有人相信,或許李淵和李建成等人來到江都會安然無恙,但如果李世民來了,隻怕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公子,你既然已經將計劃告訴了祈福,又何苦以身犯險,親自前往長安呢?”魏征無語片刻,不解道:“麵對公子的殺局,杜如晦根本不可能活命,公子若是因此遭遇不測,豈不是......”


    “玄霸要是死在長安,豈不是白癡一個?”見魏征想不到合適的詞,李玄霸笑著接話道:“我與李世民的爭鬥,終究沒有擺在明麵,父親和兄長為了聲望,又怎麽可能在長安城裏除掉我?”


    頓了頓,李玄霸收起笑容,繼續說道:“杜如晦該死,但玄霸不希望他死的太簡單,我去長安,是為了讓他在恐懼中生活一段時間,這是我在死去的將士墳前許下的諾言。”


    李玄霸去長安什麽都不用做,隻要他在長安待著,杜如晦便會一直心驚膽戰,畢竟李玄霸是李淵的兒子,大唐的衛王,而他什麽都不是!


    說到最後,李玄霸的表情變得無比冷漠,落在長孫無忌眼中,令他覺得一塊巨石壓在胸口,連唿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公子,您都要與公主和靜香成親了,就別聊這些話題了。”李苟感覺到場間的氣氛有些不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嘿嘿一笑,說道:“小人很好奇,公子的洞房之夜打算和哪位夫人一起?”


    這個話題有些尷尬,饒是李玄霸臉皮極厚,也不由自主的紅了紅,他惱羞成怒道:“你不去照顧孩子,跑這裏湊什麽熱鬧?大丫頭現在才五個月,月茹竟然又懷上了,看來你這段時間挺閑的嘛?”


    李苟本是想打趣下李玄霸,緩解院中的尷尬,沒想到李玄霸一開口,讓他無地自容,連忙縮了縮腦袋,唯唯諾諾的說道:“小人不是故意的。”


    “李苟說的也有些道理,公子將要大婚,暫且不談殺伐之事。”魏征輕咳一聲,笑著說道:“公子這幾日就不要想其他事情,安心準備接親事宜吧。”


    楊靈已經搬出了皇宮,住進了長公主府,按理來說,李玄霸應該住進長公主府。


    但以李玄霸如今的地位,誰會把他當做普通的駙馬?又有誰敢質疑公主搬到周國公府生活?


    “長公主府在西北,蔡府在東北,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李玄霸心中竊喜,臉上卻露出無奈的表情。


    靜香原先的身份太過卑微,即便李玄霸不介意,為了皇室的威嚴,別人也不可能讓一名婢女和公主平起平坐,於是蔡祭酒出麵,將靜香收為義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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