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崗兵敗,士卒有些被朝廷俘虜,有些繼續跟隨著李密,其餘的要麽逃迴家鄉,要麽逃進山林,做起了盜賊的勾當。○瓦崗軍將士有許多本來就是盜寇出身,如今重操舊業,倒也駕輕就熟。


    黃河一帶三分天下,西有大唐,中有北隋,東有徐世績苦苦支撐的魏國。


    李玄霸選擇的路線,正是北隋和魏國的交界處。這裏山巒疊嶂,盜寇橫行,但對李玄霸來說,麵對幾十個攔路的盜賊,總比被大軍追殺要來的舒服。


    “胡老大,山下出現七個人,除了為首之人二十餘歲,其餘六人都很年幼。”在上黨郡西側的大橫山上,三當家劉慶雙眼冒光,磨拳擦掌。


    “幾個娃娃,有什麽好搶的?”胡斐無精打采的躺著,吐了口濃痰,落到劉慶的腳前。


    “大當家,那幾個娃娃確實不值錢,可是他們胯下的馬匹值錢啊。”劉慶急道:“二毛說那幾匹都是戰馬,以他的眼力肯定不會出錯。”


    “你特娘的怎麽不早說!”胡斐猛的坐起身子,把身邊的侍女嚇了一跳,胡斐伸手摸了摸那侍女的臉頰,隻覺得無比光滑,那侍女強顏歡笑,不敢躲閃,令胡斐十分滿意:“確定隻有七個人?”


    “千真萬確!”劉慶腆著臉答道:“二毛和幾個兄弟盯了好一會了,那幾個人正在咱山腳下休息,真是送上門的尖兒。”


    “那還不趕緊抄家夥去?”胡斐笑罵道:“如果真是戰馬,定能賣個好價錢,到時候進城給弟兄們都買個小娘們!”


    “大當家的稍安勿躁。”在胡斐起身之際,堂下一人手持羽扇,輕輕搖動,雲淡風輕的說道:“他們來路不明。又騎著戰馬,還需仔細斟酌一番。”


    “秦老二,再墨跡人就跑了,還斟酌個啥?”劉慶看了眼胡斐的侍女,滿腦子都是嬌滴滴的小娘子,氣道:“就是幾個娃娃。寨裏八十多弟兄,難道還怕他們?”


    秦風認識幾個字,讀過兩本書,放在外麵不值一提,但是在橫山寨裏,卻成了最有學問之人,於是理所應當的成了寨子裏的軍師,被胡斐任命為二當家。


    “老三說的對,難得有肥羊路過。若是讓他們跑了,豈不是便宜別人了?”胡斐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即便他們是朝廷的士卒又如何?我們連朝廷的反都造過,還怕幾個沒斷奶的娃娃不成?”


    秦風其實也沒什麽主意,他之所以多說一句,不過是想刷下存在感,就算讓他發表意見,他也頂多勸胡斐行事當心一些。


    六十多人兇神惡煞的出了寨子,看著李玄霸等人還在原地休息。放下心來,借著樹木的遮掩。悄然接近。


    ......


    “公子,我們在這裏都等了快一個時辰了,怎麽橫山寨那些盜寇還沒有出現?”梁嘯嘟囔道:“這樣下去,晚飯可就沒著落了。”


    “著什麽急?”李玄霸心中也很煩躁,前麵路過幾座山頭,很快就有盜寇攔路。怎麽橫山上的那些家夥這麽慫?


    李玄霸一行人並非隻是路過,他們從別人那裏打聽到橫山有一群盜賊,然後就興衝衝的趕過來了。


    為了能夠快點到達目的地,眾人攜帶的幹糧並不多,一路上隻能采取以戰養戰的策略。不過李玄霸不忍心對普通百姓下手。


    說話間,胡斐已經帶著幾十人下了山,用最快的速度將李玄霸等人圍了起來,他們是瓦崗散逃的士兵,最基本的素質還是有的。


    “交出錢糧馬匹,老子就放你們一條生路。”胡斐身材魁梧,滿臉橫肉,他向前走了幾步,冷聲說道:“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祭日!”


    梁嘯等人站起身來,走到馬匹邊上,各自抽出一把長刀,作為對胡斐的迴答。他們的舉動,引來胡斐等人一陣大笑。


    “可憐的人啊,居然連一張弓都沒有。”李玄霸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取爾小命,還需要弓箭?”胡斐冷笑一聲:“老子勸你們最好乖乖聽話,免得身首異處!”


    六十多人,壓根就不放在李玄霸的眼中,他微微一笑,對梁嘯等人說道:“這位當家的倒有幾分仁慈,你們幾個,下手輕點。”接著,他站起身來,看著胡斐很認真的說道:“給我們五天的幹糧,我們立馬離開,否則,你們將淪為我的奴隸。”


    李玄霸的話,徹底激怒了胡斐。他冷笑一聲,揮了揮手,六十多人一同殺向李玄霸他們。


    同樣的兵器,放在不同的人手裏,所發揮出來的威力是不一樣的,更何況梁嘯等人手中的長刀,明顯更加鋒利一些。


    胡斐等人在加入瓦崗軍之前,不過是普通的老百姓,雖說在軍中得到了一些鍛煉,但和梁嘯等人比起來,差的明顯不是一個檔次。尤其是在梁嘯奪了一把長矛扔給李玄霸後,局勢堪稱一麵倒。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所有的賊寇都躺在地上哀嚎起來,而李玄霸這邊,除了李林和李祈健受了點皮外傷,其他人毫發無損。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胡斐自知今日難以善終,咬牙切齒的說道:“又是誰派你們來的?”六十多人傷的傷,殘的殘,胡斐當然不會還把李玄霸他們當成普通人,而且他以為,李玄霸幾人一定是別的寨子派來搶奪地盤的。


    梁嘯等人的身手不像是軍營中的士兵,反倒更像是江湖中人,胡斐有這樣的想法,並不奇怪。


    “早就和你說過,我們隻是路過這裏,想討點吃的,你偏不信,你看,現在這樣多尷尬。”李玄霸半蹲到胡斐麵前,笑眯眯的說道:“現在你有兩條路,死亡或者為我效力。”


    生或者死,這是一個問題,但是在胡斐等人麵前,這樣的問題壓根就不是問題,他們很明智的選擇活下去。


    “寨子裏可還有吃的?”李玄霸摸了摸肚子:“你們做了盜寇,總該有點餘糧吧?”


    胡斐等人心想,現在到底誰更像盜寇?


    “主公,寨子裏糧食美女應有盡有,我這就帶您過去。”胡斐受的傷不輕,但他皮糙肉厚,休息了一會也勉強可以站起來了,恭敬的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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