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詔令從江都發往各地,毗陵郡到處都有調兵的跡象,沈法興得到消息,顯得很慌亂。結果,朝廷根本沒朝吳郡多看一眼,張須陀和李靖便率領大軍離去。


    沈法興還沒來得及高興,杜伏威率領數萬江淮軍出現,打消了他奪迴毗陵郡的想法。


    楊侗下詔,封杜伏威為楚國公,杜伏威既沒有謝恩,也沒有推辭。但他的沉默,沒有引得朝廷震怒,這讓沈法興十分不甘心,憑什麽他杜伏威不去江都當人質,朝廷不聞不問,而自己卻要遭到討伐?


    沈法興不僅不甘心,也很不開心,可惜沒人在意。


    ......


    文武百官入朝的大殿外,擺放著上百張案桌,稍微細心一點的人就會發現,那些案桌中間空出一片地方,像是故意留出來的,形狀是一個極為規則的圓形。


    雲龍浮雕之上,楊侗背手而立,冕珠輕輕晃動,在他左側,擺放著帷幕,太後和聖姑在帷幕中細語,李玄霸站在楊侗右側,身子落後楊侗半步,再往右,蔡祭酒、明易、陳棱等人微微傾著身子,麵色冷峻的看著廣場上的諸多風流才子。


    他們三人身後各擺著一張椅子,可是皇帝都站著,他們又哪好意思入座?


    南隋政權建立不足一年,科舉尚未完善,但朝廷已經等不及網羅人才了,尤其是李玄霸打算把房玄齡等人派出去,朝廷可用之人更顯得捉襟見肘。


    江都士族原本打算推薦孝悌之士入朝為官,被楊侗和李玄霸否決,是故才有今日考核。


    “今日考核,分文武兩場,皆由周國公大人負責。”有太監宣讀詔令。


    廣場上一陣騷動,武試由李玄霸負責也就罷了,怎麽文試也交給李玄霸負責?蔡祭酒可正站在他身邊呢!


    李玄霸朝楊侗拱了拱手,楊侗點點頭,李玄霸麵色從容的走到廣場上的圓形空地。大聲說道:“諸位都是青年才俊,必然是文武雙全,本公是武人,便先考諸位的武藝。”


    此時文武尚未分家。像房玄齡、魏征等人,雖然以謀略出眾為名,但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周國公大人,敢問是何規矩?”有人出聲詢問道。


    “能在本公手下堅持三招者,便可入朝為官!”李玄霸目光如炬。掃視眾人一眼,淡淡的說道。三招隻是一晃眼的功夫,但那些青年聞言,麵麵相覷,到處都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周國公大人有力敵千軍之勇,我等自愧不如。”又有人起身行了個禮,拱手說道:“逆賊周子通武藝高強,尚死在大人一招之下,我等實在不敢與大人比試。”


    海陵和晉陵的兩場戰爭,李玄霸先是在萬軍之中取李子通首級。又在晉陵城牆上斬殺六百餘人,江都文風盛行,讓他們這些人麵對如殺人狂魔般的李玄霸,確實有些為難。


    “未曾試過便先言敗,若是讓你們上沙場,如何能穩定軍心?”李玄霸等了片刻,見無人敢站出來,不由得皺起眉頭。


    “戰場殺伐,並非完全憑借個人之勇。”有一中年男子起身反駁道:“以計禦敵,未嚐不可。”


    “若是敵人堅守壁壘不出。縱使爾等智計百出又能奈何?”李玄霸轉身看向那名男子:“那時你除了圍城,還能采用什麽計策?”李玄霸說到這裏時,突然想起河東的堯君素。


    “圍城打援又何嚐不可?”那中年男子目光毫不避讓,沉聲答道。


    李玄霸想了想。將自己置於李建成的處境,發現麵對死守河東的堯君素確實沒有任何辦法。


    “你說的不錯。”李玄霸沉默片刻,抬頭說道:“但是,正所謂百密而一疏,誰能保證自己永遠不會失算?若是爾等中了敵人的計,難道要坐以待斃?”


    “迴周國公的話。在下的意思是:領兵者,謀為首,武為次。”那人躬身答道:“麵對周國公大人,我等毫無反抗之力,卻並不代表麵對其他人也會這樣。”


    “哎,本公原本隻想看看是否有人敢出戰,並未打算真與任何人比試。”李玄霸失望的搖了搖頭:“梁嘯,由你來接受他們的挑戰。”


    梁嘯沉默著走到李玄霸身邊,躬身一禮。有將士牽來馬匹,梁嘯翻身躍上,接過沒有開口的馬槊,在場中囂張的走了起來。


    眾人隻聽說李玄霸身邊有一名為梁嘯的少年,武藝不錯,一直保護著李玄霸的安全,但從未聽說過他還能上馬而戰,不由得躍躍欲試,隻是礙於梁嘯年紀太小,誰也不願意搶先出戰。


    李玄霸迴到楊侗身邊,搖頭笑了笑,喊道:“勝梁嘯者,封正八品別將。”此言一出,數人同時站起身來,相互謙讓一番,一名二十餘歲的青年出列。


    李玄霸不怕熱鬧,隻擔心會冷場,見有人出來,揮手示意比試開始。


    那青年上馬,選擇一柄長槍,他與梁嘯彼此拱了拱手,互道姓名後,策馬殺向對方。


    梁嘯在滎陽軍的時候,便被李玄霸要求學習馬上功夫,如今荒廢一段時間,還有些生疏,一直以防守的姿態應敵。那青年見狀,攻的愈發起勁,一炷香的時間,二人已經纏鬥八十多迴合。


    “沒想到梁嘯馬上的功夫也這般了得。”楊侗讚道:“與他對陣的,可是徐家這一代的佼楚,梁嘯麵對他能夠不落下風,實屬難得。”


    “武藝再好,沒有血性又有何用?”李玄霸不滿意的說道。他說的並不是梁嘯,而是在場的那些所謂的青年才俊。


    “周國公,這也怨不得他們,你的名聲實在是太嚇人了。”楊侗大笑一聲,說道:“況且你如此年輕,他們又豈會自尋恥辱?”


    說話間,梁嘯和徐家公子又對了一招,兩匹馬錯開身子,突然,徐公子使出一招迴馬槍,直指梁嘯後背。梁嘯似乎腦後長了眼睛一樣,身子一側,單手穩穩抓出長槍,然後用馬槊掃向徐公子。


    徐公子麵色無懼,用槍柄擋在自己前方,兩匹馬皆停了下來。


    梁嘯的馬槊順著槍柄,直奔徐公子的右手而去,那徐公子右手一鬆,左手抓住槍柄,使勁一拉,力氣遠比用右手時大得多。


    原來,徐家公子竟是左撇子。(未完待續。)


    ps:  第二卷最後幾章了,打打殺殺的描寫大家隨便看看就好,我讀書少,不會描寫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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