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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前我便到了喜馬拉雅山,本打算直接去我三十年前留下標記的地點,給你采集優缽羅花,結果路上遇到了一群越境者。”


    “什麽越境者?”洛陽現在聽見老頭嘴裏蹦出來的詞,就不自覺的往神秘事物方向聯想,以為這越境者跟覺醒者一樣,都是某種異於常人的存在。


    “一群非法入境的武裝份子,包著頭帕,皮膚黑不溜秋的,應該是印度人,規模不小,有四五十頭騾子,馱著好些木箱子,裝手榴彈那種,估計是走私毒品的。”


    “您老管閑事去了?”洛陽問道。


    “我管那閑事幹嘛,我吃飽了撐的啊?”


    洛陽有些無語,他是一個正義感比較強的人,“這批毒品要是流進國內,那得害的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緝毒是公安武警幹的事,我沒必要越俎代庖,何況我也沒執有法權。”


    “話是這麽說,但你有阻止的能力,而且這對你而言是舉手之勞,你這樣坐視不理,未免不太合適吧。”洛陽皺眉說道。


    “你小子是蜘蛛俠啊,這麽愛管閑事?”老頭白了洛陽一眼,繼續說道:“我教你修行之時,沒與你講過三大戒律嗎?三大戒律第一條就是不以神通亂世,這些武裝分子不管是走私毒品還是賣山藥蛋子,都是凡人之間的事情,我不能管,你可能又要給我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出手滅了這群武裝分子,就是在這條鐵律上開了一個缺口,同時也會給印度的覺醒者一個借口,然後他們日後便可打著報複的旗幟,肆無忌憚的對我國境內的軍民出手,那簡直就是日了狗了。”


    “印度的覺醒者跟毒販的關係很好麽?”洛陽感覺有點扯,按理說覺醒者應該都是超然世外的存在,怎麽會為一群毒販複仇。


    “印度的覺醒者多拜入婆羅門教,以該教苦行僧的身份在世間出現,而真正有道行的,又基本屬於苦行僧裏的天衣派,就是不喜歡穿衣服,有裸裝癖的那一群人,修行道場多建立在喜馬拉雅山南麓,從印度到漢唐國的越境小道,也基本在這一帶,這些毒販常年從人家地盤上經過,豈有不拜山頭的道理,每年都要敬奉大量的大麻脂、土煙、曼陀羅花,一來二去,關係自然不淺。”白老頭不愧是一位‘活久見’,對世間覺醒者的底細,都一清二楚,上次在岡巴拉山口也是,直接把李長安的老底揭了個幹淨。


    洛陽聽到最後那些話,很是意外,驚訝道:“這些苦行僧,莫非還都是癮君子嗎?”


    “毒品對凡人傷害極大,但對於覺醒者而言,也就那麽迴事,這些苦行僧吃大麻脂、土煙和曼陀羅花,是為了增強心靈修為,這也是一種土辦法,毒品不都有刺激大腦神經中樞的作用嘛。”白老頭解釋道。


    “原來如此,然後呢,你不是說你不管這趟閑事嗎?又看什麽熱鬧去了?”洛陽好奇問道。


    “我不管閑事,我還不能報告政府嗎?你呀,還是太年輕。”老頭像看****似的看著洛陽,而後繼續說道:“為了避免邊防部隊出動之後,找不到越境者的具體位置,報了警之後,我就一路跟著,隨時的匯報,畢竟邊境線那麽長,地貌還複雜,跟了大半天,一隻快速機動部隊終於是趕到了,雙方就交火了,壞事就壞在這了。”


    “怎麽了?”洛陽追問道。


    “這群武裝分子不是走私毒品的,******是走私軍火的,有幾個箱子不小心被流彈給打中了,一下就爆了,duang的一聲,炸的驚天動地的。”老頭很是憤慨的說道,連說帶比劃,看起來頗有幾分激動,“那群武裝分子倒是沒事,應該是知道那東西會爆,老早就躲的遠遠的了,可我不知道啊,這就把我給害苦了。”


    “你讓炸到了?”洛陽上下瞄了一眼白老頭,隻見他肢體健全,連衣衫都是完好無損的,不想挨了炸的樣子。


    “若隻是挨炸,那倒也簡單了,那點炸藥,除非捆我身上,是炸不死我的。”老頭擺了擺手,而後又給洛陽簡單比劃了一下當時的地形,說道:“當時他們交火的位置在一處山溝溝裏,兩側都是海拔五六千米的雪山,山勢還特別陡峭,為了不被他們發現,我藏在一側的山崖上,是山陰麵,常年不見陽光,海拔又高,積雪、冰層加起來估計得有十幾米厚,那一陣爆炸,把我頭頂的一段冰層震裂了,頓時上億立方的碎冰、積雪朝著我砸下來,沒法給你形容那場麵,一瞬間感覺天都黑了,什麽都看不見。”


    聽著老頭的描述,洛陽不禁咽了口唾沫,大自然的威力便是科技的力量也無法抗衡,一場中等規模的地震,能量釋放也能抵好幾顆核彈。


    這雪崩就在老頭腦袋上發生,他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當真是命大。


    “而且雪崩發生的時候,地動山搖,地磁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飛劍術都施展不出來,當時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好在老夫身體夠結實,雖被雪崩吞沒卷走,但沒受到什麽致命傷害,隻是被帶到了山溝溝裏去,然後被冰雪埋了上百米深。”


    “……”洛陽設身處地的想了下,感覺自己要是遇到那種程度的雪崩,即便第一波不死,被活埋之後,逃出來的幾率也微乎其微。


    白老頭抬肩,轉著胳膊,繼續說道:“我跟耗子似得,打了一整天的洞才出來,現在胳膊都還酸呢。”


    “怎麽那麽久?你怎麽不用你的兩袖青蛇?”洛陽有點想不通,他見識過白老頭施展法術兩袖青蛇的威力,兩三方大的石頭都能在一兩分鍾內燒成岩漿,在雪裏融出一條路來,應是不難吧。


    “你是不是傻,雪融化了,水蒸氣往哪裏排,我把自己蒸熟嗎?”老頭反問一句,讓洛陽瞬間尷尬了,“當時隻能用手挖,幾百米厚的雪,你是沒見過那種,壓的跟泥土一樣結實,裏邊又缺氧,身體一切消耗都得靠靈氣支撐,幸虧老夫是氣海境的強者,換了別人,非得死在裏邊,還有,你知道最操蛋的事情是什麽嗎?”


    “什麽?”


    “積雪壓得太結實了,阻擋神識,我被埋裏麵,神識最多感應十幾米遠,這讓我就跟無頭蒼蠅似的,我又沒耗子打洞的天賦,幾次洞都打歪了,浪費許多時間。”


    “還好您老修為深厚,活著出來了……那些武裝分子和武警戰士呢?”洛陽問道。


    “估計是報銷了吧。”


    “……”


    “出來之後,我看已經浪費時間不少了,就沒再趟這渾水,去給你采優缽羅花了。”


    老頭說了半天,終於講清楚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兩人吹侃聊天的這陣功夫,洛陽也已洗淨身上血汙,兩人從溪邊迴到了營地,剛是在茅屋前坐下來,老頭鼻子跟狗一樣靈敏,突然抽動了兩下,將身體從茅屋低矮如狗洞一樣的正門探了進去,一眼便看到了地上的兩大堆羊肉,已經被洛陽生火重新烤了一遍,散發出很好聞的肉香氣,老頭看的眼冒精光,直接拖了條羊腿出來,大啃一口,邊嚼邊問道:“你從哪搞來的羊肉,味道還不錯,可餓壞我了……這一個多月天天吃雪、辟穀,嘴巴也給我淡出鳥來了。”


    與洛陽不同,白老頭的身體結構基本已經定型,沒有進化的餘地了,新陳代謝已經降低到近於停止的地步,隻要不受到外部損傷,每日隻需少量進食,甚至可以不食,因此他無需吃蛇靈丹、優缽羅花這種營養物質極為豐富的東西,對食物的選擇更傾向於口感,是一個典型的肉食動物。


    “你沒迴來這兩天,我已經斷糧了,便出去轉了一圈,碰到了一位牧民,在他那買了兩隻羊。”


    說到牧民這來了,洛陽自然就得問岡仁波齊活佛的事情了,“你聽說過岡仁波齊活佛這個人嗎?”


    ‘岡仁波齊活佛’六個字似乎有某種禁忌一般,老頭一聽到這幾個字,整個人頓時僵住了,嘴裏包著一大塊肉都不嚼了,直接咽了下去。


    “你從哪知道的這個名字?”白老頭頓時食欲全無,將羊腿直接扔在了地上。


    “怎麽了嗎?”洛陽見老頭反應有些激烈,試探性的問了下,但老頭板著個臉,根本沒迴複他,他隻好繼續講下去,將之前夢境與前些天在牧民那看見唐卡的事情,都仔細的說了一遍,“這岡仁波齊活佛究竟是神棍呢?還是真有大神通?老頭你這副態度,莫非你認得他?他是好人還是壞人?給我投夢又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老頭依舊沒理他,坐那蔫了半天,隨後擺了擺手,一臉灑脫的說道:“該來還是得來,躲也躲不過。”


    “什麽意思?”洛陽有些懵。


    “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收你為徒嗎?”老頭問道。


    洛陽搖了搖頭。


    “因為有人已搶在我之前跟你結下了師徒之緣,這個人就是岡仁波齊活佛,也就是我提過幾次的小神棍,他給投夢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我正是憑借他與你之間的心靈感應,而找到你。”


    “能說仔細點嗎,究竟怎麽一迴事?”洛陽感覺滿頭霧水。


    “這小神棍的心靈修為已經達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我都無法理解他的某些境界,老夫六十年前就達到六識之境,神識鍛煉這麽多年,已不算弱,但感應範圍的極限也隻有十公裏,途中還不能有任何幹擾阻礙,正常情況下,也就四五公裏,然而小神棍的神識,能輕易輻射上百公裏,並且無視阻礙幹擾。”白老頭一臉苦笑的說道。


    洛陽聽完這話,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神識對於覺醒者而言,就像戰鬥機的雷達,決定了覺醒者的攻擊距離上限,及攻擊精準度,還有預警範圍。


    裝了有源相控陣的雷達的戰鬥機,即便其他性能再糟糕,也能憑借超視距作戰,壓製任何一款裝備機械掃描雷達的老式戰機。


    這位岡仁波齊活佛如果真如白老頭所言,神識能夠輻射上百公裏,並且無視幹擾阻礙,那它和白老頭,就是四代機和二代機的區別。


    白老頭在洛陽眼裏,那已經是頂了天的存在,那這岡仁波齊又算什麽?


    “這還不是他變態的地方,他最變態之處,是可以借助手機、網絡這些現代化通信設備,將神識的影響範圍進一步擴大,你可以想象嗎?你在千裏之外的地方,他隻要知道你的電話號碼,就能用意念跟你打電話,你拒接都沒用,他能操控手機信號,直接影響聽覺神經,讓你聽見他的聲音,他給你投夢,應該就是用的這種手段。”


    “這……你不是在逗我吧?”洛陽感覺自己三觀被顛覆了,人的大腦能開發到這種程度?


    “我騙你幹什麽,這都是我親眼見到過的,這些還是我能夠理解的,至少其中的原理我能想得通,但他還有個能力,我至今都不理解。”


    “什麽能力?”


    “你不能念他的名字,你一念他就知道。”


    洛陽啞口無言,半晌才說出了三個字:“憑什麽。”


    他沒問為什麽,而是憑什麽?因為其中已經沒道理可講了,這是開了外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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