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沒有遲到吧?」蘇靜楠坐了下來,有些疑惑,這人是不是把咖啡當成水喝了?都快見底了。


    「是我早到了,」秦佑恆擺了擺手,招來了服務生,看向蘇靜楠的目光帶著詢問,「摩卡?」


    蘇靜楠微笑著搖了搖頭,「卡布奇諾吧。」


    「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太甜的嗎?我記得咖啡你向來隻喝摩卡。」秦佑恆攪著杯子裏隻剩下一半的咖啡,輕聲說道。


    「隻能說你不太了解我,其實我對於咖啡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喜好,摩卡也好,卡布奇諾也罷,都可以。」


    蘇靜楠柔聲解釋著,沒過來之前,她還有些猶豫,因為她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表情應對秦佑恆,不過現在見了麵,她心中的顧慮反而沒有了。


    他們認識了十多年,即便沒有愛情,但是那些天真無邪的過往不是假的。


    沒有了感情的枷鎖,隻會讓她在麵對他的時候,更加的自在。


    「那為什麽每次喝咖啡,你叫的都是摩卡?」秦佑恆對自己的記憶力還是有信心的,相處十多年,他不會連她的習慣都記錯。


    蘇靜楠攪動著咖啡表麵上的拉花,「那是因為你每次都喝這個,我就也想嚐嚐你這麽喜歡的咖啡,味道如何。」


    「所以一嚐就堅持了這麽多年?」秦佑恆深深的鎖住她的表情,試圖看清楚她的內心。


    蘇靜楠點了點頭,沒有半分的遲疑,「沒錯。」


    「說實話,你的品味真的不適合我,摩卡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苦了,所以我現在換了別的。」


    蘇靜楠抿了一口卡布奇諾,眯著雙眼,一臉享受的模樣,好像她喝的不是咖啡,而是瓊漿玉液。


    「摩卡那麽苦,但是你卻堅持了那麽多年,現在換了口味,不覺得可惜嗎?」


    秦佑恆有些緊張,這個問題是他今天過來的主要目地之一。


    「哪裏會有一成不變的人呢?人都是會變的,習慣也是會慢慢改變的,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沒有什麽可惜不可惜的,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嗎?」


    蘇靜楠半點沒有躲閃,沒有含糊其辭,沒有優柔寡斷的給他希望。


    即便是他已經知道她才是當初同他一起被綁架的女孩兒,那對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沒有半分影響。


    「如果沒有蘇以情的冒認,如果我能夠再聰明幾分,那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也許連孩子都有了。」


    秦佑恆一聲感嘆,從知道了事實真相的那一刻,這個想法便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因為他的蠢,他錯過了蘇靜楠。


    他明明想守護在那個小女孩兒的身邊,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可是到頭來,傷害她最深的,卻是他自己。


    他這麽多年來的堅持,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一個天大的笑話。


    看著如此固執的秦佑恆,蘇靜楠看向窗外,看著往來不絕的行人,眸光悠遠。


    「其實,我們之間走到現在,跟蘇以情的冒認,跟你聰不聰明,沒有多大的關係,隻是你對我的信任太少而已。」


    「這件事情的真相我不是沒有跟你說過,隻是比起我,你更加相信蘇以情。」


    秦佑恆不禁一陣苦笑,「你是想說我咎由自取嗎?」


    蘇靜楠搖了搖頭,迎上他滿布沉痛的眸子,「不是。我隻想說,你不論是對現在的我,還是對曾經的蘇以情,都不能稱作是愛,這隻是你的執念而已。」


    「雖然事情隔了這麽多年,但是,你仍舊沒有走出那個漆黑的深夜,那片茂密的叢林,你隻是想跟那個在你恐懼之時,陪在你身邊的女孩兒在一起。」


    「秦佑恆,這隻是你的一種執念,不能稱作為愛情。」


    「不是!不是這樣!你說的不對!」秦佑恆激動地反駁著。


    蘇靜楠瞭然一笑,露出了潔白的小虎牙,「你很少情緒這麽激動,尤其是在公眾場合,你這麽激烈的反駁,是不是我說的話其實你早已經意識到了。」


    「其實你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不是嗎?」蘇靜楠柔聲說道。


    秦佑恆沉默不語。


    蘇靜楠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執念作祟,你不會在得知蘇以情不是你想要守護的那個人之後,不管不顧,在婚禮進行一半的時候,直接取消婚禮。」


    「即便她騙了你,但是這十多年的感情是真的,那些快樂和幸福也都是真的,但是你卻將所有的一切全部抹殺。」


    「其實,你從未愛過她,你想要的,隻是那個陪你走過暗黑,走過恐懼的女孩兒罷了。」


    秦佑恆平復了激動地心情,深情的凝視著她,「現在,沒有了蘇以情,沒有了蘇家,我們還有機會在一起嗎?」


    蘇靜楠無奈的笑了笑,「你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已經不喜歡摩卡,喜歡卡布奇諾了。」說著她舉起了杯子,喝了一大口。


    蘇靜楠的答案他早在約她見麵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她一直都是那樣的人,如果喜歡,就會奮不顧身,堅持到底,不論是之前對他,還是現在對晏涵逸。


    「你確定你會一直喜歡卡布奇諾了嗎?晏涵逸不適合你,晏家太過複雜,而你喜歡簡單平淡自由的生活。」


    秦佑恆忍下心中的痛楚,對他而言,現在的痛苦遠不及他對蘇靜楠未來的擔心。


    「這一點你到沒有說錯,我確實喜歡簡單平淡自由的生活,但是,如果這的生活裏,卻沒有我喜歡的人,那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蘇靜楠笑的越發的甜蜜了,生動的小臉,明媚的笑容,幾乎讓人移不開雙眼。


    原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已經變得如此光彩奪目,「我不會放棄的,即便這是我的執念,我也不會放手。」


    「你不是說過嗎,沒有人會一成不變,你現在喜歡卡布奇諾,不代表你以後不會重新愛上摩卡,不是嗎?」


    蘇靜楠眉頭微皺,「你何必這麽固執呢?從十幾年前那個黑夜裏走出來吧,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不要把自己禁錮在那裏。那樣秦伯母會為你擔心的。」


    「你不能隻為你一個人考慮,不能為了執念而忘記家人。秦伯母,思羽,這些一直跟你生活在一起的人,才是你最應該守護的。」


    「不要因為她們一直在身邊,你就選擇性的把她們全部忽略了。否則,將來有一天,你還會體會一次今日的心情。」


    蘇靜楠柔聲勸說著,那輕柔的聲音好似有治癒力量一般。


    「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在我的身邊,可是,我卻沒有看到你。」秦佑恆不禁一陣苦笑。


    「謝謝你的咖啡,我還有工作,我成立了工作室,希望我們以後會有機會合作。」蘇靜楠站了起來,話已至此,之後秦佑恆要怎麽做,那就是他的事情。


    該說的她都已經說清楚了,也算是沒有辜負這十多年的情誼,更多的事情,也不是她能幹涉的。


    「會的,一定會有機會合作的。」看著她遠去的身影,秦佑恆輕聲呢喃著。


    一直在隔壁坐著的木可怡看到蘇靜楠起身,便先她一步站了起來,離開了咖啡店。


    蘇靜楠剛走出來,就被她攔了下來。


    「這位夫人,有事嗎?」蘇靜楠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攔下你,當然是有事情跟你說。蘇小姐不介意跟我喝個下午茶吧?」木可怡說完直接轉身就走,一點兒不擔心蘇靜楠直接離開。


    而蘇靜楠也確實沒有離開,她隻是仰著頭,看了看天空,今天這是吹了什麽風,怎麽接二連三的有人找她?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受歡迎了?


    如果工作室正式開業之後,也會有這麽多的顧客主動上門,那就好了!


    「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木可怡看著坐在對麵的蘇靜楠,輕聲問道。


    同樣在店中的晏涵逸,看到家裏的太後娘娘竟然這麽溫和,半分強勢都沒有,他驚詫不已,敢情母親隻會對他嚴辭厲色,對待別人都是如春風一般溫柔!


    「您應該是晏伯母吧?」


    蘇靜楠微微一笑,柔聲說道,大方得體,沒有半分媳婦見公婆的局促不安,平靜得就像是見一個普通的長輩。


    這第一印象,還算讓木可怡滿意,「你果然知道!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我是晏涵逸的母親的?」


    「他知道我會過來見你,難道說是他提前告訴你的?」木可怡滿心疑惑的問道。


    她暗自磨了磨牙齒,好你一個晏涵逸,明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竟然一點兒口風都不漏!這件事情她可是記住了!


    蘇靜楠迎上她的目光,搖了搖頭,微微一笑,「他什麽都沒有說,難道沒有人跟您說過,你們母子很像嗎?尤其是眼睛。還有給人的感覺,應該說是你們本身具有的那種氣質,太相像了。」


    木可怡隻是凝視著她,她跟兒子長得其實並不是非常像,隻能說五官有些相似,他們兩個更相像的是氣質,這句話她老公到是經常掛在嘴邊。


    而蘇靜楠是第二個說這句話的人,「你果然聰明。」木可怡輕輕撥弄著茶碗,怪不得兒子對她這麽有信心!


    蘇靜楠隻是抿唇一笑,並沒有被未來婆婆稱讚的高興,她隻是把這話當成對方的客氣。


    殊不知,她的這般反應,到讓木可怡又高看了她幾分,「既然你這麽聰明,那你能不能猜到我找你做什麽?」


    「伯母難道不是單純的想要見我一麵,想要跟我一起喝個下午茶?」蘇靜楠眨了眨眼睛,詫異中透著孩子氣。


    木可怡喝茶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微微一愣,而後喜悅的笑了笑,「喝茶喝茶,這裏的綠豆糕味道不錯,你嚐嚐看。」


    蘇靜楠接過了綠豆糕,正如木可怡所說,滑潤爽口,甜而不香。


    木可怡放下了茶杯,「你跟涵逸之間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而我在這個時候見你,你那麽聰明,應該知道我不單純隻是為了喝茶。」


    「伯母總不至於跟那些眼高於頂,自以為是的豪門貴婦一樣,甩我一張支票,讓我離開晏涵逸。」


    蘇靜楠到是半點擔心都沒有,她消滅了兩個綠豆糕,看著小白磁碟裏,隻剩下一塊了,猶豫之後,還是放棄了。


    木可怡再次被驚到了,眼高於頂!自以為是!她還真敢說!這女孩兒還真有意思。


    「如果我說,我就是你口中那種眼高於頂,自以為是的人呢?你又該如何?」木可怡忽然嚴肅起來。


    「不知道伯母準備在支票上寫多少?」


    蘇靜楠的雙眸忽的亮了起來,非但沒有半點怒意,甚至還興趣滿滿,渾身散發著財迷的氣息


    木可怡再次愣住,這已經是她第三次震驚了,「那你想要多少?」


    「難道我想要多少伯母就會給我多少?」蘇靜楠的小臉更加生動了,聲音又輕快了幾分,仿佛已經看到了無數毛爺爺在對她招手。


    木可怡不動聲色,點了點頭,「隻要你離開涵逸,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蘇靜楠一手托著下巴,皺著眉頭,當真是在思考應該要多少錢合適。


    「人心不足蛇吞象!做人可不能太貪心了。」


    木可怡比方才又嚴肅了幾分,連語氣都越發的嚴厲,那淩厲的氣場還真是有幾分駭人。


    不過蘇靜楠卻沒有恐懼,「錢可是一個好東西,當然要多多益善了。」


    「不然——伯母還是把晏涵逸留給我吧!」蘇靜楠笑眯眯的看著她,瞬間改變了主意。


    「如果單單說賺錢的本事,晏涵逸可比我厲害多了,殺雞取卵,這種方法實在是太愚蠢!」


    看到木可怡這才明白,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接受什麽支票!就跟自己從來也沒有想過給她開支票。


    「哈哈哈,你說的不錯,殺雞取卵確實不是聰明之法。」木可怡再也繃不住,直接笑了出來。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這麽有意思的女孩兒,竟然跟她的想法不謀而合。「可是,想要讓晏涵逸為你賺錢,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說實話,我並不看好你跟涵逸在一起,先不說你個人的自身條件很難跟他相配,單就是你曾經是秦佑恆的女朋友這一項,就足以讓我反對。」


    木可怡終於進入了主題。


    「可是,是什麽讓伯母打消了這樣的反對?」蘇靜楠也不再玩鬧,認真起來。


    「因為涵逸認定了你,所以我想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贏了我為他挑選的妻子,你們之間的感情我不會再插手。」


    木可怡看著她詫異的小臉,心中不禁高興了幾分,怎麽說她也驚了蘇靜楠一把。


    蘇靜楠詫異之後,立刻恍然大悟,「原來伯母今天過來是下發考試通知的。」


    「那你會參與這場漫長的考試嗎?」木可怡問道。


    「當然!畢竟獲勝的獎品是晏涵逸,這可是一個讓他為我賺錢的好機會,我怎麽可能會放過呢?」蘇靜楠微微一笑,信息十足。


    木可怡卻嘴角一抽,這女孩兒想法這麽跳脫,涵逸究竟是怎麽跟她相處的?


    先是把他比喻成能下金蛋的母雞,表明她不會殺雞取卵;現在又把他試做賺錢的工具,有這樣在未來婆婆麵前,形容自己的男朋友的女孩兒嗎?


    她應該說兒子品味獨特嗎?不僅僅是喜歡年輕小姑娘,而且還喜歡性子如此奇葩的小姑娘,他也不擔心自己是不是能夠招架得住!


    「既然你這麽有信心,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如果你最後輸了,那可不要怪我棒打鴛鴦。」木可怡放下話之後,便結帳離開了。


    蘇靜楠看著她離開的身影,一臉憐惜的搖了搖頭:伯母啊,就算你是那隻妖孽的老娘,也鬥不過那隻妖孽啊!還真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我們早就已經領證了,不管這場所謂的比賽,最後是什麽結果,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伯母啊,你被你家兒子坑了!不管你做什麽,都是白費力氣。


    這就是有一個妖孽般的兒子的悲哀。


    蘇靜楠一邊感嘆,一邊將盤子裏僅剩的一塊綠豆糕消滅掉了。


    晏涵逸終於坐到了剛剛木可怡的位置,「母親隻是想考驗考驗你,你不要有壓力,就當做是普通的商場競爭,有競爭,才會有提高。」


    晏涵逸有些心虛,畢竟這件事情他沒有事先跟她商量,就私下跟母親做了決定。


    「你是因為擔心伯母強製讓你結婚,娶一個你不喜歡的女人,所以當初才選擇跟我隱婚?」蘇靜楠很顯然根本就沒有跟晏涵逸在一個頻道上。


    「這樣一來,伯母就沒有辦法將她看中的人推給你了。隻要婚姻掌握在你的手裏,那伯母就沒有辦法插手了!」


    蘇靜楠自顧自的分析著。


    晏涵逸越聽臉色越是難看,仿佛暴風雨降臨前的寧靜,周身充滿了低氣壓。


    不過看著蘇靜楠那迷惑的雙眸,好似蒙著一層薄霧一般,身上的怒不禁消散了。


    他不禁伸出手來,揉亂了她的頭髮,「不要胡思亂想,不是這樣的,這件事情我以後再告訴你。」


    「又是以後?」


    蘇靜楠有些遺憾,這件事情一直困擾在她的心裏,如果解不開這個結,她的心裏的疙瘩會一直存在。這也是她沒有辦法完全接受他的主要原因。


    「難道你就不好奇母親給你找的對手是誰?」晏涵逸轉移了話題。


    「周瑞汐。」蘇靜楠給了他一個大白眼,這麽白癡的問題還問。


    被鄙視了,晏涵逸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對你來說,她也算是一個強勁的對手,要小心。」


    「對手?」蘇靜楠疑惑的看著他。


    「誰說她是我的對手來著,我是答應過伯母參加她所謂的考試,但是,我可沒有說我會認真作答。」


    蘇靜楠對著他微微一笑,然後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走出了店裏。


    晏涵逸短暫震驚之後,這才意識到,貌似他家媳婦兒給他撂挑子不幹了!他可是在母親那裏誇下海口,信心滿滿,說她一定會贏的!


    貌似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變故會出現在他家媳婦兒身上!


    第一次,被對方將軍了,而且這個對方還是他看中的女孩兒。他是應該高興他有那麽好的眼光,選的媳婦兒聰慧機密,還是該悲哀媳婦兒太聰明,跟本沒辦法糊弄?


    接下來的事情要怎麽辦?晏涵逸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宗衍一還在這裏,他的動作不能太大。


    將了晏涵逸一軍的蘇靜楠,心情非常好,迴工作室的時候還哼著小曲,如果不是這裏人太多,她估計還能跳上幾下。


    「藍雨潼去了哪裏?」


    蘇靜楠這剛到大廳,還沒有進電梯呢,旁邊就竄出來一個人,直接擋住了她的去路。


    「傅雲笙?傅總,你怎麽會在這裏?」蘇靜楠看著眼前這個滿眼紅血絲的男人,很是詫異。


    「藍雨潼去哪裏了?我幾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不見人影。」傅雲笙原本就冰冷的神情越發冷漠,那低沉的嗓音更是充滿了恐慌。


    「學姐每年過完年之後都會出去旅行一段時間,看日子,也就這幾天吧,她應該就會迴來了。你找她有什麽急事嗎?」


    蘇靜楠有些好奇,堂堂一家公司的總裁,不管發生什麽緊急突發情況,應該都不至於慌成這般模樣吧?


    不知道的還以為傅氏集團遇到了什麽難以解決的危機,快要破產了呢?


    「旅行?」傅雲笙的眉頭緊緊的皺到了一起,他確實沒有想到會有這種可能。


    「就她一個人?」


    蘇靜楠明亮的眸子閃過一絲精光,「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應該會跟經理一起出去吧?這兩人對旅行都很有興趣。」


    「慕禹舒?」傅雲笙的臉色沉了幾分,這麽多年以來,他們竟然都一起出遊!這個消息讓他非常不爽。


    「既然他們之間關係那麽親密,為什麽沒有在一起?反而讓白子初將人追到了手?」


    蘇靜楠聳了聳肩膀,「這個我哪裏知道,喜歡誰,不喜歡誰,跟誰在一起,不跟誰在一起,這都是學姐自己決定的。」


    「不過,按照我對學姐的了解,不管是經理,還是白子初,我覺得傅總是沒有機會的。」蘇靜楠直接下了結論。


    傅雲笙那張冰冷的臉上卻露出了陰狠的神情,「那我就讓這兩個人都出局!」


    蘇靜楠好似感覺到了一陣陰風吹過,不覺得渾身一顫,但是她還是嘴快的補充了一句,「就算這兩個人學姐一個都不選,你仍舊沒有機會。」


    傅雲笙一個冷冽的眼神掃了過來,「就算我沒有機會,我也不會讓任何其他的男人有機會。她的男人,隻能是我!」


    低沉的聲音好似宣誓一般,語中透著堅定,仿佛這已經成為他生命中的一種堅持。


    「那就祝你好運了!」蘇靜楠說完之後,向著電梯走去,走到電梯門前的時候停了下來。


    「每個人都會有自我保護意識,遠離傷害過自己的人和事。這就跟你做生意一樣,你會聘用一個曾經出賣過你的員工嗎?」


    傅雲笙一聽,還想再問上幾句,蘇靜楠已經走進了電梯,並且電梯門已經合上了。


    進了電梯之後,蘇靜楠立刻給藍雨潼去了電話,「我的學姐,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做了什麽,傅雲笙看上去已經快瘋了,剛剛竟然到我新租的工作室堵人!」


    「看他那模樣,至少有三天沒有好好休息了,那眼神就跟要撕了我似的。」


    「我什麽也沒做啊,我跟白子初出去玩了,估計兩天後迴去。給你帶了禮物,保證你喜歡!」


    藍雨潼根本就沒有要詢問傅雲笙情況的意思。


    「白子初!」蘇靜楠忽然喊了出來,以前就算是出去度假,她也是跟那群驢友一起出門,從來沒有說帶著誰一起去的!


    這次竟然待著白子初!蘇靜楠心底那弄弄的八卦因子又被勾了起來。


    「學姐,透露透露,這是什麽情況?你們兩個人這大半個月都在一起,是在過二人世界嗎?還是提前度蜜月呢?」


    「度毛線蜜月,就是一起出來玩玩而已,是你想太多了。」藍雨潼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


    「雨潼,我忘帶睡衣了,能不能幫我送來?」


    通過手機,蘇靜楠那靈敏的耳朵,忽然聽到了白子初的聲音,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曖昧了。


    「你們住在一起?你們這是同居的節奏嗎?這行動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蘇——靜——楠!趕走你腦子裏那寫粉紅色的思想!」藍雨潼做了一個深唿吸,生怕自己被氣死。


    「我們隻是比較倒黴,過來的時候就隻剩下間客房了,隻能湊合一下。不要胡思亂想!」


    「好好好,我不胡思亂想,反正你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住在一起也沒有什麽值得驚訝的。」


    蘇靜楠沒有繼續開玩笑。「隻是這個時間沐浴,你現在在哪個犄角旮旯?」


    「中東地區的一個小國家,就是那個鑽石王國,等我迴去再跟你細說,掛了,不然白子初該凍死了。」


    蘇靜楠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嘟嘟的聲音,貌似她的地位下降了,學姐竟然為了白子初掛了她的電話!


    在學姐那裏,有這種待遇的應該隻有經理,可是現在又多了一個白子初!她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難道學姐真的會跟白子初在一起?可是,他們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火花,就算是真的在一起,貌似也要應對很多困難。


    我們忙碌的蘇靜楠同學,在招人的空閑時間,操心起了藍雨潼的終身大事。


    *


    晏涵逸剛到公司,就被告知秦佑恆已經在會客室等候多時。


    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同樣的一身黑色西裝,晏涵逸比秦佑恆能高出半個頭來,兩人這般相對而立,看上去倒是晏涵逸略勝一籌。


    兩人看上去都是性情溫和之人,隻是秦佑恆是真的謙遜溫和,而晏涵逸卻更像是一隻笑麵虎,骨子裏藏著一抹腹黑。


    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坑你一下,而且還笑著看著你自己走入陷阱,論城府和心計,那絕對是骨灰級別的。


    坑人於無形,說的就是晏涵逸這種人,腹黑到極致。


    兩個成功男士站在這裏,眼神在激烈的絞殺著,兩人互不相讓。


    如果視線是有形的,估計眾人會看到那異常激烈的火花,似乎連會客室裏的氣氛都變得詭異起來。


    最後,還是秦佑恆率先打破沉默,「你為什麽會選擇靜楠?」


    「在這偌大的濱海市,可供你選擇的女人多的數不勝數,比靜楠優秀的不在少數,為什麽你會選擇她?」


    晏涵逸溫和一笑,「你是用什麽身份站在我的麵前,質問我的?我跟誰在一切起,貌似你管不著吧?」


    「晏涵逸,你為什麽要把靜楠扯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裏?你可以選擇的人那麽多,為什麽是靜楠?」


    秦佑恆非常的固執,不又要一個答案,那是誓不罷休。


    「這麽簡單的問題,難道你想不到答案嗎?」晏涵逸的聲音忽然變得嚴厲起來。就連表麵上的溫和都不見了。


    「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早就已經有了答案,隻是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而已?」嚴厲的聲音透著弄弄的嘲諷。


    「你是想告訴我,你做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沒有什麽其他的原因,是因為你真喜歡她而已,是這樣嗎?」


    秦佑恆壓著心中翻滾的痛苦,迎上他嘲弄的眸子,「真的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晏涵逸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沒有半分心虛的。


    「既然你這麽喜歡她,那就請你用你全部的力量保護好她,給她撐起一片廣闊的天地,沒有人敢傷害她,讓她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


    秦佑恆的聲音忽然變得悠遠起來,其中仿佛充滿了濃濃的哀傷,「不要以為你現在是靜楠的男朋友,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我會一直在旁邊盯著你的,隻要你有一丁點兒對不起她,我就會趁虛而入,或者是更直接一一點,將人帶走。」


    「你知道你在用什麽口氣跟誰說話嗎?」


    晏涵逸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溫和了,隻是這股溫和之中,卻越發的讓人心驚膽戰。竟然敢打著拐走他家媳婦兒的念頭,是不是他的脾氣太好了一些?


    「舅舅,我說的隻是事實而已。」在這般強大的氣場之中,秦佑恆不禁退步了,他竟然在這人的身上感覺到了殺氣?


    「很好,你的腦子還在,還知道我是你舅舅!那你應該知道,楠楠就是你未來的舅媽!」晏涵逸華麗的聲音充滿了堅定。


    「我不管你們曾經經過什麽,但是,你們之間絕對沒有半分可能。她隻能是你的舅媽,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什麽也不是!」


    晏涵逸那幽深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他,那深邃的眸光更是透著濃濃的威脅。


    秦佑恆硬生生的抗下了他那強勢的目光,「這一切還要取決於舅舅的表現。」


    「千萬不要讓我發現你有任何對不起靜楠的地方,否則,不要說你們現在還隻是男女朋友,就算是你們已經結婚了,我也會想都不想的直接將人帶走,帶出有你的世界,不計任何代價!」


    晏涵逸笑的越發的燦爛,「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秦佑恆迴以淡笑,「這也是我的期望。」


    晏涵逸看著秦佑恆,那張妖孽至極的臉上卻閃著晦暗不明的光芒,他家媳婦兒是不是太受歡迎了一些?


    竟然可以讓一向畏懼他的秦佑恆專門對晏氏來,對他放狠話!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好在他有先見之明,將蘇靜楠牢牢地綁在了他的戶口本上,跟她領了證,結了婚。


    可是,聽秦佑恆的意思,就算是結了婚,在他的眼裏,跟單身也沒有半分的區別。


    他是不是應該造個孩子出來玩玩?


    晏涵逸的腦子就浪費在胡思亂想上了,秦佑恆走後,他就一件事都沒做。


    已經被坑過一次的唐鈺,這次可是牢牢記住了教訓,不該關心的事情,絕對不會多嘴半句。省得他莫名其妙的多出很多很多工作來。


    唐鈺將自己的嘴管的牢牢的,一本正經的匯報工作,「晏總,蘇氏建材怎麽辦?宋立峰已經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將蘇氏建材牢牢掌控在手裏。」


    「而他現在已經成為公司的總裁了。他上任沒有幾天,立刻解決了公司麵臨得困境和危機,現在在公司裏的名聲和地位都很高。」


    晏涵逸嘲諷一笑,「原本所有的事情就都是他搞出來的,現在他達到了目地,得到了公司,這所謂的危機平復的當然快了。」


    「不過就是騙人的把戲,收買人心而已。蘇氏建材的人都蠢到家了嗎?連這種最低級的手段都看不出來,楠楠怎麽會有一群這麽笨的同事?」


    唐鈺不禁嘴角一抽,就算是你要誇人,也不要貶低其他人啊,這聰明還是不從聰明,同根誰一起工作有關嗎?


    「還好楠楠離開不再蘇氏建材繼續工作中了,否則她豈不是要累死,偌大的一個公司,竟然連一個可以用的幫手都找不到!都是一群蠢貨!」


    唐鈺真的有一種想死的衝動:我說晏總,你要不要時時刻刻都把蘇靜楠放在嘴邊啊?這樣秀恩愛對他這個單身男士可是一種巨大的傷害。


    「蘇氏建材的事情,我們還要插手嗎?」唐鈺一分鍾都不想在這裏多留,趕快給個指示,他好開始幹活。


    「先讓宋立峰好好把公司整頓一番,等到那些烏煙瘴氣的氣氛都整頓好了,公司內部一切都運行順暢了,找個機會收了它。」晏涵逸熬著椅子,漫不經心的說道。


    已經習慣了某人陰險腹黑的本質,但是,聽到晏涵逸這樣的吩咐,不禁再次刷新了他對他腹黑程度的認知。


    「你這是想讓宋立峰把那些最繁瑣複雜的事情都做好了,等到他將蘇氏建材煥然一新之後,我們再收購,這樣可以免去很多很繁瑣的工作。」


    「宋立峰現在以為他就是蘇氏建材的主人呢,做事情一定會盡心盡力,隻是之後的成果,他可就享受不到了,這樣一個免費勞動力,可不是那麽容易找的?」


    「晏總,你的陰險更上一層樓了。」


    晏涵逸並沒有生氣,而是瞥了唐鈺一眼,溫和的說道,「怎麽說話呢?你怎麽能誤會我這麽善心的心思呢?」


    「宋立峰這一輩子就想成為蘇氏建材的主人,我怎麽能在他剛達成所願,就打破他的夢想,將公司收購了呢?」


    「這麽殘忍的事情我怎麽可能會做?」晏涵逸笑意漸深。


    「我隻是給了他一個圓夢的機會而已,讓他多體會一段成為公司總裁的感受。哪裏是讓他為我們做免費的工作?」


    唐鈺臉上的表情已經僵硬了,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晏總就是晏總,無恥的坦蕩蕩!


    以後絕對要離他遠遠的,否則,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這人算計!


    「這件事情我知道該怎麽做了,還有一件事,晏少華迴來了,並且知道他女神已經成為你的女朋友。」


    「晏總,你保重!」


    ------題外話------


    推薦《軍門暖婚之封少拐妻》文/水果店的瓶子


    退婚當日,她給他算了一卦——


    大兇。


    於是,果真大兇。


    身著軍裝叱吒風雲的他,因此「大兇」,成了她的頂頭上司。


    一場退婚風雲,一場隱婚歷程,一場追妻之旅。


    他視她為掌心至寶,她卻避他如洪水猛獸。


    事實證明——


    這個人,這段情,是你的,那就——必須躲不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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