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嬌一覺醒來隻覺得躺在身下的小木床又矮又硬,還在不停的搖擺,半天搞不清楚自己身置何處,隨著木床的搖晃,玉蘭嬌腦內白光一現“船上!我在船上!”這種感覺太熟悉了,熟悉到恐怖,自己偷溜出來的那大半個月便是在狹小的船艙裏度過的,終日搖搖擺擺,趕緊四處打量,看來那個三太子還真不是普通的摳門!狹小的船艙內除了一張木桌和一張木凳,便是自己身下的小床了,所謂小床也不過是用另一張木桌上麵鋪了點布褥簡製而成,小床的左前方和右前方都是艙門,陽光通過艙門射進艙內,白晃晃的一片。

    “醒了?”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緩緩問道,伴隨著一股酒氣。船艙門口拿著酒壇的木震席地而坐,臉對著艙門,背影逆光而來,一股霸氣﹑陰狠﹑卻漫無邊際的孤獨感朝著玉蘭嬌的門麵洶湧而來。

    “三太子?”那種孤寂深深的觸動了玉蘭嬌,可是她並沒有忘記他的冷酷絕情,很快,百合又現在了玉蘭嬌的腦子裏:“你真冷血!百合那麽命苦,你就這樣無動於衷!”

    “啪”的一聲響,木震摔了酒壇,並未改變坐姿,卻能衝著玉蘭嬌疾馳而來,這個女人生來看自己就不順眼麽!“女人,搞清楚你現在的身份!搞清楚你在和誰說話!”狠狠捏著她的下巴,為了她對自己的態度,也為了自己對她的態度,自己從未放縱過一人敢對自己如此不敬!“同情別人的同時,先想想自己的處境吧!俘虜!”憤怒席卷了一身,連木震自己都覺得奇怪,這一身怒氣,緊緊因了她的不敬麽?看著她因自己的逼近而顯得緊張而僵硬的嬌軀,捏著她光滑細膩的下巴的大手不禁又緊了再緊。

    “俘虜!俘虜!不要總是提醒本公主這倆個字!”那股酒氣伴隨著他的男子氣息就這樣隨著他的動作撲麵而來,渾身顫栗的玉蘭嬌也激動了,自己因了他,才成了俘虜,而他居然這麽理所當然的一提再提,狠狠擺脫了那隻大手,閉著眼睛狠狠嚷道:“你憑什麽俘虜玉蘭國公主!”

    “嗬嗬”木震怒極反笑,卻收了一身的戾氣:“憑著本太子的強大!憑著木叉的強大!”這女人,還沒搞清楚現在在木叉的國土上麽,明明怕死的要命,還在那不甘示弱。

    “怎麽,難不成木叉國還要倚仗自己的強大來攻打玉蘭麽?!”睜開雙眼,滿含擔憂卻又毫不示弱的衝著那對黑眸大聲嚷道。

    “如果你的父王,你,還有你的臣民不聽話,肯定會!”這不是恐嚇,玉蘭國若不對木叉稱臣,攻打是早晚的事!

    “你!你們木叉怎可以如此強盜做法!”霧氣瞬間盈滿了整雙黑瞳,銀光閃爍,玉蘭嬌瞬間沒了氣勢,下一刻,霧氣形成晶瑩的淚珠滾滾而下,樸素善良的玉蘭臣民怎會是這幫木叉魔鬼的對手!

    “強盜是木叉的本性!”

    “如果,如果我求你……你會不會放過玉蘭?”緩緩的開口,費勁了她一身的力氣,此刻的玉蘭嬌忘記了自己是玉蘭臣民口中的國寶,忘記了自己是玉蘭國王手上的掌上明珠,忘記了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看著眼前俊美非凡卻心如冷石的男子,心裏不停的祈禱:“不要拒絕,不要拒絕……!”

    木震心裏被狠狠的蟄痛了,驕傲如她,她居然……她居然開口求她?不再看她,吐出的字依然冰入骨髓:“不會,除非……玉蘭稱臣木叉!”

    “如果……如果本公主答應你的任何條件呢?”羞怯已不足以形容現在的玉蘭嬌,玉蘭嬌隻覺得羞辱﹑憤恨一股腦的湧向了自己,卻不得不艱難的開口,自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玉蘭國就這樣被毀滅,百年來的幸福安康早已鑄就了玉蘭臣民的善良樸素,此刻的玉蘭國,綿羊一隻。

    “我說過了,除非玉蘭稱臣!”狠狠的壓過心裏的不舍,知道她的答應自己的任何條件意味著什麽,也知道那一句話傷盡麵前這個擁有傾城傾國之姿﹑倔強驕傲的公主所有的自尊。

    “恃強淩弱,君子所不為!”玉蘭嬌絕望了,玉蘭國就要結束百年來世道太平﹑百姓安居樂業的世外桃源生活了麽?玉蘭臣民又要為逃避戰荒而四處奔走流浪了麽?縱然自己如此不顧廉恥的說出如此下賤的誓言,他,亦不為所動麽?

    “木叉之國,非良國!木叉之狐,非君子!”要恨,就讓你恨得徹底吧!

    “好一個非良國,好一個非君子!”眼淚瘋狂般的滴落,使得眼前整個被稱之為木叉之狐的男人一片模糊,隻是,這個身影﹑這個聲音﹑這個麵貌如烙印般深深的刻進自己的腦海裏,如果說客棧裏撕衣的那一幕已讓玉蘭嬌對他產生怨的萌芽,那麽現在恨的萌芽已在玉蘭嬌的心裏深深的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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