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不遠,腳下不知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重心有點不穩,眼看就要摔下去。手想抓住點什麽東西,不料指尖碰到別人餐桌上的紅酒杯壁。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杯中的紅酒散出來,然後自己的身子狼狽著地?她還在想為什麽遇到他總那麽倒黴啊,看來今天還得把淑女形象給毀了。寧夏索性閉上眼,接受事實。

    咦!怎麽還沒著地。感覺有人托著她腰肢,還幽雅的旋轉了幾圈。她的一隻手很自然的搭在那人的腰間,而另一隻的手腕被那個人牢牢的抓住。力度不大,可以說很溫柔。

    睜開眼,以寧夏的角度。目光正好停留在那人被濺到紅酒的西裝上,然後看著水質順著西裝滑到那人的皮鞋上。是雙擦得有些反光的棕色高檔皮鞋。

    “真是對不起,弄髒你的衣服了。”

    隨著一陣玻璃杯清脆的落地聲,葉子凡這才找迴了自己。迴頭正好看見寧夏和那人的姿勢,可惡的是寧夏竟然會對那人微笑。在他麵前,她從來都是那幅冷冰冰的模樣哦。

    時間總在恰到好處時停止,將三人的目光定格。寧夏傻傻望著眼前的男子,內心滿心的歡喜。是他嗎?那個思念多年的人?那麽他是否還會記起那段迴憶?雖然現在他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雖然過去很久了,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希望他不要忘記她,也希望他是他。

    隻是現在的他多了幾分男人的霸氣,少了年少時的誌氣。蓬鬆的頭發一直長到耳邊,發梢泛著淡淡的黃色。眉毛很濃密,眼神犀利。筆挺的鼻子,還有一張始終抿緊的嘴唇。如果說葉子凡是俊美,那他就是酷比的類型。

    “沒關係。我的衣服是防水、防汙的。”男子有點淡淡地迴答,微微皺皺了眉。顯然是不太喜歡衣服上粘過髒東西,更不想得什麽英雄救美的美名。他對女人向來都是避而遠之的。當他的眼光掠過寧夏的眼時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很快就消失了,但他稍微加重了寧夏手腕上的力道倒是能夠證明這一點。

    他居然會去扶她,這讓跟在他身後的人有些意外。其實別說他們了,連他自己都很驚訝。

    “那。。。要不我賠給你一件吧!”寧夏小心翼翼地問著。她隻是想爭取多點和他在一起的機會,也好知道他是不是他。

    “老大!我們還有事呢,別再和這小丫頭糾纏了。”他身邊有個人輕聲地提醒著,說得還挺及時的。他正想著如何擺脫她呢,隻是苦於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奇怪,怎麽一向都不在乎任何拒絕會傷到女孩子的他變得如此猶豫了呢。難道是怕傷害到她?不會吧。

    “不用了。你看我還有事,對不起,失陪!”剛想離開現場,卻觸上一雙兇狠的眼睛。坐在不遠處的葉子凡早就看不慣了,憑什麽他可以這麽高傲的拒絕寧夏。他是絕不興許的。

    “你馬上向她道歉。我警告你,沒有人可以拒絕她的一片好意。”

    “先生,我想你喝多了。我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再說她的情我領了,這樣還不行嗎?”那男子無奈的聳聳肩。

    “葉先生,算了。人家有事要忙,更何況是我有錯在先的。”看著兩個男人僵持,寧夏實在看不下去了。

    “你到底要折磨我多久。我怎麽做你都不領情,你想要我怎樣。”子凡苦惱的抓住寧夏的肩膀,有些心痛。

    “葉先生,我從來都不想你怎樣。是你,你到底要我怎麽說才能放過我。我寧夏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你,你滿意了沒有?”寧夏撥開子凡抓住她肩膀的手,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站在不遠處半天沒開口的人,卻突然拉住了她。這使在場所有人都沒料到的,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走!怎麽你不是要陪我衣服的嗎?現在你反悔了?”望著她疑惑的眼神,他平靜地說道。

    寧夏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帶走了,隻留下一臉疑惑的葉子凡。

    “喂!老大,你不會帶這不相幹的小丫頭去談事吧!”跟隨的手下小心地提醒著,雖然知道老大辦事一向很有分寸,但這次似乎有點叫人莫不著頭腦。他可是向來不喜歡和女人牽扯不清的,更何況對方還是個黃毛丫頭呢。

    被拉著的寧夏明顯聽見了他手下說的一番話,有些不悅的撅著嘴。拉她的人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反倒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隨後放開。依然沒有半句話,半個表情。

    見他這樣,寧夏有些為難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感覺後麵的人沒有跟上,他不耐煩的停住了腳步,沒有迴頭。

    “想跟就跟來,不想跟就走吧。我想那家夥是沒膽跟來的吧!”酷酷地丟下這話,便又邁開了腳步。聽到他這麽說,寧夏便安心的跟上去。沒有再理會身後的葉子凡,甚至連半個眼神也沒留給他。

    一進包廂,寧夏就被一股前所未有陰冷的氣息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抬頭正看見幾個彪型大漢站在坐在門對麵的男子身後,一個個都是兇神扼殺的樣子。不遠出還坐著一個嫵媚妖豔的女人,看起來很養眼。隻是眼神有些冷漠,惟獨看到寧夏前麵的男子時,眼中閃爍著光芒,顯得無比得崇拜。

    從未見過此場麵的寧夏嚇得抖了抖身子,往站她前麵的男子身後縮了縮。她覺得他會保護她,會給她安全感。就和當年一樣。

    這些都收入坐在對麵男子的眼中,他有些好奇。寧夏可是他第一次見到,也奇怪站他麵前的人什麽時候對小丫頭感興趣了。突然發出一陣狂笑,笑得寧夏有些驚慌失措,捏緊站她前麵男子的衣袖。對方似乎也感覺到身後的人傳來的不安,微微皺了皺眉頭,親拍了一下寧夏的手,好讓她放心。單單這一個細小又毫不起眼的動作對那坐在一旁半天沒話的女子而言是個不小的打擊。雖有打擊,但也不會輕易表露。依然是那淡淡的笑容,美的讓人窒息。

    “哈哈哈哈…。程仲森!你好象是來談判的,怎麽帶了個小丫頭。不會是害怕,帶個丫頭來掩飾你心裏的不安吧?哈哈。。”坐在對麵的男子笑得陰森恐怖,整個臉都扭曲了。再加上後麵一群人的賠笑更顯得惡心。 隻是他似乎沒有要和那個狂笑的人談判的意思,進來那麽久始終沒有入坐的意思。依然筆直得站在寧夏前麵,雙手插在口袋了。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並沒有要迴答那人的意思。 見狀,那人收起笑。冷冷地看著。包廂裏的氣氛一下子緊張到了極點,好象連個唿吸都變得十分的困難。

    原來他叫程仲森,而不是冷風。到底哪個才是他的真名?他到底扮演著什麽角色?為什麽最後被愚弄的還是她。就在寧夏苦惱時, 程仲森雙手抽離了口袋,悠閑的點燃煙,吐出一縷煙圈後悠悠地說:“你來這麽早,我以為你不來了呢?早知道是這種無趣的人,我就不來了。害你見笑,真是不好意思。”這個迴答好象和剛才的問題不相幹,他到底在說給誰聽的呢?寧夏心裏納悶著。

    不過這話倒是激怒了那個男子,“媽的,你狂什麽。你的東西還不一樣在老子手裏,你要是能的話,它是你的而非我的。”

    “算了,被你染指的東西要迴來也是垃圾。你要就當送你的吧。又讓你見笑了。”???前半句能理解,後半句怎麽?是說給誰聽的呢?奇怪,寧夏好奇的看了看那個始終笑而不語的女子。她從頭到尾都很安靜,安靜地如同夜間停下來歇息的燕尾蝶。隻是淡淡的笑,卻笑得讓人癡迷。仔細看,這女子的妝豔而不濃,裝華而不俗。

    [會是說給她聽的嗎?可她好象並沒有要迴答的意思]正當寧夏一頭霧水,那女子居然開了口。

    “既然無趣那就走吧,我會處理的。記得要好好謝謝我哦。”依然是那淡淡的笑容,聲音和程仲森如出一轍的淡,沒有任何的波動。

    程仲森沒有再多講半句,自顧自走了。留下一臉疑問的寧夏。

    “怎麽還不跟上,怕是要丟咯。”這女人撲哧一笑,是在笑她傻嗎?“哦。”還沒來得及考慮的太多,便轉身跟了出去。她在她麵前,其實很容易被看透。或許是她比她年長,或許是她比她有經驗吧。

    “看來是個單純的麻煩。”關門時,寧夏聽到他們這樣對話。

    “有麻煩才是好的,不然便沒了意思。太過平靜反倒讓我覺得無趣,你說呢。”

    “哈哈。。果然是程仲森的紅顏知己。。。”

    “客氣,客氣。。嗬嗬!”

    [那女子到底是何來頭,怎麽好象很受歡迎?]這樣想著,剛想邁步便被來人擋住了去路。差點撞了滿懷,可她又無心多事。再不快點就追不上程仲森了。可麵前的人似乎沒有讓她走的意思,即便她已經說了對不氣,即便不是她的錯。

    “你?”剛想發火,一抬頭看見一雙同樣有怒火的眼睛。

    “怎麽?你魅力還夠大。一迴來就能另尋目標。怎麽對我失去興趣了?你不是很喜歡挑戰的嗎?”

    葉子凡一想到當年自己是被猴子一樣耍著玩就氣,他隻是她挑戰能力的目標。那麽這是不是意味著撤平了呢。你我各傷彼此一次。

    寧夏被氣憤的葉子凡圍在他雙手間那個狹小的空間裏,絲毫沒有逃脫的機會。可和剛才比起來,他的‘兇’根本不算什麽,所以也沒怕他的必要。

    “是又怎樣,不是又如何?我的事好象與你葉先生無關吧。我們從來井水不犯河水,毫無瓜葛。如今你卻偏要來招惹我,還說些讓我莫名其妙的話。請問你是何目的。如果隻是想追我,那我勸你還是省省吧,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死纏爛打的人。沒有技巧,俗!”

    “寧小姐也不見得好到哪去,瞧他似乎也沒有理你的意思,還不是自顧自得走了,有叫上你嗎?”剛才要不是看到程仲森和他手下兩人走出去,隻怕他一時還接觸不到寧夏呢。說實話,他的確對他有些畏懼。不知為什麽,那人的眼神叫人不敢直視,叫人產生莫名的恐懼。

    “讓開。”此時的寧夏急著要追上程仲森,根本不想和他多說半句話。

    “不讓。”見狀,葉子凡也不客氣。冷冷地瞪著她。

    抿著嘴,寧夏無奈地看著他。[這家夥真是難纏,怎麽辦才好呢。]

    燈光的照射下,寧夏顯得更加迷離,讓人有種陷下去的感覺,陷下去。。。

    葉子凡的臉在她的麵前不斷地放大、放大,她沒有逃離的機會。四片柔美的唇貼近的時候,時間在此刻停止。寧夏隻有睜大眼睛,任憑思緒在腦海中飛轉。葉子凡很享受此刻她的安靜,她的甜美。早知道這招對她有用的話,自己何必受之前的那些挫折呢?

    那段不堪的迴憶,那段空白的,被人剪切的迴憶立刻重新迴到她的腦海。剛開始隻是零星的一點點,後來隨著他吻得深入變得越來越清晰。像放電影一樣,一目一目。那麽不甘,那麽心痛。記憶中的他不會在公共場所吻她,她隻是他的下屬,他很愛他的麵子。如同當年的冷風,她永遠逃不了過客的稱號。

    前所未有的羞恥再次湧上心頭,於是舉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弄的他措手不及,很是尷尬。握著臉還沒來得及反應,寧夏便徑直走開。又隻留下一臉茫然的他,這什麽跟什麽嘛。剛才不是好好的嗎?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他終究還是得不到她的原諒。

    被葉子凡這麽一吻,寧夏到是清醒了不少。一開始迴到這總覺得心裏空空的,缺了點什麽。原來,在她腦海中缺了的是那段不堪迴首的記憶。那麽她情願她一直這樣失意下去,不然就不會再痛苦。

    想著想著,加大了腳上的力度。儀表盤裏的指針也隨著她的用力而死命的向上抬頭,然後越來越高。兩千轉。。。三千轉。。。四千轉。。。然後是極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尋死了,其實不是。她隻想發泄一下,畢竟她不是以前那個她,現在的她不會再為了他而送了命的。畢竟五年前她已經為了他傷心的差點死過一次,現在這命是她自己的。她要他看著她好好的生活下去,讓這個曾經傷害她的男人付出慘痛的代價。即不讓他得到她也不讓他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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