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春棉十分氣憤,撅著小嘴怒瞪付春藤,自己勤快一迴,不說誇誇,居然還揭自己的短!


    付春鬆和付春柏並肩走過來,付春柏在付春藤頭上拍了一下,“瞎說什麽,有你這麽說妹妹的麽?”妹妹好不容易懂事了,得誇獎才是。


    付春藤撇撇嘴,他也是弟弟好不好?


    付春棉分別遞給付春鬆、付春柏一碗,笑靨如花,還是大哥二哥好啊!“大哥、二哥,反正我也沒事,以後天天給你們送綠豆湯。”


    付大壯一碗下肚,隻覺得渾身舒坦,聽到付春棉的話趕緊反對,“不用,這地裏的活也快幹完了,小棉你在家歇著就成。”


    付春鬆讚同,“阿棉你剛好,還是在家休養為好。”


    付春棉鬱悶道:“家裏就我一個人,也好煩的呢,反正就送些綠豆湯,又不費什麽勁。”


    付大壯最怕閨女不開心,但也怕累著心愛的小閨女,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付春柏。


    付春柏道:“地裏活再有個兩天就完成了,春藤你陪著阿棉在家裏剝棒子皮,阿棉煮了綠豆湯,你中午就送過來。”


    付大壯連聲道:“好好,就這樣,小藤你聽到了沒?”


    在哪裏幹活都是幹,而且在家就是偷懶了二哥也不知道,付春藤自然不會反對。


    喝完可口的綠豆等,父子四個歇了會兒,又趕緊繼續幹活去了,付春棉想跟著一起去,被付大壯硬是阻止了,讓她乖乖歇在樹蔭下,等太陽小點兒就讓付春藤送她迴家。


    付春棉覺得自己要走上勤快之路,任重而道遠!


    她背靠著大柳樹,嘴裏嚼著個草葉,感覺有些昏昏欲睡。忽然,手背一陣刺疼,她立馬清醒過來,就見一隻綠色螞蚱飛走,應該是螞蚱腿上的刺劃過手背肌膚,留下了兩道紅痕。


    付春棉摸摸手背,又吹了吹,看到那又飛又挑的螞蚱,咽了口吐沫,這螞蚱可是好東西呢!


    她翻起身衝地裏喊道:“爹,咱們逮點兒螞蚱,晚上迴家炸螞蚱吃唄?”


    付大壯一向疼愛這個小閨女,對其要求幾乎無不應允,他趕緊吩咐付春藤,“小藤,你跟你妹妹去逮螞蚱。”


    付春藤早就幹活幹煩了,立即答應下來,招唿付春棉,“跟我走。”


    付春棉開心不已,跟著付春藤去逮螞蚱。付春藤不愧為玩鬧的好手,手疾眼快不同凡響,不到半個時辰,就逮了一大布兜。


    看天色不早了,他得迴家做晚飯,於是告別了付大壯和付春鬆、付春柏,帶著付春棉迴家去。


    “既然你要吃螞蚱,那處理這些螞蚱的事都交給你了,知道怎麽處理吧?”付春藤不耐煩做這細致事。


    付春棉點頭,也就過程有點兒惡心罷了,但是她為了吃,不在意啊不在意。


    把翅膀和腿剪掉,扔到濃鹽水裏泡著,待吐出黑水後,再掐掉腦袋,同時把螞蚱肚子裏的髒東西抽出來!


    洗幹淨後,就能滾麵下鍋炸了!


    香脆可口的油炸螞蚱擺在桌上,就等下地幹活的人們來吃了。


    付老爹和付春鬆、付春柏迴到家、衝完涼、換好衣服後,付春鬆拿著他的藥箱開口道:“爹,你們先吃,我先去看看劉風,稍候就迴。”


    付春棉聞言眼珠一轉,雖然劉風跟她說了今天的事不會說出去,但誰知道是不是唬她的,這個劉風雖然平素不怎麽跟村裏人交往,而且看起來為人冷淡鮮少有朋友,但大哥定期給他紮針拔除寒氣,兩人關係遠比一般人要好,要是他打著“為你好”的名義告訴了大哥,那自己豈不是慘了?


    別看大哥付春鬆總是一副溫和的模樣,從來不會對自己和付春藤動手,但他不動手不代表二哥不動手啊?因為大哥知道的事,就不可能瞞過二哥付春柏!


    付春棉憂心忡忡,不行,她必須得看著那個劉風,讓他沒法對大哥開口才行。於是她清脆的聲音衝付春鬆喊道:“大哥,我也去!”


    付春鬆笑笑,“你去幹什麽?我去治病,又不是出去玩耍。”


    付春棉攬上付春鬆的胳膊,“大哥,本就是我傷了劉大哥在先,去看看他不是應當的麽?而且今天做了新鮮的油炸螞蚱,也去給他送點當賠禮,大哥,你說好不好?”


    付春鬆卻很高興,覺得自家妹妹真的是懂事了、長大了,自然不會打擊她的積極性,“好,不過到時不許胡鬧,知道嗎?”


    付春棉撅起嘴,“大哥,人家不是小孩子了!”


    付春藤聞言撇撇嘴,以他對妹妹的了解,付春棉肯定有事瞞著他們!是什麽呢?難不成真的看上了那個病秧子?想到付春棉之前看病秧子那癡迷的眼神,他心頭一凜,那個書呆子雖然沒病,但文文弱弱的實在不健壯,而這個病秧子,可是著著實實的病弱模樣啊!


    難道是他們一家人都太健康了,才導致妹妹審美出現偏移,隻喜歡那種白淨文弱的男人?


    文弱男人有什麽好啊,不僅不能保護人,若哪天一命嗚唿了,自家妹妹豈不是得守寡?


    不行,不行,雖然妹妹隻比他晚出生半個時辰,那也是妹妹啊,他可不能看著唯一的妹妹走上歧路!於是他大叫一聲,“我也要去!”


    付春鬆倒沒懷疑什麽,這個三弟一向怕二弟,自己和小妹走了,就剩他對著二弟肯定是不願意的,故而也沒有為難,笑得溫和,“那就一起去吧。”


    看著那對雙胞胎和大哥背影,付春柏摸了摸下巴,目光有幾分晦澀,讓人摸不清他在想些什麽。


    付春鬆背著藥箱,付春藤端著一盤炸螞蚱,付春棉兩手空空,兄妹三人到了劉風家。付春棉隻敲了一下門,大門就從裏打開,露出劉風那蒼白的麵孔,他看到付春棉有些吃驚,但眼睛中又流露出幾分了然的笑意。


    他對付春鬆點點頭,“付兄。”又笑著看向付春藤和付春棉,“付小弟,付妹妹,你們也來啦。”


    付春棉笑容滿麵,“劉大哥,今天我和三哥逮了些螞蚱,做了油炸螞蚱,帶來給你嚐嚐。”


    劉風點頭致謝,“多謝付小弟和付妹妹,快進來吧。”他敞開大門,把那兄妹三人迎進來。


    葡萄藤下的碗盆已經空了大半,顯然是劉風正在吃飯。


    “劉兄弟,你先吃飯吧。”付春鬆有些不好意思,他今天貌似來早了,打攪到人家用飯了。


    劉風搖頭,“不用了,我也吃好了。”


    付春藤把油炸螞蚱放到葡萄藤下的桌子上,“劉大哥,你快去吃吧,我們等會兒沒事的。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可不能不好好吃飯,正好也嚐嚐我們做的螞蚱。”


    “就是就是,味道可香了,劉大哥你快去嚐嚐。”付春棉也在一旁附和,“我們專門給你送過來的。”


    劉風低頭嘴角微溝,並未笑出聲音。他猜出了付春棉跟著付春鬆過來的本意,不就是監視他以防他把今天的事說出去麽?他很想告訴她,不用擔心,他真的不是那等多嘴多舌之人,既然已經答應了她,就不可能再反悔的。


    隻是現在人多口雜,他不能與她言說。


    不過,付家這個妹妹,倒還真有幾分意思。


    劉風覺得自己一定是病的太久了,才會生出這樣的感慨,一個毛丫頭,還是一個不潔身自好、任性妄為的毛丫頭,若非有求於她的哥哥,他才不屑與之說話,降低自己的格調!


    嗯,油炸螞蚱這等野味,倒真的是香脆可口,本來打算吃兩個應付一下,卻不想扔了一個到嘴裏還想再扔一個。但他終究是克製之人,忍住了口腹之欲,又將剩的半碗粥下肚,道:“好了,付兄,我們現在開始?”


    付春鬆點頭,“開始吧!”


    進入臥室,劉風就直接脫掉上衣,露出精瘦的上身,可惜肌膚有些不正常的白,一看就不是健康的膚色,但配上那張同樣蒼白的臉,倒另有幾分病弱之美。


    他剛剛脫掉衣服,就見付春棉和付春藤都跟著進來了,麵色僵了一下,但見付春棉那毫不在意的目光,隻抿了抿唇,並未多說什麽,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付春鬆從藥箱中取出他那一套銀針,銀針在手,整個人突然變得嚴謹起來,眼中仿佛再容不下其他,隻剩下那一根根銀針,和那一個個穴位,他下手又快又穩,好像一個武林高手一般,甚至都不用眼睛看,就能分毫不差地將針刺入穴位之中。


    劉風眼睛半合,越來越肯定付春鬆這一手針灸之術非同尋常,絕對出於那位高師之手,若是能把他請出這窮鄉僻壤……


    但他也隻是想想罷了,付家這一家子,老大和老二都不似尋常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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