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吉利斯帝國玩家無法探索之處——帝都。


    中央廣場上已經立滿了平時不得一見的精銳士兵與衣著華麗的高官大臣,他們麵目肅然,似是在靜靜地等待著什麽。


    隻聽到一陣隆隆聲隨著時間的推移由遠及近。


    他們的視線紛紛不約而同地停留在了前方,因為已經可以明顯的感知到地麵震動的頻率在逐漸擴大。


    先是響起了整齊地輕嘯聲,嘹亮的透過耳膜,讓他們一下子精神一震。


    果然,遠處飛來了長有獅子的軀體與利爪、鷹的頭和翅膀的騎獸,這些都是獅鷲,並且與一般的獅鷲不同的是,它們的皮毛有一種烈焰般的黃色,身體要更加的狹長健壯,尤其是領頭的那個獅鷲。


    等它們都撲簌簌的降落,那些目力不及的文臣才可以看清,獅鷲上騎坐了一身亮藍色鎧甲的騎士,據說這批鎧甲是專門摻雜了禁魔金屬,不過估計成分比較少,但饒是如此,鎧甲質地也絕對足以讓絕大多數的法師咬牙切齒,為之頭疼。


    作為這次的前驅隊伍,皇家獅鷲隊已經賺夠了足夠的眼球。


    事實上,在場的極大一部分的文臣武將都極少見到這個完全直屬於尤吉利斯帝國現在的王——庇斯比爾十八世的獅鷲衛隊。


    這次他獅鷲衛隊一共代表了兩層含義。


    一,自然是陛下對於此次盛典的重視。


    二,則是陛下會親自出席這一次的盛典。


    要知道,庇斯比爾十八世這位他們現在的王可是隻有三十八歲的年輕人卻已經是傳奇級(四階)的職業者了,這位登基了沒多久的王卻是受到了尤吉利斯帝國人民的愛戴的,但是他並不經常露麵,而是醉心於他有關於職業者的道路。


    雖說如此,他依舊將尤吉利斯帝國的政務打理的井井有條,而這便是他們偉大的尤吉利斯的王。


    夜寂無聲在柏雷亞城廣場上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一霎那之間,柏雷亞城就必須承載著超過五萬人的已進階的玩家。


    因為夜寂無聲是剛轉職沒多久,並且在柏雷亞城之內,所以他還算是來的早的,廣場之前稀稀拉拉的隻來了幾千個玩家,被巨大的廣場分散了不少。


    在中心的大型噴泉池的上方投影了帝都的景象,比起柏雷亞城更加宏偉,更加莊嚴的帝都內部的建築一下子展現在了他們這群應該可以被稱作是精銳的人的眼中。


    比起莊嚴和宏大的中央廣場來說,其上佇立地士兵與外表威嚴難得一見的能夠居住在帝都的官員才是某些人的重點,當然其中的獅鷲衛隊更是如此。


    一個帝國蓬勃的氣象就這麽展露在他們的眼中,讓他們甚至感受到了尤吉利斯人的一種自豪。


    典禮還沒有正式開始,在野地的已進階的玩家都在不斷地朝這裏趕來,夜寂無聲站在正對著投影屏幕的地方。


    雖說獅鷲衛隊這個一直被譽為庇斯比爾王的親衛般的存在,但庇斯比爾十八世依然沒有降臨。


    柏雷亞廣場上一些相熟的人輕聲的討論著,說些話打發著無聊的等待時間,都是輕聲交談,但猶是如此,夜寂無聲都感覺到了一種蜂窩般的嘈雜感。


    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實際上在與之前的威妮絲鎮長交談的時候,他已經有一些預感了。


    等待的時候,夜寂無聲逐漸看到一個現象,越是晚趕來的人,越是看上去著急。


    鬼麵和花醉蘭也在野外,他們完成任務要比夜寂無聲更快,於是出去組隊刷了一會兒經驗。


    等到將廣場占的一大半的時候,鬼麵和花醉蘭才姍姍來遲。


    可以看出他們是拚了命趕的。


    “係統有限製時限嗎?”


    葉生給他們丟了一個邀請組隊,兩人點了確定之後,他詢問道。


    鬼麵無奈的點了點頭:“係統讓我們一個小時內到達這裏。我們還是找了離我們最近的飛行驛站乘坐飛行獸才在限製的時限內趕來的。”


    花醉蘭因為是法係職業,看上去比起鬼麵要更加狼狽些,他的體力值已經很低了,他咬了一口夜寂無聲給他的餅幹,用一種很怨念地口氣說道:“我們剛走到練級點附近,就被主神(係統)召喚了迴來,真是……它想要幹嘛?”


    夜寂無聲指了指她之前的屏幕:“人已經快來齊了,估計快要開始了。”


    開始什麽?


    尤吉利斯帝國所有的玩家都不知道,在維克曼帝國和阿塞爾帝國的同一時刻也發生著這一幕。


    一個小時的倒計時很快的結束了,隻聽到一個文臣從整列中站了出來,用一種威嚴地語調說著:“我宣布,天眷者進階慶祝盛典正式開始。”


    兩邊的禮花一下子升到了高空,刹那間渲染了大片天空,並綻放出了絢麗的色澤來。


    而就在禮花升空的一瞬間,一個獨行的身影已經來到了。


    他擁有庇斯比爾族一直綿延傳承的灰眼,緊貼臉頰的墨綠色的發,在他的額頭上箍著一頂紫金色的王冠,這是經過陽光照射後的顏色,而如果仔細觀察,這來源於寶石上的紫色不過是透明的顏色罷了。


    他身穿著邊緣帶著亮黃色光澤的白袍,腰間配著長劍,行走的步子很慢,但所過之處,不管是兵士還是高官,亦或是到達廣場一動不動的獅鷲衛隊都讓開了前方的路,直到他到達了整個中央廣場的中心處,所有人才齊齊行禮:“陛下安。”


    “這裏站著的很多人都有著疑惑,為何給予天眷者這樣的聲望。”


    “在這裏我來告訴你們。”


    庇斯比爾十八世抽出了長劍,斜指向了右上方,王冠此時給予這個年輕人一種神聖地光芒。


    “未來的大地屬於天眷者。”


    夜寂無聲看著長劍上冷冽的光芒默然無語。


    你心頭的灼熱會出現嗎?


    集結任務時死去的那個叫做費塞聖騎士早已被他告知了威妮絲,庇斯比爾或許應該知道了吧,他又會怎麽做呢?


    ……


    “會長。”


    身披灰袍的人低著頭,對麵前的人喊道。


    一個纖長的人影從帝都的小巷露了出來,現階段的所有人都沒有辦法進入帝都,因為這裏的區域係統還未開放,可以說這一片區域是未開放的區域,而這個人究竟是怎樣進來的呢。


    “嗯。”


    穿著白色牧師袍的女牧師漫不經心地答應了一聲。


    “公會裏願意走的人有多少個?”


    女牧師問了一句,自從拿下了費塞之後,她就觸發了一個特殊的任務,而現在,她便是往完成任務的方向不斷推進著。


    “有七百多個兄弟願意走。”


    灰袍人迴答著,觀察到會長的眉頭一皺,不禁補充道:“剩下的人也在勸說中,這七百個兄弟都是骨幹成員,其他的由不得他們不答應。”


    聽到灰袍人補充的話,女牧師麵色才看起來好了一點。


    “不過,會長,我們為什麽冒了那麽大的危險轉移陣營?”


    女牧師像是頭疼似得揉了揉太陽穴。


    “尤吉利斯帝國的公會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我們沒有出頭之日,如果想要擴大勢力,就勢必打破眼前的局麵,這是一個機會,而且……”


    “如果這個任務做的好,未來我們未必就沒有登頂的機會。”


    灰袍人立刻點了點頭,對於會長,他自然是最為的信服的,事實上,沒有會長,就沒有他。


    等到灰袍人退走,女牧師才喃喃道:“時間太短了。”


    若不是已被卷入這曆史的長流,不是問鼎,便是消亡,她又何必這樣的孤注一擲。


    幸而原先的籌謀都不是白費的。


    這一次如果沒有出乎她的預料,會有大批的玩家從陣營裏脫離出來,加入另外一邊。


    隻是,她真的不相信,這尤吉利斯帝國的人,真的沒有發現他們,畢竟當初與她組隊的那幾個人……


    夜寂無聲和灰色霧靄。


    對於前者她敏銳地覺察出了他的不同,而後者……則是讓她莫名地想要了解,這種熟悉感很像是一個人。


    隻是因為著她的選擇,她已經沒有時間去探查了,而在這之後……或許會有機會的。


    卻是……不想要與灰色霧靄為敵的。


    隨後她自嘲的笑了笑,或許這些都隻是她的錯覺,她現在不過是爭一個機會罷了,想這些並無法改變結果,所以都是沒有什麽意義的。


    如果夜寂無聲見到這一幕,便能知道,這個女牧師便是之前讓他疑惑不斷的你心頭的灼熱。


    ……


    而同時,庇斯比爾十八世已經將長劍歸鞘了,四周拱衛著的是皇家獅鷲衛隊。


    這裏的玩家完全可以相信,除了傳說級這樣的強者外,沒有任何人能突破這一防線,他站在這裏是絕對的安全的。


    典禮是由各個部分組成的,但是這慶祝典禮卻是較為簡短,所以站在一旁休息的庇斯比爾十八世又一次的登上了台。


    受著十幾萬的天眷者的再次注目,相信從今天之後,他的音容將銘刻在在場所有天眷者的腦中,不管是他的偉大,他的英姿亦或是他的每一句話。


    “我想,在場的天眷者都是未來帝國的主要支柱,或許在座的你們有一天會離開這片土地,去往別的地方……”


    庇斯比爾十八世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終於,眼睛終於緊盯住了某個人。


    左手暗地裏一揮,一頭獅鷲被它的騎手命令升高,還沒等在場的所有人反應過來的瞬間,騎手揮舞的長槍已經釘在了一個文臣的身上,這文臣死前還帶著驚恐的麵容。


    庇斯比爾十八世見此卻不為所動,心底暗自冷笑著。


    這片大地啊,安逸的太久了。


    正是有了太多這樣渾水摸魚的人存在,他才下定了決心,用鮮血洗淨汙垢,就如同先祖一開始那樣。


    嫋嫋升起的炊煙將是新生的象征。


    真正的戰爭要開始了,到時他將披上戰袍,立在火海之中親眼見證。


    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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