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二爺的老婆不是寡婦,也帶來一孩子,是個女孩兒。這個孩子是湯二爺老婆跟她姐夫背著姐姐偷情懷下的私生子,被姐姐發現後,在娘家生下了這個孩子。

    孩子長到一歲多時,湯二爺的老婆再次跟她姐夫勾搭上了,被姐姐雙雙捉奸在床,姐姐性情剛烈,再也無法忍受這種親姐妹共伺一夫的現實,可又念在這是一母同胞的份上,加上自小姐妹倆就沒有母親,姐妹倆相依為命一起艱難長大,自己又是即當姐又當娘將妹妹拉扯大也不容易,就托人說媒,堅決要將湯二爺的老婆嫁出山,以絕後患,最後嫁給了湯二爺。

    湯二爺的老婆長的漂亮,杏眼柳葉眉,瓜子臉,鼻梁挺拔筆直。唯一的缺憾就是耳朵有點背,要不然也不可能嫁給矮胖的湯二爺。

    帶來的這個女兒長象隨了母親,小小年紀看著都很嫵媚,長大後肯定會出落的亭亭玉立。湯二爺很疼愛這個孩子,即使後來有了湯龍山他們姐弟幾個後,依然善待疼愛著這個並不是自己親生的女兒,依然視如己出。

    湯二爺一輩子也是個忠厚本分的莊稼人,他不僅僅秉承了他父親的寬厚善良,也從他父親那遺傳了狐臭。

    狐臭這玩意據說是一種遺傳病,還有點邪門,如果父親有,那麽,不管生出來的男孩兒女孩兒都會有,如果隻是母親有,那麽最多也就隻遺傳給女兒。

    狐臭擱現在就不算是個病,去醫院割上三迴也就根治了。但自古農村對於狐臭還是很忌諱的,尤其是那個年代的農村,如果聽說誰家有狐臭,即使這家兒子長的再帥氣,家底再殷實,找老婆都難。女孩子也一樣,想出閣嫁人,就更不容了。

    這孩子長滿18歲後,個子高挑,出落的如花似玉,開始有人上門提親。

    知道底細的媒婆心知肚明,這個孩子不是湯二爺的親生閨女,是他老婆帶來的,所以這孩子絕對不會有這毛病。於是,十裏八村上門提親的樂意不絕。

    起先媒婆說了一家子,男女雙方也都見了麵,男方本就是奔著女方花容月貌去的。一見麵就相當滿意,二話沒說就送了聘禮,相互交換了定親禮。

    等交換完定親禮後,男方家的姑姑不知道從那聽說的,說湯二爺的老婆也有狐臭,實際上純屬是胡說八道,於是男方提出要驗身。

    啥叫驗身?那時候的農村村民都比較愚昧無知,但又在某些地方精明狡詐的過人。男方提出驗身方法就是由男方這邊委派個女人,由媒婆帶著去湯二爺家中,讓湯二爺的閨女將渾身上下所有衣物脫個一絲不掛,然後任由這女人及媒婆仔細搜索一翻,包括頭上的頭發都要一縷一縷的分開,不能錯過身體的任何部位,尤其是腋窩,腳板心,頭頂。

    湯二爺的一家明知這是一種侮辱,奈何自知自身確實有這種毛病,即使屈辱的倆眼發紅,為了女兒的名聲就忍辱默許了。

    男方委派來的女人和媒婆以及湯二爺的老婆,在湯二爺閨女的閨房中整整折騰了大半天,從早上一直查看到半晌午,最後雙方在媒婆的見證下,確認這姑娘是清白的,沒有狐臭,早先進去的一臉凝重,等走出來時,就變成了輕鬆的笑意。

    既然沒有狐臭那真是太好了,於是男方家來的女人滿臉堆笑,笑的近乎巴結討好,非常熱情的拉住湯二爺老婆的手,噓寒問暖起來,並直誇湯二爺的老婆養了個好閨女,進而開始跟媒婆一起當著湯二爺老婆的麵,開始商討起這對新人的結婚事宜來。

    沒成想,她們說的正歡,湯二爺的閨女從閨房中走出來,臉色蒼白,眼神冷冽的望著媒婆跟那女人,一字一頓的說:“驗你們也驗過了,現如今我是清白的,對吧?”

    說完這句話,湯二爺的閨女靜靜站在她們麵前,一雙如水般的大眼睛直勾勾看著媒婆跟那女人,等待這倆女人的答複。

    八麵玲瓏見過大場合的媒婆一看湯二爺閨女臉上的成色不對,連忙拍著胸脯迴到:“對對對,閨女,你是清白的!你是清白的!這個不管走哪我都能給你作證!”

    媒婆其實也心虛,她知道男方提出驗身要求過分了,不管怎麽說這都是對姑娘的羞辱,試想誰能讓自己家中尚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被人脫了衣服,又讓倆個陌生人在自己閨女赤裸的渾身上下仔細扒拉?即使都是女人,這也不行!雖然湯二爺家沒有異議,忍辱應承讓男方派來的女人把自己家的姑娘給驗了,但畢竟這事男方家做的還是有些過分,很理虧,於是就滿臉嚴肅,拍著幹癟的胸脯跟湯二爺的閨女做了保證。

    “我要的就是您老這句話。”湯二爺的閨女說完這句話,一扭頭,目光堅定的望著自己的母親,說道:“娘,把這家的禮金退了,咱們從找一家嫁。”說完,一扭身,進了自己的睡房,將門一關,順手就插上了門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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