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夷葭沒有說著話,走到趙鳳曜床邊,坐了下去。


    在知畫施針診治後,趙鳳曜的臉色已經恢復了人色,隻是嘴唇上烏黑還未散去。


    “我親自帶他去北邊。”卓夷葭說著,替趙鳳曜將才因為紮針留在外麵的手臂放進被套裏。“知書,將三娘喚來。”


    “是。”知書應聲,轉身出了屋子。


    南城外不似京城的熱鬧,整個村子都靜靜的。


    不一會兒,三娘便跟著知書前來。卓夷葭已經到了另一間屋子裏。


    “主子。”陳三娘走在前麵,知書在後麵關門。


    卓夷葭轉頭,看向三娘,“三娘,你何時安排鄭少卿與我相見?”


    “屬下準備年後便安排。”陳三娘看著卓夷葭,恭敬的迴道。


    卓夷葭搖搖頭,“提到年前。”


    “為何這麽趕?”三娘說著臉上帶著不解。


    卓夷葭起身,背手走著,“我準備動身去北邊。”


    三娘臉上帶著詫異,“主子親自去?”


    卓夷葭點點頭,轉頭看向陳三娘,“三娘,你去見一下樊林寺的悟濟長老,不管用什麽方法,讓他在老太君麵前說一句話。”


    “什麽話?”陳三娘定定的看著卓夷葭。


    “說我命乃大兇。”


    陳三娘臉色嚴峻,瞬間明白了卓夷葭所想,點點頭,“屬下遵命。那鄭少卿屬下眼下便安排。”


    “你安排人去將林玉琪和陳美媛帶迴府,想辦法讓她們忘記今日之事。”卓夷葭說著往門口走去,“知書隨我來。”


    卓夷葭走到趙鳳曜所在的屋中,趙鳳曜還在昏睡。良魚站在床尾,守著人。知畫坐在床頭,寫著藥單子。


    卓夷葭走到趙鳳曜床邊,確認他沒有性命之憂了,這才轉頭對著知畫吩咐道,“知畫,你在這裏守著世子,若他有異樣,立刻派人告知我。”


    “屬下遵命。”知畫手裏拿著的筆沒有放下,衝著卓夷葭點點頭。


    留下良魚和知畫照顧趙鳳曜,卓夷葭換了衣服帶著知書迴了府。陳三娘安排的轎夫侯在門外,抬到東家巷子外拐角的茶樓,那四個卓府的轎夫早已經在茶樓聽得昏昏欲睡了。


    知書前去喚來人,跟著一起迴了去。


    四人坐了一下午,身子有些軟,走的緩慢,還一搖一晃的。


    好一會兒,才迴道卓府。卓府裏因為卓夷柔的事,主子們都沒有好臉色,下人們也跟著戰戰兢兢,沒有了往常的熱鬧。


    卓夷葭迴到錦華院的時候,高氏才從孫家迴來不久,正在裏頭跟華太君說話。


    卓夷葭迴房換了衣裳,帶上知書,去給華太君請安了。


    不似外頭的冰天雪地,屋子裏暖極了,高氏在一旁坐著,華太君在堂上。


    夷葭進來的時候,高氏已經說完了話。轉頭看著卓夷葭。


    卓夷葭走到屋裏,對著華太君跟高氏各自拜了拜,“葭兒給祖母請安,給大娘請安。”


    “起來吧。”華太君衝著卓夷葭擺擺手,“到祖母這兒來暖暖手。”說著將膝上的手爐拿了起來。


    高氏坐在一旁,看著卓夷葭笑了笑,“四兒去外頭跟姐妹們玩的可開心?”


    卓夷葭扁扁嘴,走到華太君旁邊席地而坐,接過華太君遞來的手爐,“點兒都不好玩。”


    “哦?可是有人欺負你了?”高氏看著卓夷葭小女兒的樣子,忍不住一笑。


    旁邊的華太君臉色也緩和了起來。


    卓夷葭搖搖頭,“昨兒夜裏我做了噩夢,今日一天都萎靡的,出去玩兒,也沒心思。”


    華太君摸了摸卓夷葭的頭,“是麽,做了什麽夢?”


    卓夷葭將頭埋在華太君的腿間,甕聲甕氣的,“我夢到了,午夜時分,院子裏有狸奴叫。那狸兒聲尖而悽慘,我就出門去看了。就在我們院子裏頭,那片菊花枝下麵,好多隻,喵喵的叫著,我聽得怕極了,趕緊關上了門。突然屋子裏的東西開始動了起來,我突然到了自己的屋子裏,就站在銅鏡前麵,我借著月光,看到了銅鏡裏的自己……”說著卓夷葭停了停,抬頭看著華太君,淚眼汪汪。“鏡中的我,一頭黑髮,一身大紅衣裳,臉色慘白……我就嚇醒了。”


    高氏跟華太君聽的傻了。這夢,分明就是大兇的夢!


    高氏看了看臉色有些不好的華太君,轉頭看向卓夷葭,用安撫的聲音問道,“四兒,你可還記得,那鏡中人的臉,是何人?”


    卓夷葭搖搖頭,臉上還帶著怯意,“還未看清,我便嚇醒了。”


    高氏與華太君對視一眼,皆未開口。


    “祖母,我怕。”卓夷葭坐在華太君旁邊,搖著她的腿。


    華太君牽強的扯著嘴角小小,摸了摸卓夷葭的頭,“不怕,有祖母呢。”


    卓夷葭點點頭,將頭靠在華太君腿上,“祖母,我想去上香。心裏總是慌得很。”


    “嗯,每年年前我們家都要去樊林寺上香的。”華太君說著,心裏盤算著還有多久到大年卅日。


    “那還有多久啊。”卓夷葭直起身子,看著華太君。搓著手裏的手爐。


    “還有大半月。”一旁的高氏接過話,對著卓夷葭說道。


    卓夷葭眉頭一蹙,“還有大半月吶。”說著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華太君,“祖母,我能不能提前去啊?”


    對於上香這種事,華太君向來是比較看重的。聽著卓夷葭這般說,想起她那駭人的夢,便轉頭對著高氏道,“提錢安排去樊林寺上香可好?”


    高氏點點頭,“自然可以。”說著轉頭看了看卓夷葭,嘆了口氣。


    第二百四五章 憑空消失?


    同日,南商皇宮,禦書房內。


    明獻皇帝坐在書案後,撐著頭,細細的聽著外頭寒風吹過枝椏的‘沙沙’聲。


    屋裏的地龍哄得暖暖的,旁邊垂手的宮人卻不敢出聲或者懈怠。戰戰兢兢的站著,生怕出了聲引起皇上的不滿。


    安靜了許久,外頭的喜公公推門進入禦書房,看著沉思的明獻帝,開口道,“陛下,蘇辛原蘇大人求見。”


    明獻帝睜開眼,抬頭看著麵前的喜公公,坐直了身子,“宣他覲見。”


    喜公公應聲,走到禦書房門口,捏著嗓子尖聲道,“宣蘇大人覲見。”


    蘇辛原提著衣角,跨過禦書房的門檻,直直的走進禦書房明獻帝的前麵跪下,“臣,蘇辛原,叩見皇上。”


    “免了免了。”明獻帝急急的揮了揮袖子,“怎麽樣?”明獻皇帝看著蘇辛原,眼裏冒著光,現在心中的期盼跟激動各參半。他可是見識過那些人的實力,五十幾個,殺一個中了蠱和毒趙鳳曜,實在太容易了。


    蘇辛原看著明獻帝,心裏打著鼓,麵上卻沉穩的搖搖頭,“還沒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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