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便這樣安排下去了。到時候懷榮王那邊的事查清了,對了,既然去了遼北查懷榮王,順道一起將卓家大爺給我查了。”卓夷葭說罷起身。


    陳三娘應聲。


    “知書,隨我去懷榮王府一趟。”卓夷葭邊說,邊往屋外走去。


    夜間的風有些刺骨,卓夷葭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夜行衣,一陣陣刮過臉頰的寒風沒有讓她慢些腳步。常年練武的身子骨,讓她早已不懼冷冽。


    陳三娘在卓夷葭身後嘆了一口氣。


    不一會兒,卓夷葭帶著知書便躍上了懷榮王府的屋頂。


    兩人向懷榮王府主屋走去,剛躍到書房,卓夷葭跟知書同時定住了腳步。


    站在屋頂,放眼望去,王府中除了幾個守夜人,和偶爾路過起夜的婢子,隻有在夜裏晃動著的樹木花草。


    但停住腳步的知書跟卓夷葭知曉,這周圍都是暗衛。


    她們都不弱,已經感覺到了旁邊斂起來的氣息。走到了暗衛的氣息之中,想必他們也感覺到了這邊人的氣息。卓夷葭抬手將麵上的黑麵紗夾緊實了些。


    兩人往後,輕輕的退了一步。這些暗衛,是保護趙鳳曜的。若是她們沒有刺殺他,他們是不會出手的。


    “二位既已到訪,若是讓二位苦蹲在房頂,那就是我的失禮之處了。”屋頂底下傳來趙鳳曜冷冰冰的聲音。


    還好,沒有發現她身邊的暗衛。卓夷葭鬆了一口氣。


    趙鳳曜話音剛落,旁邊一直靜寂的聲音突然有了波動。卓夷葭剛鬆下去的氣又提了起來。


    卓夷葭迴頭跟知畫對視了一眼,跑。


    兩人腳下一躍,往另一個屋頂急急跑去。哪隻剛走跳到那屋頂,那屋頂上邊竄出來幾個黑衣人,將卓夷葭和知畫圍住。


    就在此時,書房下傳來了刀劍聲,屋頂眾人皆是一愣,動作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有人在書房前打鬥。


    追過來的人見此,一旋身躍到屋下,沖入了打鬥的人群。


    卓夷葭站著的屋頂上竄起來的人,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卓夷葭,又看看屋下,眼神捉摸不定。


    一來就遇到了暗殺,這真是巧的可以寫書了。


    卓夷葭收迴目光,看向眼前幾個人,就算趙鳳曜親自來,她還有腰間的瑤琴,要放到他都行。何況身邊這幾個不知出處的人?


    第二百一十五章 碰巧


    這章是重複的,不用點開看。明天作者會修改,點開的書友請看作者的話


    “我來找你,還有另一件事。”卓夷葭抬起頭,看著北涼說道。


    “我知道。”若是無事,她不會專程出門找他。


    卓夷葭臉色溫和,看著北涼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又知道了。那你可知我找你所為何事?”


    若是平常有人這樣問他,他定然不會理會,如今坐在卓夷葭麵前,北涼微微偏過頭,略作思慮狀,“可是,因為朝中之事?”


    卓夷葭笑著搖搖頭,“關於兵營的事。”她不知為何,跟北涼在一起時,似乎褪去了全身的緊繃和習慣性的防備。變得輕鬆愜意,連說這般重要的事,都少了幾分嚴肅。


    “兵營?”北涼做端了身子,肅容相對。他想讓她輕鬆一些,但是他自己,可是輕鬆不了。特別還是聽到這樣的話。


    手中的手爐翻了一麵,卓夷葭將掌心放在髀間,隔著衣裳的熱意頓時傳到腿上。


    “父皇留下了一枚虎符給我,左右兩塊皆全,但是虎符上的紋飾我未曾見過。”卓夷葭邊說,邊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北涼。


    屋中除了卓夷葭和北涼,隻有一個知畫,垂手一直恭敬的站在卓夷葭旁邊。卓夷葭話音一落,猛地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卓夷葭。


    她一直唯命是從的聽著主子的吩咐,卓夷葭身往何處也一直帶著她。縱使她心中有百般疑惑。從元日的暗殺驚動的暗衛相護,到桃花山三娘的稟告,再到如今晏掌櫃和黑鬼的態度。,也從不曾問過。


    她們一直忠於的,是先皇。先皇薨歿之後,她們聽陳三娘令。效忠卓夷葭之後,她怎麽不會有疑問?一個將府小姐,為何會被先皇黨羽如此對待?


    如今聽聞卓夷葭一聲‘父皇’,知畫整個身子都顫慄了一下。心中驚駭無比。


    卓夷葭察覺知畫的異樣,迴頭看了一眼知畫。知畫觸及卓夷葭的視線,低下了頭,恢復如常的恭順,心中卻依舊難以平復。


    北涼看著卓夷葭遞過來的紙,細細的看著,良久,聲音帶著不確定,“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來見過。還有有關的嗎?”


    卓夷葭看著北涼認真看的圖紙,上麵虎符是她按照父皇留下來那塊畫的,連大小都是一模一樣。跟這個虎符有關的,有關的,她也不知曉了。盒子裏就這一塊虎符。


    對了,橫公魚!


    “橫公魚!橫公魚你可見過?”卓夷葭看著北涼,兩眼雪亮的看著北涼。


    “橫公魚?橫公魚……橫公魚……”北涼眼睛落在畫著的虎符上,突然抬頭看向卓夷葭:“我想起來了,青州!我在青州見過!從遼北到京城的路上,有一坐城,叫青州。青州多山水,途經那處,我和鬼園的人,在裏麵駐紮過幾日。在青州的山上,我在一棵樹下見過橫公魚的刻印,刻的很深,我記得也深。那樹皮又在刻印之下長了一層新皮,想來時間是很久的了。”


    “很久?約莫多久?”


    “或許又六七年了。”


    六七年,這樣算來,時間倒跟宮變之時對上了。


    卓夷葭聽得垂下了頭,口中輕喃“青州。”,一時忘了手中的暖爐,燙的手背上起了紅印才感覺到。


    這橫公魚竟然真的出現在了外麵。若是之前她覺得橫公魚有父皇一時興起畫上去的可能,但如今在外麵卻有橫公魚的蹤跡,而刻在樹上,一般多為標記。這樣看來,橫公魚的確不簡單。


    最有可能的,便是和橫公魚盒子中的某個物什有關聯。


    “三娘可知曉此事?”卓夷葭從暖爐中抽出手。


    “應該是不知的。”這些事連他都不知曉,三娘應當也是不知曉的。


    卓夷葭從北涼手中拿過圖紙,細細的看著虎符上麵的紋飾。父皇留給她的盒子裏,隻有三件物什,命令三娘的玉佩跟盒子上的橫公魚無關,遼北虎符跟橫公魚無關。那隻有這塊不知出處的虎符跟橫公魚有關了。


    “要不要我去青州查一番?”有虎符的軍隊定然不是小規模。


    卓夷葭點頭,“隻能這樣了。去青州將此事查出來。”如今她已經確信橫公魚跟那虎符有關了。跟虎符有關,等等,為何雲姨娘留下的琴上會有那個符號?


    卓夷葭猛地站起身,髀間放著的手爐‘砰’的一下掉在地上。


    北涼眉頭微微一皺,彎身撿起地上的手爐,拍了拍,“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嗯。”卓夷葭眉頭皺著點點頭,“我想我該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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