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

    蘇棉覺得很好笑,蘇炳於真是夠勢利夠虛偽,此刻這感覺就跟他很護著自己一樣。要是真護著自己,那早上圍著自己住宿區的人是哪兒來的?蘇棉她才不信那是來保護她而不是幫忙一起防止她逃跑的。

    刃戾從頭到尾對這個竟然被沒咬死的人渣沒有好感,聽到對方喊女婿,他更是殺氣暴漲了一截。伍爾夫家族那些人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把蘇炳於梅倩解決掉……算了,現世這邊規則太多,畢竟伍爾夫家族是生存在這個位麵的,還是他親自來好了。

    周全拿著槍指著刃戾,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其實不光大,整個房間裏的人都汗毛倒豎肌肉緊繃,仿佛麵對著一個非人的怪物。

    “用武器指著我。”刃戾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就是要挑戰我的意思。姓周的,你做好準備了嗎?”

    周全的手開始哆嗦,在理智和衝動的掙紮了好一會兒,他終於緩緩放下手上的槍,冷哼一聲坐迴位置上。周家的人跟著收了槍,卻一點都不敢放鬆警惕。

    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周全心裏也有些忐忑,看樣子絲毫不像是亞洲人種。之前周全以為這些外國人是謝家留下的力量,聽蘇柄於叫女婿他瞬間知道事情不是他猜測的那般。蘇柄於能突然就有了底氣,那麽這個人……恐怕後台不輸給周家。

    刃戾沒有坐迴去,場麵就這樣僵持著,蘇棉站起來挽住刃戾的手,“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父親,我要迴去了。周叔叔,希望你也不要來找我的麻煩。有空出來耀武揚威,不如在家多教教女兒怎麽做人。實話說,能把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也是天賜的幸福,起碼你女兒還活著,不像蘇璉。”

    “還有,父親。女兒算什麽東西,早遲都是嫁給別人的賠錢貨,不能成家也不能立業,天生就是服侍人的命。這話,你還記得嗎?”蘇棉冷笑。

    這句話,是什麽兩歲多的時候,她偶然聽到父母爭吵時候,蘇炳於斬釘截鐵說的。也許蘇炳於記不得,但這確實是沒有兒子之前蘇炳於的真實想法。他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便毫無懸念地鐫刻上了這般的觀念。

    蘇炳於還沒有來得及表現出來的慈愛被蘇棉這句話打迴原形,他閉著嘴沒做聲。當年他的眼界不比現在,那個時候一心要兒子,對女兒萬分嫌棄。等有了兒子他會去思考女兒的價值,比如女兒也是可以用來聯姻鞏固勢力的。隻是他之前從未想過甘願去過窮苦日子的蘇棉有什麽利用價值而已。

    刃

    戾看蘇炳於的眼神混合著藐視和奚落,他什麽都不用說,就已經把他的立場表達的淋漓盡致。

    說完話,蘇棉扯了扯刃戾,示意可以走了。

    眼看著兩人就要走出大廳,梅倩終於忍不住從樓上跌跌撞撞地撲了下來,她手裏握著一把匕首,不要命地往蘇棉身後衝去。

    “賤人,去死!”

    可惜她根本沒有接近到蘇棉,就被旁邊的灰發男人一把扭住,哢嚓一聲好不留情地折斷手臂。

    叮咚,匕首落在地上,同時伴隨著梅倩的慘叫,響徹大廳。

    被蘇棉落了麵子,臉上正一陣青一陣白的蘇炳於這下也忍不住了,當即怒吼一聲,“站住!”

    周全被蘇棉奚落了一通,心裏怒火中燒,此刻他見蘇炳於被蘇棉拒絕,當即閉上嘴,開心地見蘇家人內部自己鬥。本質上他知道蘇棉說的對,蘇璉死了,周欣卻什麽都忘得幹幹淨淨地活著,蘇炳於的惱怒遠比他更甚。可惜誰叫蘇家根基薄弱呢,他不遷怒蘇家遷怒誰?

    蘇棉和刃戾倒是聽話地站住了,不過蘇棉看梅倩的眼神實在是冷得刺骨。蘇家的保鏢們想要上去扶梅倩,卻被四個灰發男毫不客氣地用槍支隔開。

    刃戾轉身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在地上痛哭喊叫的梅倩。此刻的她確實是心痛無比的。蘇璉是她第一個女兒,是陪伴她度過最煎熬歲月的孩子,聰明漂亮又能幹。她無法忍受昨天白天還活潑亂跳給她打電話的璉璉,今天就隻躺在床上成了癱瘓,並且醫生還說孩子很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醒過來恐怕大腦也收到損傷,說不定會變成智障。蘇璉這個模樣,比死了還讓梅倩難過。

    “心痛?悲傷?憤怒?絕望?”刃戾蹲下,毫無感情地和梅倩瘋狂的雙眸對視,“當痛苦降臨到你或者你最親近人身上時,你會感受到這些情緒。然而,你卻不在乎別人的死活。梅倩,你罪有應得。”

    蘇棉被拐賣,滿腳是血地跌落迴獸人界的時候,他是什麽樣的心情。昨晚他聽蘇棉講述,蘇璉要讓菲奇擰下蘇棉頭的時候,他是什麽樣的心情。你會痛,別人就不會嗎?你會因為失去而痛不欲生,別人就不會嗎?

    梅倩被刃戾無機質般冷酷的眼睛盯著,漸漸停下了哭泣,她很懼怕這個少年,可是此刻仇恨焚燒完了她的理智。她猙獰一笑,在大家猝不及防之間掏出了一把小巧的掌心雷手槍,在如此近的距離裏,她直接對著刃戾的頭扣下扳機。

    “去死吧!”

    你讓我失去最愛的女兒,我就讓你失去最愛的人。生怕隔遠了打不準,梅倩是故意衝近一些的,匕首隻不過是她故意用來招人眼球的刀具。

    明明今天大家是要為蘇棉的死討迴公道的,明明今天蘇炳於就會在周家的壓迫下舍棄蘇棉的。都是因為你來了……隻要你死了,蘇炳於就不會再重視蘇棉!隻要你死了,蘇棉就會重新跌落到泥濘!隻要你死了,一切就會恢複原樣!

    已經瘋得有些失去理智的梅倩臉上猙獰無比。

    刃戾的動態視覺敏銳程度根本就是非人類的,也許在別人眼裏看來,梅倩這樣超水平發揮的迅猛一擊簡直是百分之百得手,在刃戾看來那不過是慢動作加快了一點點而已。

    子彈不過那麽大,一偏頭,就躲過去了。

    嘭!槍響之後,梅倩開始不顧自己手臂的痛楚瘋狂大笑。蘇炳於驚得站起來,他就算被蘇棉氣得半死,心中也沒有放棄那個勢力強大的銀發外國少年。如果真的被梅倩就這樣崩了對方的話,恐怕整個蘇家都有滅族之災。

    因為絕對的力量,是不分國界的。總有人為利益驅動,總有人為權勢瘋狂。如何從今天少年的言談舉止來看,他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場和殺戮氣息絕對隻有在黑暗地帶才能養成。那是絕對的心狠手辣之輩,不會留任何情麵的。

    “沒打中,也能這麽高興?這就是你們說的,自欺欺人?”

    梅倩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伴隨著刃戾這句話,旁邊一名灰發男人已經把槍口抵在了她的腦袋上。

    以這樣的槍支,這麽近的距離扣下扳機的話,梅倩的腦袋會被直接打爆開吧。蘇家的保鏢們倒是盡職盡責地舉起了槍,可這一方是蘇炳於的老婆一方是蘇炳於的女兒,他們很是為難。

    蘇炳於深吸幾口氣,原本他對蘇棉的憤怒此刻又給壓了迴去。周全擺明了看好戲,他可不能如了周全的願。起身快步走了過來,蘇炳於站到了蘇棉旁邊,“綿綿,你……梅姨痛失愛女,神經已經失常了。當著外人的麵,你們就不要為難她了。蘇璉是死在周家的,要怪,我們隻能怪在周家頭上。”說完這種含義雋永的話,蘇炳於站在蘇棉這群人身邊,向周全開口,“周全,希望一周之內,你們周家能給我蘇家一個交代。如果你們說的,周欣的事你們會查個水落石出,蘇璉的事我也不會善罷甘休。既然你們不願意合作,那麽就請自便吧。送客!”

    看著能屈能伸的蘇炳於,被直接下令趕人的周全扯著嘴角

    笑了笑,譏諷道,“蘇家,你們蘇家算什麽?蘇炳於,莫非你真以為你當個副省長就不得了,全省可是有六個副省長,除了你,哪個沒有雄厚的家世或者顯赫的妻族。你腳下那個上不了台麵的妓女,也就隻有你還能娶迴來。想當初她生了蘇璉被你冷落那一年多,我們可都是挨個兒的玩過她,乳母的汁水真不錯啊。你這頭上的綠帽也不知道戴了多少頂,蘇鑫還能是你親兒子我們都挺震驚的……”

    蘇炳於被這段話激得勃然大怒,當初娶梅倩進門他也不是那麽甘心的。那個時候他自覺受夠了謝莞笙十幾年的欺壓,受夠了謝家如刃在頭的威懾,他想要過有尊嚴的生活,所以沒想過找什麽高門貴女,隻想找個溫順體貼能生兒子的女人。而那個時候,梅倩是唯一給他生了兒子,任打任罵溫柔小意,用身後那些女人們的關係幫她洗錢,替他銷毀過好些涉黑的證據。最關鍵的是,梅倩討好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說不能讓蘇家的嫡長孫有個外室的出身。

    他不是不介意梅倩的過去,不是不想找個起碼身家清白、家世普通、學曆高、聰明漂亮的女人當賢內助。隻是有太多的東西陰差陽錯,他這個孝子不得不屈服。

    以前大家看在他的官位上,即便圈子裏心知肚明,也不會有人這樣當麵地嘲諷出來。然而此刻,周全的話,字字帶刺,句句見血。

    “周全!你不要以為我動不得你!”蘇柄於怒火攻心,眼眶都要充血了,“蘇璉要是有個好歹,你的周欣也別想好過。哼,你以為你又好得到哪裏去,誰不知道你夫人和你弟弟當年鴛鴦成雙,而你就是個棒槌!”

    明明應該是很嚴肅的場麵,兩個位高權重的中年大叔怒火滔天,蘇棉卻忍不住笑噴了出來。棒槌……哈哈哈哈這是棒打鴛鴦的意思吧?這個形容太可樂了。

    蘇棉的笑聲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見蘇柄於麵紅筋漲,周全臉色鐵青,蘇棉用手背意思意思地遮了下笑得合不攏的嘴唇,決定此刻還是幫名義上的父親參一腳。

    “周叔叔,你最好適可而止。你此刻人在我們蘇家,還是不要太放肆的好。”說完這話,蘇棉意外發現自己煽風點火的本事不小。

    “蘇棉,你可真自信。”周全臉色難看至極,“當初你媽也這樣頂過我們周家,為了這個叫蘇柄於的男人。結果呢?”

    刃戾沒有再說什麽話,他揣著的手機響了。刃戾接起來,聽到卡德加沉穩沙啞的聲音。

    “yourmajesty!wehaver

    eachedthecewhereyouare.”(陛下,我們已經到達你所在的位置。)

    “進來。”刃戾用中文迴答。

    作者有話要說:=3=親親們的第二更在晚上哈~~

    明天開始準備上班,恢複成日更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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